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了疯的想你。”
“你说什么!”潋安眼睛一白,觉得莫名其妙,像你在一元秒杀成功后,系统告诉你没有存货了。刚才还说爱李梦然,现在又说发了疯的想我,这种男人真差劲。
这个时候在潋安的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了几个女人的影子,包括严琪。这种男人真差劲。原来自己也是这种人。
“我知道你不是他,我承认我第一次见到你一直把你当作他。我知道你是张潋安,不是梦然,我拼命告诉自己,我怕我把你当作他的影子,可就是忍不住的想你。”
“潋安,你一走出王府我就慌了,我怕失去的是你,我找遍了整个京城。”
“你一出去,我就好想你。”
第二十二章:红线(2)
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人这么啰嗦啊!
潋安张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已经有东西堵住了他未成音节的声音。
——one kiss。
当然不是指第一次接吻,是第一次跟男人接吻,而且还一点恶心的感觉都没有。张潋安很久以后才发现,不对呀,我一个花花少爷接吻无数,恋爱无数,那啥无数……怎么就栽在一个臭男人身上!由此,少爷心里总有那么点不悦。
——潋安,我们相爱把。
——哼,你不爱李梦然了吗?
潋安最后跟他回去的原因不止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毫无立足之地,或许还因为那个男人最后那句,我放不下你。
只是这样一句简简单单的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爱,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回到了这个慢慢熟悉的地方。
身上的伤已经变成浅浅的粉红色的伤疤,碰到还是会有点疼。
“潋安……”朔一边对着潋安赤裸的身体涂药,一边支支吾吾,“其实梦然他,是男人。”某人明显一怔,立刻警觉性的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抱起衣服,一副刚被做了什么事的怨妇,“我靠,原来你从头到尾都是个同性恋!”
“同性恋?”
朔心脏漏半拍的看着他,有种难以压抑的火焰。
“没错,就是你!你个断袖!”没错,古代人是这么叫同性恋的把。“那曼曼怎么一直叫他小姐啊!”
……
沉默。
无语。
这也不能怪王爷,谁看见花容玉貌的人,会以为是男子呢。但是潋安不知道啊,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照铜镜的时候,哎呀妈呀,差点被自己的样子吓死,也不能说完全一样,就是有些不对劲。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像个娘娘腔,像个小白脸儿。
“喂,你该不会,连男女都分不清把?”小心翼翼的。
再一次陷入诡异的沉默。
“哈哈哈!一个堂堂王爷分不清男女。”某人笑的肚子痛,某人尴尬的不知所措。
最后朔叫絮曼端来水,给他洗脸,“天色不早了,潋安你,早点歇息把。我会派人在门外守着的。”
“哦。”
潋安摸摸有点干涩的眼睛,还真有点困了,今天起太早了。朔安顿好一切,淡淡的笑着,在他要吹灭蜡烛离开时,被床上的人一呵斥,便乖乖停住了。
“喂,住口,太黑了我睡不着。”
“好,那就点着把。”
想了想。
“不行,蜡烛也很黑,照样睡不着。”
“那怎么办?”蜡烛不就这光度么,王爷当然不知道他一直念想的日光灯的亮度。“要不,本王陪你睡。”从温柔变到狭隘,是需要一定条件的。
第二十三章:谁道故人心易变
黑线。
一道黑线。
两道黑线。
……
潋安黑着脸翻过身体,扯过被子,动作相当利索,“我睡了,快出去。”
朔一阵嗔笑,摇摇头,轻轻的拉过门,对守夜的丫鬟说了句,如果里面烛火灭了,记得去点亮,就去了书房。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浓浓的墨汁渗透了宣纸,飘若浮云的字迹呈现在眼前。书桌上放满了梦然用过笔墨纸砚,和那句“却道故人心易变”。
——告诉本王,谁的故人心易变那。
——自然是我的。
——朔。
是谁的声音,不是梦然的。
“月朔。”
“东方月朔。”
潋安在房里一直辗转反侧,吹了蜡烛睡不着,点着也睡不着,就出去问了那个陌生的丫头,你们王爷睡哪。
他凑到月朔耳边用力呼喊,差点动起手。
“潋安。”朔下意识的觉得梦里的声音是潋安,不知不觉叫了出来,他抬起头迷迷糊糊的看着身边的模糊的影子,“潋安,是你啊,出什么事了吗?”
我在那翻来翻去,你倒好,睡得这么香,“我睡不着,诶,你怎么有床不睡啊。”
“哦,没事。”朔习惯性的摸上潋安的发丝,“很晚了,我去泡杯安神茶,你先在这睡把。”
潋安经过刚才的事,猛然想起来这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自己还要伪娘多久啊。“泡什么泡啊,都说睡不着了,我要剪头发!”
“为什么你一定要剪头发啊,潋安。”
后来潋安发现实在是下不了手,自己又不会剪,这里又没理发师,等会人不人鬼不鬼不更难看!最后他无奈的扔掉剪刀,屁颠屁颠的跑床上去,过了一会又蹦起来,嫌床没席梦思软,有弹性。
而朔就一直站着,看眼前的人忙活,直到那小忙鬼开口,“喂,再去拿床被子。”
朔心想,现已是春季,有那么冷么。可还是去叫丫鬟拿了被子,自己放到床上。
潋安想都没想过,就叫一个王爷干粗活。他一屁股坐在柔软上等的蚕丝被当床垫,另一个盖在自己身上。
第二十四章:调戏良家王爷
“啊,这样软多了。”潋安满意的躺下,还跳了两下发出感叹,打算闭上眼睛时,那个一直被他忽视的人开口了,“那个,潋安,你好好睡,我先走了。”
小少爷想了想,觉得有点愧疚,这儿房间还真多,让了我一个又一个。
朔没有把灯吹灭,只是整理了一下书桌,微微一笑,便想走出房门,却听见身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等一下……那个,我睡不着,你陪我睡把!”门槛的人明显一怔,潋安也立刻捂住了嘴巴,不禁往里一退。话已经说出口了,再说两个男人睡觉有什么尴尬了,豁出去了。他故意装作不耐烦,“你到底陪不陪我睡啊!”那感觉颇像调戏良家妇女。
那天晚上潋安做了很多梦,梦见自己一言不苟的父亲,梦见好久以前母亲离开自己的场景,梦见了很多曾说爱却不爱的女人,她们妩媚的身体却充满了肮脏的铜臭味,就跟自己的母亲一样。再后来好像梦到了严琪,她满是惊恐的望着我,手里紧握着车钥匙,嘴里念着,“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明明就是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
这个时候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恐惧,并且紧紧皱着眉头,就在要惊醒时,好像有人安静的抚摸着自己的额头,还有那像咒语一样的轻声细语,“没事的,没事的,好好睡把。”
潋安不知道,身边的人虽然一直很安静躺着,却是一夜无眠。
另一面的絮曼也是辗转反侧,出去散步时,竟遇到了林峰。看来今天除了小少爷,很多人睡不着啊,只是原因各异。
“林峰,我今天好像说错了话。”絮曼靠在亭子的石桌上,又觉得很冰,马上抬起了头。林峰依旧是一副淡然,让不看不出表情,觉不出是喜是忧。可惜,这些都是装的,只一句话,他就泄露了眼神的涣散。
“我今天提到了李小姐。”
“林峰,你说,王爷他,李小姐和潋安公子,到底谁重要呢?”
“王爷爱李小姐还是爱潋安公子。”絮曼摇摇头,心想,只要是王爷做的事,一定是对的。林峰从头到尾都未开过口,离开之际却回过头。
“天冷,还是早点回房把。”
絮曼再次抬首,他已了无踪影,一股暖意渐渐涌上心头。
絮曼儿时是在宫里的司珍房做差,因摔坏了贵妃了金钗被罚跪,那时的艳妃极其受宠如日中天,对一个孩子罚跪还不解气还要拿鞭子硬生生的往那脆弱的肌肤上抽。
那时候的六王爷也算是压下了自己的宠爱与权利。
王爷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两个男子又如何,只有王爷喜欢就好。絮曼非常坚定自己的立场,当年若不是他带她离开司珍房去了王爷府,说不定早就死在艳妃那个心狠手辣的妃嫔手里了。那个小小心里,早就埋下了对那个王爷的敬佩,和他身后奇奇怪怪的男子,总是表情严峻。
那一天,所有人都怀着或是沉重或是喜悦的心思,拉开了一个个序幕。
最后的梦里,仿佛都是同一个人。
第二十五章:他与他的温馨
第二日。
潋安半睡半醒朦胧的向身边翻去,在寻找舒服位置的同时还不经意间发出叹息。
“嗯。”
天明刚入睡的朔,猛然被胸前的温热和重量惊醒,不忍心吵醒潋安的他,沉默的观察起了对方。他是潋安那,与他完全不同。朔忍不住抚摸那俏皮的唇角,谁料,潋安刚好睡醒。他要是有意识了,马上就会醒,所以在他朦胧之时,就是他快醒的时候。
潋安眨眨眼睛,又看看了身下,姿势甚是暧昧,他脑子“翁”的一声,OK,爆了!
“他妈的,你在老子床上干嘛,还有你刚才想干嘛。”潋安边踹边吼,完全被刚起的情形忘记了昨夜睡前的事情,“想占你爷爷的便宜,门儿都没有!”
朔温柔的笑笑,毫无怒意,“你醒啦,我叫人准备早膳。”说着便穿好衣服朝门外走去叫丫鬟打水。
这时我们的少爷已经处于完全清醒状态,他尴尬的起来穿衣服,心里呐喊,你个没骨气的呀……
潋安穿上松松垮垮的衣服,就跟戏服一样,于是,另一个问题来了,衣服怎么穿的?好把,最后还是王爷笑着替潋安绑好腰带,理好衣襟,他再一次将精致剔透的玉簪子插入发髻,栩栩如生的雕工与眼前的少爷形影相照,犹如天生一对。潋安望着铜镜里那只欲飞的凤凰,不惊惊叹,自己在古代还能做个美男子,以前怎么没发现,由此扼杀了剪头发的念头,自己也像习惯让别人梳头发一样,安静的接受轻柔的梳发的动作。
“潋安,你能一直带着它吗?”
絮曼端着燕窝粥进来时,忽然觉得,这幅场景有说不出来的温馨。轻柔的就像梦。
潋安吞粥的吃相,让人不惊捏一把汗,生怕他噎到,“潋,潋安你慢着点,没人跟你抢。”
“哦。”继续吞着,含糊的回答。朔看着三俩下就被解决的空碗,就问,“潋安,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潋安抹抹嘴,不屑的看着朔,我想吃的,你们这儿也得有啊。
“曼曼,我还是有点饿,你煮上次那个面好不好!”絮曼有点惊讶的看着他,又立刻含笑答应。
“记得加个荷包蛋!”潋安冲着门口叫喊,“额,不对啊,古代人会做荷包蛋吗?”
啊,想吃水煮鱼,想吃火锅,想吃麻辣小龙虾,以前怎么不知道那些东西这么好吃啊。他摸口水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有个人一直看着他,他嘟着嘴唇别过头,“看什么看啊,没看过帅哥啊,真是。”
其实朔一直不能明白他说的某些话,但是现在却慢慢熟悉了,也喜欢潋安说话。
有时在一起并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就这样一直平和的下去,挺好的。
朔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潋安,你想吃什么,没关系,我叫人做给你吃。”
第二十六章:近黄昏
“你们这儿有水煮鱼么,有小龙虾么,叫人叫人,你就知道叫人。”朔一怔,低下了头,潋安也觉得自己说的太过了,就知道叫人,自己还不一样,有什么资格说别人。靠,他生气了怎么办,我还得靠他混饭呢。
在懊恼的同时,潋安不知道他还产生了一种他不知道的情感,或许是不忍、或许是随意、或许是爱。
但这些都是他后来才发现的。
让潋安想不到的是,用午膳时桌上多了盘水虾和鱼,只是味道不怎么样,尤其是鱼的腥味扑鼻而来。潋安本想不说话的,可还是忍不住发了下牢骚,话是对着絮曼说的,但未必是想让她听。
“曼曼,你们王爷府的厨师就这手艺?”
朔拿起筷子也夹了块鱼,皱皱眉头,絮曼红着脸俯下头小声的说,“潋安少爷,你刚刚吃的鱼,是,是王爷做的。”
瞬间,潋安心里一沉,像有人狠狠拉扯着自己的心,他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去,很不是滋味。
“潋安,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潋安一天出去,才想起来自己来这这么久还没出去过呢,也好出去逛逛,这里真是闷死了。
“什么时?”
日暮之时,天将黑未黑万物朦胧,潋安兴奋的走在跟前,“哎呀,原来是黄昏啊,那你就说傍晚嘛,说什么戌时。”他抬起头,暖黄色的光和浓艳的云翳似在隐隐褪去,又似舍不得,不断徘徊。
朔不语,随他去。林峰则跟在暗处,不易察觉。
“喂,月朔。”
潋安跑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回过头朝不远处的打招呼,这个时候的他像忘记了所有的事一样,忘记了曾经在这里的伤痛,忘记了曾经的莫名其妙,忘记了现代的人,他置身于那个古老的街道看着各种只在电视里看过的东西,他有一瞬间的恍惚,是不是,本该如此。
夜晚将至,家家户户都在门前点起了灯笼,那些光像红晕一样照在了他和朔的脸庞,潋安吃惊的看着这幅万家灯火的场景,嘴角夸张的上扬,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来是多么厌恶蜡烛,他觉得此时的光,就像星空那样美妙。
“啊,好漂亮啊。”
“潋安,你的家乡没有这些东西吗?”
“得,我家乡的东西比你们这高级多了,你们这不可能有的。”
“那,你的家人呢,潋安。”
他故意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回过头,“你能不说话吗!让我好好玩,行吗!”
潋安一直没注意到从朔来到他身边的小摊时,他就一直拉着朔的手,东扯西扯,没有放开。
第二十七章:怡红楼
“月朔,那是啥。”
“月朔,烤地瓜。”
“月朔,冰糖葫芦……好像比我们那的甜。”
潋安乐此不疲的将各种小玩意看了个遍,最后走到一个漂亮的房子前停下了脚步,开始沉思。浓重的脂粉味缠绕着那扇敞开的大门,门前不断有女子骚动着腰身,尖着嗓音魅惑路边的男子。潋安瞪着眼睛终于研究出了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怡红楼!”朔瞥过身后的事物,拉起身边的人就带他远离是非之地,讨好的说着,“潋安,我们去别处看看。”
“哇,那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妓院把。”古代的酒吧,怎么能不玩!发现宝!
他的脚就跟钉住了一样,挪也挪不开。
“朔,我要进去玩。”
——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