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都看见教主在吃药 下——钟晓生

作者:钟晓生  录入:04-21

丹阙出了燕柳的房间,燕柳的住处与韩锦住处相近,于是丹阙便顺路去看韩锦。

他一走进院子,见院子里只有韩锦一个人,而韩锦正撅着屁股蹲在院子里斗蛐蛐儿,时不时呵呵傻笑几声。丹阙原想看看韩锦是否有所恢复,然而看韩锦这痴傻的模样,不必问也知那药并没有发挥效果了。

丹阙忽觉心中气闷,重重地在院子里石凳上坐了下来,恨声道:“高聪明,高聪明,你什么时候才会变聪明?”

韩锦回过头看着他,笑嘻嘻道:“我本来就很聪明呀。”

丹阙瞪着他,见他笑得没心没肺,心中越发来气,怒道:“你这傻子!”

韩锦立刻回嘴道:“我才不傻呢!”

丹阙指着他的鼻子道:“全天下还有比你更傻的么!”

韩锦撇嘴:“我不傻,我一点儿都不傻!你怎么才信我不傻?”

丹阙瞧着他孩子赌气似的神情,只觉又可怜又可悲,心里的火渐渐熄了,苦笑着撑住额头,小声喃喃道:“痴儿,叫我声哥哥吧。”

韩锦跳到他面前蹲下,仰着头看他:“哥哥。”

丹阙一愣,立刻将手放下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再叫一遍?”

韩锦笑了起来,露出两排白白的牙:“哥哥,哥哥。”

丹阙心如鼓擂,从未觉得这一声哥哥是那么动听。他死死盯着韩锦的脸,却看不出任何端倪。他从石凳上站了起来,韩锦也跟着站起来,手里还抓着斗蛐蛐时用的秸秆,在他眼前晃晃。丹阙迟疑道:“你……你叫我哥哥,可是原谅我了么?”

韩锦把秸秆的一段放进嘴里咬着,两眼望着天思考。丹阙见他神态幼稚,激荡的心情又渐渐冷却下来。就在他要苦笑的时候,韩锦突然将秸秆一吐,痞痞地笑道:“我要是原谅哥哥,哥哥跟不跟我练功?”

丹阙一怔:“什、什么功?”

韩锦笑容更甚:“合欢功咯!”

丹阙登时又惊又喜,往后退了一步,上下打量着韩锦,激动地微微颤抖:“你、你!”

韩锦跟上前,嬉笑道:“练不练呀?”

丹阙见他神智清明,眼神又恢复了自己熟悉的色迷迷的模样,喜悦之余却依旧心惊:“你是什么时候……”

韩锦撇嘴:“哥哥,你若当真想与我好好在一起,我便学着再不骗你,你便学着相信我。”

丹阙心酸不已,片刻后主动伸手握住了韩锦的手:“好,我信你。”

韩锦撅着嘴道:“那你当真再不让人用刀子扎我了?我至今夜里还会疼醒呢!”

丹阙涩声道:“你信我,你如何待我,我自同样待你。”

韩锦这才高兴起来,扑上前将丹阙搂进怀里,两掌紧紧包住丹阙的屁股。丹阙反手搂住他的腰,手又上移,勾住他的脖颈,用力抱住他。然后他听见韩锦暧昧地、带着笑意地在他耳边喃喃道:“我想喝哥哥的命髓,也想让哥哥喝我

第九十二章

韩锦和丹阙重归于好,自然少不得要缠绵一阵。韩锦拽着丹阙走进屋子,用力把门一关,把丹阙压到门上疯狂地亲吻。丹阙搂住他的脖子,十分配合地张开嘴迎合他入侵的舌头,并主动挑逗。

韩锦将手从丹阙的衣摆下方伸进去,抚摸着他的腰际。丹阙腰部很是敏感,忍不住一个激灵,短暂急促的热气喷在韩锦脸上,惹得韩锦更是激动,两只手都伸了进去,一只手在他腰际游走,一只手伸进他的裤子里,揉搓他挺翘的臀部。两人已逾半年未做过如此亲密之事,又是长久激烈的矛盾后重修旧好,因次两人都格外动情,不过只是亲吻和抚摸,没多久两人裤子的前端都被水打湿了。

韩锦将丹阙的裤子往下拽,丹阙喘息着拉住了他的胳膊:“到床上去。”

韩锦将他两腿提起来挂在自己腰际,丹阙只能抱住韩锦的脖子维持平衡。韩锦边与丹阙缠吻边往床边走,然后饿狼扑食般抱着他扑到床上。丹阙被他压的闷哼了一声,然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韩锦舔舔他的嘴角,纳闷道:“笑什么?”

丹阙亲亲他的嘴唇:“心情好。”

韩锦也咧开嘴笑了起来,然后抱住丹阙不动了。两人静静地拥抱在一起,感受着对方的心跳。

韩锦小声喃喃道:“哥哥。”

丹阙抬手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

韩锦虽是魔教教主,然而他心性单纯,本性善良,与高晟风截然不同的是,他并不善于记仇。记仇是一件很累的事情,需要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不开心的过去,生怕自己忘记,即便来日得以报复,却是伤人八百,自损一千。他喜欢丹阙,因此被丹阙那般对待后自然是寒心的。前一阵他虽傻了,可是傻时发生的事他都还记得,丹阙的悔恨他都看在眼里,究竟还是心软占了上风。他更愿意去喜欢,而不是去憎恨。因此他把头埋在丹阙的脖颈里,道:“我最喜欢哥哥了。”

丹阙定定地看着他,道:“我也喜欢你。我只喜欢你。”

韩锦愣了一愣,旋即开心地笑了起来,抱着丹阙在床上打了个滚,扒开他的衣服舔吻他的胸口。丹阙被他舔得不住喘息,也急急地扒下他的衣服,看到他身上已经淡化了不少的伤口,忍不住皱了下眉头,用手指轻轻地一一抚过,轻声道:“还疼么?”

韩锦连连点头:“又疼又痒的。”又笑道:“哥哥舔舔就不疼了。”

丹阙于是便翻坐到韩锦身上,弯下腰温柔地舔舐他每一道伤口。韩锦趁机揉捏丹阙的臀部,并将一指伸进去做扩张。两人已久未行事,丹阙身后既紧又干涩,韩锦只伸进去一根手指,他便难受地皱起了眉头,却忍着没吭声。

韩锦亲吻他的眉心,小声问道:“可以么,哥哥。”

丹阙隐忍地点点头:“继续。”

韩锦耐心地开拓着,不一会儿,丹阙的腰便软了,趴在韩锦身上直喘气,抚摸着他汗津津的胸膛道:“可以了。”

于是韩锦便换上正经家伙捅进去,实则丹阙身后还是紧的很,只是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韩锦拥抱在一起了,故而虽有些疼痛却也不言。韩锦此时已不是愣头小子了,他并不急着进出,只是抱着丹阙不断抚摸他,直到感觉丹阙的喘息由难受变为难耐,他才扶着丹阙的腰动弹起来。丹阙十分动情,不一会儿呼吸就急促起来,神情变得十分难耐,脚趾紧绷,双手不自觉地用力抓紧了韩锦。

韩锦身下用力一顶,丹阙忍不住张开嘴轻呼了一声:“啊!”

他这一叫,仿佛在韩锦的心上挠了一下,韩锦也跟着一哆嗦,全身一阵电打似的酥麻,捧着他的脸软软糯糯地问道:“哥哥,舒服么?”

丹阙别过脸,难耐地应道:“嗯。”

韩锦把他的脸扳回来,只见他双眉紧蹙,用力咬着下唇,呼吸短暂急促,脸色潮红,果然是极舒服的模样。见丹阙如此,韩锦自然愈发欢喜,抱着他埋头苦干,不一会儿丹阙就低哑急促地喊了一声,手指和脚趾紧紧绷住床单,然后射得韩锦腹部一片濡湿。

再片刻,韩锦也闷哼了一声,阵阵热流涌进了丹阙身后。

做完之后,两人即满足,又疲乏。韩锦将被子拉起来,盖住两人的身体,然后手脚并用地缠住丹阙,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丹阙搂着韩锦的脖子,一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从额头一直到下巴,手指滑过之后再附上温热的唇,当真狎昵极了。

韩锦见丹阙唇角挂着满足的笑意,眼睛半睁半闭,慵懒又仿佛极是舒坦。他只与丹阙一人行过这等亲密之事,他又一直是居上的,并未享受过承受的快乐,不由得好奇起来:“哥哥,你当真舒服么?”

丹阙见他神色认真,并非戏弄,不由得微微红了脸,瞪了他一眼,道:“不舒服我早将你踢下去了,痴儿。”

韩锦好奇地皱起了眉头。他要做上面的,是因为他爹爹高晟风也从来都是居上的,并且高晟风给他写的教程也只叫了他如何施与,却从未告诉过他居下是个什么滋味。他已是极舒服了的,可看丹阙那动情的模样仿佛还比他更欢喜几分,叫他心里好生发痒,忍不住也要试试那究竟是什么滋味,难不成还能更舒坦?那岂不要升仙了?

于是韩锦又来了精神,搂着丹阙的腰撒娇道:“哥哥,你来弄我吧!”

丹阙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性,听他问起便知他动了心思想尝试,不由得失笑。头一回他倒是想居上的,可韩锦似乎不太情愿,又拿出什么合欢神功来糊弄他。他虽不愿在外人面前失了尊严,可关上门与韩锦在一起却不计较这些,因此他也就随韩锦去了。如今已然习惯了,不在意这谁上谁下的问题,没想到韩锦倒开始不甘心了。

韩锦拉着他的手:“来嘛,来嘛。”

丹阙叹了口气,道:“好吧。”

两人从床上爬起来,韩锦学着丹阙的样子跪趴在床上,把屁股撅起来,期待地对着丹阙晃来晃去:“快来快来。”

丹阙一巴掌摁住:“别乱动。”

韩锦立刻不动了。

丹阙学着从前韩锦对他的样子,吐了点唾沫在手上,将一根手指探进了韩锦的身后。谁料他才方进了一个指甲,韩锦就捂着屁股嗷呜惨叫起来。丹阙被他吓了一跳,连忙将手抽了出来,韩锦翻了个身躺在床上,眼睛里水汪汪的,模样可怜极了。

丹阙问道:“这么痛?”

韩锦可怜巴巴地点头:“痛死了!怎么会那么痛!一点都不舒服!”看看丹阙的手指,再低头看看丹阙身下那根半立着的东西,想了想,连连摇头,“不要了!痛死人了!”

丹阙奇怪地皱了下眉头:自己分明没有那么痛的。难道是刚才太粗暴了?他又在韩锦身边躺下,韩锦捂着屁股哼哼唧唧道:“我昨天晚上吃了好多辣的,又喝了点生水,今天早上拉了好几次肚子,那里都肿了,哥哥一点都不温柔,痛死了!”

丹阙:“……”

韩锦揉揉自己的肚子:“还想再拉一次,可是那里好痛哦,不想去茅房了。”

丹阙翻身下床披上衣服,镇定道:“我去洗个手。”

第九十三章

韩锦和丹阙和好后,为了化解丹阙与燕溪山庄的干戈,韩锦拉着丹阙到燕二八的坟前跪着给他上了一炷香。

人已死了,如今说什么也已晚了。然而毕竟是过去的事,燕二八跟踪魔教中人反被魔教人杀害,算是江湖事,那时的丹阙没有任何理由对燕溪山庄的人心慈手软,而韩锦也不会因此而与丹阙计较。他携着丹阙去坟前下跪上香,是为了给燕溪山庄的人一个交代。

丹阙一生骄傲,若是从前,让他做这样的事,他自是不肯的。然而如今为了韩锦,他也同意了这样做。自从认识韩锦之后,他已将他的骄傲放下了不少——骄傲是做给别人看的,只有欢喜是自己的。

天宁教的教主带着赤霞教前任魔尊给死者下跪上香,虽说对于逝者而言已于事无补,然而燕溪山庄之人也无法再计较。燕二九不再对丹阙挟私报复,但他也请了辞,从那日后再未去见过韩锦。总而言之,这桩事情到此为止便算了了。

韩锦既已恢复,两人便不打算再在燕溪山庄里久留。燕柳虽担心韩锦这一去会有危险,然而韩锦就和他父亲高晟风一样,从不惧怕危险,他自然也是劝不动的。

燕溪山庄的探子为丹阙和他的部下们取得了联络,燕柳又为他们准备好快马和补给,他们便要离开了。临走的那天,燕柳亲自送他们离开。送到山庄门口,他便停了脚步。韩锦和丹阙跨上马,回头冲着燕柳高声笑道:“燕叔叔,多谢你这几日来的照顾,我们这便走了!”

燕柳仰起头看他,只见他意气风发,虽不是高晟风亲生子,却颇有高晟风当然的风采。他忍不住鼻头微微一酸,上前拍了拍马头,笑道:“见到我师父,替我向他问声好。”

韩锦侧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你师父?”

燕柳道:“便是你父亲……还有你义父。”

韩锦点头,拽起马缰,道:“我会的。走了,燕叔叔,后会有期!”说罢一蹬马腹,和丹阙一起并驾齐驱地冲了出去,两具英姿勃发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田野间。

燕溪山庄的探子已为他们和丹阙的那些手下约定好了会面的时间和地点,丹阙和韩锦午时赶到郊外,在郊外有一处茶亭,正是双方约好的会面地点。

两人勒停了马,远远地眺望着那处茶亭。此时他们都已完成了易容,画妆成两名寻常的剑客。韩锦调笑道:“哥哥,要不要我去为你探探?”

丹阙看着他,伸出手握住他的手,道:“我们一起去。”

韩锦低头看看丹阙的手,反握住他,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后松开,道:“好,那就过去吧!”

两人跳下马,牵着马走到茶亭外,将马拴在一旁的树上,走进了茶亭。茶亭中已坐了七八名过客,丹阙和韩锦挑了张空桌子坐下,韩锦叫道:“小二,上两碗茶,再来两张葱饼。”点完东西,他看向丹阙,丹阙不动声色地示意他看右边的桌子。

右边的桌子前坐了三个人,看打扮,像是运货的脚夫。但韩锦仔细打量他们,却从他们身上看出了端倪:这几人的呼吸吐纳极是沉稳,显然是有内功的;裸露的手脚上青筋凸起,也都是练内功所致;从他们手上的茧来看,像是长期握刀的,而不是锄头和镰刀。

丹阙用只有韩锦听得到的声音小声道:“就是他们,他们没有易容,只是变了装,带头巾的那个是白头翁。”

很快茶亭的小二就把茶水端了上来,韩锦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对着丹阙微微一笑:“试一试他们?”

丹阙摁住他的手:“我来。”

韩锦却将手抽了出来,给了丹阙一个“你放心”的眼神,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然后起身走向了白头翁等人所在的桌子。

韩锦在他们桌前的空位上坐下,大方地打量着他们:“几位兄台可是在等人?”

那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白头翁压低了声音道:“丹霞入岭?”这是他们与燕溪山庄的探子约定的暗号,这时候如果韩锦回答“白云出岫”,那么暗号便对上了。

然而韩锦并没有接上暗号,而是故作一愣,转开了话题:“入岭?几位在等什么人?”

那三人又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并没有再理睬他,而是自顾自地低头喝茶。韩锦镇定自若地看着他们,就在白头翁放下茶碗的一瞬间,他突然抽刀,从桌面上向那三人横扫过去!

那三人身手并不弱,韩锦也故意放慢了速度,因此就在韩锦拔刀的瞬间,他们就有了反应,迅速向后跳开,而白头翁将桌子向韩锦掀去!只听丁玲哐啷一阵响,顿时茶碗茶壶落了一地,木桌被韩锦一刀劈成两半!

茶亭里其他的客人愣了一瞬间,有的尖叫着跑了出去,有的则抽出藏在桌下的刀上前助阵,白头翁那里成了五人的阵营,将韩锦围了起来。而丹阙,则坐在方才的桌前冷静地观战。

白头翁警惕地打量着韩锦:“你是什么人?”

韩锦冷笑道:“你不须知道我是什么人,只要我知道你是谁便足够了,白、头、翁!”

白头翁一惊,连忙提刀冲上去,旁边几人也上前帮忙,韩锦不慌不忙以一对五。这时茶亭里所有无关紧要的人都已逃了出去,就连茶亭的老板也慌不择路地跑了——当然,跑之前没忘将柜子里的茶钱一并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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