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我们这些师湻弟了?!该不是你被魔迷了心智吧?!”
“我先前便说过,我只有一个师湻弟,不能辜负。”明修一本正经的皱眉道。
“师湻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师湻弟而已,又不是妻子,何来辜不辜负。”
“妻子?”
“是啊,师湻兄你难道不知道?妻子只有一个不可辜负。师湻弟可以有很多啊,只是同一个师傅的徒湻弟而已。”一个小和尚受
不了的解释道。
“……”明修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看着小和尚。
雷毅修“呵呵”笑出声来,“明修,他所说是对的。你们师出同湻门,他们理当是你师湻弟。况且他们并没有做错任何事。”
“可是……”明修皱眉,“我说过你是唯一的……”
“我当然是唯一的,天下间,是你师湻弟的雷毅修,也只有我唯一一个不是吗?再说我现在已入魔道,自是不能算做佛家弟湻子
。”雷毅修双眼明亮,hán湻着wēn柔情意,碧荷水光倒映在他眼底。
明修被那满眼水光晃得心都抖了,不自觉便顺着雷毅修的话道:“说的也是。可是……”
“我以后直呼你明修,你叫我毅修便可。”
元智走上前道:“方丈传信令我们速回师门。我们先行一步,你记得尽快赶回。”又转眼看向雷毅修,“你既然人性皆在,自是
知道湻人魔殊途之理。若你还记得明修与你的往曰恩情,该如何做对他最好,还望你明白。此次回寺我不会将此事告知方丈,你
好自为之。”
一僧一魔拖拖沓沓的行在回寺的路上,二人皆未曾在这huāhuā世界好好游玩过,如今携伴而来,对方又是自己唯愿常伴之人,俱
都十分享受这段时光。
一路行来,二人的幼时心性也都回湻复了些许,明修虽面上还是没有太多表情,但眼里却满是掩不住的快乐。
雷毅修侧眼看到明修专注的望着一个小摊,只见其上摆着几件玉饰,当中一枚通体雪白wēn润仅鱼眼上一点红痕的羊脂白玉坠。
雷毅修知他是喜爱此物,便唤了店家mǎi下。
明修收了玉佩,却并不见喜色。雷毅修也不知他是为何如此,琢磨不透,也不敢问,便闷在了心里。两人头一次各怀心思,沉默
不语。
由于两人分住两间房,夜里雷毅修思绪杂乱,想着已偷了这许多时光,最近心里的噬心shī蛊又开始有了动静,好不容易极力忍
耐下来……已是不走不行的时候,又想到今曰两人突有隔阂,只觉心中难过。翻来覆去间,听门外明修敲门道:“毅修?”
雷毅修连忙去开门将明修让进来问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明修湻道:“毅修,你转过身去。”
雷毅修转身,感觉身后明修的气息凑近,几乎贴在他的背上,wēn热双手牵着一根红绳,上坠一块白玉分别从颈侧穿过,量好长
度后在颈后打了结。
“毅修,这块玉佩本是想自己mǎi了赠与你,却无奈囊中羞涩,所以心中有些莫名烦乱。想了许久还是想把这个玉坠送与你,戴
着这个,你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了,见玉如见我。”明修的wēn热呼xī落在雷毅修耳畔,一阵心悸酥湻麻便令人无从抵湻抗的铺
天盖地席卷而来。
“明修,你……”雷毅修欲言又止。
“怎么?”
“没什么,”雷毅修转过身低眼笑道,“你我师湻兄弟二人也许久未曾同睡了,不如今湻晚就留在我房湻中歇息。说不定你能想
起一些过去的事情。我这一生最过于幸湻运的事便是那时上了明湻心寺,遇见了你。若不是靠着回忆那三年你我共度的那些时光
,我如今只怕早已人性无存。”
明修执起雷毅修的双手,做了无言的肯定。他听见雷毅修说的话,只觉心中如zhēn湻刺一般,脑中也闪过几段不连贯的画面。他
知道这是和雷毅修有关的记忆,也相信他能很快回想起那段过往,他信念坚定。
明修规规矩矩的平躺好,一动不动。纤长的睫máo在窗外透过的银白月光下镀上白huá,夜色反而映衬得他的肤色愈加洁白如玉。
不一会儿,睫máo如展动羽翼的蝴蝶般颤了颤慢慢张湻开了眼帘。便如蝴蝶打开了翅膀,显露湻出摄人心魂的美好。微微偏了偏
头,明修的目光是他自己未察觉的wēn柔如水,看着怔怔望着他来不及闭眼的男人,轻声问道:“毅修,睡不着?可是有心事?
”
雷毅修慌乱的垂眼道:“确是睡不着……”镇定了一下心神才又抬眼笑道,“我想起了年少时和你一起玩闹的情景,时光匆匆,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你我都变了。那时候你睡觉可不如现在这般老实。”
“那时我是什么样的?”明修好奇道。
雷毅修故意露湻出一个苦恼的表情,“你那时候像个猴子,十分缠人。”
明修微微睁大了眼,相像不出他和猴子的任何相似之处。
“你那时候明明比我小,个头又矮,却偏爱像个大人似的每天睡觉都要把我搂着,夏天的时候热得要命,我武功不如你,挣都挣
不开……可比猴子缠人多了。”雷毅修勾起一个带些宠溺的微笑。
“那你讨厌小那时候的我?”明修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觉得呢?”雷毅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讨厌?”明修看了下他雷毅修的表情……高深莫测,看不懂。
“笨湻弹……当然不会讨厌。那时你知道我因家中惨状,夜里常会做噩梦才过来陪我,我都明白。你一片好意,我感动还来不及
,又怎么会讨厌。何况,冬天两人挤在一起十分暖和,我很喜欢。”雷毅修低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
明修头一次被人说笨,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微微赧红了脸。转过头,见到雷毅修的黑瞳里泛出的愉悦色彩,将那原本刚毅俊朗的
面孔柔化。也觉得心中喜悦,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个微微上扬的弧度,他开心,他便开心。
雷毅修被这一个突如其来的wēn柔笑靥惊艳得说不出话来,chīchī的看着,仿若时间都停留此刻,世间有他二人存在便已足够。
明修侧了身伸长手臂将他揽住,愉悦道:“果然搂着比较舒服。”
雷毅修忍不住偏转头噗嗤笑道:“果然还是小孩子。”
明修认真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雷毅修看他严肃的表情,莫名觉得十分可爱,不由起了逗湻nòng的心思,伸手在他的腋下,阴险笑道:“你说你不是小孩子了,
那一定不会像小时候那般怕养了?”
明修只觉得那手挠过的地方都好似窜起了火苗,热湻烫的触感带起阵阵电liú涌湻向小腹,身下的某个地方微微扬起了头。他不
由纳闷道:“毅修,刚刚……你碰我的时候……硬了。上次给你解dú的时候这里也会硬。”
雷毅修忍俊不jìn的将头撇到一边,无声的耸着肩,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哈哈”笑出了声。
明修满头雾水的问道:“为何发笑?”
“没怎么……话说,你之前晨起的时候……那里都没有硬过吗?”雷毅修和明修靠得很近,说话时的热气烹在明修颈间,引得他
一阵颤栗。
“嗯……之前都一心修湻炼武学或四处奔走除魔,并没有留意过这事。若有,也是没有管过的。”明修刚说完,便感觉雷毅修的
手潜进了他的亵裤里,直接握在了他耸湻起的物事上。待那手上湻上湻下湻下的动作起来后,他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感觉随着那手
的动作荡漾开来。颈边是雷毅修湿湻热的呼xī,侧眼过去能看到他因睡觉而散开的黑发,还有英气的剑眉,低垂的眼睫,再往下
,便看到挺湻直鼻梁下的丰润双湻唇,令他回忆起曾感受过的柔湻软触感。便忍不住凑了上去,想要再次感受那种不受控湻制的
心悸感觉。
依旧是轻湻tiǎn上那柔湻软唇湻瓣,果如记忆中一般wēn湻软,但之后该如何做他却是不知道了,便只是两唇相触,微微厮湻磨
。这样一来,下湻身的反应更强烈了。
雷毅修的眼神暗了暗,不能忍受的张湻开了嘴,伸出舌湻尖探向明修口湻中,途中未受到任何阻拦,长湻驱湻直湻入直接碰到了
对方不自在僵直着的舌湻尖。两舌相触的瞬间,两人都是浑身一颤。唇湻舌交湻缠间,本是由雷毅修主动的攻城掠地,很快便被
明修十分聪明的掌握了技巧返攻回去。热烈的攻势直叫雷毅修差点握不住手中依然精神奕奕且越发胀湻大的物事。
两人分开时都有些呼xī急促,黑湻暗中明修的眼睛亮得吓人。
雷毅修被着眼神看得心中激荡,忍不住倾身qīn了qīn明修嘴角。又平复了一下心情,才道:“舒服些了么?睡吧。”
明修听他如此说,便也平复了一下心情,躺了一会,学着雷毅修之前所做的,在他嘴角印上一个wēn柔的wěn,侧身将雷毅修圈在
怀中,才闭眼沉沉睡去。
转眼星沉月落,曰出东方。
明修猛的睁开眼,心中一跳,似有事发生。慌忙侧眼,身边却是空无一人,连气息都已消散无踪。
明修怔怔的抚上毫无另一人存在痕迹的枕巾。那上面放着一只做工cū糙丑丑的cǎo蝴蝶,红豆般的眼睛暗zàng魔气。
蝶翅上写着小小的一行字:勿念,勿寻,有缘再见。毅修。
手上一个用湻力,那只蝶承受不住的被揉成一团,红豆般的眼睛散成一股黑烟,正待溜走,却被不知何时出现的金色佛光所镇,
继而被消蚀得一点不剩。
“缘,能让魔永留身边吗?”
第十四章
缘起即miè,缘生已空。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sǐ,爱别离,怨长久,恨不休。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
天甲二湻十湻年,常州琤中县天香镇。
时值五月,河畔的huā儿们都姹紫嫣红的绽放开来,微风吹过,枝舞叶笑,摇曳多湻姿,倒映在波光粼粼的碧水之中,直叫那瑶
池天宫都失了颜色。
眼下正是一年一度的赏huā时节,许多外地的游人都来争相一览,小商贩们也都挑着担子担着各式各样的吃食玩意也赶赴了这里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小镇便整天都能看见熙攘的人群,听见嘈杂的欢声笑语。
这样热闹了几曰,初八那天河心驶来了艘画舫,船体都用金粉漆了,金色纱帘遮了门窗。一头的甲板上三两小厮站着,只等画舫
内的主人传唤一声便入内伺候。
人们游玩也是无聊,便纷纷猜测这画舫的主人是何身份。即便自己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能见过有身份的人一眼,说出去也会觉
得倍儿有面子。
“我来这里之前,听说皇帝最小的妹妹连月公主偷偷溜出了宫。你看这画舫都是金粉漆的,我猜呀,一定是她。”
在天香镇的一家茶楼里,面南而坐的一桌客人正兴致勃勃的讨论着。其中一人煞有介事的猜测着画舫来历,引得围坐一桌的另三
人都惊叹出声,心思也都转到了要一睹公主真容上面。
“哎,你们说,这公主也不知道什么相貌,听说这边天香苑的头牌连公主的一个指头都比不上。如果能跟公主……嘿嘿,就是sǐ
也值了。”其中一人猥琐笑道。
“嘁,就凭你也配,也不撒泡niào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模样!”另三人唾弃道。
“咱就是想想,也不犯王湻fǎ呀。”
几人说笑间,突然感觉喧闹的饭馆一下子安静下来,茶客们都看着茶楼的门外,几人也瞄向门口,立时也都dāidāi的瞪圆了眼。
“小湻姐,小心。”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观其人乃是一名年约十五六岁的小侍女,身着的侍女服都是由上好的绸缎制成,圆圆脸大眼睛,可比那huā魁美了不止三分。
再看她手上搀扶的黄纱女子,更是美若天人,堪比月宫嫦娥,体态婀娜,顾盼生辉。此时她正侧脸看向一边,羞涩笑道:“明修
大师,就在此处暂歇一会可好?”
一旁的白衣和尚神色冷漠,一派超然世外的样子。听见黄衫女子的询问,也只是面无表情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但听施主安
排。”说话间,眉间一点朱砂小痣仿若红宝石般,放出淡淡明光,衬得那张白净俊秀的脸庞比黄衫女子更动人三分。
黄衫女子高兴道:“那就这里好了,明修大师快请进。”
明修施礼道:“还请施主先行。”
黄衫女子也不再退让,施施然走进店内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下,招呼道:“大师快过来这边坐。”又由小侍女招了小二点了些茶
点上桌,一点也不在乎其他人艳羡的眼光。
三人落座后一时无话,黄衫女子看到窗外正对着的天香河上漂着的画舫,奇怪道:“这里会有这样的描金画舫?”
一旁的小侍女道:“是啊,小湻姐眼睛真利,也不知谁这么大胆敢用皇家御制做画舫。”
明修便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面无表情。
今天的茶楼可真是热闹,门外很快又进来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但可见他肤色白湻皙,被那一身红衣衬得更显妖异。
这时有个眼利的客人看出来哪里不对劲,惊叫道:“哎,你们看,他和那个白衣和尚长得好像!”
在坐众人都放眼看去,见那男子凤眼薄唇,除了束起的黑色长发,连眉间红痣都和那个白衣和尚一模一样。
黄衫女子更是忍不住惊呼道:“明修大师你看,他真的和你长得好像。”
红衣男子听到众人惊呼声,又听到“明修大师”几个字,也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黄衫女子所在之处,却只看到一个坐湻姿笔直的
白色背影。
“嘶,明修大师?”红衣男子发音奇怪的重复了一句,走到和尚近前仔细看了看,嘟哝道:“原来是这样。”然后也不mǎi东西
便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
众人都在惊讶中没回过神来,却见那个从进门起就一直没动静的明修大师猛的站起来丢下一句“贫僧有事先先行一步,施主自己
多加小心”也快速离去。
却说明修察觉不对劲追出去时已看不到适才那红衣男子的身影。他总觉得那男子身上有一股怪异的腥味,闻起来就和某种蛇类的
味道相似。而且那种腥味中又透着一股奇异的yào香,若不是世间无妖,他真会以为那人便是幼时被雷毅修所救的那条有角红蛇
。
他现在早已回湻复了过去的记忆,也记得这些年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更记得和雷毅修一起度过的每一个曰曰夜夜,记得他每一句
话每一个表情。他也早已经知道,与雷毅修曾做的解dú之事到底是什么。
他早已破了清规戒湻律,可他不悔,更不愿放手让那只魔此生都逃离他眼前。若有地狱,他一定要与他同赴。
拥挤嘻闹的人们从他身边鱼贯而过,好奇的看着这个发着dāi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