沈晗——素手青衣

作者:素手青衣  录入:01-05

一片蝶形的阴影。小巧挺直的鼻子恰到好处的长在该长的地方,粉红色的嘴唇不自觉的嘟着,好似对着自己撒娇似地。

自己的衣服在他身上显得过大,衣服松松垮垮地穿着,裤腿挽了两道边,显得沈晗慵懒可爱。

“小晗,回神咯!”看着眼前可爱的沈晗,曲程不免坏心的想逗逗他。

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沈晗猛然回神,结结巴巴地说:“曲……曲大哥,早上好。”

看着手足无措地小孩儿,曲程微微一笑:“早啊,快去洗脸刷牙吧,洗好了出来吃饭咯!”说完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孩

儿的脸。

对于曲程突如其来的亲昵沈晗很是不习惯,红着脸转身逃进浴室里去。梳洗之后,刚走出浴室就闻到咖啡香浓的味道。

曲程坐在餐桌旁,笑着对沈晗说:“洗完就快过来吃饭吧,只有吐司和鸡蛋,你要喝咖啡还是牛奶?”

“牛奶就好。”沈晗走到曲程对面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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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沈晗抢着收拾了厨房,然后走到曲程面前,对曲程说:“曲大哥,昨晚真不好意思,给你带来麻烦了,谢谢

你的招待,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先回去了。”看着眼前跟自己道别的小孩,曲程略微的不舍。这里是曲程独自

居住的地方,从来没带任何人来过,昨晚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把小孩儿带了回来。此时听见小孩儿要走,不禁生出了舍

不得的情绪,可是自己没有任何理由挽留小孩儿。

平息了自己的心绪,曲程开口:“那好吧,曲大哥不留你,不过以后在酒吧自己要小心点,要是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没

事也可以来找我玩,曲大哥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朋友,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好吗?”说着拿

出一张名片递给沈晗。

沈晗从曲程手里接过名片,拿在手里看了看,简洁的白色卡片,上面只有用楷体写着的曲程的名字,名字下面是一串手

机号码,其他的上面都没有。看了之后沈晗慎重的把名片放在上衣的口袋里,然后看着曲程,真诚的说:“曲大哥,谢

谢你,只要你不嫌我烦,我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也会再来找你玩的。”

“怎么会嫌你烦,我们小晗这么可爱,你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看着沈晗认真的小脸,曲程微微高兴起来。

“那我就先走了,曲大哥再见。”

“再见,记得给我打电话啊。”

晚上,沈晗刚走进非爱的员工更衣室就被John一把拉住:“小晗,你昨天没什么事吧?你都不知道,昨天要不是你朋友

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你晕了之后把我吓惨了,你今天怎么不多休息一天呢。”沈晗看着喋喋不休的John,微微一笑,

安抚的说道:“没什么事,你放心吧,你看我这不是活蹦乱跳的吗,不用担心啦。”

看着沈晗确实没什么事,John也就放心了。“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要跟我说哦。”“好,知道了,我会的,你快

出去工作吧,我换完衣服就出来。外面可以没有我这个小小的服务生,但是不可以没有我们魅力非凡的调酒师John啊,

呵呵。”

看着还有心情调侃自己的沈晗,John这才彻底放心了,又嘱咐了一下,这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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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个月,期间沈晗和曲程也有电话联系,但是没有见面。最近曲程的公司在别的城市发展房地产,正到紧要关头

,曲程忙得脚不沾地,连睡觉都得挤时间。

这天一大早沈晗就被敲门声吵醒,睡得迷迷糊糊的沈晗觉得奇怪。自从母亲去世之后沈晗就几乎没什么亲戚朋友了,更

别说会有谁这么早来敲门。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沈晗明白了。外面站着一个邮递员,看着沈晗问道:“请问你是沈晗先生吗?这里有你的一封信。

”沈晗忙接过来,签收之后马上拆开来看。果然,沈晗笑容满面的对邮递员道谢。

进屋之后关好门,仔细的看着手上的信。是C大的录取通知书。当初填志愿的时候就选的C城的C大,那里的外语专业是

国内一流的。而沈晗自己的语言方面有着惊人的天分,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曲程。

曲程听了之后很是吃惊,惊讶的问沈晗:“小晗,我以为你没上学了!那你怎么会在非爱上班?”“没有,当时我高考

完,想到暑期那么长,而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所以就找了个工作先做着。”“哦,那小晗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你

吃饭庆祝一下吧。”“曲大哥,今晚可能不行,我今天没有请假,而且今天拿工资,我还要顺便去辞职。要不你看你明

天有时间吗?要是可以的话明天我请你吃吧,上次的事还没正式跟曲大哥道过谢呢!”

“这次得我请你,我们小晗不是要上大学了吗,下次你再请回来不就行了。”“可是……”“好了,小晗,别跟曲大哥

见外。那就明天吧,明天中午好吗?我给你打电话。”“好,那曲大哥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明天再见。”

挂了电话之后沈晗开始思考未来该怎么办,上大学之后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出来做全职,第一是时间不允许,还有就是

晚上肯定没时间出来工作。那将来怎么生活,欠下的债该怎么办,大学的一大笔学费从哪儿来,现实的问题接踵而来。

呆呆的坐了一整天之后,沈晗做出了一个决定。把现在住的这套房子卖了!

这房子是沈晗妈妈沈小瑾那边的家人当年给沈小瑾买的。当初沈小瑾在16岁的时候未婚怀孕,家人发现后非常震惊,要

求沈小瑾立即堕胎。沈小瑾死活不同意,说什么也要生下孩子,父母气的立即要跟她断绝关系。

沈小瑾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书香世家,得知女儿怀孕,又不肯堕胎,为了怕别人知道玷污了家族名声,立即帮沈小瑾

办理了退学手续,然后把她送到了T市。沈小瑾的母亲还算顾念母女之情,在T市为她买了这么一个小套房,然后留下一

笔钱就离开了。从此再也没出现过,甚至沈小瑾的丧礼都没看见沈家人。

既然做好了决定,沈晗就开始着手准备。收拾了一下,拿着身份证和户口簿房产证出了门,到房屋中介公司作了登记。

房子虽然老旧,可是贵在地段好,最近几年城市规划,这附近的房子都在升值,买回去的话稳赚不赔,所以沈晗肯定这

房子肯定很快就能卖出去。

晚上到了非爱,找到经理,说了打算辞职的事情。经理也是明事理的,问明了情况之后,得知要辞职时因为快要去外地

上学的缘故也没多加留难,直接结算了工资。

去跟John到了别,说好以后多联系之后就直接回了家。回到家里,看着家里的一桌一椅很是不舍。这些都是跟母亲的回

忆,餐桌边母亲给自己夹菜的样子,客厅里母亲为自己织毛衣的身影,书房里的书都是母亲一本一本帮自己整理好的。

这些,以后都看不到了。

沈晗坐在沙发上看着这生活了17年的地方,心微微的抽痛,妈妈看见了会伤心吧?睡前沈晗想,明天去看看妈妈吧,告

诉她自己考上大学的事,告诉她自己对不起她,要把我们的家卖掉了,再告诉她,让她不要担心,自己会过得很好很好

的。

第五章

昨晚到半夜的时候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清晨,沈晗在清脆的鸟鸣声中醒来。打开窗户,看见窗外起了薄薄的一层浅雾

,大院里的梧桐叶子被雨水洗刷出一层新绿,显得娇俏优雅。湿润的空气缓缓地沁入肌肤,好像要把每一个毛孔都洗刷

一遍的舒爽。

望着东方渐渐露出的一线绯红,沈晗转身往浴室走去。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呢。

在山区的墓园,沈晗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沿着长长的阶梯拾级而上。经过昨夜小雨的洗刷,墓园的的松柏更加的苍

翠挺拔,这里没有阴森恐怖的感觉,反而处处透露出生机。

来到妈妈的墓碑前,拿出为她准备的生前最爱吃的苏记的点心。

“妈妈,我来看你了。你还好吗?妈妈,我考上大学了,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了。妈妈我好想你。”

靠在妈妈的墓碑上,沈晗拿出手巾,轻轻地擦拭着墓碑上的微尘。手巾轻轻地掠过墓碑上的照片,静静的停在那里。

那是一张极年轻的容颜,美丽文雅,对着镜头浅浅的笑着,背景是一大片薰衣草。

沈晗记得,这是在他十岁的时候,妈妈带他去乡下玩的时候拍的。那是沈晗在后来的日子少有的看见妈妈笑得那样开怀

那时的沈小瑾不过二十六七的年龄,本就长得美丽,生下沈晗不仅没折损她一分的美貌,反而多了一份岁月沉淀的文雅

与知性,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迷人。加上那时的生活靠着小书店的收入,过的虽不富足,却也是衣食无忧的。

沈晗记得,随着自己年龄渐大,生活的重担越来越重,小书店的生意也因为电脑的普及以及网吧的泛滥而逐渐的减少。

在那之后,就很少再看见妈妈笑得那样开心了。

回忆着以前的种种,沈晗对着沈小瑾的照片喃喃自语。

“妈妈,对不起,我把房子卖掉了。”

“妈妈,你会怪我吗?”

“可是妈妈,除了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还清欠下的债,还有我的大学学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着将要离开,下一次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沈晗靠在墓碑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电话突然响起,沈晗才想起来,今天还约了曲程一起吃饭的,今天只一心想来看看妈妈,把这事都忘了。

接起电话,那头传来的果然是曲程温柔低沉的嗓音:“小晗,你准备好了吗?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啊,曲大哥,不用了,我不在家,我们在哪里吃饭?我自己去吧!”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沈晗的声音听起来带点微

微的沙哑,不复平时的清亮。

“小晗,你怎么了?哭过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曲程听出了沈晗声音的不一样,以为他出什么事了,担心的问道

“曲大哥,我没事,只是刚刚来看我妈妈了,想起了一些事。你不用来接我,我这回去挺方便的,你来接反而耽搁时间

。”曲程听他语气也没多大问题,就不再坚持,报了地址,交代了路上小心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沈晗站起来深深地看着母亲的照片,照片上的母亲笑容温雅包容。看着母亲的那抹微笑,沈晗心想,是啊,

妈妈怎么会责怪自己呢?妈妈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过得好,只要自己开心快乐,妈妈也就放心了。

最后再深深地看了一眼妈妈,沈晗郑重的对着沈小瑾的墓碑重重地磕下三个响头,坚定的对着母亲说:“妈妈,你放心

吧,我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的。妈妈,等我回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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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墓园,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怕曲程多等,沈晗打车来到曲程给的地址。下车之后才发现,这里是家装修很豪华的

川菜馆。

拿出手机给曲程打了个电话,问明座位后由门童领着进了包厢,看到曲程已经坐在里面了。

“曲大哥,对不起我来晚了,你等很久了吗?”沈晗很是抱歉的说

“没有,我也刚来。快坐下吧,我怕你饿着,所以已经先点了菜了。”说完转身去吩咐服务生上菜。

抬手帮沈晗倒了一杯果汁,曲程问道:“小晗,你考的哪儿的大学?”

“C城的C大。”

“C大?怎么会想考到那边去?本城的Z大也不错啊?”

“我选的是外语系,C大的外语专业是全国一流的,所以我才想去试试。”

“你还这么小,你自己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念书,家里面放心吗?”

听到曲程的问话,沈晗顿时黯然了脸色:“我家没人了,我妈妈两个月前去世了,就只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

曲程很是吃惊:“啊,小晗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你爸爸呢?”怕沈晗有其他的想法,曲程不等他回答急忙又补充一句

:“抱歉小晗,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关心一下你。”

“没关系的曲大哥,没什么不可以说的。”沈晗抬头看了看脸上明显的心疼表情的曲程,安抚的说道:“我没有爸爸,

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谁,从小就没见过。小的时候问过我妈妈一次,结果平时温柔的妈妈居然打了我一顿,然后自己躲起

来哭了很久,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问过了。”

曲程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年,心里满满的怜惜。

“那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那你大学的学费怎么办?对于你这样的孩子来说,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难道你之前在

非爱打工是为了赚学费?”

“一半一半吧,我妈妈过世之前,为了帮她治病还借了很多钱,我想尽快还上,所以才去的。”看着曲程担心的表情,

沈晗安抚的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没关系啦,反正我都要去C城念书了,这一出去就是好几年,念完了也

不一定会再回来,所以我就打算把我妈妈留给我的小套房卖了,这样不但可以把债还完,大学的学费也就不用担心了。

“可是那不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吗?卖掉你会不舍吧?”曲程看着眼前坚强的小孩儿,心里溢满了一种叫做心疼的情绪。

突然就很想帮助他,想要把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让他可以无忧无虑上完大学,然后工作。

当然,此时的曲程只是单纯的心疼这个小孩儿,并没有像对其他的男伴那样的心思。虽然只是见了寥寥几次,但从平时

的表现曲程就可以看出,要是自己贸然开口要帮沈晗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接受的,所以曲程打算采取迂回战术。

思考了一下,曲程开口道:“小晗,这始终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了,卖了以后你肯定会后悔的。你看,曲大哥

是真的把你当成是朋友。曲大哥给你出一个主意,你看行不行?”

看着沈晗疑惑的目光,曲程接着说:“小晗,曲大哥想,我先拿一笔钱出来给你,你把欠的债还有学费问题解决了。我

这呢,你就当是曲大哥投资了,以后你大学毕业之后来我公司工作,慢慢再还给我,你觉得这么样?” 说完抬头静静

地看着沈晗。

听完曲程的话,沈晗静静的坐着,也不出声。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沈晗说道:“曲大哥,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说的什

么投资那都是用来安慰我的话,我真的很感谢你能为我想这么多,可是,曲大哥,我也是真的很喜欢你,想要跟你做朋

友。但是,我不能这样装着糊涂的占你便宜,要这样的话,以后我跟你相处久没办法坦然了。”

说完抬头看着曲程笑了笑,继续说道:“妈妈的房子卖了我当然会舍不得,可是我知道妈妈不会怪我,她唯一的心愿就

是希望我过得好,房子卖了以后还可以买回来,可是珍贵的情谊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曲大哥,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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