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剑叶迟疑了一下:“那个,还没看到吾二的身影!”
左副将一听却着急起来,只见他一脸正色:“将军,属下知道你一向爱才,这吾二却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人才,然而你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敌人说不定下一刻就要攻过来,说句不好听的话,万一吾二战死在外,我们岂不是要一直大开城门,如此的话,那里面几十万将士的性命还要不要了!”“方兄,我认为左副将说的有理,如今情况紧急,切不可因小失大啊!”一句听似语重心长的话忽然从后面冒了出来,紧接着便见殷睚宁一脸沉重的样子走到方剑叶身旁殷睚宁,你好狠的心!!在你那“沉重”的表情下分明藏着对“她”的漠不关心,难道是玩弄了“她”后便一点也不在乎了?居然如此轻言放弃“她”,想到这里,莫知秋恨不得立马与他拼个你死我活。“我……”方剑叶心中一震,那天看到的景象足以说明殷兄与卿卿关系匪浅,连他都能抛开儿女情长以大局为重,自已又怎能弃几十万将士的性命于不顾呢!!左副将继续道:“再说,这有多少将士已经牺牲在了战场上,我们现在要为活着的人考虑啊,将军,下令吧,再不关门就来不及了!”方剑叶望向外面,眼看远处已有密密麻麻的黑点出现,可见敌军数量之多,如果再不关上城门的话,那么后果便可想而知,他方剑叶身系无数性命,身为将军当以大局为重,又怎能因小失大!他紧紧握住拳头,力道之大几乎掐出血丝,此时即使再坚强的心也开始滴下了血滴,方剑叶心中默默道:卿卿,对不起!正在方剑叶要开口之时,一旁的莫知秋却忽然大声道:“关城门!”他一开口,众人一看将军并没反对,便忙合几人之力推起巨大的石门。将军,既然你无法开口,就由在下代劳吧,因为,我莫知秋也算是杀了她的同谋啊!!城门渐渐的合了起来,莫知秋定定地从越来越小的门缝中望向远方,甚至祈祷着出现奇迹,然而,当铁门再无丝毫缝隙之时,莫知秋心中已是一片冰凉。他知道,就算那人没死,如今也已断了生路。……
……
“启禀大人,越国已尽数撤至加庆城,如今城门已关,我军无法继续攻击!正停留原地待命”“哼!!管他逃到哪里去了,给我攻城!”扎着高辫子的人命令道“慢!!”另一名身穿将服的大汉阻止道:“这加庆城城墙坚不可推,如今我军已损失较多,且经过这场战斗已身心疲惫,要是再攻下去不一定有什么好处,依我看我们先按兵不动,等与其他几军汇合后再作定夺!”
“如今正是大好时机,我们大可一气呵成杀他个片甲不留!”
“我乃瑞皇国大将军,也是这次军队的主帅,当然一切由本将军说了算,我说不攻就不攻!别忘了,可是你们离国派人求我们前来援助的!何况,军权可是在本将军手里,你要是敢撤自行动,本将军定当军法处置!”
“你!!!”高辫子男人似乎十分不服气,已有些欲拔刀的冲动“左灾木,不得无礼!”旁边一个其貌不扬的士兵忽然冷冷开口:“按照四国的约定,非将军既然被任命为主帅,自然应听命于非将军,以我所见我看就听非将军所言,等与其他二国军队汇合后再商量不迟“哼!!”左左木鼻孔一声冷哼却未再多说什么,似乎对这位士兵有些屈从白芷卿带着父亲弟弟藏在一处隐蔽之地,企图等外面的人走了后他再绕开敌人逃回加庆城,这时听到他们说城门已关,白芷卿即使再如何冷静也止不住背后冒汗,心中不禁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如今是进退两难,叫他该如何是好。正在他苦思之时,一旁的白劼却在这时清醒了过来,因为胸口受了伤,他这一动,立马牵扯了伤口,让他痛的忍不住一声呻呤,而这声呻吟虽然轻微,却仍是逃不过高手的耳朵“谁在那边!”左灾木一声大喝,便朝这边走过来,白芷卿眼看敌人渐近,急中生智,运掌拍在几根巨大的柱子上,只见房屋忽然发现巨响,开始倒塌,白芷卿忙抓住机会,背着父亲拉着弟弟施展轻功朝房屋另一处跑去,远处有一片树林,只要进了树林,活下来的机会就要大上很多“好啊,兔崽子,原来躲在这里,难怪刚刚本大爷怎么找都找不到!哼,这次一定要送你归西!”“不要追了,一个逃兵而已,就算杀了他也没多大意义!”白芷卿一身普通士兵的衣服在这时倒帮了他不少的忙,那瑞皇国将军远远见了后自是不会将他的小命放在眼里“非将军,这你错了,你们之前没在,所以不知道,这个在你眼中只是个小兵的家伙实则却是高手,适才可是从我手里救走了两个人呢,我左灾木今日誓必要除了这后患!!”左灾木嘿嘿一笑,他本就是个嗜血之人,加上刚才受了气,如今更是要找个人出气!“如今应以大局为重,我们先四军汇合再……”那非将军话还未说完,便见左灾木已带着一帮手下一意孤行的追了上去,气得他胡子乱吹,而站在非将军旁的一个士兵却一脸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朝着刚才逃走之人的方向深深望去,眉头紧锁。
第九十四章:白凌志之死
白芷卿就算轻功再如何厉害,带着两个大男人也不可能走的有多快,而敌人又是骑马追赶,眼见距离越拉越近,白芷卿干脆把父亲放了下来:“凌志,你带爹先走!”“不行!卿儿,要走一起走!”白劼自是不愿丢下爱子,一脸不容商量的坚决“是啊,哥,我们可是一家人,怎能把你一人丢下!”白凌志也忙道“别说了,还不快走!我白芷卿岂会轻易被杀,你们不用操心!!”
“卿儿,你听我说,还是你带着凌志走吧,有我在只能是拖累你们,这样下去谁都没好处!!走吧!!”“爹!!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白芷卿皱眉白劼一副赴死的样子,干脆坐在了地上:“为父心意已决,你们快走!”话刚说完,便觉脖子一痛,晕了过去。“凌志,你现在马上给我带父亲走!再说废话我就先一刀宰了你了事!”白凌志扶起昏过去的父亲转身命令道,却惊讶地看到已远远地跑开的白凌志。“凌志,你在干什么?!”白芷卿喝道只见白凌志扬起一抹微笑:“哥,我去引开敌人,你带爹先走吧!!”
“凌志,回来!!”白芷卿叫道:“你这副德性能干什么,要是被发现了只有被杀的份,你给我逞什么强!快滚回来!”白凌志听了身形一顿,背对着白芷卿道:“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对我爱护有加,不管我做错什么事你都会包容我,但是,哥你胸怀大志,终日繁忙,所以我好怕,怕你渐渐地忘了我这个弟弟的存在,再也不关心我了,所以,我便总想着惹出更多的事情,这样你就会更加的关注我!结果这么多年来,什么本事没学到,只知整天惹事生非,在爹和你的眼中,我一定是个终日无所事事,不学无术,不成气的东西!所以,这一次,就让我来保护爹和哥哥你吧!好歹也能做一回真正的男人了!况且我只是去引开他们,又不是去送死,不用担心!”“凌志!不要去!”看着远处那已经几乎看不清的背影,白芷卿心中巨痛,这个小鬼,谁需要你当什么男子汉了,你好好给我活着就行了!艰难的收回悲痛的目光,白芷卿一咬牙,背起了父亲。……
……
白劼在颠簸中悠悠转醒,看着身下的人,他略有些沙哑的问道:“卿儿,放我下来吧,我自已能走!”白芷卿虽然武功了得,但毕竟背着一个大男人不停了跑了这许久,此时已有些微微气喘,听到父亲醒来,他干脆放下父亲让他休息一会儿,跑了这么久,依他的估计,应该已经甩掉了身后追兵:“爹,你没事吧,有没有好一些?”
白劼咳了咳:“没事,受点小伤而已,哎,人老了不中用了,对了,凌志呢,那小畜牲跑哪去了?”听到白劼这一问,白芷卿神色顿时暗淡了下来,知子莫若父,白劼把心爱子的神情看在眼里,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难道,凌志他?”“爹,凌志他不顾我的阻止,一个人跑了回去,想把敌人引开,凌志,这一次……他……很勇敢!”说到里,毕竟是自已从小疼在心尖上的弟弟,白芷卿就算表面再如何坚强,此时也忍不住有些哽咽起来,虽说是引开敌人,但是一旦被发现其结果便可想而知!“凌志他~”白劼的嘴唇有些颤抖,他自是听出白芷卿的话意,只见他长叹一口气,一瞬间似乎苍老了不少,虽然他一直不待见这个孩子,可是到底是自已的亲身骨肉,何况这两年来的军营生活中,两人相依为命,每天见面的次数比以前在白府时的一年都还要多,到是渐渐的唤起了白劼对白凌志丢失已久的父爱,只不过,一来是总生气这孩子的不争气,二来对他一向冷言冷语惯了,反而说不出太过肉麻的话,虽然这样,白劼的心中对这个二儿子还是关心备至的。只是想不到,如今怕是天人永隔,再难相见。一时两人都沉默了起来,似乎沉浸于悲痛之中不可自拨,不过白芷卿到底不是只会感情用事之人,如今处境危险,必须要找一安全地方才行,他刚想安慰父亲两句,再带他马上走,却警觉地发现不远步有脚步声,白芷卿心中一惊,明明自已已经甩开那些人了,怎么可能又跟了过来!“哈哈,终于被本大爷找到了,看你们还往哪里逃,给我上!!”左灾木一举刀,身后的手下均跟着冲了过来“爹,小心!!”白芷卿一腿踢飞一个人后,忙把父亲护于身后,他越看此人越觉得眼熟,片刻后终于想起来这人不是方剑叶的死对头左灾木吗?此人的卑鄙阴险他可是早已见识,看来得更小心才好!“哟,想不到你这小子武功倒是不赖嘛?果然不是简单人物,幸好老子我聪明,否则不是漏了你这条大鱼!”看着被两三下干掉的手下,左灾木毫无心疼之感,而是对白芷卿起了很大的“兴趣”“要是想死的话尽管来吧!”白芷卿冷哼一声,仿佛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他此举自然是激怒了某人,只见左灾木一个眼色,四周的人便纷纷把他两人围了起来“卿儿,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我这把年纪也活够了,你快走!”白劼忙催促着爱子,恨不得希望他立刻消失白芷卿傲然一笑:“放心吧爹,光凭这几只老鼠还奈何不了我!”
“臭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出口狂言,我就让你像刚才那个人一样痛不欲生!”“你……你把他怎么样了?”虽然心里隐隐有猜到,但是白芷卿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凌志他……的生死!“哈哈……怎么样了~那个臭小子想骗我们,还好被大爷我识破了,自然是送他归西喽!话说回来,那小子太不经打了,还不够我练手,没两下就吐血死了!”“你杀了他?”白芷卿周身杀气忽然大增“老子杀了他你又能怎地,告诉你,老子不但杀了他,还把他的头割下来喂鱼了!!哈哈!!”听到这里,白芷卿双拳紧握,双眼开始泛红,犹如嗜血的动物渴求着鲜血,只见他忽然出手,每一招都又快又狠,不一会儿,便有十几人均被他徒手捏断了脖子,他这一出手,让本要上前的士兵纷纷吓得不敢再上前半分,唯恐下一个死的恐怖的人就是自已。
左灾木虽是高手,但在白芷卿面前却还差上一截,在他自已勉强躲过好几次杀招时,他便清楚的知道自已不是对手,然而要他放过眼前这人却也是不大甘心,左灾木眼睛一转,把目标转而定在了白芷卿身后的人身上,看那小子一副誓死保护的样子,明眼人一眼就可看出那老头的重要。“给我一起上,违者斩!”尽管对白芷卿感到恐惧,但是军令如山,左灾木此令一出,众士兵也只好硬头皮一涌而上,左灾木躲在一旁阴阴地看着白劼,趁着混乱的时候,他把手移到腰间,只见一条流云锁链忽然像游龙般飞向白劼,顿时盘在了白劼的脖子上。
“爹!!”白芷卿发现身后状况急忙回手斩向锁链,无奈被旁边冲来的几个人挡住了路,待到他把挡路的人砍成几块后,再出手救父亲时却已是不及,白劼已经落到了左灾木的手里“放开他!”看着脖子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父亲,白芷卿心中暗恨自已大意“呵呵,这个人是你爹?”左灾木十分满意到手的俘虏:“要我放了他?可以,你先挨我三掌再说!要是你挨了我三掌还能站起来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卿儿,你别管我了,走啊,快走啊!”
“这可是你说的,说话可要算话!”白芷卿痛快地答应了“呵呵,那当然,不过,这三掌你不能运功抵抗,否则的话,我就立马要了这老家伙的狗命!”不能运功,白芷卿眉头微皱,却仍是干脆的扔掉手中的剑:“废话少说,来吧!”,看着站着笔直的人,左灾木阴笑着走了过去,用力一掌打去,他本就属高手之列,如今白芷卿又无法运功抵抗,自是承受不起,只见白芷卿单薄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卿儿!!”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左灾木不禁得意的狂笑起来,然而还没有得意多久,他的表情便僵在了面上,只见白芷卿慢慢地站了起来。白芷卿把快要喷出口的鲜血用力咽了回去,冷冷道:“第一掌!”
“你!!”左灾木脸色数变,自已全力一掌怎么也应该让这人倒地不起啊:“臭小子,算你有本事,再来!”左灾木这次运全身力道于掌中,待到掌心渐渐出现黑色小点之时,便重力一掌拍在白芷卿胸上。
白芷卿刚勉强站稳的身子受了这一掌后立马飞出老远,撞在了一棵树上这才停了下来,只是,他再难忍住满腔血腥,喷出一大口鲜血“卿儿!!!”看到爱子为了自已受如此重击,白劼哪里还忍的住,挣扎着要过去左灾木看着不停挣扎的白劼,手上用力一收,只见白劼脖上的锁链立马紧了一圈,勒的他脸色发紫:“老匹夫,你不用着急,等弄死你儿子后,我立马让你去给他作伴,哈哈!!”“我呸,你这狗娘养的是个什么东西,就凭你连我孩儿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你也只能耍这些卑鄙的手段满足你那可怜的心理,走狗!哈哈!”尽管被勒得快踹不过气来,白劼还是憋着一口气骂出这些话左灾木脸色一变,只见他手中锁链越收越紧:“老不死的东西,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眼看着快要断了气的白劼一脸凛然,毫不挣扎,似乎一心寻死,左灾木眼珠一转,松开了锁链,用力拍了拍白劼的脸颊阴阴笑道:“老不死的,差点中了你的激将法,你放心,我一定先当着你的面弄死他,再轮到你也不迟!来人,去看那人死透了没!”一个小兵战战兢兢的走过去,刚把手放在白芷卿的鼻间试探有无呼吸,却见本紧闭着眼睛的人猛地眼开双眼,如锐剑一样射了过来“妈呀!!”那小兵被吓的叫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大人,还喘着气儿呢!”“第二掌!”虽然比之前站起来更为费力,但白芷卿还是硬撑着身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步步地走了过来,目光如冰,气势压人,让面前一帮人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然而,白芷卿心里却苦笑起来,因为只有他自已才知道,自已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身体站稳不倒下去,如果再挨上一掌的话,连他自已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再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