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早?那么赶?那么小非……那我们?”格力斛顿时无措,他怕千月澈走了小非怎么办?
他的心思千月澈自然也明白:“如今这天下本殿若想要一个人活着,他绝对不会死,反之本殿若想有一个人死,及时天涯海角,他也绝对无法苟活。”
尽管用着最温和的声音诉说着一件与自己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但是此时的千月澈在别人看来是那样的魅惑和高傲,仿佛他全身的每个地方都深深的诱惑着别人,然而诱惑之后确实妄想,谁也别妄想得到。
柔和的气质中带着冷冽,看似随和的性格却又巨人与千里之外。
像是无情,然而又有情。
幼嫩的脸庞透着纯真的气息,然又妖魅的迷人。
等这个孩子长大之后,恐怖天下舍他其谁。
“你们出去吧,本殿动手术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坛城你留下来做我的副手,列罗特之前吩咐你买的药买了吗?”千月澈一边冷静的指挥、一边吩咐。
“回主子已经买了。”列罗特端上来一碗汤:“属下已经将药放进汤汁里了,属下还在汤里加了特殊的材料,可以让昏迷一天的瑞非活动经血。”
“做的好。”千月澈毫不吝啬的表扬:“你对药的了解似乎超过了我的想象。”
千月澈的话里并没有多少的意思,却是听的列罗特有些担心,怕千月澈误解,所以赶忙解释:“药和料理本是一家,用的好可以医病,用不好也可以杀人于无形,属下研究料理,自然也多学了一门功夫。”
“哦?”千月澈深不见底的目眸抬起,注视着列罗特:“若是本殿的饭菜里,多加了一点东西,本殿怕是也无从得知。”
“主子……?”列罗特惊恐,赶忙单腿跪下。“
隐隐的笑意慢慢的在千月澈的嘴角散开,上前一步扶起列罗特的身子:“怕什么,我闹着玩呢,若是真成了,那也是你的本事。”
细心如列罗特马上放松了下来,这几天的相处让他对千月澈的性格很是了解,只要千月澈在他们面前自称“我”的时候,那就代表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如果一旦他自称为“本殿”的时候,气氛也会跟着沉重了起来。
“我”近似朋友间的称呼许是千月澈给予他们的权利。
“我们也留下来。”格力斛和瑞冕异口同声的道。
“不行。”千月澈拒绝的好无语余之地,眼见他们还要开口,千月澈蹙眉:“通常医疗师治疗病人的时候都不喜欢家人或者亲人、朋友在场,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见两个人沉默了,千月澈继续开口:“如果此时本殿手中的剑抹向了瑞非的脖子,本殿相信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会毫不犹豫的出手阻止本殿。
但是你们可知这一阻止受伤最大的是谁吗?
真正的治疗是一刻也不容许被耽搁的,而本殿的手术从来没有失败的可能。
所以唯有对瑞非毫无感情可言的坛城和列罗特不会破坏本殿的手术。
因此,你们出去。”
当然在地球上的时候自然也没有失败的可能,因为他学的本来就是法医,接触死人的工作,自然也没有所谓的成功和失败可讲。
可是只有认识他的教授知道,他是对活人玩腻了,才对死人起了兴趣。
手术在器材上是有些麻烦,毕竟这里没有一流的设备,而且需要封闭的没有被细菌感染的空间也没有。
店小二在千月澈的吩咐下搬来一张宽半米、长2米,高30厘米的长木桌,木桌上铺着雪白的棉布,随后又搬来一张高度相同的小桌子,将千月澈要的白酒、棉球放在上面,接着恭敬的退开。
格力斛和瑞冕在千月澈的吩咐下,将瑞非身上的衣物全部脱尽,顿时体无完肤的身体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黑色的一块一块的,有些地方还留着细脓,那些被尸虫咬过的伤口已经开始发炎了。
格力斛的眼中满是不舍和痛苦,视线紧紧的盯着瑞非,甚至连脸上的肌肤也被毁了。
脚步怎么也不舍得离开。
“走了。”瑞冕虽然也心疼,但是比起格力斛的感情自是有些不同。
千月澈看着格力斛思索了一会儿:“罢了,你要留便留着,但是你要克制好自己的行为,若是中间出什么问题,一切后果本殿概不负责。”
“真的?可以吗?”格力斛的眼中闪现欣喜。
千月澈直接将他无视掉,算了,倒是如果看到恶心的情况可别怪他没提醒。
格力斛留下来,瑞冕自然也留了下来,但是坛却被千月澈强烈要求离开,未免坛偷偷观看,千月澈让圣樱守着她。
【空间中的水灵子,将你们的力量集合到吾手中,让吾周身两米之内笼罩在白色之中】水之结界展开,为千月澈他们提供一个安静的手术室。
千月澈之所以选择在晚上,是因为晚上和早晨一样,是水灵子最丰富的时刻,而且瑞非的这个手术可不是短短几分钟就可以完成的。
没有冰蚕在场,若是中间水灵子短缺而展开的水之结界中间断掉的话,那么周边的细菌就会乘机而入。
也就是说即使晚间的水灵子很丰富,但是依旧有限,所以他的时间自然也是有限的。
(这里要提醒下,关于五行灵子,千月澈并不需要同他们有任何形式上的契约,因为控制着五行灵子的五行精灵原本就是服从于精灵皇的。所以千月澈只要有了圣灵珠自然就可以运用五行灵子,冰蚕虽然是水系魔兽,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提供水灵子给千月澈,但是那同水之精灵是不同的。另外关于五行精灵会慢慢的介绍道。第一次写魔法,所以很多地方不足,请大家多多见谅。)
“你们两个用占了白酒的棉球擦边瑞非的全身,记住是全身。”千月澈吩咐小二拿来的是酒精浓度很高的白酒,在这样几乎与世隔绝的岛屿上,最不缺的就是浓度纯的酒。
而千月澈作为医学界的天才,作为21世纪的新人类,喝过的美酒自然不少,所以通常的酒中占了多少的酒精他沾一滴便知。
可惜的是,这些酒的酒精还达不到医用酒精的标准,只有百分之95左右,但是这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了,所以千月澈并不勉强。
如果能到70%就再好不过了,因为70%左右的酒精用于消毒。过高浓度的酒精会在细菌表面形成一层保护膜,阻止其进入细菌体内,难以将细菌彻底杀死。若酒精浓度过低,虽可进入细菌,但不能将其体内的蛋白质凝固,同样也不能将细菌彻底杀死。
所以70%刚刚好。
看着两个人将白酒擦遍瑞非的全身,而千月澈并没有动手,他打开黑色的小布包,取出里面的银针和小刀。
这些银针和小刀的精致程度可是堪比现代,这也是千月澈最为满意的地方。
将银针和小刀放在点亮的烛光的火苗上燃烧,直到擦在瑞非身上的白酒全部被吸收之后,千月澈才拿起被烧热的银针和小刀,将他们放进白酒中。
嘶……
清脆的声音发出,结界外的两人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深怕错过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
第三十章:动身
然后当他们看到千月澈接下来的动作时,全都睁大了眼睛,忍着要吐的欲望。
锋利的小刀划破了瑞非手臂的肌肤,并非只是划破而已,而是沿着刀口慢慢的往下滑,随后千月澈将刀交给坛城。
金色的目眸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是对猎物才会有的感觉,看的眼前的列罗特偷偷的冒冷汗。
不过也好在结界外的两人并没有看见。
然而更惊讶的还在后头,千月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瑞非那残缺不堪的手臂上的皮给撕了下来,并非一块而是整整的一只手。
砰……
格力斛猛的站起,因此而推翻了身下的椅子。
“冷静。”瑞冕抓住好友的手,示意他别冲动,而此刻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千月澈让他们出去。这只是开始,恐怕更残忍的还在后面。
更奇怪的是被撕去皮肤的手并没有流血。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的很快,而不只是格力斛,连瑞冕的手也紧紧的握着,那跳起的青筋可以显示他们此时有多么用力的在压抑心中的激动。
整个身体所有的皮全部被剥掉,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敏感,总感觉的千月澈在对付瑞非的身体时,像是在观察着什么难得的礼物般。
是他们多心了吧?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
列罗特又塞了腊梅进千月澈的嘴里,此时原本红润的小脸已经渐渐的变得苍白了,下手的力道也没有刚才那么快了。
额头有细汗不停的冒出。
小孩子的身体,果然不行呢,千月澈心想。
每一处被腐烂的肌肉都被一刀一刀的割下,随后肉与肉之间用细线缝了起来,每一道程序都格外的小心,毕竟这里没有现代的设备。
药草是之前千月澈让掌柜准备的,随后敷在伤口上,等到所有的地方处理好,千月澈让坛城和列罗特再一次的用白酒擦遍瑞非的全身,最后用白色的纱布将瑞非的全身包扎了起来。
汗水滴到了地上,小小的身子终于忍不住的倒了下去,坛城适时的接住千月澈的身子,结界变成无数的水点,自然的散开。
待千月澈再一次醒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候后的事情了。
嗯……
细细的呻吟声传来,让原本守在一边的几人立即紧张了起来。
“主子。”坛上前:“主子有哪里不舒服。”
千月澈摇了摇头:“水。”喉咙好痛,不仅仅是痛,而且很干,说出的呻吟特别的沙哑,但是孩童的声音即使沙哑也带着一分被人怜惜的宠溺。
“茶来了。”列罗特送上早就准备好的茶,端给坛,坛一手贴在千月澈的背上,环住他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手拿着茶杯喂千月澈喝茶。
千月澈倒也顺从,安心的靠在坛的怀里乖乖的喝起了茶,只是喝的不多润润喉咙:“现在什么时候了?”
从坛的怀中动了动,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将自己裹在被窝里。
“回主子12点了。”
12点了,千月澈想了一想,再等几个小时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那个……?”角落边瑞冕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扰道:“小非?”
千月澈这才想起,刚才自己体力不支昏倒了:“他现在怎样?”毕竟自己拿了人家的蔷薇令,若是出了差错还真说不过去。
“自千月公子昏睡之后,我和格力斛都一直不敢移动小非,所以……。”瑞冕难得的有些脸红,满脸的胡须已经被整理掉,俊朗的神情看的出是个非常爽快的人。
扑哧……千月澈清脆的笑声传出,如此纯真的笑声,让瑞冕有些意外,一时之间倒是更加不知道如何反应。
瑞非居然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移动过,想冻死他吗?要知道岛上的温度可是比陆地上低很多啊,难以想象这两人也会犯如此糊涂的错误。
“没事,将他放到床上吧,我明早给你们一份清单,你们按照单子上的方法细心的照顾他,两年之内他会恢复的,不过这两年内怕是要他居住在这里了。”动起来如猴子般捉摸不定、
野性十足的瑞非,要他生活在这里到确实也难为他了。
不料瑞冕却认同:“这样也好,如今他这个样子回家怕是有更大的麻烦,在这里修养也省的闲言闲语,公子是准备明早就动身吗?”
早知道他们已经准备了竹帆要离开,只是这会儿竟然会有些舍不得,如此别扭变得不像是自己。
“嗯,明早动身。”千月澈干脆的道。
两个人一时之都沉默了下来,隐隐中有些莫名的气氛在流动:“那……那……。”瑞冕吞吞吐吐的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面对一个年仅五岁的孩子,似乎说什么话题都显得有些不适合。
千月澈懒懒的看着瑞冕举手无措的样子,心领神会之下便有些诧异,他不认为这个五岁年龄的身体有多么具有吸引力,只是瑞冕眼里的不舍似乎朦胧,又有些清晰,就像出春的嫩草在发芽的时期。
他不是一个分不清状况的人,这种眼里的留念他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体想来有些匪夷所思。
“你现在不是该去处理瑞非的事情吗?若是再让他那样躺下去,怕是回天之术也难救他被冻死的命运。”戏谑又有些认真,超脱了一般的成熟,却又让人信赖。
瑞冕难得像逃跑似的离开。
“主子,他……。”坛犹豫了一下,有句话叫旁观者清,瑞冕对殿下有着某种程度的喜欢,这种感觉连他们外人都感觉的到。
“嗯?”千月澈抬头,眯起眼看着坛。
坛心一惊:“没,奴婢多事。”虽然是淡淡的神情,但是她很清楚的看到了主子眼里的警告,她怎么会这种犯糊涂呢?该像坛城这般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主子的事情何时轮到她来过问了。
“你们去休息吧,明天早点出来。”
其实是他想念父皇了,刚才坐在坛的怀里休息时尤其想念,那个男人的怀抱比起任何人都要来的温暖,那种淡淡的体味让感觉到意外的顺心,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不愿意将那种感觉流出心外。
父皇。
闭上眼睛还能感觉到男人温柔的眼神,心跟着一起沉醉了。
不到天明才至凌晨4点,千月澈便怎么睡不着了,想千月神想的慌,所幸就起床,打开窗户来到窗边让凉风吹进来,也清理一下自己的情绪。
感觉到几道熟悉的气息,千月澈不用回头也知道来者:“怎么都睡不着了?”
“一想到可以离开这里,心里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坛已经将包袱都背在身上了,好在东西也不多,只是一些女儿家的东西。
倒是列罗特的东西让千月澈有些意外:“你把这些锅、茶杯带着干什么?”人家要带也带值钱的,他却带着颇重的东西。
“主子不知道,这些东西可是门学问,不同的铸造器材、不同的铸造年代,做出来的东西都是不同的,对属下来说这些东西可都是宝贝。”列罗特义正言辞的道。
千月澈浅笑没有继续开口,毕竟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同。
“对了坛城,将这些东西拿去交给瑞冕他们,既然大家都醒了那就出发吧,我们先去岸边等候。”
“是。”
然后当千月澈一行人到岸边的时候发现事情并非他们想的这般,那些船上来的游民全都围在岸边,看见千月澈他们,原本无精打采的众人全都鼓足了精神纷纷的拦在岸边。
这是做什么?千月澈微微的皱眉,视线瞥过众人最后集中在克里希国亲王的位置。
被千月澈的目光注视,克里希国亲王有些尴尬的走出人群:“公子不要误会,这是……。”克里希国亲王想解释,却被千月澈挥手阻止了。
“你们既然没有动本殿的竹帆,本殿便知道你们眼下的意思,待本殿离开之后会让克里希国的大船来此处接待众人。”
千月澈的话正是众人心中所想的。
“我们凭什么要相信你?”人群中有人冲出,尽管那晚的光芒他也看到,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这孩子走了……
千月澈没有为那男子的话而生气,而是打量的目光锁在男子的身上许久,随后摇头叹笑:“还是你以为本殿将这帆船给了你们,你们便可以走的了?”并没有刻意的看不起众人,只是如实的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