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仙灯——江城

作者:江城  录入:01-04

这人在宫里的时候也曾配了可教绒蝶动情繁育的药给他,却并不曾向他要过什么。他那时只是太过提防,竟然不曾想过

,若这人果然是好意助他,他又当如何。

黄黥看白希低头凝神的抚着他的脚踝,轻轻的揉摁,心里便想,我记得在宫里的时节,我与他一同在陛下面前时,他说

话也凶恶可恨。如今只我与他两个在这里,他说起话来虽然还是气人,比起那时却又要好了许多。

便试探般的说道,“白大人若是个个都这样的看,只怕实在要亏本。”白希抬眼看他,说,“别个我并不会这样看。”

黄黥见他答得飞快,直觉这人不曾说谎,又惊讶又无措,干笑两声,才说,“鄙人何德何能…… ”白希想了想,竟点

头说道,“你这个人是不怎么样。”黄黥吃惊不小,紧紧的盯着白希,生怕错过了一般的等着他的下文。哪里想到这人

说了这句便仍旧拿了药油,慢慢的替他抹在肿大的地方,并不曾有半个多余的字吐出。

黄黥咳嗽两声,有些心虚的问道,“白大人何处此言?”莫不是当年的幻境险恶了些,所以这人还有记恨?

白希替他上药完毕,拿了软布擦拭手指,才淡淡的说道,“单看你对着陛下那么谄媚,便也知道了。”黄黥没想到白希

是说这个。这人看他不上自然是可以,可这件事却实在冤枉的很。黄黥急忙分辨起来,说道,“这件事你还真错怪了我

。我可不是青峰他们那些贪图陛下赏赐的家伙。我对陛下,都是真心的仰慕,没有丝毫的私心。”他这是难得的真心话

,一来是他的确景仰狐王得很,二来则是,他对陛下忠心耿耿这许多年,根本听不得别人这么说。

白希转过脸去,淡淡的说,“那又如何?你在他心里,还不如殿外的小狐,但凡有误,一样死罪。”黄黥这下被他堵得

说不出话来,想起那一日的情形,心里也难受得很,想,难道我就不明白么?这人性子实在可厌,非要说出来不可!

白希见他默不作声,神色郁郁,皱眉片刻,终于说道,“总是他有眼无珠,你还念他怎得?我若是陛下,断然不会如此

待你。”黄黥被他吓了一跳,当下里便呵斥他道,“你怎么敢说这样冒犯的话?”白希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才说,“

这便冒犯了?”黄黥连忙去捂他的嘴,着急的说道,“陛下是天生的九尾,如何的神通广大。你在这里胡言,小心他取

你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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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屏住了呼吸,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黄黥也觉得自己突兀了,便讪讪的放下手,解释道,“

他终究也是狐王,怎可私底下议论陛下的不是。”白希见他神色郑重,是十分认真的在说这番话,便转过话锋,说道,

“你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我本想替你医治胸前的伤,不想你前日却又扭伤了脚,所以还要再拖延几日,等你可以

行走时再说。”黄黥听了又惊又喜,连声问道,“那伤能治么?”白希也没说到底能不能,只是简单的说道,“总要试

上一试。”黄黥哦了一声,心想,这人说试试,怕是没什么把握的意思。

白希看他一眼,又问说,“你那一日究竟对陛下用了什么幻术,还是不肯告诉我知道么?”黄黥在心里权衡了半天,究

竟是保命要紧还是面子要紧,最后终于想到,那一日在沸汤池里比这尴尬的事都有了,还避他怎的?也罢,说与他知道

,说不准便救了我的性命!

便咳嗽一声,凑去白希耳旁小声说道,“其实我那一日也是好奇心大发,是想知道陛下心底究竟怕些什么,所以才使了

幻术,哪里想到……”黄黥顿在那里,小心翼翼的看了白希一眼。

白希的神情倒也寻常,并没有如何的好奇,黄黥便觉得没趣,心想,这人总是这样的波澜不兴,死井一般,又有什么意

思?便索性直说道,“竟然看到他在幻境里与人欢好。”白希哦了一声,并没有丝毫的惊讶,倒是静静的看着他,仿佛

还在等他的下文。黄黥咳嗽了一声,便说,“就看到这里,便被陛下挣破幻境,于是法术反噬,几乎将我害死。”白希

沉默许久,也不知想些什么,最后终于开口,竟然是问他,“你是看得动了情么?”黄黥心里“啊”了一声,额头上就

滴下冷汗来,想,这人怎么猜得这样准?也有些不好意思,哈哈的笑了两声,才说,“我一向最有自知之明的。定力实

在太差,作不得大事,作不得大事!”白希的脸上终于有了些颜色,却看不出是怒还是笑,只是沈声说道,“你方才还

说如何的敬仰陛下,原来都是假话。若是真正敬仰,如何又对陛下生出那样龌龊的情欲!”黄黥先前听他说什么假话,

还想我对陛下的心意天地可鉴,岂是你说是假便假了的!听到后面的话,“啊”的大叫了一声,倒好像被雷劈了一般,

慌忙的摇手解释道,“不是不是,你冤枉了我,只是那幻境里白狼替陛下吹箫,我看陛下……”说到这里却突然警觉,

怎么仿佛越描越黑似的,便急忙住口不说了。

白希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你既然是因幻境情动,又被法术反噬,只怕这伤实在难治了。”黄黥并不懂得这些医理

,听他这样说便信以为真,呆了片刻,怔怔的反问道,“果然难治?”白希冷眼看他,并不言语。

黄黥顿觉丧气,便说,“果然难治,那我也不敢奢求了,活到几时便是几时罢!”白希便伸手过来,替他解开衣裳,手

掌贴在他的心口,轻轻按压,也不知是在弄什么。

黄黥只道他在诊治,动也不敢乱动,就是吃痛,也不敢叫出声来,只是紧紧的盯着白希的脸看,生怕这人给他看出什么

异样来。

白希却并不看他,只淡淡的问道,“你往常都与什么人交合?”黄黥虽然尴尬,却不敢不答,便说,“这两年就是青鸾

青盈她们几个,再没有别人了。”白希没作声,静了半晌,才又问他,“情事可都曾尽兴?”黄黥见他连这样私密的事

也要问,终于有些受不了了,说,“你问这些做什么?”白希并不答他,反问道,“若是你对人使了幻术,诱其动情,

却又解开幻境,那人会如何?”黄黥理所当然的说道,“自然是情动难耐,忍不住要做出些丑事来。”说到这里幡然醒

悟,说,“你是说我倒中了自己的幻术,所以那样容易情动不成?”白希沉吟片刻,才说,“也不只这样简单。”黄黥

暗中试了试,并不曾有什么幻术反加在自己身上,查了许久都没有丝毫头绪,终于不得不罢手,又问白希道,“那究竟

是怎样?你难道不能说与我知道么?”白希只说,“既然你因法术情动,又在情动时受法术反噬,要医治这反噬之伤,

总与情欲相关就是了。”黄黥的脸上青一阵儿红一阵儿,最后才勉强说道,“你说笑的罢?”白希脸色郑重起来,反问

他道,“我几时与你说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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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黥脸皮再厚也没有厚到这个地步,吭哧了半日,这才小声的问出了口,“那你说,到底怎么个相关法?”白希神情淡

淡的,与往常没什么区别。黄黥看着他的脸,简直都要怀疑两人说的究竟是不是同一桩事。

白希缓缓说道,“动情之时,血脉和心脉都与平常不同。若要看出伤处的详尽,还是要在你动情之时。其余之事,还是

待我看过之后再做理论。”黄黥听他话里果有道理,思想了片刻,突然灵光一闪,大声说道,“我再去那沸汤池就是了

。”白希沉吟片刻,才说,“也好。”黄黥转念一想,却又为难起来,不得不补上两句以防后患,“我这个人定力极差

,尤其是这桩事上,更是没什么把握。”他停在那里,偷看着白希的脸色,一面小心说道,“我在汤池里若是胡来,冒

犯了你,你打我骂我都好,只是千万不要弄什么药,万一教我从此不举,那还不如不要活了。”白希大约是不想他会这

样直白,怔了一下,才说,“你不是向来都与女子厮混的么?你我皆是男子,还怕它怎的?”他这样回话过来,黄黥一

时语塞,竟然答不出。

白希见他窘迫,又说道,“便是做出什么失态之举,这也是人之常情。”黄黥见他这么给自己台阶下,倒也宽了心,又

仔细想道,那一日在沸汤池里,我情动难耐,险些儿与他做出那件糊涂事来,只看当时那情形,分明是他也被那汤池弄

得动了情,所以不好怪我。明日再去,就看他定力如何,难道还胜过我不成?

夜里黄黥躺在床上,想着明日去沸汤池一事,竟然有些难以入眠。

也不知是不是许久不曾做过这件事,如今想起幻境里的那场春梦,竟然觉着有些难耐。黄黥便想,等我求得陛下的宽恕

,回到宫里之时,也好寻一个俊美的男子同他做那件事,不知滋味是不是果然那样。

转日白希前来,知他腿脚不便,便取了一张素纸,折了个纸鹤放在地上,念道,“长。”那纸鹤便长大的如真鹤一般。

黄黥自己是不会的,便赞叹说,“这倒有趣。”白希微微点头,说,“山中采药多有不便,还是有它方便些。”说完就

伸手扶他,示意他跨骑在那白鹤身上,黄黥老老实实的坐了上去,便去看白希。白希又取了纸折了一个,仍旧变大,跨

坐上去,才说,“起。”白鹤飞起,倒也平稳。黄黥与他并肩起飞,仍是十分的好奇,不免要四下里看去。白希微微皱

眉,便唤白鹤飞近,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说,“小心跌下去。”黄黥见他骑鹤飞在半空,衣带当风,神态自若,竟然宛

如仙人一般,突然心念一动,想,若单论相貌,便是再寻一个,要好过他,怕是难了。

白希见他看着自己出神,手指用了些力,捏得他回神过来,连声问道,“怎么?”白希淡淡的问道,“你看我怎得?”

黄黥恍然,便说,“你这纸鹤,倒好像道家之术,不似我们妖怪的法术。”白希哦了一声,似乎有点失望,只是说,“

难道道士用得,我就用不得么?”黄黥与他相处数日,也有些能够分辨他的喜怒了,听他这话里的意思,便是有些不快

了,连忙说道,“如何用不得?用得的!”白希叹了一声,不再与他多言。

黄黥悻悻的想,也不知又说错了什么。

两人行到那沸汤池处,才缓缓落下。白希收了法术,又前去扶他自白鹤上下来,黄黥被他搀扶,到底有些不好意思,说

,“多谢多谢。”白希扶着他,说,“不必。”黄黥自讨没趣,便有些丧气,想,若不是我这样为了活命,还有哪个肯

与他一处呆这些时日的!

两人慢慢的朝那一日的沸汤池里走去,黄黥见那一处满是水气,白雾迷蒙,想起那一日的情形便觉着尴尬,开口问说,

“你当初是如何寻到了这里的?”白希便说, “采药时寻来的。”两个人走进沸汤池边,白希扶他坐下,这才坐在他

面前,慢慢的替他解着衣裳。池边热气蒸腾,黄黥只呆了片刻,已经有些熏熏然,仿佛喝了醇酒的一般,只是看着白希

白希把他上半身的衣裳褪尽了,这才伸手抚摸着他的心口。黄黥却已经受不住了,按住白希的手,声音嘶哑的说道,“

我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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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希的手指正按在他心口,另外也不知取了什么在他伤处划着,听他难耐般的声音,便低声说道,“你先忍住,我替你

看伤。”黄黥被他一双手那样细致的在胸口抚摸着,如何能够不动情。只是尚有一丝清明,原本是想,我把丑话说在前

头,先警醒了他,免得他又怪我。可是耳边听到白希那低低的声音,竟然越发的忍耐不住,想,我便把按在那里,与他

做了那件好事,听他呻吟起来又是怎样?

白希大约还在看他的伤处,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问他说,“你是不是使不得幻术了?”黄黥只觉得晕乎乎的,一直

都在用力忍耐,还晓得不能胡来。听见白希问话,都不曾过脑,便不知不觉的答道,“想用的时候心口就疼,哪里敢用

?”白希轻叹了一声,黄黥此时已经快要忍耐不住了,他这一声叹息,就仿佛火上浇油的一般。黄黥闭紧了眼,十分苦

恼的说道,“你看完了就快出去,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白希却并不动,手指仍旧抚着他的心口,黄黥就不由得睁开了

眼。隔着水雾,白希的眼神有些看不清楚,黄黥此时已是糊涂得厉害了,把白希的手紧紧的按在胸前,只是想,便是被

他毒死,要非与他弄这一场不可!

白希却没有挣开,反倒靠得近了些,低声说,“你松手,我帮你弄。”黄黥哪里肯听他的,一把就把白希推到在地上,

然后跨骑在他腰间,不许他挣扎,一面就去扯白希的衣裳。汤池四周的地都不平,都是山岩,白希的后背撞得生疼,却

不曾作声,只是想要起身,哪里想到黄黥力气果然大些,又有些兴起,竟然丝毫也起不来。

黄黥将白希的衣裳都扯坏了,露出那人雪白的胸口来,便忍不住伸手去摸。

白希被他抚弄得微微颤抖,他却丝毫不觉。他那时已被情欲冲昏了头脑,明明知道这人是白希,却又模糊得很,什么后

果都不曾想,只觉得这人生得异常好看,却并不似往日那些女子一般会向他献媚,便俯身去咬白希的唇,在他唇边喃喃

的说道,“你怎么生得这样好看!”白希的脸微微泛红,也不知是热气熏蒸,还是情欲所致。黄黥看得越发口干舌燥,

还不及做什么,便被白希伸手出来,勾住了他的脖颈。黄黥趁势低头下去,去亲他的唇,两个人唇舌相接,竟然好像从

来不曾做过这件事似的,亲得气喘吁吁,却还不肯分开。

黄黥只被他亲得头脑里醺醺然,仿佛大醉了一般,胯下那件物事早已硬得如生铁一般,只是寻不到去路,难耐异常,却

又舍不得放开,便一面亲着白希,一面伸手搂住白希的腰,用力的抵在白希身上,在白希小腹那里蹭了起来。

白希颤抖起来,搂紧了他,仿佛要把他摁到自己身体里的一般,一面伸手下去,替他抚弄。黄黥的手便不由得朝下滑去

,抚在白希的后腰,慢慢朝下摸着,正摸到那隐秘之处,白希却打了个激灵,倒仿佛有些清醒了似地,声音沙哑的说道

,“不行!”黄黥此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非要进去的,只在他身上蹭了两下,如何泄得了他的火出来?便抱住

了白希,一面去含他的耳廓,一面柔声的哄道,“你怎么这样狠心,我为了你都忍了这许久,你难道要我死了才甘心么

?”他往日里与人交合时,这些情话都是随口便来的,如今情欲浓烈,便也张口就说,哪里还管眼前的是男子还是女子

。他不住的舔吻着白希的耳廓,一面伸手把白希搂紧,不许他挣脱,一面喃喃说道,“我实在忍不住了,你要我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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