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没看过他一次!占小爷便宜!不行!小爷便宜也是随便可以占的?白浅对着镜子阴阴一阵怪笑,脱了衣服匆匆淋了个冷水浴
,换好衣服便下楼去了。
下了楼却没有看见白絮扬,白浅左右望了望,问一旁的李婶:“我爸爸呢?”
李婶指指门外:“在车上等着的呢,小少爷快去吧。”
白浅扁扁嘴:“这不虐待么,我还没吃早饭呢,李婶,你说这样的爸爸我可不可去让法院给他递传票?”
李婶掩嘴笑了,推了白浅往门边方向去:“小少爷啊,扬先生已经把你的早餐拿到车上去了,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上班早迟到了
,扬先生可还从来没迟到过,就因为你这只小懒虫今天可破例了!这样的爹你还要告他上法院也不怕雷劈!”
白浅背脊一震,缩了脖子跑了。
白浅上了车,早餐果然已经摆在了车上的简易餐桌上,还有自己喜欢的纯牛奶。白絮扬已经坐在后座打开了他的笔记本处理公事
,黑色的西装整洁服贴更显男人强壮充满力量的身体,男人目光如矩,眉若远山,刚毅的脸庞沉静中透着成熟的魅力。白浅喝着
杯中的牛奶眼珠子把那工作中的男人看着,小心肝一阵乱颤。
“咳咳……”
白絮扬听见声音抬起头,某人自己喝牛奶被呛着咳嗽不停,等白浅慢慢缓过气了,男人才道:“本来还想让你去下面部门学点实
用的东西,现在看来还是别让你去帮倒忙了,等下就留在我身边,什么也不用做,看着!”说到最后两个字已是重音。于是白浅
被打击了,伤心了……
白浅的身份虽然早已在外,但在白絮扬带领的‘奇衡’下可没人给他特殊待遇,人人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看见他和白絮扬过来
也只是礼貌的点头微笑,却不说话便匆匆走开了。白浅很少来他爸爸工作的地方,但也不是没来过,唯一的几次却都是‘奇衡’
已经下班了才来的。当时白浅看见那工作环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爸爸这公司不出一年就要倒闭了,到时他就该没学上了。于
是白浅从那时候开始不乱花钱而学会存钱了,直让白絮扬看在眼里以为这孩子又长大了懂事了。
白浅这次过来正是‘奇衡’的高峰工作期,那乱中有序的工作速度直让白浅看傻了眼,他悄悄扯了扯白絮扬的衣摆,小声问:“
爸爸,他们……那个你确定这些人不会把你的客户吓跑?”
白絮扬正对一个见到他对他微笑行礼的人回以礼貌的微笑,听见白浅的话,只道:“你看着就好。”
白絮扬径直进了电梯却发现白浅没有跟上,转身看去发现正在一个架子前拿东西:“白浅。”
白浅拿了一袋牛奶巧克力和一包薯片立马跟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正要拆薯片包装却被白絮扬拿走了。
白浅抬头看向爸爸:“干嘛不让我吃。”
白絮扬面对紧闭的电梯门:“垃圾食品,对身体不好。”
“那你还放那里让你员工吃。”白浅据理力争。
白絮扬说:“成年人都有自己的判断力和对自己的行为后果的责任承担力。他们也可以不吃。但是工作辛苦的压力有时是需要小
小的无伤大雅的放纵来缓解的。”
白浅瞄了瞄他爸爸,他捕捉到了个敏感词,压力?!放纵?!
白浅关心地问:“爸爸,你工作辛苦吗?”
白絮扬当然知道白浅想问什么,道:“工作却是完全可以应对的,不过……辛苦么……比不上照顾你。”
呃……那也还是辛苦的吧!白浅用手肘顶了顶他爸爸的腰,笑问:“那爸爸,你怎么放纵的?”这语调焉然是开那种玩笑的意思
了。大胆包天了!
白絮扬看了看白浅,不错,长大了,胆子也见长了,敢跟老子开荤笑话了!白絮扬但笑不语,儿子长大了是好事。
白絮扬不回答那看在白浅眼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了,白浅偷偷瞪了男人一眼:老色狼,果然不像表面那么正经,不知道在外面有
多少女人!哼!!!白浅一脚踢向银色的电梯门,发出‘咚’的一声。
白絮扬看了看孩子,只当他耍小孩儿脾气,此时电梯门也开了便先走了出去,冲身后的白浅命令道:“跟上。”
23.上班第一天
这一天,凡是白絮扬批示的文件白浅都必须看一遍。白絮扬这里审阅、批示、再下指示一件件做完,白浅那里只看都看不过来,
都是白絮扬一件事做完了白浅这里才开始又被带进另一件事里。
开会的时候白浅就坐在白絮扬左边,原来这个位置是李良真的。白絮扬说:“李助,开会该记录什么,你教给白浅,让他写。”
李良真讪讪笑着:“不用了不用了扬总,我写,说给小少爷听就好了。”
白絮扬看了他一眼:“这里没有小少爷,只有白浅,叫他名字是给他面子。”
一旁白浅听白絮扬如此说,知道是公事公办了,忙冲李良真弯腰行礼:“李叔叔!”
李良真那个受宠若惊啊,忙把腰一弯的比白浅还深:“不敢不敢……”李良真二十五岁跟着白絮扬做事也有个八九年了,也算是
一元老级人物了。而且他也是看着白浅长大的,当白浅行礼叫声叔叔也不为过。但是李良真这人有些习惯,就是不爱出风头喜欢
装小,但表现出来的感觉又让人觉得此人特别装。是的,李良真这人就是‘奇衡’里少见的却又在当今社会多见的爱装腔拿调逢
须拍马的一类人。拿李良真自己的话说却是:咱这不是走时尚主仆流行么?!但拿跟他同事以及下属的话来说却是:这人(指李
良真)尽忠职守啊,就是有点不良嗜好。
李良真是特助,白浅跟着白絮扬有时候白絮扬有什么事儿让李良真办的也会叫白浅跟上去帮忙。
“李助,技术部的完稿你亲自去拿,把事情交待清楚了。”
李良真回答:“唉,是,扬总。”转身便准备去了。
“等等……阿浅,你跟去。”
“哦……”白浅回答着跟李良真后面准备走。
李良真却开了门躬身道:“小少爷请。”白絮扬说不用叫小少爷李良真还是照自己原来这样叫着。
白浅想笑但又憋住了,李良真站在门边等着他只好先出去了。
去技术部拿了完稿,李良真在那交待了一二十分钟,都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话,刚来的时候爸爸也没跟他说这些啊,果然是特级助
理么?
拿个稿用了半个小时,回来路上还被财务科一美女拦住了去路。
“唉……李特助……”美女涂着指甲油冲李良真风情万种一招手。
李良真一点不受那美色诱惑问道:“金姐,什么事?”
金姐两手指捏了一张纸递给李良真:“这宣传部的小孩子申请了个东西,不知道该不该批。”
李良真接过来一看:“孩子不懂事儿,您直接打发了。”
美女扭腰走了:“唉,这可是李特助你说的啊,改明儿那些个孩子来哭娘我可让他们上你那儿去了啊。”
美女走了,白浅问:“李叔叔,你揽什么麻烦了?”
李良真说:“小少爷,宣传部刚来了群大学生,做了一年不到,申请杀鸡要买把牛刀。”
白浅说:“呃………”
李良真说:“任何事情,没有最好,只有最合适的。杀鸡嘛,小少爷您说用什么刀好?”
白浅额角三根黑线一挂,说:“菜刀吧。”
李良真激动道:“少主英明啊!”
白宅。
阳光明媚的正午,众人都午睡着。赵姐从侧门一人走了出去,拐角处上了辆绿色出租车。
“东西拿到了,你把昌杰放了。”
“很好。你儿子已经在在家了,你可以走了。”
赵姐手握住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要命的话你最好别乱说什么……”
“……我知道……”
前后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赵姐从侧门回到了白宅。她没发现从她离开再回来这短短的时间里都被人从暗处看得清清楚楚。
程方拿起电话拔给白絮扬:“大哥……赵姐刚出去了……”
白絮扬接起电话看着手里的文件漫不经心地道:“嗯。”
“谢方意已经拿到预案了。”
“有情况吗?”白絮扬问。
“他没有发现。”程方回道。
“很好,上次计划被阿浅打断让赵阅那边缓了几天,你现在联系一下他可以行动了。”
“是。那……赵姐……”
“等我回来。”
白絮扬这边刚挂完电话不一会儿李良真和白浅便回来了。
“阿浅,你过来。”
白浅过去白絮扬便给了他一份‘奇衡’年度财务数据表:“看看有什么问题。”
白絮扬问:“知道怎么看么?”
“知道!”少年瞪了男人一眼,别瞧不起人。
过了许久少年拿着数据表走到男人身边,悄声问:“爸爸……”
男人头也不抬地轻嗯一声。
“爸爸,这数据没有盈利啊……”
白絮扬笑了笑,哪里是没有盈利这么简单,长期的没有盈利便是亏损!
白絮扬说:“是吗?嗯……这只是暂时的。”
白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便继续看下去了。他这份资料若是专业人士看了便知道‘奇衡’的心脏怕是被掏空了。
一天忙下来,时间是下午四点,白浅已经站着都能睡觉了。在城市的高处,夕阳的余辉穿过落地窗跳跃着轻轻的停在窗边的一角
。少年背着窗站在男人身边,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安安静静……男人坐在黑色的旋转皮椅内认真看着手里的文件,时而也抬头
看看电脑屏幕。时间渐渐走向四点二十,男人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看站在身边如离水的鱼一样的少年,男人说:“写总结,一万
字,然后就可以下班了。”
白浅本来就快迷糊了的脑子被一吓多想一头栽倒在地啊,哭着道:“爸爸,都四点半了……”
白絮扬于是点点头:“嗯……那就口头总结一下……随便说说就行。”改变主意之快让白浅知道他爸爸是故意的!
白浅试探着道:“真说?”
白絮扬靠进靠椅内,转个转椅面对孩子点头道:“嗯,说说看……”
白浅说:“爸爸,我觉得吧,你现在去找个后妈再给我生个弟弟比较好,真的!”
白絮扬过了许久才道:“想都不用想!”然后起身道“回去吧。”率先走了出去。
父子俩回到白宅时正好五点,车子驶进院里慢慢停下,白浅突然就觉得有那里不对了,他看了看一旁的父亲,发现男人面色沉静
让人看不出所以然来,也无从猜起。
白絮扬和白浅走进大厅,于是白浅知道那里不对了。大厅里李婶、赵姐、徐姐、小陈都在,包括来来应该为父亲开车的司机程方
也在大厅里,整个气氛格外安静。
李婶向白絮扬行了个礼:“扬先生,你回来了。”
白絮扬点点头走过去坐在一组沙发中间,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赵姐!”男人说,语气与平常无异。
赵姐却在男人叫他名字时双膝一软骤然跪了下来。一旁的白浅还没看出个明白来,见赵姐跪下却越发觉得不要是那件事才好。
李婶,李先莲,四十七岁。原是白法政手下的情报员之一,白法政退位后李先莲也有心想退出组织,但退出一是怕有危险,毕竟
道上也得罪过人,二是也没地方去。白絮扬上位后便送她去学了营养师后便一直留在了白家,基本算是隐姓埋名于此。而当年的
‘墨莲’早已从组织中消失了。
李婶说:“扬先生,我在赵姐房里发现了一张十万的银行卡。”
白浅一听,抢口道:“那卡是我给赵姐的,她家里有急用,不是她偷的。”白浅那里会知道之所以有这张卡本来就是李婶故意欲
加之罪,不过是为了给赵姐偷走的文件另外个名头给小陈和徐姐看的。总不好直接说赵姐偷了文件给谢方意,如此一说不是告诉
对方他们一早其实什么都知道了么?!但赵姐此时的心里却是有些明白的。
白絮扬问李婶:“卡呢?”
李婶递上一张卡,白絮扬接过来拿在手里问赵姐:“是这张吗?”
赵姐低着头,眼泪不止却说不出话来。
白浅一看那卡,明白了,那张卡根本不是他之前给赵姐的那一张。
白絮扬语气一转之前平和变得冷厉,他站起身:“跟我来书房。”
“爸爸,那卡是我给赵姐的……”白浅说着谎。
白絮扬上楼的动作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道:“是吗?那你也上来。”
书房。
白絮扬问:“赵姐,你在白家十几年,白家亏待过你吗?”语调温和。
赵姐站在那里低垂着头不说话。
过了许久,书房里安静着渐渐生出些无形的压抑。程方和李婶站在一旁看着站在书房中间一直不说话的女人,安静等候白絮扬命
令。
“你拿了什么文件?给了谁?这卡是你拿的?”
沉静了许久,在所有人都以为赵姐不会说话的时候,他们听见了赵姐低沉暗哑的声音:“……卡……是……小少爷给我的。”
白浅正想开口帮说是的,然而却被白絮扬抢先打断了:“那么……你还拿了这桌案上什么文件?”
赵姐始终低着头:“一份预案。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白絮扬继续问着:“东西呢?”
赵姐说:“给小少爷了。”
赵姐一说完白浅便愣住了,怎么回事?此时的白浅也意识到事情也许并不是自己了解的那样,于是他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不再打算
说话。
赵姐说:“我不知道小少爷要那东西做什么,前两天小少爷给了我这张卡让我称扬先生不在时时候把那份预案偷偷拿出来。”
白絮扬依旧平静地问:“你知道那份预案关系到一个巨额夺标案。”
赵姐低声回道:“我不知道。”声音虽低但已显出那微微的颤抖,她是真没想过这事件后的结果,也许她想过,但以赵姐的所知
她也只想到文件拿给谢方意可能会使白絮扬损失一笔巨款,但没再想其它,也想不到其它的。
“程方,把人带下去。”白絮扬声音冷冽。
赵姐骤然抬头,叫喊着:“不,不……你们要做什么?扬先生,我……是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