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放在自己身上就成了另一回事了。
不要说被同性告白了,伍晨长这么大其实还没有谈过恋爱,以前家里条件不好,错过了上大学的机会,后来他希望自己能走出去
,于是开始往返与城市与农村之间拼命的念书学习,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感觉他真的是没有体会。
一想到肖怀宇说的那句不许用我们都是男人来敷衍他,伍晨就觉得很苦恼,这不是借口,这是事实啊。可是要说他喜不喜欢肖怀
宇,伍晨觉得自己是喜欢的,但是仅仅是对朋友对弟弟的喜欢。
伍晨挺直腰板喘了口气,只觉得入秋的空气有种钻心的凉,他用手托了托滑下来的眼镜,觉得还是尽早跟肖怀宇说清楚的好。
伍晨今天出来时确实有些晚,就想抄条近路回去。公司附近有一条小路,这条路很背静,而且路灯也不太好,有一盏没一盏的,
这个时间了更是没有什么人走。伍晨边走着边在心里面打草稿,想着如何跟肖怀宇说,这时却突然听见后面想起一个女人的尖叫
声。
当肖怀宇接到电话火烧眉毛似的跑到医院时,就看见伍晨手臂上缠着纱布,坐在那里对他一分讨好两分歉意三分尴尬的笑。
“呵呵,你来啦,这么晚了真麻烦你了……”
肖怀宇皱着眉头走过去,扯过伍晨手里的几张纸去了划价窗口。
等他回来时,伍晨正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肖怀宇轻轻抓着他胳膊看了一圈,嘴上却一点情面不留地说:“这怎么弄得啊?
让你到了下班的时候不下班,真他妈活该!”
肖怀宇说完见伍晨一脸不好意思的干笑,虽然心里生气,还是软下调子问:“到底怎么弄得啊?疼不疼?”
伍晨抬头,刚好对上了肖怀宇担心的目光,便马上错开眼睛,站起身来扯了扯肖怀宇的衣服:“走走,咱们出去吧,出去我跟你
说。”
肖怀宇叫了辆出租车,两人坐在车上他就开始向审犯人一样提审伍晨,结果等伍晨说完,肖怀宇真是气的恨不得抽他两鞭子。
伍晨走在那条道上,就听见那女人叫:“啊!来人啊!抢劫,抢劫了!”
他转过身,就看见一个男的手里拿着一个女包向他的方向冲了过来,伍晨也没多想,下意识的想拦住他,结果那人的冲劲太大,
伍晨一拉他两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对方反应特别快,一手拿着抢来的包,一手从怀中掏出一把刀来对着伍晨。伍晨当时脑子一热更本也没想怕不怕的事,躲着他的
刺过来的刀就去夺他手上的包。这时那个丢了包的女人也跑了过来,那人看没办法,便对着伍晨乱挥一阵刀子,然后扔下跑就赶
快跑了。
伍晨尽量躲着那刀子,可是胳膊上还是被划到一刀,伤口还挺深,疼得他捂着伤口直咧嘴。那女人走过来看了他一眼,捡起地上
的包,只对伍晨说了句“谢谢啊”,就小跑着赶快走了。
伍晨倒是不是希望她还能给自己什么好处,可是看着那女的怕沾上什么麻烦似的掉头就走,他心里还是有些委屈。
伍晨没办法只好自己去医院挂急诊包扎伤口,结果伍晨接过小窗户里的人甩出来的划价单,不由的瞪大了眼睛。他翻遍了全身的
口袋,没办法只好叫肖怀宇过来。
其实伍晨现在的工资虽然算不上高,但是日子也不至于过的拮据,只是他平时的工资存起来一些,寄给家里面一些,还要给过日
子留出来一些,而且他勤俭管了,每天也都是上班和回家,所以口袋里根本也不装多少钱。而且只是普通的处理一个刀伤,竟然
这么贵!
伍晨讲完了经过,车也开到了家门口,他偷偷打量肖怀宇板着的脸,决定还是不说话为好。
结果刚进了屋,肖怀宇就扯着他那只没受伤的胳膊,把他按到了沙发上,然后抱着手臂站在他面前,喘着粗气很生气的对他大吼
:“你说你是不是闲的,吃饱了没事撑的吧!还跑去当上活雷锋了,你看看现在谁还傻了吧唧的为了帮别人把自己往刀子底下送
!他拿的是刀子,要是他拿的是枪呢?今天你运气好,只划在了胳膊上,要是你运气不好,捅这了或者捅到这了怎么办?”肖怀
宇说着握紧拳头,在自己腹部和心脏的位置比了比。
他真的要气疯了,现在大街上摔到个老人都没人敢去扶一把,伍晨竟然还敢为一个陌生人跟拿刀的人搏斗。虽然见义勇为是值得
表扬尊敬的事儿,但是那是发生在和自己没关系的人身上!没有人愿意自己至亲的的人冒着危险做这种事!一想到那泛着白光的
刀锋就差点插进伍晨的身上,肖怀宇只能狠狠的骂他,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乱管闲事了!
伍晨坐在沙发上一脸委屈,他知道肖怀宇为什么生气,可是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反正跟肖怀宇理论辩驳又肯定没有结果
,于是伍晨把嘴角一抿侧过头不讲一个字。
肖怀宇见他这副表情便知道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长顺了一口气便蹲下身来握住了伍晨垂在膝盖上面的手。
肖怀宇的手很热,伍晨动了动想把手抽回来,可是肖怀宇却把它们死死的握在了手掌之中。
“我知道我刚才话说的太难听了。”肖怀宇拇指在伍晨的手背上反复摩擦着:“可是我不是着急吗。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在心里骂
我呢,说我贪生怕死,说从小到大的思想品德课全白上了,白接受高等教育了。是,我人生观可能这辈子就这德行了,可是你知
道我听见你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去医院接你时,我急成什么样儿么?”
肖怀宇的眼睛落在伍晨的脸上,明亮的眼底尽是温柔:“说出来你可能不会信,其实连我自己也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有为谁这么
着急过。你也知道吧,我开始其实挺讨厌你的,可是慢慢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陷进去了。之前有人说我活了这么大没活明白
,我看也是,不然我也不会连自己到底喜欢什么到今天才弄明白。伍晨,我说这些,你懂么?嗯?”
肖怀宇类似撒娇般的摇了摇伍晨的手,伍晨这才把头转过来避重就轻的说:“你才多大,有什么活明白活不明白的。可能我们活
了一辈子,到头来也未必能活明白。这世界上总有你觉得好与坏,对与错的事,这些也不必去和别人争论,也不用得到他人的认
同,你只做无愧于心的事就行了。要是我今天当做什么也没看到的走了,我心里一定会愧疚不安睡不着觉。其实我不相信肖怀宇
你从来就没有帮助过任何人,只是现在世道变了,好像人都应该变得无情才是正常的。”
伍晨顿了顿,接着说:“我们每天就顾着赚钱糊口,想的都是怎么能让钞票想雪球一样越来越多,然后到了时间就睡,睡醒了就
吃,完全重复着机械化的生活。可是我总觉得,人活这一辈子总要对得起自己的,你来到这个世上,拥有健全的身体,对你不离
不亲的亲人,那你的人生就美满了一大半,所以剩下的,就是我们该努力的生活,即使日子总归平淡,但是总能得来些感悟。所
以你别再说什么没活明白了的话了,知道吗?”
肖怀宇见伍晨耍小聪明避开了重点,还反过来把自己教育了一顿,不由的笑了:“行行,我知道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
看你不应该当秘书,就应该去小学教思想品德去。”
伍晨透过镜片,见肖怀宇笑的一脸灿烂便问道:“你不生气了?”
肖怀宇像小狗似的把头放在他膝盖上,扯着他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说:“生气,我生那个拿刀子划伤你的人,要是我在那,一
定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非要逮到狠狠揍他一顿不可。”
肖怀宇抬起头见伍晨的脸红了,就明白是自己刚在亲他手他不好意思了,于是便笑着问:“你晚上吃饭没有?给那个老流氓干活
忙到饭都没顾上吃吧。”
老流氓是肖怀宇给他们老板取得绰号,只是伍晨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他们老板肖怀宇就是一脸气愤,他们老板明明就很好啊,也
许是实习生的日子太不好过了吧。
“走吧,别傻坐着了,带你吃饭去。”肖怀宇站起身来拉他,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放下他的手又说:“还是我去买回来吧,你
乖乖的坐着等着,被乱动当心碰了伤口。”
伍晨看着肖怀宇风风火火跑出去的背影,心里被那个“乖乖的”弄得一跳一跳的。
因为伍晨手臂上的伤,肖怀宇不肯让他干一点活,干脆大包大揽了下所有家事。可是嘴巴说的永远是好听的,做起来真是让肖怀
宇烦的满头黑线,恨不得张十几双手来对付这些反锁又零碎的事。
伍晨在一旁看着肖怀宇一八几的大个子扎着个围裙,两条俊眉向上飞着,眉头纠结在一起,对着手里的菜谱边琢磨还便叨咕就觉
得好笑。肖怀宇从小就是娇生惯养,从来都是吃现成的,这次能自己动动手也好,这样学一学起码以后饿不死自己。
伍晨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公司的老板看到他的伤询问经过,一听他是见义勇为负的伤,立刻很大度的让他放了一个月的假,
而且工资还给他长了两百。伍晨再三说他只是小伤可以上班,可是他们老板还是让他必须休息,说这段时间会有人替他的。
可是肖怀宇却忙的晕头转向,又要上班,还非要把伍晨当皇帝一样供着。伍晨知道他的心思,看他忙里忙外照顾自己的样子,好
几次都把已经组织好了拒绝他的话提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伍晨告诉自己再等等,可是自己也不知道还要在等什么。
这天肖怀宇发现伍晨到了晚上还不自觉的偷笑,于是两眼一横说道:“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你难道就没口误过么?”
“你那哪里是口误,明明就是小学数学没学好。”
事情源于肖怀宇今天和伍晨一起去买菜,卖菜的说三块钱一斤,结果肖怀宇就想着每次伍晨买东西都跟人家压压价,虽然他认为
一个大男人为了几块钱跟人家讲价太丢脸,可是又怕伍晨说教他,所以也学着伍晨的样子跟人家讨价说:“你便宜点,十块钱三
斤吧。”结果这个事却让伍晨捡了一晚上笑话。
眼看伍晨微翘起来的嘴角,肖怀宇觉得自己让他笑话下也没什么。他现在是越看伍晨越顺眼了,特别是他无意中流露出的那种与
外表不同的样子。
肖怀宇走过来,把伍晨推倒了床边:“你躺下,我打盆水来给你洗头。”
“不用,我手都没什么事了,可以自己洗的。”
自从伍晨手受伤,肖怀宇可算是拣了个大便宜,因为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帮伍晨洗澡。肖怀宇可算是眼瘾手瘾都过了,每次洗完伍
晨脸都红的跟柿子似的。但是肖怀宇怕浴室里太热又有蒸汽,会让伍晨的伤口感染,所以他过瘾的次数就变得非常有限,大多数
时候都是让伍晨躺在床上把头露在床外,然后他搬来水盆帮他洗头发。
“闭嘴,就你那胳膊给我好好养着,你还嫌伤口不够大啊,你别一动再裂开了,老实呆着我拿水去。”
肖怀宇说完哼着歌走了,不一会便兑好水端了过来,摘了伍晨的眼镜放在一边。
没有眼镜的阻碍,伍晨的眼睛显得更加的黑亮,眼形轮廓算不上好看甚至只是普通,可是这样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却会让人无端
的感到一种宁静与温柔。
肖怀宇托着伍晨的脑袋给他揉洗发水,伍晨两只眼睛睁着不知道在看哪里,白净的皮肤把两篇嘴唇显得特殊的红润。
肖怀宇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对他说道:“伍晨,你把眼睛闭上吧。”
伍晨把目光移到肖怀宇脸上,疑惑地问:“啊?为什么?”
肖怀宇露出牙齿好看的一笑,很平常的语气说:“不是洗头呢么,泡沫该进眼睛里去了,闭上吧。”
“哦。”
伍晨说完闭上了眼睛,肖怀宇快速的俯下身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伍晨猛的睁开眼睛吃惊的看着肖怀宇,却发现肖怀宇没事人一样看着他:“你睁眼睛干什么?”
“你……你……”伍晨脸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我什么啊,你刚才嘴上沾到泡沫了,我帮你擦了。”说完话,肖怀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开始专心的帮伍晨洗头。
伍晨嘴唇动了动,一副有话说不出的样子,他当然知道刚才自己嘴上根本就没有泡沫,而落在那上面的柔软与温暖究竟是什么,
他脸一发烧,干脆不想去想了。
第十四章
肖怀宇下班回来的时候伍晨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太阳刚好沉沉的坠到了天的一边,暗金色的夕阳全落在了那个有些单薄的身影上
。伍晨黑色的发丝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发红,可是那感觉却把他不太精致的五官衬托的特殊的好看。
伍晨好像很专注的跟对方说着什么,就连肖怀宇回来了也不知道。肖怀宇索性蹑手蹑脚的溜进阳台,故意要吓吓他。他突然从背
后抱住了伍晨,果然把他吓得身上一僵,还倒吸了一口气。
伍晨瞪大眼睛侧过头,就看见肖怀宇那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你……你回来啦,怎么都不出声,吓我一跳。”伍晨说着,边快速地把自己手里的电话反过来,扣在了身上。
肖怀宇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只是把缠住伍晨的手臂收回来,小心的看了一眼,还好没压倒他的伤口。
肖怀宇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告诉他继续之后就走了出去。
伍晨探出半个身子,看见肖怀宇正在客厅里不知道弄着什么,这才缩回阳台把手机放在耳边。
“额,没有谁,肖叔叔家的儿子。恩,他现在实习不方便所以暂时住在我这里……”
那边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让伍晨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烦躁,他皱着眉用着鲜有的不耐烦语气对那边说:“行了,妈我知道了,那
件事等我回家再说吧,你不要让她来,千万不要让她来,我现在没有时间……”
肖怀宇在客厅忙活了好一阵,才听见伍晨从阳台出来的声音,他头也没回地问了句:“给谁打电话呢,打了那么长时间。”
伍晨朝肖怀宇走过去,拖鞋在地板上蹭出一阵慵懒的声音,只是他眉间愁云却仍未散开。
“噢,家里的,好长时间没打电话了,怕他们惦记。”
“是啊,你是应该多给家里打打电话。”肖怀宇边说,便把手里刚才一直摆弄的东西提到了伍晨眼前:“一会带你出去转转,省
的你憋在家里难受,你等会出去时把这东西戴脖子上。”
伍晨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不由的笑了出来。肖怀宇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条长布,两个尾巴对折打了个结,布中间还用订书针订
了一块薄板,就像是手臂骨折的人吊在脖子上用来固定手臂的纱布。
“你弄这个干什么,我哪有那么严重,我可不带着。”
伍晨摆弄了一下就想把拿东西扔到一边,可是肖怀宇却瞪着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把他自制的东西抢过来,就要给伍晨套上。
伍晨见他小孩儿脾气又犯了,气的的直笑,可是一只手到底是比不过两只手,还是让肖怀宇把那东西套在了脖子上。
肖怀宇板着脸吼他:“你笑什么笑,严肃点!”
“呵呵呵,真的不需要,拿下来吧,这样太难看了,我保证不去拿胳膊碰别人。”
“不行,你必须听我的,这东西跟瞎子点灯是一个道理,就是专门带给别人看的,让他们看见你受伤了自动就躲远点,要不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