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进行到九点多钟,一些宾客已经进入小房间,摆开牌局准备夜战。
而擅长社交的许雁晴此刻也陪着她的七大姑八大姨们坐在了麻将桌旁。
龙潭不擅此道,也不喜欢那种乌烟瘴气的氛围,就独自走到阳台上,掏出一支香烟,准备借着烟雾一吐心中烦闷。
可正当他嘴中叼着烟,在兜中摸索打火机准备点烟之际,一只手已经递过了闪着火苗的打火机。
龙潭不禁一怔。
抬头看去,才发现是庞铁桦。
此时庞铁桦正微微含笑地注视着龙潭,眼中是摸不透的意味。
龙潭尴尬地笑了,低下头吸了庞铁桦手中递来的火,同时掏出香烟递给庞铁桦一只,问道:“你要不要来一支?”
庞铁桦微笑着摆手:“不用了,我现在还不想吸。”
龙潭看着庞铁桦,笑了笑,没有勉强。
两人就这样斜倚在阳台的栏杆上,半晌无语。
龙潭口中一直在吞吐着烟雾,他的目光投在栏杆外灿烂的万家灯火中。
而庞铁桦则一直在默默注视着龙潭。
他的目光,令龙潭有一丝紧张,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龙潭有些懊恼,在心里暗骂自己有病,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六七岁的毛头小子搞得乱了方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吸完一只烟,龙潭将烟蒂掐灭,回过头笑着问庞铁桦:“你在看什么?”
听龙潭这样问,庞铁桦笑了,笑得很有深意。
这个男人,虽然年轻,但看得出来他历练已深,有着和他老爹一样极深的城府。
他淡淡笑着对龙潭说道:“你看上去,并不象表面上那么快乐。”
龙潭一怔,转眼对上庞铁桦的一双热眼,不禁有些不悦,问道:“此话怎讲?”
庞铁桦身体微微前探,凝视着龙潭一双俊美的眸子轻声答道:“只是一种感觉。”
龙潭不屑地笑了,他没有和庞铁桦对视,默默低下了头。
可其实他心中很烦乱,因为他确实被庞铁桦说中了心事。
龙潭在焦躁不安下又摸索衣兜,想再吸一只香烟缓解压力。
可他的手被庞铁桦按住了。
龙潭诧异地抬头,却看庞铁桦神情恳切地对他说:“别再吸了,我带你出去转转吧。”
龙潭呆呆地看着庞铁桦那一双深邃的眼睛,那其中写满了理解和信任,还有莫名的……安全感。
其实这时,龙潭完全可以拒绝庞铁桦的邀请,可是鬼使神差,他竟然答应了。
可能当时的他,被庞铁桦眼中的镇定自若所摄服;也可能是他内心太空虚了,所以急需找个人陪他出去透透气。
总之,面对庞铁桦的邀约,龙潭点了点头。
庞铁桦笑了,他拉起龙潭向外走去。
这种举止,龙潭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做阻止。
庞铁桦先带龙潭去了许雁晴所在的那一间客房,发现许雁晴正陪着母亲还有姨妈舅母等人热辣的搓麻中,几人对垒,几人观战。
看样子热战正酣,一时半会结束不了。
庞铁桦调皮地对着一屋子女性长辈说:“妈,各位姑妈,各位表姐,你们先玩着,我带姐夫出去透透气儿。”
许雁晴回头,笑着对表弟说道:“带他出去可以,可别忘给我还回来。”
庞铁桦笑着拍了拍表姐的肩,大声说:“放心吧,三姐,我一定将三姐夫完好无损地给你还回来。”
许雁晴笑着白了他一眼:“德性!就知道贫!”
几位女眷都笑了。
此时龙潭也笑着讪讪地和这些女眷们打着招呼:“妈,舅妈,二姨妈,三姨妈,我和铁桦出去转转,一会就回来。”
长辈们用喜悦的目光冲他点头表示首肯。
龙潭又拍了拍许雁晴的背,得到她默许的目光才笑着和庞铁桦退出了这间房。
后面的女眷们轻声议论着:“铁桦也不小了,该给他安排相亲了。”
另一个微笑着答:“这小子哪里用得着相亲?看他嘴里抹油的那劲头,再凭他那张脸,迷倒的女孩一大片一大片的,只是他玩心重,不肯定下心来专注一个罢了。”
“这孩子在外面漂的年头太久了,心野了。”
“嗯,是啊,应该想法子让他收收心了……”
“可到哪去找那么个合适的女孩呢?凭条件多好,他都看不上的……”
……
龙潭和庞铁桦没有听到这一通议论,因为他们此时已经奔驰在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上了。
18.吃干抹净
两人乘坐的是庞铁桦的法拉利高级跑车。
跑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速飞驰,两边的景物在夜色中模糊倒退。
庞铁桦敞开了车篷,所以两人都沐浴在微凉的夜风中,那种感觉真是无比舒爽。
这一通兜风,极大的缓解了龙潭胸中的烦闷,他刚才紧锁的眉头在渐渐舒展。
初始,二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显得有点尴尬。
趁着夜色,龙潭禁不住侧过头偷偷打量驾驶座上的庞铁桦,只见他的面庞在月色的映衬下有种冷漠的美感,和平日那个斯文俊雅的他有所不同。
似乎察觉到龙潭在看自己,庞铁桦的嘴角泛起笑意,轻声问:“看什么呢?”
龙潭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移开目光喃喃说:“没……看什么,有点闷啊,要不……放首音乐吧。”
庞铁桦笑着,轻轻打开了车载音乐。
顿时舒缓美妙的音乐飘扬在寂静的夜空中。
庞铁桦放的曲子名叫《you raise me up》
when i am down and, oh my soul, so weary;
当我失落的时候,灵魂也开始倦怠
when troubles come and my heart burdened be
逆境中时,我的心变得沉重
then, i am still and wait here in the silence
于是,我安静地在沉默中等待
until you come and sit awhile with me
直到你来我身边,并与我小坐片刻。
there is no life no life without its hunger
没有一个生命——没有生命是没有渴求的;
each restless heart beats so imperfectly
每颗火热跳动心,都会有不完美
but when you come and i am filled with wonder
但是当你靠近时,我的心充满了惊讶,
sometimes, i think i glimpse eternity
有时,我觉得我看到了永恒
you raise me up, so i can stand on mountains
你激励了我,所以我站在群山之颠之峰
you raise me up, to walk on stormy seas
你鼓舞了我,让我能渡过狂风暴风骤雨的大海
i am strong, when i am on your shoulders
靠在你的肩上时,我就会变得坚强;;
you raise me up to more than i can be.
你激励了我……让我能超越自己。
龙潭静静地聆听着,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身边的一切。
直到庞铁桦轻声询问他:“怎么?以前没听过?”
龙潭才缓过神来,略带尴尬地答道:“听过,不过以前没怎么……仔细听……”
确实,以前的龙潭专注于自己的仕途生涯,万事缠身胸中被塞的满满的,哪有那份清净的心怀来静静欣赏音乐呢?
很多时候,龙潭觉得自己的身体,属于他的政治生活,属于他的父母,属于他新娶来的妻子,唯独不属于他自己。
换言之,他是个有躯壳没有灵魂的人。
此时此刻,坐在这辆飞驰的跑车里,龙潭让浮躁已久的心暂时安静下来,静静欣赏这首美妙的歌曲,那种感觉,真的是无比惬意。
庞铁桦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音乐戛然而止。
龙潭才从那首悠扬的曲调中醒悟过来,发现庞铁桦已经停了车。
龙潭有些茫然地跟着庞铁桦下了车,可下来之后,他才发现,此处是一个陌生的临海别墅。
惊愕不已的龙潭问庞铁桦:“你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铁桦笑道:“我看她们女人玩兴正酣,恐怕今晚要通宵,所以带你找个地方静一静,”说着,拍了拍龙潭的背,轻声说,“这里是我的私人住所,放心,没人来打扰,走吧,进去喝一杯。”
龙潭看着庞铁桦,无奈地笑着,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理跟他走进了这幢别墅。
别墅内的豪华气派自己不必提,值得庆幸的是,在这豪华外表下,还有一份难得的雅致,令人不得不感叹主人的品味。
庞铁桦打开了一瓶上好的陈年红酒,二人坐在客厅中央的吧台上,默默地对斟互饮。
庞铁桦看着龙潭,问道:“怎么样?味道还不错吧?”
龙潭抿着舌尖的酒,微笑着答:“那是当然,总理贵公子的藏酒,能差得了吗?”
铁桦戏谑地看着龙潭,打趣道:“你好象很介意我这个总理公子的身份啊?”
龙潭一愣,转头笑道:“开个玩笑,别当真……”
庞铁桦无奈地笑着,笑容中有点凄凉的意味。
沉默片刻,庞悠悠说道:“其实,我一直都梦想,我是生在普通人家。”
龙潭错愕地看着面前的铁桦,却看到他严肃的面容不象是在开玩笑。
此时龙潭方才明了,庞铁桦也和他一样,有着身不由己的隐痛。
两人说着,饮着酒,时间在渐渐流逝……
慢慢的,二人竟然都醉了,而龙潭显然更不胜酒力,他醉得很厉害。
后来的事,他记不太清楚了,好象是铁桦为他脱的衣服,扶着他去洗的澡,而后把他扶进了卧室让他躺在床上,又为他盖上一床柔软的被子……
再之后的事,龙潭就记不清楚了,因为他已经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不知睡了多久,龙潭开始做梦了。
他梦见有个健美的男人掀开他的被子,面对全身裸露的自己,身体倾覆过来。
“别……不要……”梦中的龙潭费力挣脱着,可惜他怎么都用不上力气。
那个人不顾他的反抗,抱紧他的身体在吻他!
虽然是在梦中,但那感觉也是如此清晰,在唇舌纠缠间,龙潭感觉那人的吻香甜而有力,吻得自己直感觉呼吸都困难,可是觉得又是……那样的刺激。
绵长而甘甜的吻之后,那人的口舌离开了龙潭唇边。
不知怎么,即使在梦中龙潭对那个人的吻也十分留恋。
可就在他迟疑之间,身体已经被轻轻翻转过来,换成了比较舒服的趴姿。
睡梦中的龙潭还觉得十分惬意,呢喃着说了句什么,可随之而来的,他就感觉后穴被什么清凉的东西轻轻滋润。
龙潭不奈地扭了扭身子,含糊地抗议着:“不要……凉……”
那人的手渐渐退出去了,他俊郎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意。
直到此时,龙潭的感觉都是温馨惬意的,可接下来的事,就不那么惬意了。
因为一根硕大的热物挤进了他狭窄的后穴!
“呜……不要……啊……”睡梦中的龙潭拼命挣扎着,可还如刚才一般,他浑身无力挣扎无效!
最终的结果是,那个人长驱直入,彻底占领了龙潭未被开垦的后花园,并且微微喘着气停顿下来。
“浑蛋!”即使是在梦中,龙潭也禁不住狠狠骂着,右拳砸在松软的床垫上。
那人没有理会龙潭的怒意,一如既往般的温存地俯下身亲吻龙潭浑实的背部肌肉。
等龙潭被吻得有些意识迷离,又渐渐进入沉睡之际,不肯放过他的那个恶魔开始了在他体内的凶猛冲刺!
“啊!不要……啊……”龙潭的声音开始高亢起来,随着那人的动作剧烈起伏,回落在空荡的卧室里。
可那人一点也没准备放过龙潭,动作越来越猛烈,越来越兴奋,直到他在潭的体内彻底释放……
热浪退去,那人呼了口长气,在潭身侧依偎着躺下。
龙潭双眉紧皱,双拳紧握,浑身沁满了汗水,眼角也有委屈的泪珠,他嘴中在含糊不清的咒骂着,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一直没有醒来。
到底是那份陈酒的威力?还是别处做的文章?
不得而知。
看到委屈至极的龙潭,那人微笑着温柔地亲吻他的全身,令他渐渐放松下来,再次进入酣睡……
第二天,龙潭醒来。
他心惊胆战地回味着昨晚那个梦,再看着眼前的自己,虽然一丝不挂,但身体完好,并无昨晚梦中那汗液与对方体液交互挥发的狼狈相。
龙潭舒了口长气,原来不过是个恶梦。
可是,正当他抬身欲下床时,才惊觉后穴肿痛异常,用手摸了摸,竟然有粘腻腻的东西从中间溢出。
龙潭将指尖放到鼻边轻嗅了下,顿觉生不如死!
他也是男人,太知道那透明的液体是什么了……
那是男人的爱液啊!
就在此时,庞铁桦从浴室走了出来,他身上裹着浴巾,发丝还是湿漉漉的,一边擦着湿发一边向龙潭走来。
他的笑容,一如既往般温暖而亲切,他微笑着问龙潭:“姐夫,你醒了?”
龙潭瞪着双眼攥紧拳头,怒视庞铁桦,片刻,他冲庞低吼道:“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庞铁桦一怔,但笑容却越发放肆,他放下手中的毛巾,坐到龙潭面前轻声反问:“你说呢?”
庞铁桦的眼睛,闪着黑亮的光彩,看上去十分诱人,可在此刻的龙潭看来,却是恶心至极!
他一把挥起拳头,欲向铁桦头上砸去,未料,却被他一把擒住,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龙潭怒吼着奋力想挣脱,不知为什么,他的身体直到现在还是用不上力气。
“姐夫,别闹了,我只是做了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帮你放松压抑而久的东西而已……”庞铁桦语调平静地解释着。
“混蛋!你昨天在酒中……放了什么?”龙潭甩开庞铁桦坚硬的手腕,恼羞成怒地冲他吼叫着。
“不是什么坏东西,你放心吧……”庞铁桦安慰着龙潭,同时想搂过他的身体。
“你别碰我!你让我……恶心!”龙潭一把推开庞铁桦。
未料庞铁桦一点也不生气,他笑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龙潭,再次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和他对视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
龙潭是彻底无奈了,没想到只是一念之差,就上了这个饿狼小舅子的贼船。
龙潭是真恨自己,恨自己不应该听信这个家伙的花言巧语,和他去兜什么鬼风。
现在,居然连贞操都不保,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没法做人了。
这一生,龙潭喜欢过的男人,只有司马煜一个,而且他们在一起时他是做攻的。
没想到,现在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让人家给攻了,龙潭这心中,能不恼羞成怒吗?
庞铁桦当然知道龙潭的心声,他紧握着龙潭的手,郑重而恳切地对他说:“姐夫,你别恼了,昨晚的事,我不会乱说的,我知道你内心……一直很压抑,这样伪装下去,很痛苦也很无奈,我只是做了咱们彼此都欢愉的事,有何不妥呢?反正没有第三人知道,你到底怕什么?”
龙潭冷哼了一声不看庞铁桦,可心中却是更加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