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番外——厚年

作者:厚年  录入:04-18

青年那天攥着他的手,哭着对他说,让他再等一等,很快就可以自由了,自己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他了。徐礼是知道的,青年的性格,看似柔弱却比谁都认死理,是不会没有缘由地说出这句来的。

徐礼推敲不出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不想把单纯的青年卷进这场风波,另一方青年又是他离开季秉恒的唯一希望。

两边煎熬,他只好把自己夹在为难中间。

徐礼想抽烟,想念尼古丁熟悉的味道。可是他身上的烟早已尽数被季秉恒搜刮去,胸口沉闷,他再也集中不住精神,疲惫的缩在床榻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到他起来又是晚上,季秉恒捏住他的鼻头让他自己醒,直到他受不住扭开头才笑出来,转而凑在他耳边咬住他小巧的耳垂舔弄,“今晚你先回去,我和投资方有点事要谈。”

男人表现的柔情难抑,徐礼瞄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难得的“嗯”了一声。

在电梯里,徐礼遇见了萧逸。

只有他们2个人。

季秉恒派去跟着徐礼的保镖在一楼大厅等他。

萧逸没有下去,而且随着徐礼进来的动作,反手按上关门的按钮。

谁都没有觉得惊讶,这样的两个人在季氏大楼里相遇。

依旧由萧逸笑眯眯的先开口,他说:“听说上次害的你生病了,病的挺重?”

徐礼站在萧逸对面的角落,没开口,他和萧逸没什么好说,也没有什么要说的,在电梯有限的空间里,他等着对方褪去没必要的伪装。

萧逸不在意的笑笑,自己接过来,继续说:“你回回都这样,每次我以为你要死了,可偏偏还是被你撑下来,也是……五年里我那么照顾你,你都没死,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萧逸笑的愉悦,他天生一副好皮相,盈盈浅笑便已眩亮了徐礼的眼。

这个人和以前不一样了,徐礼想。

头一回见他是在酒桌上,萧逸像是没接触过他们这类人,腼腆的不像话,一旬下来除了自我介绍,不主动说一句话,只知道抱着杯子浅浅的抿。

季秉恒那时苦于上面没有靠山,萧逸一出现,便已注定成为他的猎物。

那时候的季秉恒年轻,有野心有魄力,潇洒英俊,带着危险的邪魅……徐礼看向眼前绵里带针的青年,突然觉得沧海桑田。他恐怕是变化最大的人了,稚气荡然无存,对男人近乎于偏执的爱,早在无数次的疯狂中反噬了他自己。

时间虽然没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却抽掉了他的灵魂。

萧逸问他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为什么要回来?”

徐礼平静的开口,看不出波澜,他告诉萧逸自己回来的原因。

萧逸垂下眼睑,只是笑,掺了点惨淡,他瘦削的脸俊帅如画,细细地开口,他说道:“你会后悔的。”

电梯到达大堂,徐礼迈步走出去,保镖早已驾车等在门口,他需要做的只是坐上去,然后回到季宅,等着季秉恒回来,一天天的循环。

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

最后才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那么忘记了。

有些伤口,时间久了就会慢慢长好;

有些委屈,受过了想通了也就释然了;

有些伤痛,忍过了疼久了也成习惯了……

第28章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秘密。

只要有钱,想知道什么都可以,不过是多少的问题。

看上新地皮的不止季氏这一家,季秉恒样在别处的眼线终于派上用场。

明天就是竞标的日子,萧逸过来也只是互通一声而已。

季秉恒见了他拾起一副体贴的样子,浪荡的坐在椅子上,等他自己依偎过来。

就像季秉恒所想的,萧逸的乖巧的走过去,像只优雅的猫,缩在他的怀疑,嗅着他的气息。

他们的关系一如往常,萧逸闭上眼睛,全心全意的感受这个让他神魂癫爱恋半生的男人,这个人让他痛苦不堪,却又无能无力,五年下来,已经成了现在残破的样子。

萧逸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季秉恒,只需换他一个“爱”字,事实上他确实这么做了,可依旧逃不开即将被遗弃的命运。

其实他是知道的,从看见徐礼回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办法留在男人身边。

萧逸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好,季秉恒找他也不怎么勤,萧逸总是反复梦魇,梦见男人亲吻他,梦见过去美好的日子,可是每每醒来脸上都是湿漉漉的。

从一开始,他就败在这段爱得深的感情中。

新地皮的事儿他做了手脚,那边是不可能新建火车站的,他把垃圾堆填区的位置说成火车站告诉男人,他知道季氏现在资金周转不灵,他也知道男人把事业看的比什么都重,可是他太需要了男人,他只有这一次机会,只要折断这个男人的翅膀,他就再也飞不走,就算恨,也只能留在自己身边。

萧逸有些难过,想平静地下来,可他的眼睛始终含着泪。

“我爱你”明明就在心里面回荡,偏偏无法说出来,就算听见了,男人也会当做笑话。

男人沉稳的心跳触动了他纤细的神经,不可抑制的颤抖着睫毛,脆弱的不像话,弱弱的,怯怯的,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心上呵护。

季秉恒感到怀里的颤动,低头只看见漂亮人儿的发旋,用下巴轻轻蹭上去摩擦,开口问道:“今天是一个人来的?”

“嗯……”

男人上挑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话锋一转,“太华那边传了份标底给我。”

等季秉恒回来,当中隔了两天。

徐礼正在洗头,浴室门被打开,他没有停顿,虽然看不见,但能如此昭然若揭的只有宅子的男主人。

男人走到他身边,撸了撸他满头的泡沫,带着笑说道,“别动。”而后摘下花洒,在手背上试了试水温,调好,温柔地帮他冲起来。

男人冲的很细,一缕缕的冲洗,季秉恒的手掌稍带冰冷,却那般熟悉,徐礼没有抬头,把头埋的更深。

男人洗了很久,徐礼的脖子有些发酸,水流逆行顺着呼吸灌进他的鼻子里,呛的他禁不住咳出声来,男人这才抽过架子上摆放的毛巾,替他擦干净。

“想不想我?”季秉恒抚上徐礼的脸,把他的头往上抬,用脸碰上他的脸,“我好想你。”

徐礼维持着原先的姿势,半晌也没动,没有说话,甚至连睫毛都没有眨。

“不问问我这两天干嘛去了?”

徐礼还是老样子,男人玩起温情不是一两次,他不想知道,不去问。

可他这幅摸样让男人禁不住诱惑般,受了盅惑,凑过身去,抱住他,“那天萧逸和你说了什么?”

徐礼转头望了他一眼,季秉恒不是问他有没有遇见萧逸,在哪里遇见的萧逸,而是问他萧逸对他说了什么。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只好继续沉默。

徐礼任他抱着,男人满足的叹了口气,“你不想回答我?那我来说。”

男人笑笑,摸上他的脸,“是不是监狱里的老把戏?”

徐礼在季秉恒的胸膛里瞪大了眼,他……什么都知道……

他是个等死的人,因为这句话生生活过来。

不是回光返照也不是大病初愈,是痛到极致求死不能的负累。

爱着男人的徐礼死了,早在以往五年的岁月中被男人亲手扼杀。

可直到这一刻,徐礼才明白——关于这个人的过去,无论是生是死是苦还是痛,他们都在纠缠在一起,就算到后来情和爱都消逝了,可时间还是留下了痕迹,积累了沉淀,埋在他心里最深处的阴霾角落。

徐礼不是不知道,季秉恒是明白的——他的监狱里的情况,所遭受的对待。可在他最难受感觉自己快要熬不过去,死在里面的时候,还是会卑微的幻想,其实男人是不知道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才会推他出来。

男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过去,徐礼的心隐隐有些感觉,不是痛,他感到疲倦,眼睛快睁不开了。

“你恨他吗?还是恨我?”

徐礼眼皮都没抬,任男人一人演独脚戏。

“别恨了,我错了,我给你报仇,你再信我一回吧。”

“我们重新开始,我再也不伤你了,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给我一次机会,徐礼,回来吧,回到我身边。”

徐礼直起身子,睁开眼,从男人臂弯里脱离。

男人在笑,笑得别扭,小心翼翼,还很扭曲。

徐礼有些茫然,沉默了二三秒才说出一句不搭界的话,“都不恨。”

男人笑了笑,不怕他拒绝,伸出手,再度抱紧他,“那你回来可好?我会好好待你的,我们一起养大小芷儿,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路有多难走,我都不会再抛下你,黄泉路上,我陪你一起走。”

像是天方奇谭,徐礼无法理解男人说的话,在过去这多年,所有美好和执念都消失之后。

季秉恒把头搭在徐礼的后背,轻声地附在他耳边耳语,“我们都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你逃不开我的,徐礼,好好爱我,我也会对你好的。”

第29章

徐礼的眸光幽暗,面容平静之余微微有一点严肃,他说的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他说:“恒少爷,难道你还不清楚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生命只是沧海之一栗,却承载了太多的情非得已,聚散离首。

不甘心也好,不情愿也罢。

当一切渐渐远去,心渐渐冰凉,纵然撕去伪装出的冷漠,找寻曾经走过的凌乱足迹,一点一滴,如今爱情只剩下面无全非残破不堪的回忆。

每道伤口的背后,都有许多痛到窒息的回忆。

岁月蹉跎,如同花落。

错过的一切如同错过的时光,无法找回。

有些人,有些事,错过了,便是一辈子。

拥着他的身体抖了一抖,徐礼所表现出的决然化成一根刺,刺得男人每根神经都在疼痛,当初被自己亲手断送了的爱情,终归生了报应。

“别这样,会慢慢好起来的,我们有的是时间。”季秉恒近乎于扭曲的脸笑了,抱得更紧,“你是爱我的,只是太久没说,不记得了,我会让你想起来的,你只是忘了,宝贝……你说的,你爱我,至死不变……”

徐礼怔怔地发傻,喃喃的想起一句话,曾经男人对他许下的承诺,“你答应过会放过我的。”

男人语气带着笑声:“我不会放开你,绝不会……”

男人的动作放肆起来,吻上他的脸,亲吻到嘴角的时候,徐礼闭上双眼,不让眼泪流下来。

心力交瘁。

习惯是可怕的东西,在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性事之后,无论遭受男人多么粗暴的对待,徐礼的那个地方已经不会再流血。

男人凶狠地插进去的时候,小穴的穴口骤地被撑大,这一下插的极深,连阴JING根部都埋入的结合,粗硬的巨物把徐礼薄嫩的甬道捅开到离奇的宽度。

徐礼对这行为不太陌生,痛感不大,他的身子已经被男人调教出来,肉洞像个活物般自动收缩,为男人平添乐趣。

内壁强烈让男人爽快中又给夹得有些痛,灼烈的眸光尽是贪婪,“你真紧,不管干多少次还是这么紧……把我加的都疼了……”

徐礼浑浑噩噩的听着男人的污言秽语,他的身体被剧烈的顶动起来,含吸着巨物的肉穴迎来男人一波又一波强悍有力的抽插……

“……好舒服你的身子…呼…”蕴含痴迷的话语,男人说着又朝徐礼的蜜穴重重一插,直捅到甬道深处再拔出来,一秒不到又狠干了进去,“……真是骚透了……呜……不管我怎么玩,还是紧得要命……”

季秉恒奋力地挺腰撞着徐礼柔软高温的内壁,梦呓似地说道,“你是我的,宝贝……你是我的……不要离开我……好棒……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究竟被男人弄了多久,男人在他体内she入了多少JY……徐礼的大脑都感觉不到了,感官早已经麻木,这样失去知觉让他好受了些。

异常粗大的肉杵在他肉穴里抽插,男人的汗水颗颗滴落到他身上,徐礼彷佛失去了魂魄般,愣地望住天花板。

没痛,也没高潮,更没有勃起。

眼泪在眼角流下,徐礼恍惚地想,他不过是爱错了人,赔上的却是完完整整的人生。

再也没有期许,再也没有自由,再也没有以后。

如同死人一般地痛苦活着。

爱来过,也走过,痴过也恨过,伤过才会懂,一切皆是错。

揭标底的那天风云变色,中标的不是李氏,而是间无关紧要的小公司。

季秉恒和萧逸都在场,后者脸色难看,苍白如纸。

萧逸咬着嘴唇,嘴皮子都快出血了,却也一个句子都不吐。

季秉恒还是那副潇洒的样子,整好以暇地端坐在旁边看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萧逸细瘦的肩膀抖得秋风摇曳,满眼猩红,震惊和难以置信杂乱在他的脸上,胸口一阵阵的闷痛,整个人都显出破碎。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季秉恒笑容可掬,和颜悦色的让人难受,“你不该背叛我。”男人说,“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季家人。”

男人残酷地抹去了他对感情的所有信念,丢下一句话,一个牛皮信封,不再做一分一秒的停留,头也不回潇洒的走了出去。

萧逸强作镇定,打开信封,从里面散落出他和季秉源见面的相片,远距离拿长焦吊的,不是很清楚,但也能分辨。

眼泪珠子从眼里流水一般流下,萧逸双手支住桌子才勉强能站稳,身体抖个不停,他早已为爱失去一切,包括自尊和自我。

季秉恒是他的整个世界,可是过了今天,他的世界就会完全崩塌。只要男人从这里走出去,就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哪怕想要多看一眼——难上加难。

萧逸再也支撑不住身体,跟软骨头似的瘫倒在地上,不顾自己现在是多么的狼狈和难堪。

痛哭出声,他哭得难看,完全不顾自己的姿态,蜷成一团,身子落在地上。

他所能感受到的只有痛彻心扉和痛苦。

有人走过来,或者他一直都在,只是隐在暗处没人注意罢了。

来人温柔的扶起萧逸,又温柔的帮他擦去所有的泪水,动作轻柔的仿佛是在对待什么宝贝一般。

“别哭了。”来人说,连声音都带着柔软。

萧逸看着他,摇头,哭的死去活来。

他无法承受将要面对的未来。

来人像是也受了疼,安慰了许久,不见好,便弯下腰抱起他,起身离开现场。

萧逸哭的虚脱,失了神智,一遍遍的自言自语,“他要离开我……”“他不要我了……”。

来人轻拍他的背,哄着兜着,不作任何感言。

只是到最后萧逸完全脱离之后,来人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忽然说,“没关系,我们还是有机会的,他和上头的人这几年私下往来的账目在你爸爸那,你去把他拿出去来吧,拿出来,他便是你的了,再也逃不脱。”

萧逸被来人轻轻地哄着,没有思绪,只觉得温暖。

来人在他耳边细语了几番,然后松开一直安抚他的手,把他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体贴的退了出去。

推书 20234-04-18 :丑皇溺子异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