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亮在前面听的差点笑岔了气,他其实明白老师会认错估计是刚才点名的时候只是有印象自己坐在这边,然后许铎提问,老师自然就想到是平时学习不咋地的他,怪只怪许铎正巧坐他后边……
这件事足足让南宫亮笑了一天,等到晚上讲给左千瞳的时候,女王评价曰:“足以见得你平日的素行不良给老师们留下多么鲜明的印象。”
南宫亮正在专心的削着苹果,此时极为自然的切下一块喂到左千瞳嘴里,才开始为自己叫屈:“我的素行不良不知道是建立在谁的陷害之下!”
左千瞳阖上手里的书,抬眼斜睨他,即使躺在床上,气势仍然十足:“我还不知道你有翻旧账这种女人的特质!”
“应该说我对认识你的点点滴滴都记忆犹新……”南宫亮勾起嘴角,坏坏的调侃。
左千瞳看了眼他手里的苹果,南宫亮立刻贴心的喂了一块,咽下苹果之后,他才不屑的哼了一句:“你这辈子估计也就靠你这张嘴吃饭了!”
“不靠嘴吃饭那靠什么?”南宫亮好笑,随即又想到什么,凑到左千瞳耳边,故意说的阴阳怪气,“啧,当然,‘那个地方’饿了就不同了……”
左千瞳头上开了N个十字路口,一把抄起手边的书朝他脸上扔过去:“滚!该死的色胚!!”
南宫亮立刻向后闪,躲开了飞来横书,开玩笑,那本书像字典一样厚,被砸中还有命?
“我去看看夏叔,你好好休息,不用给为夫留灯了!”南宫亮走到门口,笑着咬了口手中的苹果,直接关门走人。
左千瞳拿起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却被及时关上的门挡住了!可恶!还为夫!他以为他谁啊!!
其实除去这些小打小闹,南宫亮对左千瞳还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的,甚至连夏雷那边都顾不上,导致霍亚伦几乎是24小时陪在夏雷床前,家中妻儿都暂时放一边了。两人也是商量好的瞒着亚姿和列家那边,毕竟这种徒劳让大家担心的事,还是不要闹到满城风雨了。
关于夏雷险些丧命的前因后果,他们有讨论过,谜底也是心照不宣了。
左千瞳有问过,虽然南宫亮守口如瓶,一副不想让他参与其中的样子,但他自己也猜得七七八八了……
那个人说什么在他们身边安插了人,结合南宫璇死的时候,那个人是谁,他也明白。但说白了,这毕竟也是南宫亮的家务事,自己也不想过多评论,总之一切随他去……
对夏雷的暗杀失败,明显是打草惊蛇,所以红尘一时倒没了动作。之后等到左千瞳和夏雷的伤好的差不多……也迎来了南宫亮的18岁生日——
左千瞳是明显看好戏的神情,南宫亮呢,可只剩下黑线的份。
先不说顾小航的牙膏味蛋糕了,也不管自己座位上的胶水了,青歌的整人玩具他也笑纳了,可是咱假借愚人节和生日来表白的能不能别这么陆陆续续的?黑线的同时,他也不得不认命,每年的生日对他来说都是噩梦:大家借着愚人节对他各种恶整不说,临了来句生日快乐,让他想整回去都没有理由……
左千瞳对于这种发展倒是很乐见,一整天虽然话不多,但显然心情不错,甚至连顾小航八卦的问他是不是和南宫亮同居了,他都没发飙,只是一个凌厉的眼神扔过去促使她噤声……
想起来所谓伤筋动骨100天,能恢复那么快,不得不说左家的家庭医生果真了得!整个养伤的时间,前后也不过半个月而已。
看到南宫亮欣慰的笑,左千瞳倒是奇怪了,“被这样恶整,还笑得出来?”
“这些我早就习惯了,反正早晚也能让我整回来……”南宫亮微笑的弧度加深,看向左千瞳的眼神里情意满满,“我是高兴你的伤好得那么快……”
认识这个人也小半年了,早就该习惯了他嘴上抹蜜的说话风格,可为何每次听到他带着三分调侃,七分认真的甜言蜜语,自己却还能被感动?
左千瞳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能被花言巧语骗的团团转的小女生,但面对南宫亮,即使明明知道他的话都是随口说说,自己也宁愿相信……
他想,这不是爱情,而是一种彻底的沦陷,沦陷在属于一个叫做南宫亮的温柔陷进里,纵然干涸的没有一滴水,仍然甘之如饴……
“算了,生日快乐!”左千瞳将一个墨绿色的正方形的盒子放到他手上。
原来还有礼物?这倒真是让南宫亮受宠若惊了。
打开后,是一款腕表,金色的表盘,纯皮的表带,雅致却也张扬,倒真有点左千瞳的风格!
“我以为会是一把车钥匙……”那怨念的口气和欣喜的将表戴在手上的行为天差地别。
“爱要不要,给我!”左千瞳朝他摊开手。
南宫亮握住他的手,顺势吻了下,笑得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送我的就是我的喽!怎么能要回去呢?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送我一块表?”
左千瞳被他瞧得不尴不尬,抽回了手,别开眼,不答反问:“你的表不是给青歌了?”
“原来小瞳对我的一举一动都记忆犹新啊!我真感动……”南宫亮听了这种说法更加志得意满了。
左千瞳看向他,在他以为自己又要被炮轰的时候,他对他说:“车就算了,反正等到六月份我也会有一辆,你拿去开就是……”
“开你的车啊……”南宫亮拖长了尾音,听起来像是在犹豫。
“怎么?给我当专职司机还委屈你了?”左千瞳语气立刻冷下来,一副你敢说委屈就把你顺窗户踢出去的架势。
“怎会,高兴还来不及……”专职司机?这算不算一种相守的许诺?南宫亮觉得好笑,他的小瞳啊,总是能说出这些让人感动的话,却还一脸理所当然。
“知道就好!”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左千瞳不再理会他,径自开始听课。
小瞳,你到底要我亏欠你到什么地步?而你又要我感动到什么地步?
他是什么样的福气,够资格拥有这样的他……
18岁的成、人礼,其实最好的礼物早就在他身边了不是么?
吃过午饭之后,顾小远趁着教室人少找上了他……
终于来了么?隔了那么久才找他,看来是准备充分了……
他倒是好奇小远会为了凯伊做到什么地步?
“慎了那么久,我以为你不会再找我了……”南宫亮勾唇轻笑,一副正合他意的模样。
“不,今天时机刚刚好……”顾小远仍旧是那样冷冰冰的,多一个字都懒得说,直奔主题,“今晚放学后,来XX路找我!”
南宫亮知道,那个地方是红尘的地盘……
第十四章:阴谋与背叛
前往和顾小远约好的地方时,南宫亮想,早上出门时,夏雷还嘱咐他晚上早点回去吃饭,看来今晚恐怕要失约了……
他其实想过顾小远到底预备给他一个怎样的答案,似乎一切早就有定数,你身边围绕着的人就会影响你的命运……
刚刚踏进圣兰,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顾小远,这究竟是缘分,还是上辈子欠下的债呢?不过半年的时间,此刻却是两个立场、南辕北辙了……
他以为等待他的是残忍的事实,却万万没想到是血腥的场景——
周围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人,一看伤势就知道是遭受一番毒打,个个伤势不轻……
唯一站着的那个人,双手戴着已被血染红的白色手套,右手拎着一根铁棍,此刻甚至还有血渍顺着铁棍滴到地上,在僻静的小路上发出清厉的声响。他与他四目相对,那隐藏在镜片背后的双眸比任何时候都锐利冰冷……
“我以为你只会拿笔杆子……”南宫亮双手插在裤兜里,突然有一种放松了的感觉,就好像从这个人开始接近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也这样认为,但显然,你不了解我,我自己——也不了解自己……”即使是有镜片的掩饰,他还是看到顾小远眼眸中的坚定,这是以前在顾小远身上绝不会存在的东西……但是南宫亮了解,这是一定要守护什么的坚定……
“这算你送我的生日礼物么?那我还真是受宠若惊……”也许他并不是想处变不惊,但就像左千瞳说的,他吊儿郎当惯了,如今倒也真的做不来一副认真的模样了……
“也算是吧!”顾小远顿了顿,微抿的唇透露出他其实并不如表面上那样镇定自若,“就像你想的那样,这一天早就应该到来,但是,我需要等到今天,等到你成年的时候……”
“成年与否对你的计划这么重要?”他曾经希望过年时的那通电话能够开导些什么,然而,究竟是自己太天真,还是对方太一意孤行?
“未成年人无法承担法律责任。”顾小远只是淡淡甩出这一句话,他相信南宫亮肯定会明白,“不知道故意伤害罪法庭会判你几年?”
是的,这样的话一出口,再加上周围的情形,南宫亮自然懂了,“我以为你会采取更直接的方法,到头来却是用这么多人来换我一个人的自由……”
“直接的方法不一定有效!我可没想过为了凯伊去杀人,比起自己坐牢,把你送进去不是更好?”凯伊这个名字,终于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果然是凯伊啊……”南宫亮苦笑,似乎这个名字说出口的刹那,他们的立场就真的不同了……
“你不是早就知道?还有你爸爸的事,也是我透露的。你要恨我也没什么关系。”顾小远的神色淡然,仿佛他做的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他也无需问心有愧。
“恨就谈不上,但也确实无法原谅……”他望进他的眼底,温和却也疏离。
“无所谓。”顾小远上前两步,将铁棍递到他面前,“拿着……我需要这铁棍上有你的指纹……”
南宫亮仍旧一直望着他,没有接那根铁棍……
“你不会忘了你答应过我一件事吧?怎么?想反悔?”顾小远冷冷的质问。
南宫亮觉得自己突然间不认识对面的人一般,现在的顾小远已经很难和初识的‘小柯南’联系在一起了,那种决绝能逼得人毫无退路……
插在口袋中的右手终于拿出来,接过了那根带血的铁棍……
“这些人我已经打点过了,到时候都会一致指认你……”顾小远脱下手套,掏出上衣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手套后,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
“人证物证齐全,看来我是在劫难逃了……”即使在此刻,南宫亮也不忘自娱自乐一下。
顾小远将打火机装回口袋,兀自说道:“现在,打110,你知道应该怎么说……”
南宫亮看着他,似乎已从那镜片背后读懂了一些东西,又似乎什么都看不清,最后依言掏出手机,摁下110的号码,放在耳边等待接通——
此时顾小远却已经离开了现场,每一步都迈得那么坦然从容,直到远远传来警笛的声音,他才顿住了脚步……
夏雷他们得知南宫亮因故意伤害而被警局暂时拘押的时候,已经是转天下午的时候了。当他们为他的彻夜不归担心的时候,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跑到警局去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打了人,居然还自首?!”霍亚伦此时刚刚在警局见到南宫亮,就已经火大的拍案而起了。
“亚伦你冷静点……”南宫亮看他那样只觉好笑。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还是个孩子,你知不知道坐牢意味着什么?!有了这个污点,你这辈子就毁了!”霍亚伦烦躁的点燃了一支烟。
“没那么严重,自首的话,应该不会判很重。”南宫亮倒是想得开,嘴角还挂着那痞子笑。
“这不是判几年的问题,哪怕一天也好,这都是抹不去的污点!小亮,你还小,你不懂进了这种地方,人会堕落到什么地步!”也许是烟草的刺激,让霍亚伦稍微平静了些许,他看了看周围的看守警察,小心凑到南宫亮耳边说,“我就不明白了,就算是打了人,凭你现在在绝零的地位,也没人敢把你怎样……就算严重,扔几个钱也就摆平了,你怎么会笨到自首呢?!”
南宫亮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了笑,问,“夏叔呢?”
“我没让他来,他伤刚好点,别再让你刺激休克了!”霍亚伦一张嘴就没好气。
“也对,好好帮我照顾夏叔……”南宫亮说的慎重。
“你想的美!给他养老是你的事,别整的好像托孤遗言似的!”霍亚伦愤愤的掐灭了烟,“你少给我岔开话题!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亚伦,你别问了,如果真想救我,就给我请个好点的律师吧!”南宫亮苦中作乐的调侃了句。
这一句噎的霍亚伦哑口无言。
打发走了霍亚伦,却不见得真正清净了,毕竟这种事情想瞒也瞒不住。一周后,甚至连圣兰的一些学生都在谣传南宫亮犯故意伤害罪要被判刑的事了……
之后夏雷来过一次,只是给他送一些换洗衣物,什么都没有问,这倒让南宫亮松了口气。但是列剑翔就没霍亚伦那么好打发了。
“可以啊你,外面呆腻了想进去玩玩了?”这不?一开口就没好气……
“啧,就不应该见你……”南宫亮一副扼腕的表情。
列剑翔刚要反将一军,立刻被青歌拦下来,“好了,你们两个就别斗嘴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列剑翔显然很听得进青歌的话,话锋一转便平和了许多,“行了,也别让我问了,赶紧坦白吧!好端端的放着好日子不过,你嘬什么?”
“你们这一波波的来,跟我打上车轮战了?”南宫亮无奈苦笑。
“废话!你以为走大道的我们愿意管他?!”列剑翔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灰尘都漫天飞舞。
“咳咳,我不缺钙,你不用这么照顾我请我吃灰尘……”南宫亮用手赶了赶面前的灰尘,还不忘了调侃。
“你就贫吧!看把你关几年以后还能损的起来!”列剑翔恨得咬牙切齿。
“谁还没点年少轻狂的时候?你额头上那疤不也是打架留下的战利品?”南宫亮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把别人气个半死,自己还泰然自若。
“少扯到我身上来!我没你那么白痴!傻乎乎跑到警察局自首!”眼看又要吵起来,青歌赶忙再次拉住列剑翔。
“得,又绕回来了!”南宫亮只剩摇头的份。
“你最好乖乖说到底怎么回事?!我没耐心陪你在这耗!”列剑翔是各种威逼全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