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家 上——昆山静渊

作者:昆山静渊  录入:04-13

听了老陈的话,郑超觉得受益匪浅,频频点头。

“好!看样子老陈是把你说通了。”齐正航笑起来,“明天我把职业经理人的资料给你,都是从业多年的老手。还有几个是海龟,包你能找到个合适的!”

几个人说了半天,郑超突然问,“方杜呢?”

齐正航和余裕对视一眼,贼笑道,“他最近不会来看你啦……”

嗯?郑超露出求解的表情。

齐正航拿捏着说,“被人揍成熊猫眼儿,他也没脸出来。”

“嘿嘿,我就说那个小零不好惹!方杜还敢脚踏两只船,他这不是自个儿找抽么!……事情闹得大,连他家老爷子都知道,听说摆了家法,啧啧,不死也得残!”余裕的嘴巴更大。

郑超心想,自己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搅个基弄得人尽皆知,看戏的比唱戏的还入景儿。

他抬眼去找水熙,男孩站在门边像看猴戏一样瞅着齐正航和余裕,看着看着就笑了。

郑超的小心脏不争气地跳跳,那话说的啥来着?

“一笑百媚生”还是“巧笑横波未解羞”?反正看了那笑,这辈子少活几年都成!

余裕冲齐正航眨眼:老齐快看!

齐正航:啥子东东呦?

余裕:郑哥的眼都直了!

齐正航:不能够!老郑是真汉子!

余裕:快看!他么!你说能不能够!

齐正航缓缓摸着下巴:依哥哥之见,这事很有谱儿……

余裕:怎么说?

齐正航:呆子!看见没,人家脸红了!你说有戏没戏!

老陈:被所有人不怀好意的盯着,要我我也脸红。

齐正航和余裕瞪他:……大叔别出来搅局好伐!

“咳!”

郑超转移视线,同时警告其他人,看什么看!小心看眼里拔不出来!

老陈识趣地带着俩活宝离开。

郑超很少发飙,但飙起来不是人!所以趁着财神爷还没发火,早早溜之……

水熙低着头走过帮郑超调整靠枕,郑超便对他解释,“这些都是我朋友,铁哥们儿。你别生气,他们就是喜欢开玩笑。”

男孩心里还是不舒服。

昨天来了个大哥,今天又来了这么多朋友;和郑超比起来,好像只有他把郑超当做唯一信赖的人。而郑超的圈子却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郑超要是知道男孩心里怎么想的,一定砸烂自己的脑袋撕了自己的嘴,顺便再扇自己俩耳光。怎么就错过了捏?你说有这儿好机会,再加上些甜言蜜语,拿下男孩绝对不是时间问题。

很遗憾,郑超没有读心术,相反他还得小心地掩盖着自己的那个小心思,万一放出来吓到花花草草不要紧,把小孩吓跑了可就得不偿失!

所以说,两条线要想相交还需要等待。

“平行线一辈子没有相交的可能。”

碧公子看着在竹林里散步的秦莜政和纯,红眼睛里全是嘲讽。他转身看着阿晴,“那个扶桑鬼什么时候离开?我已经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

阿晴慢悠悠地吹着三才杯中的茶叶,丝毫不理他。

“凤凰姐!我再次郑重声明,如果你再不把那垃圾弄走别怪我不客气!”

碧公子火冒三丈。

“你找到龙王爷了?”

阿晴一句话立刻把碧公子打回原形。

他失落地坐在石凳上,手里摆弄着挂饰。

这么久都没有消息,碧公子觉得无奈,很显然龙王爷不愿意被找到。

“前段时间国安找到一个面具……”

碧公子眼冒精光,“消息可靠吗?”

“秦家的渠道。”

“哈!”碧公子冷笑,“这么说偷东西的也是秦家?!”

阿晴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疯子阿初。”

“嗯?阿初!?”碧公子诧异,“……你确定?……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的‘初’?”

阿晴点头。

碧公子张大嘴,语无伦次地说,“怎么会?……这,这是巧合!”

“不是。”阿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亲眼见过他。而且……没有‘把从’……”

碧公子不可置信地摇头,“那金圣猿身边的那个是谁?”

“……”阿晴也无法解释。

“就算你说的对,那么他为什么偷面具?……他为什么费尽心思去偷自己的东西!”

“也许……”阿晴想到一个可能,“他并不知道那是他的东西,是下面的人多此一举……”

“可笑!……我是不会相信的!秦家根本不配!”

神情激动的碧公子毫不掩饰自己对秦家的厌恶,但波动的情绪却使他牙床下的尖牙显露,双眸变为竖瞳。

美丽妖娆的碧公子现在就像米国大片里的变异人,长袍下一条碧色的尾巴盘绕着。

见过美女蛇吗?

他现在就像神话里那个吸精拔髓的妖怪,但是不矫揉造

作的美丽依然存在,这是日月精华的杰作。

碧公子将头伸到阿晴面前,红色的信子嘶嘶作响。

阿晴悲悯地看着他,“阿碧,不要用仇恨看待这个世界。我们只是过客,履行自己的职责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人类的事情和我们无关……”

“我恨秦家!”碧公子的眼睛滴下泪珠,“嘶嘶……黑色……暗无天日……只有我们陪着他……”

阿晴抱着碧公子,轻柔地缓拍他的背部,丝丝金色的流光慢慢渗入他的身体。

哗……

一阵清风吹过——

地上只剩下碧公子的衣物,阿晴手臂上多了一条娇小碧绿的竹叶青。

身后的水池“啪”地打起一个水花,很多黑色的影子在池水下聚集——阿晴把小蛇放在水池中残荷的枯叶上……

“时间是筛子,终会淘去一切泥沙。

且看,且等吧……”

第二十六章

郑超翻了翻资料,用笔圈了几个人名。

不看不知道,一看觉得特惊讶。

齐正航送来的这些简历个个都闪着金光:这个是京城大学的,那个是常青藤的,这女的曾是五百强国企的总经理,那男的以前做过跨国公司的CEO……

唉……

和那些个摩根安然比起来,他的公司真的不算什么,自己请这些个大金牌来公司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啊?!

齐正航说,咱是老爷,他们是丫鬟。只有老爷挑丫鬟哪有丫鬟嫌弃老爷的?!再说,大公司牛逼哄哄不也倒了?!现在站着的可是咱爷们!

这话没办法反驳,事实就是如此。公司不论大小,能盈利能长久的发展就是胜利,就是真正的好公司。

“怎么样?”

郑超揉揉太阳穴,“这个叫温士铎的还不错。”

齐正航看了看简历,“嗯!不是不错,而是相当好!这人MIT毕业,在LV的赌界里很有名。算牌技术一流,胜算在66.7%左右。当年做学生时就让皇家赌场赔掉裤衩儿!毕业后直接被请去当了经理。没干几年接着去华尔街当……”

“操盘手?”

“操盘手就是个屁!还不是大财团的傀儡!人家被请去当金融大鳄的理财师,经济危机那会儿在东南亚捞了不少钱……哈哈,港岛那阵儿不是差点就垮了?大陆投钱虽说帮了忙,可也要看人家是不是乐意陪着玩儿?!姓温的好歹是港岛人,赚了一倍就退出来……啧啧,简直就是神一样的人物……”

郑超知道那次的热钱大战,他自己当年就在港岛,因为那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他还间接大赚了一笔。没想到始作俑者之一竟然就是这个人?!

可是……

“这人既然这么厉害怎么会来潭花市?”

齐正航挤眉弄眼,“一个花钱如流水的老婆和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儿子,再加上一场牢狱官司……你说呢?”

想想这人的运气还真背!

“那好,约个时间吧。嗯……可能需要等我出院……”

“老郑……不是我说你,有哪个男人是缺血住院的?!你还当自己是女人,来那玩意儿闹血崩啊……”

“……滚!”

郑超咬牙切齿。

齐正航依然靠在床尾,“啧啧,这个滚字怎么听着那么女气?”

郑超瞅着他那欠扁的样子就来气:

“你不去上班?”

“一个成功的老板不需要每天都盯着员工,我需要给他们一个轻松的工作环境……”

“最近行情利好?”

“一片惨绿……”

“你准备怎么办?”

“等着国际板开市大捞一笔,然后去国外操作。”

“A股,中小板就没治了?”

“弟弟哦!哥我炒钱池炒了十几年,奥运那会儿把全国热得往池子里跳,从上年开始他么的跟

进了guantanamo监狱一样,你得死着出来,还不带身体完整的!”

“你不还炒黄金啥啥的?”

“掺了铜粉的金条你想买?他么!别听那些个银行基金宣传,不靠谱!今年我把这些业务都缩了……”

“那你现在就等着金粉路上那块项目?这个周期很慢,你得考虑清楚了。”

“慢不慢无所谓,只要政府别再弄什么国十条,我就烧香拜佛啦……”

“说不准……最近商住房都卡着,不如前几年热闹。上次听温老说南边有些小的房产公司都倒了,唉……金粉路那边一弄完我就抽手干别的去。”

“不如咱们也去开发南美和非洲?温老十年前就去了,好么!还弄了个金矿!”

“现在收归国有了吧……”

“就是么,可惜了……”可惜个啥!那是人国家的矿产,凭什么让给你个外国人!再说温老那人,金矿不被收回去,他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老狐狸!

“你刚才说要去国外?”

“是啊……我觉得国外的东西还挺有炒头的!你就说那房地产吧,东南亚那块儿运作起来更容易,就跟九十年代那会儿一样,你投一个硬币进去,最后返回来一筐金条……欧洲那边就只能运作大型豪华公寓和豪宅,但是法律规定的严,不好搞……就只能忽悠石油大亨和国内这些金猪。”

“哈哈,就跟你前几年炒绿豆炒白糖一样吧……哈哈哈哈……我记得老陈还说,小齐这是在做新时代粮商!哈哈哈哈……”

齐正航纠正道,“期货!期货!你个金融白痴!”

“被罚款了吧!”郑超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说对了,“敢挑战民生底线,你胆子可真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能做实业还是去做吧,钱池都是虚的,泡泡太大。实业虽然见效慢但是安全稳妥……再说你搂的钱够多了,也该踏踏实实地干点有意义的事。”

“……你觉得艺术品投资怎么样?”

郑超黑线,“你当我刚才放屁呢!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行现在最热,你要有方杜那能耐你就去!也不知道是谁拿个冥器摆卧室里!”

这里有个段子:

齐正航有次见到方杜店里的唐三彩骏马十分喜欢,硬是磨了来。天天看不够,晚上睡觉也抱着。后来大家去他家发现那唐朝小马正站在床头,方杜差点把那马给砸了。

唐三彩作为冥器,是死人的物件,最忌讳摆在寝室里。之后齐正航真得了场病,无奈只好把这宝贝还给方杜,以后再也不敢造次。

一说起这事,齐正航就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

“咳!那什么,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郑超目送他,心想:你早该滚了!待会熙熙来了看到你准会不高兴……

水熙想什么都表现在脸

上,他不喜欢齐正航和余裕,觉得他们没礼貌没爱心没道德没……

反正就是讨人厌!他看到这两个人来就生闷气,也不说话,撅着嘴都能挂个油壶。

郑超这几天天天和他呆一起,男孩情绪有什么波动那都是一清二楚。他能让水熙不高兴?那绝对不能够啊!

要不是男孩年龄还没到十八,有些事情不敢捅出来,他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

看齐正航他们不顺眼,他就捡个男孩不在的时间见面,到时间立刻把人轰走。余裕被轰了两次,第三次干脆不来了!老男人得罪不起,单相思的老男人更得罪不起;想钓正太的老男人简直就是大白鲨!谁来搅局就撕了谁!嘎嘎!

“叔叔好!么!……阿姨好!么!……爷爷好!么!……”

水熙双手抱着财宝,背着饭盒,一路这么招摇地走过医院大厅。

财宝现在见到个人也不管认不认识就大喊,他也聪明能看碟下菜:和爸爸一样大的是叔叔,女的是阿姨;和爷爷一样大的那就是爷爷……

最近又跟电视上学了“么么”,叫人时就来个飞吻,飞得叭叭响。

水熙快被这孩子愁死了,他本来是个不喜欢惹人注目的人。这下可好,财宝一喊就一大票儿人对他们行注目礼,让水熙恨不得把头埋地里去!

终于进了电梯,财宝安静了。

数字慢慢变化,叮!

一群人进来,财宝又开始叔叔阿姨的喊,水熙的脸燥红一片。

“捏?……小姐姐……”

财宝盯着一个同样被大人抱在怀里的小女孩。

小女孩可能生病了,神情恹恹的。她看了财宝一眼,没理他。

小女孩的家长善意地笑笑,“小宝宝好。”

“叔叔好!阿姨好!”财宝挺着小胸脯喊。

电梯里的人都笑起来。

有位打扮精致的女士捏捏财宝的小脸,“宝宝叫什么?几岁了?”

财宝很善于和人交流,“阿姨好!我叫财宝!嗯……两岁!”

女人看他伸出胖胖的两根指头,满脸慈爱:“宝宝来这里做什么啊?”

“看爸爸!嗯……病了,爸爸好可怜……”

女人以为财宝的爸爸得了什么重病,一脸担心,她问水熙,“严不严重?”

水熙摇头,歉意地说,“医生说不是很严重,只是还要观察一段时间。”

至于这个留院观察只不过是医院想宰郑超一笔钱。想想看,特护病房一天两万八千,维生素吃着葡萄糖挂着就是三千,隔一天专家来个会诊或体检又是五六千,小四万出来了。这么个财神爷不宰白不宰!反正又出不了神马医患纠纷。

“……那就好。”要真是不治的大病,宝宝就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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