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打亮。女酒保和其他人一样哑然无语,她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边擦玻璃杯边喃喃说:“音乐圈里还真的都是些怪胎……你说呢?”
然而那英俊的年轻男人已经不见了。
音乐圈里的人在酒吧厕所里抱着马桶吐了一会,靠着马桶垫睡着了。
有人在外面敲门,他晕乎乎醒过来,虚弱地说:“你不会用隔壁吗?”
那人说:“隔壁堵了。”
“隔壁不是还有隔壁吗……”
那人不说话了,过了一会,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锁孔发出哢哒一声,木门打开了。
苏陌转过头去,哇了一声:“你长得真好看,像曲雅……”
还没看清,就被人拎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
眼皮沉重,他挣扎着睁开眼睛:“你是谁啊?曲雅有个弟弟,他是玫瑰色的。”
那人大步流星往前走,不说话,肩膀很宽,胸膛很温暖。
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支银戒指。
苏陌低着头,嘴里嘟嘟囔囔,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又听小声说:“曲雅说你要结婚了。”
抱着他的那个人步子一顿,“你生气了?”
苏陌摇摇头:“不生气。我有计划。”
“什么计划?”
“我可以……偷你的户口本啊。”苏陌说:“我可以打断你的鼻梁。啊,我还可以打断你的新娘的鼻梁啊,虽然有点对不起她。”
曲子诺没忍住,一边打开车门,一边翘起嘴角。
他试图把苏陌放在副驾上,但他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你别走。”他说。
曲子诺拍拍他的头,但他抓着他不放,在他脖颈里蹭来蹭去,一边蹭一边小声的哭诉起来。
“别走。别结婚。”
“我喜欢你十年了。”
“你女朋友是同性恋。”
曲子诺哭笑不得,捏着他的下巴亲了亲他:“我也是啊。”
“哦,”苏陌茫然看着他,“我好像也是。”
曲子诺给他寄上安全带。
“不过,”苏陌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坦白道:“我觉得我应该是双性恋。你呢,也是双吗?”
曲子诺从车尾巴那绕了半圈,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引擎声吓了苏陌一跳。
他茫然看着前面。
“你要带我去哪啊?”
“回家。”
苏陌哦了一声,断断续续哼起歌来。
“因你,我像戴上玫瑰色的眼镜……玫瑰色的你……”
他唱了一会,在熟悉的人身边慢慢安然睡了过去。
曲子诺把遮阳板打开,夹缝里掉下来一个什么东西,落在他的座椅上,他摸索着找到了,两只手指捏着它,轻手轻脚的把它套在了苏陌左手的无名指上。
他在那上面虔诚的印下一个吻。
“这一刻你是一个最快乐的人。
你看见你想看见的,你将它发生。
因你,我像戴上玫瑰色的眼镜。看见寻常不会有的奇异与欢愉。
你美而不能思议。
这一刻你是一个最天真的人。
你手里没有魔笛,只有一支破旧的大旗。
你像丑儿挥舞它,你不怕脏的玩游戏。
你看起来累坏了但你没有停,我是那样爱你。
不肯改的你。
玫瑰色的你。
这一刻你是一个最忧愁的人。
你有着多少温柔,才能从不轻言伤心。
而你告别所有对幸福的定义。
投身万物中,神的爱恨与空虚。
和你一起,只与你一起。
玫瑰色的你。
你是我生命中最壮丽的记忆。
我会记得这年代里你做的事情。
你在曾经不仅是你自己。
你栽出千万花的一生,
四季中径自盛放也凋零。
你走出千万人群独行,
往柳暗花明山穷水尽去。
玫瑰色的你。
玫瑰色的你。
让我日夜地唱吧,
我深爱着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