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殇一直低着头,所有没有看见离卿的笑,不过即使看见也只会看呆了吧,毕竟在他的心中,离卿是那么一个完美的人。只是即使没有看见,他也敏感的发现周围的气氛变了,变得焦躁,变得不安,甚至带着风雨欲来的宁静,只是这份宁静让人的不安更是加大了而已。
离卿指着被柳珏叫来的几个下仆,用着残酷却又魅惑的声音说道。
“这个人以后赏给你们了,只是不要玩死了哦,若是死了……”下面的话未完,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未完的话代表着什么意思,不由得都心中一颤。
而墨殇已是傻掉了,眼中充满了不相信和恐惧,就连声音都失去了,颤抖着身子,愣愣的看着离卿,慢慢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只是……”一个转折,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只是到底等待着什么,他们都不知。
“在此之前,我想看场有趣的戏,不知你们意向如何?”虽是疑问句,可是有谁敢反驳?
柳珏想说话,可是看着离卿的表情,忍住了,他想阻止,只怕会让墨殇受到越来越多的伤害。
“我想……看一场人兽交。”所有人,全部僵住,不知如何反应,墨殇更是肝胆俱裂,原来他在离卿的眼中只是个随时可以舍弃的东西啊,或许,一开始就没有把他当人看吧?那么为什么要等到现在呢?这样对待他真的会让他开心么?
“怎么?都不说话了?”一句话像是把钥匙般,点醒了所有人,看着下面几人不一的反应,离卿再次笑了,只是这一次比之前更加冷酷。
“呵呵,去把那几只狗都喂上最好的春药。”离卿虽笑着,可是所有人都像呆在冰窖中,而墨殇更像是已经坠入地狱般,整个人像是没有生命的木偶般,任人牵线控制。
直到被扒光衣服推到几只兴奋不已的狗的身边,墨殇还是呆的,没有反应,眼睛定定的看着离卿,由开始的不信到死寂,离卿还是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直到那些狗扑到他的身上,才像是突然醒过来般挣扎,只是,他一个人怎么能挣的过呢。
离卿看着这样的墨殇,心里有点什么要破土而出,只是,很快那个小小的土包又被踩平。
这是一场酷刑,一场人间的炼狱,墨殇挣扎不了,只能嘶声叫喊,期望离卿能够改变主意,只是他的嗓子都叫哑了,离卿还是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动。
柳珏人不是上前,只是离卿的一个眼神,他又不动了,所有人都看着离卿,只有他盯着狗群中的墨殇。
还是没有崩溃么?离卿觉得耐心快没了,心中烦躁不已。
直到,一只狗的那根茎到墨殇的体内。
墨殇崩溃了,没了反抗,没了挣扎,连声音都没了,只是死死的看着离卿,眼中却什么都没有。
这一场酷刑持续了很久,其实说很久有点夸张,只是在场的人都觉得他很久而已,当然那并不包括离卿在内。
像是觉得没有什么意思,离卿啧了一声,转身离开,看也不看下面的人一眼。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离卿离开了,他们就可以不用顾忌了。
离卿离开,柳珏自是要跟着,只是走是看着在场的人,眼中充满了警告,可是他一离开,根本就没人记得他眼中的警告,叫嚣着,扑到墨殇身上,一逞兽欲
小竹在小院收拾东西,突然觉得心中很不安。那种不安很难说清,像是要失去什么般,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知道看见柳珏出现。
“总管,公子呢?”小竹问,不是说过不久就会回来么?怎么现在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以后你就不用伺候墨公子了。”柳珏说着,却不敢看小竹的眼睛。
小竹一愣,不明白。
“为什么?”是怎么回事,即使不用他照顾墨墨,墨墨也会回来和他说的啊,何况他的东西还在这里呢?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小竹一脸要深究的样子,柳珏恨不得立刻消失不见,为什么苦差事都要他出马啊!
“这事你别问庄主自由安排!”是的自由安排,而且是早已安排好了,现在九成九是生不如死了吧?
一听到庄主,小竹立马提高警惕,别人还好,庄主那简直会要了墨墨的命的。
“总管,你要我去见公子一面吧?怎么说也要把他的东西拿给他啊!”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可以看见墨墨一面,只要他安好,即使自己不照顾他自己也放心。
“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记得言多必失,少问多做。”说完不顾还想再追问的小竹,离开了。
其实柳珏这是好心办坏事了,你说你这明显的一句警告的话,说出来能不要人多想吗?尤其小竹和墨殇的感情又是那么的好。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担心么?
柳珏却不顾,他自己也是心烦意乱不知如何是好,小竹再追问下去,他也许就认不住说出真相了,可是他不能,一个墨殇已经够了,不能在搭进去一个,小竹若是抱怨就由他去吧。
其实从这点可以看出,柳珏还是蛮喜欢小竹的,只是到底喜欢到何种程度就很难说的清楚了,而且这两人明显是属于后知后觉型,想修成正果,有的磨,慢慢来吧。
而墨殇,这一次是彻底的心死了,哀莫大于心死,心都死了,要如何挽救,何况在一方有意为之的情况下,心中的恨会更深,怨也会更大,也许这一世就如此了。
第十一章
看着柳珏离去的背影,小竹知道墨殇出事了,在他什么都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出事了,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其实,小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即使他能把墨殇弄出去,可是他有没有想过,他一个小小的侍童如何护的两人的周全,何况,离去的势力又是那么的大,说句不好听的,捏死他们比碾死只蚂蚁还简单。
墨殇是被痛醒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痛彻心扉。他想就这样死去吧,这样就解脱了。可是事与愿违,那些人怎么会让他死去,何况离卿还说了不能让他死掉,哪怕残了废了,只要还剩口气没有死掉就好,于是,注定他要受到如此的伤害。
门外有人说话,可是说什么墨殇以无心去探知,甚至连眼睛都没有转动了。无所谓自己在哪里,在那一刻,他就已经死了,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害怕了。他等得,只是从这具肉体中解放,那样就真的解脱了,再也不会有人会伤害他了,就是想,也伤害不到了。
离卿回到自己的拘月楼,不管怎样都觉得有点坐立难安,要是这样的情绪他真的很久没有体会过了,有多久,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可是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受了点惩罚,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平常以待了呢,心里的那丝痛代表着什么,不知、不解,亦不想去探究。
一直一直不安着,离卿觉得自己要疯了,再也受不了如此的自己,离卿不愤的施展轻功离开了祭月山庄,他需要发泄。只是,庄里的人不能动,那就拿外人开刀吧,只要不是祭月山庄的,死活与他无关,即使那个人是死在他的手里,可是说要他们技不如人呢,想活命就必须够强,这是他一直以来信奉的真理。
杀人,对离卿来说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刚出山庄,就看见几个江湖人士,在祭月山庄周围打转,他知道祭月树敌众多,他不在乎有多少敌人,只要他们有能力杀了他,尽管来。
毫不手软的,转眼见,那几个人已经身首异处,带着嗜血的兴奋,离卿稍稍平复了心中异样的情绪,看来只有在血色中,他才能感到兴奋啊。
于是江湖恩怨中,离卿又多了一笔,也许是好几笔吧。
墨殇伤的重,而他身体的愈合能力却不是很好,于是新伤旧伤不断累积,孱弱的少年,终于要负荷不了了,终于想到了逃,可是要逃出去,谈何容易,没有伤的自己都出不去了,何况诗现在破败的自己呢,墨殇几乎绝望了,可是自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弃,即使自己想死,可是也不是如此的死法。死,他也要死的干干净净。
这一天,离卿离开山庄已过两月,这一天,墨殇决定逃走,只要能出去,再大的痛他也能忍受。
于是这一天,离卿在血海中邪肆的笑,墨殇在拖着破败的身子,走出那个都是噩梦的地方,逃到了祭月的后山。
山林中,墨殇觉得自己就快解脱了,只要离开了这里,自己就自由了,也许还是回到原来的山里吧?那个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就算那个同自己一起制造回忆的人,现在留给自己的只是痛苦,但是谁也不能剥夺那些他曾经拥有过的美好。
墨殇不见了。
柳珏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直觉的头都大了,心中只觉得这次是真的完了。
小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笑了,墨墨离开了这里了呢,不管他在哪里自己都会为他祈福。
那几个下仆发现的时候,只觉得,命,休矣!
离卿?他不在山庄,要知道,也要等送信的人找到他,何况现在送信的人还没出发送信呢。为什么不用信鸽?那玩意找到离卿的时候,估计连魂魄都不剩下了。
柳珏边指示侍卫们去找人,边想着给离卿的信怎么写,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哎!他真是命苦,交友不慎,识人不清啊。
等到离卿知道墨殇逃走时,已是墨殇逃走十日之后了。十日,这还是柳珏出动大量人力才如此迅速的找到的人,不然还不知道何年月才知道呢。
这十日,墨殇逃的辛苦,没有死在祭月山庄,却差点死在了祭月的后山。
也许大家奇怪,为什么没人想到去后山找墨殇。其其实不是没想到,只是后山那个地方,对于祭月山庄的人来说,有太多的恐怖回忆,他们总会故意忽略就是了,也许是柳珏的有意放水吧?谁知道。
说是要回到原来住的山里,可是谈何容易,就凭墨殇现在残破的身体,简直如登天。
于是,墨殇光荣的成了丐帮的一员。
破庙里,墨殇缩在角落,现在的他,害怕任何一个人的靠近,那会让他忍不住的害怕颤抖,可是为了活下去,他每天又不得不去面对,这让他没精神都高度紧张,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再来点刺激,墨殇就真的疯了。
十天,柳珏急的上火,可是急也没用,人还是找不到。其实从把墨殇带走那天之后,柳珏就没有见到他了,不是见不到,而是下意识的不去见。
十天,小竹每天祈祷,祈祷他们找不到墨殇,同样的心急。
十天后,离卿听到这个消息,表现的无所谓。
“不见了?那就不见了吧!”没有起伏的音调,让送信的人发寒。
“回去告诉柳珏,不用找了。”擦拭着手中的剑,离卿下了命令。
送信的人立刻来开了,同时发信号召回了所有外出送信的人。
“居然逃走了,看来还是小看他了呢?”嘴角的那抹笑意味不明。
看着手中一直擦拭的剑,只有自己知道,心中似乎一下子放松了,只是,未几又提起。
第十二章
离卿冷血,江湖人都知道,从他对墨殇就可以看出,只是,这一次,面对墨殇的出逃,似乎心软了点,若是以前,对于逃走的人,出路只有一条——死!可是对于墨殇的出逃,就只是淡淡的一句不用找了,是真的心软了,还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即使逃走了,也可以不用在乎?
事情似乎就这样过去了,不能说不可思议。
听到回来回报的人说不用找了,柳珏诧异,庄主难道被什么附身了?以前可不是如此啊?
小竹知道后,只感到心中安慰,墨墨终于可以逃过一劫,以后应该会好了吧?
离卿也觉得不可思议,自己竟然会放过那个逃走的小家伙,看来自己是真的变了啊,或者只是对他一个人不忍?
在所有人都在疑惑的时候,墨殇的处境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对人群的恐惧,让他在外面的生活越来越悲惨,只能晚上出去找吃的,而每次几乎都会被打一顿,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
真想快点回到山里呢!墨殇想,现在的他几乎不会去说话,连自言自语都不会了,见到人就躲,躲不开就缩成一团,总是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要自己能回到山中,不论怎样他都会撑过去。
也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离开祭月一个月后来到了临潼的山脚下,那座自己所熟悉的山,没有伤害,也不会有人嫌弃自己的山。
墨殇感到一阵轻松,终于回来呢。
磕磕碰碰的终于来到了自己之前栖身的地方,墨殇的泪终于落下,在外面不管多苦都没有流过来,来到这里居然就流泪了,原来自己最想呆的地方果然还是这里啊。
墨殇发呆的时间,就见一直老虎从远处奔来,那是一直白额老虎,很是威猛,可是在看见墨殇是却慢慢的蹭过去,在墨殇的身边蹭了蹭,像是撒娇,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长大的小乖。
墨殇看着自己脚边的老虎,心中激动,这是小乖,它还记得自己,原来在世上还是有记得自己的,即使那是一直凶猛的老虎,这也让墨殇高兴,自己还是有被需要的吧?墨殇不是很肯定,毕竟记得自己的是只老虎,还是只凶猛的老虎。
“小乖!”终于,墨殇说出了这段时间的第一句话,心中的防线一下溃败,墨殇抱着小乖放声大哭,苦出了心中所有的委屈与屈辱。小乖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像是无声的依靠。
哭了很久,很久,墨殇抱着小乖睡着了,像是知道墨殇睡着了,小乖蹭了蹭,挪了挪,让墨殇抱的更舒服,陪着他一起睡了。
这一觉,墨殇睡得很踏实,梦中自己还是在山中,无忧无虑,从来没有遇到过离卿,也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墨殇很高兴,梦中嘴角慢慢的勾起,笑了。
召回了所有在外寻找的人,祭月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只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变么?
墨殇曾经存在过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不管别人怎样,小竹是不会忘记的,他记得那个腼腆又胆小的男孩,那个自己最好的朋友。
而柳珏自然也记得,记得那个从来都是默默接受没有一句怨言的男孩。
对于那些曾伤害过墨殇的人他们也记得,只是他们记得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命是从这个男孩手中留下的,也许哪一天就因为他丢了,所有更加的战战兢兢。
也许,只要离卿是最没心没肺的一个吧,照旧做着让自己高兴的事,不在乎得罪多少人,更不怕是不是有人想要自己的命,只要别人的本事够大,他不在乎是否会丢了性命,只是这是以前,现在的离卿会得罪人会树敌,却不再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心中一直有一块,一块自己都不敢去碰触的小小的角落,那个角落告诉自己,自己的性命不可以丢掉,他要还一个人的情,可是每次想到,离卿总是可以忽略,于是树敌越多,却越来越沉默。
回到山中的墨殇,真的就像以前一样,每天忙碌,只是比以前更忙碌,以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没日没夜的忙碌,就怕想起伤心的事。人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可是,若是伤的很深,不管过了多少时间那个伤口依然会在,即使刻意忽略,他也不会结痂愈合,只会越来越严重。
时间过得很快,只是伤痕依旧在,转眼寒冬,墨殇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愈加单薄,像是随时会倒下,可是他却依旧坚强的活着,也许活的辛苦,却心安。
而离卿,自从墨殇逃走只后,似乎每日都会想起他,想起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然后益加思念,他知道墨殇在哪里,可是他不去找,他想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断情绝爱,他觉得自己成功了,只是,那棵小小的芽,却从来没有消失,依旧坚强,即使压在身上的是大石,依旧要破土而出。
于是,在不去找墨殇的同时,离卿更加的祸害别人,江湖中怨声载道,都想把他除之而后快,只是实力差的太多,而又有很多受离卿恩惠的人替他伸张所谓的正义。其实何为正义呢?那些只是野心家强加于世人的一道枷锁而已。正义,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同,每天说着大义的人,不见得就是什么多有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