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闹事者往林凡他们那边转移,迪塞尔也早已打开房门,悄悄注意着事情的发展。
看宣和如此,迪塞尔便知此次无需自己动手,遂整整歪斜的衣襟,带着一身沐浴过后的水汽,回房了。
闹事者们见自家老大被人一脚踢飞,哪还顾得上来此的目的,一个个叫嚷着冲上去,找宣和打架的,将男人扶起的,咒骂的,更加烦乱。
宣和微一蹙眉,走到门外,冷冷扫视着这闹成一片的家伙们。
见宣和走出来,先前叫嚷着要为老大报仇的家伙们反而不敢上前,将人围起来,畏畏缩缩只懂叫骂,却没有一个敢出手。
林凡一看师父转移战场了,放下木盆,也要跟着出去。
谁知还没走到门口,宣和手一推,大门在林凡面前关上,阻隔了外界的一切。
林凡面呈囧字,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前,不死心的将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头来,“喂,干嘛不带着我一起啊,我好歹也挺能打的。”
宣和一指戳在林凡额头,将他顶回屋内,“是,你能打,你是抗打,不是能打人。乖乖在屋里呆着,解决了这些麻烦咱就睡觉。”
林凡只好关上门,将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矛盾,但无论如何都不该牵扯到客人身上,我们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
你们明白的话就趁早离开,闹归闹,但不牵扯外人,这点道理你们总还是懂的。”
人声杂乱,林凡只听到师父这一段话,后面似乎动起手来还是怎的,再听不清说话的声音,只一片乒呤乓啷。
林凡贴在门上听了一阵子,四周终于安静下来,看来这群人终于滚蛋了。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林凡打开门,将宣和道人迎了进去。
狗腿的给宣和揉揉肩捏捏腿,林凡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把他们都搞定了?他们不会记仇再来寻咱的晦气?不会再给店家找麻烦了?”
宣和喝口水,拉住林凡给他捏腿的手,温声道:“即便来寻仇又如何?反正咱们只在这里住一晚,明早便离开,无妨。
倒是店家,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似是这群败类想强行收购这里另作他用,店家不肯,他们这才来闹,闹的店家做不成生意。
不过无须担心,那店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想来也已找到对策,只待时机了。否则怎会如此淡漠的任由他们又打又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林凡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刚才那群人来闹,店家在旁劝阻的样子真是假,摆明了就是敷衍,看那副样子,想来真的自有计较。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胖老板的声音传来,“来给二位收拾浴桶,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宣和起身打开房门,朝老板点点头,“请进。”
老板朝宣和躬了躬身,领着两位服务生进来,将浴桶木盆以及高脚凳全部抬了出去。
服务生离开后,老板又欠了欠身,对林凡宣和两人说道:“今晚给您造成诸多不便,实在是抱歉。今晚所有人的住宿费全免,特此表示我们的歉意。
还有,刚才的事情谢谢您了。”
宣和点点头,回道:“无妨,没什么事的话我们要休息了。”
胖老板脸色依旧煞白,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模样。
宣和微一挑眉,“放心,我们只住一晚,明早便离开,他们即使来找麻烦,也已人去空。”
闻言,胖老板这才放开了怀,微微一笑,向门外退去,“如此最好,这次真是麻烦二位了。这便走,不打扰你们。”
看胖老板关门离开了,林凡这才松了口气,擦着头发,无奈道:“师父,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很点背啊,咋住个旅馆都出问题。”
宣和接过毛巾,继续给林凡擦头,莞尔道:“这有什么,如果一路没有点事情就这么走到你原身所在之处,那才真的无聊,不是么?”
林凡想了想,“也对,有点事儿干才好,否则也太无趣了,哈,你说,咱是不是就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闲的蛋疼的人?”
宣和挑了挑唇,接道:“被你发现了。”
林凡嘿嘿一笑,抽过另一条毛巾,解开宣和的长发,“行了,我的头发差不多干了,来来,我给你擦擦。”
宣和依言转过身去,由得林凡在他头上折腾。
两人充满奸情肉麻兮兮的互擦完毕,这才吹了油灯,翻身上床。
林凡在里,宣和道人在外,两人同床共枕,半夜闲话。
聊着聊着,气氛缓和下来,又恢复到了先前沐浴时的暧昧模样。
宣和看着月光下林凡晶亮的眼眸,心中微微一动,伸手揽住了林凡的腰。
“凡凡,师父有话跟你说。”
chapter37
黑暗之中,只有点点月光穿透缝隙,在屋内留下模样奇怪的光斑。
经过这一闹腾,四周静悄悄的,想来大家都已早早睡下。
师徒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面对面聊着闲话。
林凡感受着身旁宣和道人的体温,嗅着对方特有的气息,听着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自己耳边说着诸多琐事。
林凡心内悄悄叹息,其实,这就很满足了,这就很幸福了。
人能够控制情绪,但却无法控制感情。有些人,不是你想不喜欢,就能够不喜欢的。
有的人,看对了眼,那就是这个人了,跟是否优秀般不般配没有关系。
林凡最讨厌那些同学总说他眼光太高,是,他只不过是拒绝了所有向他告白的女孩子而已,他只不过拒绝了美丽又多金的系花而已,为什么就非得说他眼光高?
对方是否优秀,家里是否有钱,这对林凡喜不喜欢她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心里只有一个宣和,再装不下其他。
比宣和英俊又能力强的上仙他不是没见过,但只有宣和是他的菜,看对了眼,即便对方不喜欢自己,即使身份不合适,又都是男人,即使被人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又能怎么办呢?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就算自己想停止这份喜欢,却也爱莫能助。
感情的事,从来都无法勉强。所以林凡一直将这份喜欢掩在心底,只偶尔做出一些暧昧挑逗的举动吃吃豆腐,但最主要的,是想看对方究竟会不会回应。
以前在中国的时候,宣和从不曾做过任何暧昧举动,从不曾回应他的那些小动作。更不曾现出真身,让他看他年轻英俊的模样。总顶着一张白发老头儿脸,在林凡某些不和谐的梦中出来膈应人。
而自从宣和为了林凡抛弃一切来到帕缇拉大陆后,林凡就隐隐觉得,这绝对不只是一个师父的所作所为了,如若说是为了一个爱徒而做到这步,怎么都说不过去。
况且这两天宣和的那些暧昧举动,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得清清楚楚。
所以林凡一边小心翼翼的接受这些关怀,一边幻想着,是否真的如自己所愿那般,自己并非一厢情愿,宣和对他也是有那种感情的。
感觉到宣和将手环在他腰间,又听宣和说有话跟他说,林凡便止不住的雀跃,果然……果然他不是自作多情的。
看到林凡眼中期待又欣喜的神情,宣和低下头,在林凡唇上轻轻一吻,柔声道:“凡凡,我们在一起。”
此话一出,林凡立马扑到宣和身上,手脚并用,将宣和缠了个不能动弹。
脑袋埋在对方胸口使劲的蹭,表达过于开心的情绪。
林凡突然抬起头,看着宣和近在眼前的唇瓣,脸颊一烫,不敢看宣和此时的眼神,急切却又紧张的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林凡这个万年老处男,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接吻了,顶多看着钙片打打手枪,顺便yy一下宣和道人的真身。唇瓣相贴,林凡闭上眼睛,手微微颤抖着环过宣和脖颈,在对方唇上轻轻吸允。
宣和一手扶住林凡后脑,唇瓣微启,舌尖挑开林凡牙关,探入对方口中。
火热的舌毫无章法的纠缠在一起,两个毫无经验的家伙遵循原始的指引,努力的贴近对方,不留一丝缝隙。
一吻结束,林凡剧烈喘息,明显供氧不足。反观宣和道人,虽然心跳也快的厉害,但终究是气定神闲的,跟林凡的水平差了不止一个档次。
林凡将头埋在宣和肩颈处,掩住通红滚烫的双颊,紧紧抱住对方。
宣和只当他不好意思,不由拍拍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不一会儿,脖间猛觉有温热的水滴滑落,听得林凡吸鼻子的声音,宣和不由些许紧张。
掰住林凡的胳膊,宣和道人将他推开些许,看看他究竟是何情况,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呢?这是……喜极而泣?
林凡扭了扭,将宣和抱的更紧,就是不撒手。
“扯什么扯,让……让小爷发泄发泄。我没事。”
宣和失笑,心下说不出的感觉,只得劝道:“好了别哭了,那么大的人了还哭,丢不丢人。”
林凡不爽了,抬手拍了宣和后背一下,声音虽响,但却丝毫不疼。
将鼻涕眼泪在对方衣领上抹了抹,林凡道:“你……你管我,男人哭哭不是罪。再说了,换成你,暗恋十年本来觉得铁定没戏的感情突然成真了,你肯定也得哭,说不定哭的比我还难看。
你个闷骚腹黑大变态终于想开了,小爷心酸!
我没事,让我哭……哭个够就好了。”
“恩。”
宣和搂紧林凡,摸了摸他的头发,照顾孩子般抚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吸鼻子的声音越来越小,林凡慢慢止住了泪水,不好意思的拿袖子抹抹脸,岔开话题,“你看你个技术不好实践不行的,我嘴巴都肿了,你牙磕到我嘴唇上了。”
宣和知道他这是矫情闹害羞呢,也顺着他的话转移了话题。煽情什么的,实在是不适合他们,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还真对不起了,我技术不行,那就多练习练习,量变促成质变不是?”
说着,宣和作势要将林凡压下,身体向前探去。
林凡见此用力一推,一个翻身反将宣和压在了身下,红红的肿眼努力摆出强抢良家妇男的凶恶样,扯开宣和的衣襟,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肌肤。
“哼!要练习也是我练习,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年下?”
宣和看林凡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也乐的他闹腾,反正这就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脓包,折腾一下荡去心中那份酸涩感,也未尝不是个好办法。这些年,凡凡的确不容易。
尚不知自己早已被师父打上了脓包称号的林凡,还跨在宣和腰上为对方宽衣解带,顺手摸两把肌肉结实的胸口。
碍事的衣服终于褪去,林凡俯下身,回忆着GV里的前戏镜头,在宣和锁骨处轻轻一吮。
恩?咋没有那传说中的草莓呢?不行,再用力点。
光线不足,林凡模模糊糊似乎看见了个吻痕,这才满意的转移阵地,朝宣和喉结处咬去。
嘴唇堪堪碰到,林凡还没来得及下口呢,隔壁突然传来小小的“嗒”声。
林凡停下动作,与宣和道人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满与……虐人的冲动。
我~擦!谁啊,tnnd干坏事要不要这么早啊,不能等我们肉麻黏糊完了啊?!小爷等了十多年头一次吃到点肉渣渣我容易么?我一大好青年二十多年全靠五姑娘自给自足我特么的多苦逼啊我,现在好不容易勾搭成奸能亲亲摸摸了尼玛的还来找茬,想死啊?!
在心中疯狂咆哮一番,林凡郁闷的从宣和身上下来,靠坐在墙边,朝有响声的隔壁竖中指。凸!
宣和本也十分生气,但看林凡这副蔫了唧的模样,心情好了不少。
伸手将林凡的中指按住,宣和低声道:“好了,事情已经这样了,看看怎么回事。
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晚上那拨人又回来了。不从房客身上捞点好处,他们怎会轻易离开?”
林凡顺势与宣和食指交叉而握,双眼粘在林凡赤裸的胸前,小声回道:“怎么回事?晚上那拨人?你不是都把他们打跑了么?而且老板不是也有计较了么,这三更半夜的,他们还来干吗啊?”
宣和一只手与林凡交握,一只手拢了拢衣衫,“其实当时我还有另一个猜想,只不过可能性太小,那老板一脸病气不似奸诈之人,所以才没说,不过现下么……只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先前我说过,那老板规劝闹事者时的表情动作颇假,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以为他对此事有了对策,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
林凡瞪大了眼睛,接道:“难道他就是假意规劝,其实他们是一伙的?”
宣和点点头,继续道:“也许,按理说闹事者不应将事情牵扯到房客身上才是,顶多也就牵扯到一吃饭的人,但他们却不同,大晚上的跑到二来,还一个个踢开客房的门,将人们措手不及的样子展现出来,恐怕不是为了捣乱,而是为了看哪些房客是大鱼,是有钱人。
毕竟有钱人也不是傻子,财不可露白他们还是知道的。”
林凡想了想,脑袋转不过弯了,疑惑道:“那他们这就是来偷东西了?但是在他们店里丢了财务,老板也难辞其咎?人家又不是傻子,掉了东西难道不会找老板么?”
宣和微微叹气,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老板大可以抵死不认,旅馆自己都有人捣乱生意不好做,又怎会在此时偷了客人财务,让声誉更加不好?况且也没有证据,如果房客也不能确认东西是何时丢的,赖到别的地方就是了。
逛商场的时候丢了东西,商场也不赔钱给你的。而且……有时候,不要把人心想的太好,如若命都没了的话,又有谁会来找老板要钱?”
林凡心中一凛,心里越来越凉,有些后怕,又十分愤怒。
“靠!真特么的黑店啊!迪塞尔这家伙,干嘛领咱到黑店里来了?难道他也这么人品不好?”
宣和摇摇头,“去问问迪塞尔,看老板和他落脚时见到的还是不是一个人,如果不是同一人的话……这猜想就八九不离十了。”
chapter38
两人迅速将衣服穿上,以免需要出手的时候来个衣衫不整,自毁形象。
宣和祭起水镜,将隔壁屋内的情况展现出来。
在斑驳月光的映照下,勉强能看清屋内的事物。大床上,毛毯隆起一个人形,看来房客正在睡觉。
自从先前的“嗒”声之后,再没有太大的动静,只偶尔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
虽然这窸窣声并不多么明显,但连林凡这只半桶水乱晃的菜鸟都听见了,距离更近的房客不是应该听得更清楚么?难道真让他们碰见了一个睡的和死猪一般怎么都叫不醒的家伙?
一进客房,宣和就仔细察看过屋内,这里的房门与中国古代那纸糊的雕花镂空门面不同,全是实心的厚木板,连个花纹都没有,只有一个圆柱形的门把手。
把手上的锁眼儿也是实心的,透过锁眼并不能看到屋内的情景,且门缝窄到了一定境界,顶多能塞进去一张薄纸。
所以说,房门应当不是突破口。
墙壁想来也不会有问题,就算在墙上钻个窟窿,那也没法让人进来,盗窃无法成功。
那么,剩下的只有床边那两扇大大的窗户了。
这里的窗户自然也与中国古代纸糊的布贴的窗户不同,而是玻璃窗,类似中国老式窗户,一左一右两扇玻璃,以木头包边,开窗时向外推开,用支架别住。
玻璃早在4世纪便被应用到门窗上,13世纪时,玻璃制造工艺已十分发达。而帕缇拉大陆的发展水平相当于中世纪后叶的欧洲,是以玻璃门窗什么的早已不是稀罕物,但却没有蒸汽动力、电力的存在。
不过这些也都被各色的魔法所代替,林凡兜里装的火系水系魔法结印便是现成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