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乔立山说话的功夫,我翻身而起狠狠的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乔立山一惨叫,松开了手。
“你他妈咬人,攻人不备,偷奸耍滑暗地里使绊子。”
“我要不使绊子,你敢掐死我。”揉着脖子直咳嗽,不由分说冲上前去给他下巴一拳。
他返身而起又给我胸口一拳,我抱上去和他扭做一团,在汽车后座不大的空间里俩大男人翻滚扭动撕扯……
车颤颤巍巍画着龙在路上蹒跚而行,司机又开始絮叨:“那什么……别在我车上打呀,敢在打死一个……别连累我呀,跟我没关系啊……别打了……”
谁也不听,继续打,继续纠缠,抱住他的腰不放,他揪着我的脖领子不松手。大喘着气相互对视,谁也不妥协。
猛然乔立山揪着我的脖领子把我拉到眼前,对着我的耳朵喘息着低语:“我喜欢你!”
浑身一震,心里一颤,没了力量,谁都不动,停止搏战,喘息着对视。
我的心湿润了,一直湿到每个毛细血管,舒展开来,一股暖流在血液里奔流,又融进酸涩难言的滋味,想哭想笑。
看着他的眼睛回答:“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听不见……”
乔立山瞪着眼,狠命的咬咬牙,稍放大声音重复:“我喜欢你!”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操!小兔崽子的。”揪着我的衣服把我地拎到眼前,大声吼出声:“我喜欢你!听见了吗?你让我快活,你说的每句话都让我开心,你做的每件事都让我高兴,你让我轻松,从来没有过的轻松,第一次和你干仗我就觉得带劲儿,就觉得好玩,我想一直和你干下去……我想和你在一起,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转头问司机:“师傅,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听听听……听见了……”
“小兔崽子,连司机师傅都听到了,你还跟我装聋作哑。”
眼睛充盈了水雾,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他凝视着我,不再瞪眼不再高叫,轻声一句:“浩子,别跑了,你跑哪儿我也得把你追回来。”
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急忙擦了一下,笑了!笑完了,泪又不自觉的流出来,又紧忙擦一把脸,不想让乔立山看到我的样子,扭头转向窗外,窗外的风景一片模糊……
乔立山扳过我的肩膀,凝神的注视,默不言声的擦掉我脸上的泪水,对视,沉默,安静……
世界是一枝飞在空中的花朵生命是一场通往幸福的航行对你我来讲哪怕只有一天的路程宛如日出东海,注定日落西山……
“那那……那什么,哥俩要去哪儿呀?”司机发着颤音打破宁静。
“去深山老林……”乔立山吼出一嗓子。
我接了句:“去无人区的沙漠。”
他又吼:“去阿根廷伊瓜苏大瀑布。”
我大喊:“去基拉韦厄火山的岩浆池。”
“这都什么地界儿呀?我……我可没去过,我开了二十多年的车也没有顾客要去这些地方啊,那……那什么,我给你们拉喇叭沟门的中榆店去吧,人烟稀少,鸟不拉屎猫不尿尿的地儿,可劲儿折腾,没人看得见……”
异口同声的回答:“行——”
嗖的光电速度飞车到了中榆店,天已深黑,在一片浓密的树林子旁边停下,乔立山给司机扔下几张大票:“甭找了。”
司机紧忙回了一句:“谢了!哥俩保重着。”说完嗖的一声不见了车影。
黑漆漆一片,只有月光照着的光亮,树影黑沉沉的影子摇晃着,偶尔传来几声不知何种生物的啼鸣,打了个寒颤,这是嘛地界儿?
乔立山看看周围:“这地儿怎么这么静啊!这还真像是鸟不拉屎猫不尿尿的地儿,这司机可真够损的,行啊!管它是地狱还是天堂,今儿就这了。”话音没落拽着我钻进树林子。
迫不及待的抱在一起滚进树丛里,黑灯瞎火的相互摸着,摸到乔立山的嘴贴上去……咬在一起,纠缠在一起,乔立山含混不清的叫:“你咬我舌头!”
我回嘴:“你咬我嘴干嘛?”
“我咬你嘴!我还想咬死你呢,我吃了你……”不由分说将我按倒在地压过来,像饥饿一冬季的猛虎终于逮到一只花斑豹,整个身体死命地抵住胸口,压迫小腹,咬住脖颈……凶悍震慑的等待猎物频死就擒。
喘不过气儿,生生的要把肋骨折断两根,在我的脖间凶猛的啃食,好悬让他咬断大动脉。
喘息不平的哀叫:“你忒他妈凶残了……啊……嗯……脖子要断了……”
“我憋闷了这么久,你小子耍帅装混的缠磨我,我还不得往死里折腾你,我只允许你死在我手里……”
“你妄想乔立山,我张浩是那么好束手就擒的吗,还不知谁折腾死谁呢!”
感觉下身一个硬硬的东西抵住我。
“你的鸟硬了!”
“小子,你的也硬了。”
“让我看看有多大……”不由分说扒开看乔立山的裤子,借着月光,直挺挺的如擎天钢柱猛然弹出裤外,朝天倔强的支楞着,硕大的一团握在手里:“哇!这么大,怪不得那天弄得我那么疼!”
乔立山哼哼笑:“倒是让你见识见识这天下第一、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武器。”
“你可劲儿吹吧,看谁大,咱俩比比!”
“比什么比,就你那天醉得跟花猫狗似的,你那个小张浩我都不知看了多少回,我都不知揉捏百搓了多少次,弄得你丫没死没活的哼哼直叫唤,是不是很舒服?是不是爽透了?要不要?再让你叫一回……”
我脸红了:“我让你叫,今天我要听你叫唤。”
“你有那本事吗?”
“等着瞧,这就来。”饿狼扑食般蹬腿翻身,将乔立山压在身下。
满团的一个暴涨的成熟果实握手心里,不停的颤抖跳动,我想咬上一口,连胡带瓤的满嘴咀嚼吃进肚里,让它浓稠的浆液滋润我的喉咙……狠命地撸动把玩儿,那成熟的一团古铜色的绯红反射着月光的清亮,薄薄一层的菲皮透着青色突显的血脉,就要破裂了,就要喷泻了……
乔立山发出难耐的哼叫:“浩子,别他妈折磨我了,受不住了……快……”
坚实有力的小腹跟着翕合扭动,从肚脐眼儿的波动延伸到胸膛的起伏,再一直到脖间喉结的蠕动,含混不清没死没活的吟叫……刺激着感官,充盈了欲望,忍不住那个诱惑,终于含住那个硕大的果实狠狠的咬了一口。
随着一声混迷竭力的哼叫声迸射出浓稠的浆液,雄浑张扬的呲出二里地远,蒙神的看着,那个壮观的奔泻揉虐了我全部意识,空无的只有一个欲念——占有。
压住那个身体,刺啦一声撕开他的T恤。
“你……你小子竟敢撕我衣服?”
“怎么的,只许你撕我衣服,我就不能撕你衣服吗?我张浩今天要以牙还牙,彻底翻身大解放……”
衣服破败在我手下,裸露出一个坚实的胸膛,轮廓有致的展开在眼前,贴上去,温暖柔滑,还有砰砰的血流声敲鼓一样震彻着耳畔,憋不住了……等不了了……冲着怦跳的胸膛咬了一口,一声惨叫震得树影跟着抖了三抖。
血流涌入头顶,又像江河一样汹涌澎湃,一发不可收拾的奔流,奔入沟壑,冲出堤坝,淹没土地,汇流于大海……别拦着我……谁也别拦着我……无法阻挡……继续冲刺,向着那个目标前进。
“诶……浩子,你干什么……干什么……”
“干什么?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那什么,浩子……浩子……等等,等等……我还没有准备好……”
大喊:“不等了……等不及了,我来了……迎战!”
迎战!两个兽性的裸露躯体拿着矛枪又一次开始拼杀,在旷野、在沙漠、在森林、在大海奔跑……奔跑,迎着太阳,看着月光,在无天际的宇宙穿过时光的隧道来到人间的喧嚣,怒吼着、狂叫着……
从高山之巅一直搏杀到雾气弥漫的森林,迎着海浪杀入海底在蒸腾而出,升入天空的云端俯瞰着万物众生,看云海穿行,看水流瀑布坠流大河,肌肉在奔跑中振动,血液在强悍中奔流……看那个生命张扬着呼吸,看他起伏的胸膛正跳跃出奔腾的心脏,看他蠕动的喉结发出最后的残喘,看他脖颈的动脉颤然的抖动……我来了……我来了……我放不过你……我举起矛枪猛力刺去……
一声痛苦又欢悦的惨叫声震颤了大地,那个躯体砰然倒地,失去力量,颤抖着展开胸膛,伸长脖子仰望天际,目光虚迷涣散,像要死去,抽搐着如死前竭力的最后争搏,拉展胸膛将身体弯成弓形,后仰着脖颈对着浩瀚的夜空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狮子吼……
我成功了,我击倒了对手,我攻破了那座城,我用炮火轰然摧毁了那道城墙,飞身雀跃冲进城堡,奋勇的占领了那座山,威猛的力量震颤摇撼着山体,让他在我的撞击之下崩溃垂死的摇摆……不妥协地奔跑……直至奔向高山之巅插上胜利的旗帜,摇旗呐喊……
那声狮子吼掀起狂风大作,树干摇晃着枝叶,哗啦啦飘下一群树叶,连带成熟的果实跟着噼里啪啦砸落一地,惊起了林中的鸟儿窜出窝巢惊异的扑腾着翅膀。
万物因那声吼叫动起来,兔子钻出了洞口张望,老鼠惊得继续捣动它们的窝穴,山鸡跳上树枝振动着红冠翘起漂亮的尾雉……孔雀诧异张煌的展开绚烂的花屏……
连带喜马拉雅山的雄鹰惊异的冲向苍茫的夜空……又唤醒高原的狼群奔跃在广漠的草原,闪着青绿的目光仰看着皎洁的明月发出悠远的嚎鸣……
那声吼叫声又化作一道闪电直冲夜空,炫亮的划开一道裂口,嗖嗖带响的飞过浩瀚的天际……
小胜子被天际的那道闪亮吸引,眨着眼看着那道流光琢磨:“这是嘛动静?嗖嗖带响的?莫不是流星?那我赶紧许个愿吧,愿来年我小胜子能取个媳妇带回家,再给我老爸老妈生个大胖小子……呵呵……”
吼声闪电般穿过天际又飞过高楼直接穿透一扇窗户,轰的一声惊醒了正在熟睡的婴儿,哇哇叫着大声啼哭。
“翠花,这是嘛动静,听见没?儿子都被吓醒了,可了不得了!”
“什么动静?我怎么没听到,你闹癔症呢,儿子一定是饿了。”
“翠花,你怎么没听到呢!好大一声,是不是地震啊?”
翠花抱起大哭的儿子:“竟不想好事,皇城根儿是最好的风水宝地,怎么会地震呢!”摸摸儿子:“哎呦,儿子不是饿的,是尿裤子了,老郝,赶紧拿尿戒子,快去……”接着一脚给郝主管踹下了床。
那声狮子吼又流电般穿过窗户飞出屋外猛然落入一个房顶炸开一个大洞。
正熟睡的老幺惊猛地坐起身:“英子……英子……听到了吗?那是什么声音?跟炸雷似的。”
“什么声音啊?我怎么没听到,你一定做梦呢!睡吧……”按倒老幺,趴到身上堵住了他的嘴。
炸雷声又嗖嗖带响的穿过大洋彼岸,掀起巨浪旋转摇撼着……地动山摇的震倒了桌上的一副相框。
宗磊扶起那个相框放回位置,那是他和乔立山的一个合影照,看着相框宗磊笑着自语:“立山,你还好吗?”
清晨,阳光灿烂,新的一天又来了,我拉开乔立山的大衣柜,从里面呼啦滚落出一堆泰迪熊,我躺倒在泰迪熊的毛绒堆儿里哈哈大笑。
“浩子,笑什么呢?傻子了!”从另一间屋里传来乔立山的叫声。
“没……没笑什么,哦,我是笑……我笑你呀怎么跟个小孩似的买这么多泰迪熊。”
“管着吗!我乐意。”
“哎,对了,乔立山,那花猫狗是什么动物?”
“是猫吧!也许是狗!不清楚,管它是什么,反正是我喜欢的东西就行了。”
我乐了!
进了屋看见我躺在泰迪熊的毛绒堆儿里,饿狼般的扑过来,压在身上看着我眯笑:“小子,你那天够威猛的,简直是如狼嗜血的变态小豹子。”
“还要吗?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乔立山冷笑:“别得意,总有制服你的那天,咱俩的较量这辈子都没完。”
“好啊,我等着,有种你就来,我非得大烙铁烧红了在你心里烙下一个印记,让你记住我。”
“不用这么赤红带血的残忍我也记住你了,就在心里不会忘。”
我满足的笑,乔立山沉思状,我问:“想什么呢?”
“浩子,知道宗磊走时在机场跟我说什么吗?”
“说什么?”
“他说,我要是跟他去美国就证明我不爱他,我要是留下来,就证明我心里有他。”看着我:“在我心里永远有块地儿是属于宗磊的,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怎么会?在我心里也永远有块地儿属于别人,那块地儿不是爱情,是友情,我要好好保存。”
乔立山笑了:“今周日,我有空,咱是从里到外、从皮到肉的折腾一天,还是从头到脚、从血到骨髓的折腾一天?你选!”
我哼哼笑:“暂时歇战!”
“你怕了我了?”
“怕你就不是张浩,今儿练车。”
“练车?”
迎着朝阳乔立山把持着方向盘飞驰上了路。
“这车技不行啊,和我差远了,加快!”我命令。
“好吧,那就让你见识见识闪电霹雳、风驰电掣、奔逸绝尘、白驹过隙、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让你驷马难追后悔也来不及的速度……”
车窗打开,呼呼的风在车里打着旋儿,吹得头发直立,连腮帮子里都鼓着风溜圆。
前面一辆沃尔沃挡住去路,我命令:“超过那辆沃尔沃。”
乔立山打转方向,甩开方向盘嗖的一声超越过去,这个乐呀,嗷嗷叫着:“浩子,我很久没这么疯过了!”
我跟着拍手叫好,得意忘形的对着后面的沃尔沃伸出中指,这可了不得,沃尔沃急了,野牛般冲刺过来,眼看着就要并驾齐驱,鼓着腮帮子大嚷:“乔立山,你敢让沃尔沃超过你,我就……我就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