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好么?”
沈池点头并回予一吻。
少年即刻从他膝头跳下,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跟着他急促的步伐,沈池在后头问,“你的名字?”
少年回眸一笑,“杜菲。”
走出酒吧,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门口静候。
杜菲拉开车门坐进去,向沈池伸出那只纤细滑嫩的手。
把自己温暖的右手覆在那上头,杜菲的五指突然一收,沈池忽的被那凉意刺了一下,直通心脏。
当抬眼对上饱含异样光芒和期待的眸子之时,他只得把心中的忐忑全部压下,握紧少年的手心,进车。
欧式复古雕花大床。
沈池光着上身,裤子堪堪挂在髋骨上,被杜菲扑在身下亲吻。这人好像格外钟情于他的脖颈,又舔又啃,间或还发出啾啾的声音
。
虽然欲火焚身,沈池却越发尴尬僵硬,怎么感觉不对劲?
直到杜菲一手摸到了他的后腰,他才如梦初醒。难道被压的是他?对方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甚至根本就是未成年的小家伙?
勉强从情欲里挣扎开来,双手推开还覆在自己身上啃咬抚摸的杜菲,“先,停,停一下。”
杜菲眼里闪过一丝不快,不一会儿又被别的什么情绪压抑下去。舔着嘴唇问他,“怎么了,亲爱的?”
沈池也忍得难受,别扭的说,“我不在下面。”
在情事上,他的实战经验属于零,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是零号。凭借昨天那唯一的‘教学片’来看,在他‘自我安慰’的时候,并
没有幻想自己是被压那个。SO,以此类推,现在他当然也不是处于下面那个。
只一句,杜菲的脸色变了。谁上谁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他的那点小脾气显露无遗,也不管沈池的身体到底有多僵硬,手指固
执的往下探去。
沈池被陌生的触碰吓得脸色惨白,想要挣脱,“我不做了,放开我杜菲。”
可惜杜菲的力气大得惊人,竟把比自己高的沈池治的得死死的。
沈池被吓到了,还吓得不轻。自己可是练过的,面对这人的钳制,居然只能像个女人一样,手脚口并用,又喊又叫?丢人!
两人进入了撕扯,慌乱中不知是刮到对方衣服上的什么硬物,沈池只觉掌心一阵疼,就被划出一道三指宽的伤口,猩红的血珠随
即渗出。
杜菲的动作骤然停了,沈池的喉咙间也多了一道钳制。
空气间的温度在一瞬间变得冰凉,紧接着沈池惊恐的发现,杜菲盯着他的瞳仁,好像变了……原本黑色圆润的瞳仁,变成了尖细
血红的一条,就像,一只红眼的猫。
沈池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在意识到事情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时候,他连喊叫的本能都忘记了,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死命的想要从魔爪里逃离
出来。
方才后悔的时候就应该走的!
感受着越来越浓烈的窒息感,沈池心里感叹,才活了二十六年还有大好人生的自己,即将死在这些怪物口下了吗?
也许是缺氧引起的脑部幻觉,他居然在此刻看见了父母,还有弟弟——那些幸福鲜明的记忆。
这是大片的光晕是离死亡更近了吗?勉强挤出最后一个笑容,爸妈,啸云,我真的不想死的那么难看……
突然的,喉间的压制撤离了。
他倒吸一大口空气后,快速的缩跪到床头,摆好防守的姿势,时刻警戒着那只名叫‘杜菲’的怪物,会不会再有扑上来的可能。
胸腔处的一起一伏提醒着他,这是侥幸保全的生命。
房间里幽静,时间奇特的在此刻静止,只余两股呼吸交错,月光洒在床上,迷离的漂亮。
被黑暗笼罩的人,那平滑的唇线突然变成了一道弧。心情不错,偶尔换个方式,难道不是一种乐趣吗。
许久,身体已经僵直的沈池听到了一声叹息,令人沉醉的声音带着一圈圈声波和着嘶哑冲进他的耳蜗,“你走吧。”
少年蜷缩在阴暗中,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掩盖着自己的伤。
这是哭了?怎么就哭了呢?我,没说什么吧?
他甚至被弄糊涂了,被伤害、又面临危险的人不是自己吗?怎么才一瞬间的事情,少年就被自己惹哭了?
听着断断续续的哽咽,脑海里想象着对方哭泣的样子,沈池心里的怜悯和内疚,像霎那间铺天盖地而来的海啸,狂猛迅速的掀翻
了他平和的心房。对着肩膀微微抽动的少年,他问自己,沈池你看你,这么美好的人,你做的这什么事情!
沈池只好安慰,“你别哭。”
背靠床脚的杜菲,把脸从膝盖里抬了起来,漂亮的杏眼里捂着一团雾气。沈池心里跟着那水气的飘动一酸,一颤。
少年和他隔着一张床的距离,未动。
杜菲说,“你再不走,我这个怪物是要吃人的。”说完又把头埋进膝盖里,更加颤抖的身躯并未逃过沈池的眼。
眼前这脆弱的少年,真的和酒吧里自信性感的少年是同一人吗?是自己刚刚太过明显的抵触,伤害到了他的自尊?
挣扎片刻之后,沈池终究还是卸下戒备,走到少年面前把未受伤的手伸出,极为小心的在少年头上缓缓抚摸,“别哭了。”
杜菲露出双眸,怯懦的看着他,缓缓的说,“池,你别走,别怕我。”
沈池不知如何是好,抚摸着杜菲的手又僵在那里。他是很诱人不错,可是……
杜菲见他不作答,眼睛又蒙上了雾。
许久过去了,眼前的少年还在啜泣。
好吧,他承认他不但心软了,还心疼得厉害。
只要看着少年迷一样的双眼,他的脑子就一片空白。最后只能鬼使神差的把人拉在怀里抱着,轻轻抚摸他的脊背,安慰着受伤的
人儿,“你别难过,我不走。”
杜菲的两臂立刻死死的攀缠上沈池的脊背,整个人往他怀里钻。
“池,你别怕我,别走。”
“恩,不走。”
杜菲得了保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自动解开了自己的纽扣。
不一会,少年犹如牛奶顺滑白腻的肌肤暴露在沈池面前,在乳色月光的浸染下,越发鲜嫩勾人。
将自己送到沈池面前,杜菲拉着沈池的手,引导着它滑过自己身体每一处,用含着泪的眼望着沈池问,“池,你不想吗?”
******
小剧场I:
杜菲:(怒)我是血族,不是怪物。你那什么破形容!
某希:?﹏?没事,你看你家沈池照样疼你。
沈池:你确定是我疼他??刚刚是谁差点被他‘疼’了?!
某希:呃这个,我是为你着想。你想啊,今晚他让你疼,以后换他天天疼你,多好!(>^ω^<)
杜菲:(高贵状)这点,我赞成。
某希:(奸笑)偶尔培养个女王攻也不错呀。
沈池:……
第3章:life has no meaning
对欲望疯狂并且极致的渴求,很可怕。
沈池已经彻底沦陷,抛弃了原本的恐惧,拉着杜菲倒向那张华丽的大床。
杜菲叉开白嫩的双腿,跨坐在沈池的腿上,主动接纳。
明艳性感的人儿,主动的摆弄腰肢,吞吐着甜美无比的呻吟,将沈池一波波的带向美好巅峰。
沈池不知道,是不是情人间的情事都这么的,美妙。
可他知道,当杜菲那冰凉的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脖子,努力的吻着他,鼻子里哼问着,“舒服么?池,还要么?”
除了以毫无章法的挺动来回应,他再说不出一句话。
声声呻吟,撩拨得他几乎要抓狂,想要吃人饮血的那个人现在似乎变成了他,恨不得把身下的少年吃干抹尽,一点肉沫都不剩下
。
不知换了多少个体位,雕花大床快要被摇散之时,身下的人才舒服得抬起一只白嫩的腿儿伸向远方,趾尖绷紧,点向窗外的圆月
,配着一声高亢的呻吟,终于释放。
不知这是第几次,沈池已经完全被这小家伙榨干,刚要起身退出,又被杜菲雪白的双腿圈住,不让他离开。
“让我看看,伤着没有?”
这,实在太疯狂。
杜菲并不听话,固执的不让沈池退出,把他之前受伤的手心拉到面前来,轻轻的舔。
沈池缩着手臂,想要收回却又不忍。
“吓到你了?”杜菲放下他的手掌,又埋进沈池的肩窝里不看他。
沈池后知后觉的发现,手心的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一条淡淡的粉红。
在享受着余韵的同时,沈池脑子里竟然全是人儿眼里含泪的委屈模样,于是心里生满了愧疚和难受。如果,他真的是要‘吃’掉
自己,现在的沈池早就成为一具干尸了吧。
于是沈池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把人儿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侧着脖颈,将暗暗跳动的青色动脉送到杜菲面前,闭上了眼睛。“你咬吧。”
……
许久等不到想像中可怕的刺痛。
沈池睁开了双眼。
杜菲深情款款的望着他,眼里的各种情绪交错。
是不忍吗?
摸着杜菲的头,沈池微笑着说,“不饿吗?只一点,没事的。”
哎,沈池你完了,色迷心窍。
杜菲得到许可,唇瓣随即覆上沈池的脖颈,尖牙刺入。
血液流失的感觉,让沈池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也许,他刚才只是一时兴起才做出的邀请,也许,美食当前,他们一族只会依
靠本能,不会和人类一样,假意矜持。
身体并未挣扎,他温柔的抱着怀里的少年,轻轻抚弄对方的背脊。没有体会到血液从身体里快速流失的恐惧感,杜菲很自制,既
不贪心,也不狠心,这点分量甚至还比不上公益献血的程度。
细微的疼痛感很快就离开了沈池的脖子,一条湿滑的舌头还在那处舔弄了好一会,以此帮助皮肤上的两个小牙洞闭合。
离开沈池温热的怀抱,杜菲冰凉的双手捧着他的面颊,鼻尖蹭着他的鼻尖,心疼的问,“池,你有没有头晕?”
沈池微笑着摇头,仿佛血液的流失反而让他的心情明朗起来。谁说那个族群很可怕?眼前的人儿就不是,并且善良。
沈池着魔一般的回答,“没事,这是我愿意的,因为喜欢你。”
杜菲从鼻孔里吐出几个音节。“嗯,我也是。”
于是把人揽在胸前抱好,安抚着,“乖,睡一会,你累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自然得像是多年的情人,而不是刚刚才相识的陌生人。
怀里的少年温顺服帖的躺在沈池温暖的怀抱中,听着沈池缓沉的呼吸和心跳。
并未睡着。
******
月亮升到正空,月色正好。未沉睡的鸟儿,扑打着翅膀划过夜空,发出怪异的鸣叫。
赤着脚走出卧房之时,门外走廊里的人依旧静候着。
一身得体的黑色燕尾服,包裹着颀长的身体。他立于光明和黑暗的交界处,容貌身材比例完美,像一尊十九世纪的雕塑。
见杜菲出门,那人恭敬的弯腰,把手里插着吸管的血袋放进杜菲手中。
仅仅是对着吸管啄了一小口,他就心生不满。下一秒,一朵巨大的血花绽放在烫金花纹的墙纸上。
空气里随之充满让人心神荡漾的气味。
喵呜,好香!
黑猫从铁质护栏落到长毛地毯上,高兴的甩了甩尾巴,垫着脚步朝那些蜿蜒猩红的液体走去。
“鲁斯本!”
刚要伸舌舔舐,黑猫只得恋恋不舍的离开,走到杜菲面前跳进了他的臂弯,不满的弓起身子。
身边的人垂首,单膝跪地,等待着下一个命令或者责罚。
杜菲眯着眼睛,抚着手里的黑猫,冷着声音说,“文生,你知道我的喜好。”
跪着的人回答,“是的,少爷。”
并未理会楼下侍女们或惊恐、或渴求的眼神,他故意让右边的领口往下掉落,在露出肩头并察觉到身后的气息变化后,才满意的
抱着鲁斯本下楼,顺带吩咐跪着的人,“给你一刻钟,不要让我失望。”
“是。”
领了命令,身影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杜菲斜靠在软绵绵的中世纪沙发上。
露出尖牙,舌头在尖端上扫了又扫,这里似乎还残留着方才温热的液体,真是美味啊!这点分量,远远不够。当然,自己可以毫
不留情把它们全部吸干,只是,最美好的总要留到最后慢慢品尝,不是么?
作为一个高贵而优雅的血族,怎么可以连这点忍耐都没有呢?
当文生顶着帅气的脸将一杯新鲜的液体呈于他面前时,杜菲满意的笑了。
嗯,很香。伸出两颗小尖牙在玻璃杯壁上轻轻碰撞,像是风铃发出的清脆空灵的声音。
文生静立在一旁,心想:少爷很开心。因为那个人类?这次能持续多久呢?
不等他再细想,一双臂膀攀上了他的颈部,是他熟悉的重量。
随即一个带着血香的吻送上来,两片唇瓣贴上了他的嘴,一口丝滑的液体就这么流进了他的喉咙,咕咚一声。恩,很美味。
一阵唇舌纠缠过后,杜菲笑眯眯的挂在他身上说,“亲爱的,你今天表现真好,这是奖励。”
作为杜菲少爷的贴身管家兼床伴,少爷的喜好自己一清二楚,刚刚那一番折腾,哪里是食物不合胃口,分明是他又闹脾气。
文生被杜菲推靠在墙上,一手伸进了裤子里,上下摸索。
下一刻,杜菲的手却改为抓住文生领口,他眯起了眼睛,舌头舔过几点微小的红渍,“文生,没有下次,我讨厌这样。”
宠溺的望着怀里的人,一手也跟着探进堪堪遮住杜菲下身的衣摆,熟稔的在某个部位又摸又揉。
恩,看来刚刚太心急,下次一定注意,少爷可是很挑剔的。
对于文生的抚弄,杜菲很是受用,软软的腻在对方怀里,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像一只慵懒的猫。
耳垂被舌头卷住,舔弄轻咬,只听文生在杜菲耳边细语,“少爷,想要了?”
这样的爱抚,让杜菲在瞬间被欲望俘获,身体缓缓摇摆同时,还不忘‘照顾’手里的东西。他一边啃咬着文生的脖颈,一边伸露
出尖牙,像是对待被迷惑了人类一样,下一秒尖锐就会刺入血管……
文生在颈侧感到异样,生硬的避开那对尖牙,制止他的动作,“少爷,不行。”
杜菲不满的舔舔牙尖,悻悻的把牙收起,“我知道,我可不想变成怪物。”同族之间的性爱持久美好,可唯有这点让他气恼,吸
食同族的血液?他才没有变成丑陋怪物的嗜好!
恩,果然还是人类最好,自己可以一边享受性爱,一边享受美食,那是多么的美妙。
见那人还不动作,杜菲掐着文生那处,催促着,“你还不快点,都这样了还忍?”
文生利落的转身,反把杜菲抵在墙上,撩起他的衣摆推至胸前,吻上他最喜爱的那点。杜菲果然主动把双腿环在文生腰间,尽情
的享受接下来的情欲盛宴……
生命,是没有意义的。
我们是游荡在时间边缘的一族,高贵并优雅着。我们是享受着永生特权的一族,美丽而致命的。
不要说我们没有灵魂,只是在千百年前的某一天,我们的灵魂走失不见。
我们的生命已到尽头,可属于我们的辉煌并没有,和那刚刚开始的永恒,都将在时间的轮盘上,无尽的奔走。
那一座晴空中的高塔,早已经包裹着死亡。只有那一朵在血色黑夜绽放的蔷薇,散发浓郁的芬香,等待着迎接你我的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