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仔穿成店小二(穿越) 上——林知落

作者:林知落  录入:04-07

“小姐……”凌悲云不知如何是好,终于也只说道,“我只是希望小姐开心?”

“那你呢?你开心吗?”谢灵羽定定地看着他,忽然明白,如果今日不逼这个人说出心里话,也许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我……”

“是不是只要我开心,你就什么都愿意做?”不想再给他任何后退的机会,谢灵羽下最后猛药。

“是。”回答毫不犹豫。

“那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谢灵羽紧紧逼视他,容不得他半点逃避。

“小姐……”凌悲云猛地抬头,对上谢灵羽的双眼,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眼前依稀浮现他第一次到灵犀山庄的情景,那时谢灵羽还是刚刚金钗之年,很爱笑,眉眼弯弯,很讨人喜欢。

他比她虚长几岁,早年流落江湖,见惯世态炎凉,刚刚束发的年纪就已经学会戴着微笑的面具示人。

只是他的笑不同谢灵羽的笑,每每见到谢灵羽,就好像看到时间无暇的花朵,无忧无虑地盛放。

或许是那时起,就开始对这个将要成为自己主子的女孩心动。

也是那时起,自卑的种子便在心中深深埋下。

只有虚假笑容的自己,怎么配得上纯真的她。

即使发现了自己的心意,也要牢牢地藏起来,决不能被人发现分毫。

自己所要做的,只是保住她的单纯,她的快乐,她的幸福。

仅此而已。

但是,这一次,凌悲云忽然发现,也许,事情跟自己想的并不一样,这也许是他人生中唯一的机会。

良久,凌悲云轻轻地叹了口气:“是。”

谢灵羽脑中“轰——”的一声,突然间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只觉得无数繁花争相开放,点缀了她所有的记忆。

就像很多年前,凌悲云第一次来到她的面前,面带微笑,手持弓箭,施施然道:“大小姐,我是凌悲云,以后会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一生一世。”

身体猛地被拉向前,跌入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耳边是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她沉醉。

“小姐,如果你愿意,我愿跟随你一生,保护你一生。”

“oh~yeah~成了。”院子通向大堂的门扉后,方希其兴奋地与贺归击掌。

“方希其。”贺归趁势紧紧抓住他的手掌,“这一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敢跟人合起来算计我,我可不会这么轻易算数。”

“知道啦,你很小气唉。”方希其翻了个白眼,“我也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就叫我扫院子啊。”

贺归微微眯起眼:“这是你跟老板说话的态度?”

“行行行,我以后不敢了。”方希其无奈地举手求饶,不管是古代现代,都是给钱的最大。

“说起来,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贺归双手抱胸,探寻地望着他,“你行为举止,平时说的话都跟我们不太一样?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对这个活泼过头,说话奇奇怪怪的店小二的疑惑一早种下,只是自己一向不喜欢过问别人的事,所以一直不加理会。这次是随口一问,说出口却发现自己是真的感兴趣。

“喔~”方希其一脸受不了地推了他一把,“你这人疑心病很重耶,我跟你们不一样有什么好奇怪的,天下那么大,大家的风俗习惯不同而已罢了,我们老家那边都是这么说话的啊,我都没说你奇怪你倒先说起我来了~”

“那你老家是哪里呢?”贺归把头靠近他,鼻子几乎贴上他的鼻子,温热的气息呼到他的脸上,令他心神一荡。

“说了你也不知道。”方希其不知怎么脸上一红,一把推开他道,“洞天福地听过没?没听过吧~”

“洞天福地?”贺归若有所思地沉默半晌,道,“什么地方?”

“都说你没听过咯~就在无量洞村的隔壁~无量洞村听过没,算了,我就不说你没知识了,我们那地方偏僻,前几年出了瘟疫,人都死光了,我是逃出来的。”听过才有鬼咧,除非跟他一样是穿过来的,方希其在心里默默地感谢金庸老先生创造了那么多地名,顺便感谢香港电视剧动不动就瘟疫杀全村的桥段。

“呵~随便问问,我对你事情不敢兴趣。”贺归拍拍袖子,不带走一片云彩。

不感兴趣你问那么多干嘛?方希其默默地在心里诅咒他一百遍。

“方希其,这次的事情谢谢你。”悦来客栈门前,谢灵羽牵着缰绳,真心实意向方希其道谢,又看了看身边一脸笑意的凌悲云,只觉得心头被幸福占满。

她与凌悲云彼此相互倾慕多时,然而因为各自的尊严和考量一直僵持,若非方希其点破,他们恐怕会错过彼此也说不定。

“应该的应该的。”方希其笑嘻嘻道,“能为美女服务是我的荣幸么~”

谢灵羽无语地看着方希其一边说着冠冕堂皇的话,一边拇指和食指使劲搓着,生怕她看不到。

跟方希其虽然只相处了几天,但是谢灵羽自认对这个人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默默地拿出一张五千两面额的银票递给他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方希其嘴上说不好意思,手上却半点不好意思的迹象都没有,非常熟练地接了过去。

“是啊~这怎么好意思呢?”揶揄的声音来自一名宫装高个女子,娥眉淡扫,胭脂如霞,完美的五官,精致的妆容让所有男子砰然心跳,不是满堂香花魁娘子蒲草是谁?

方希其懒得理他,迅速地把银票收到怀里,谄笑着对谢灵羽道:“谢大小姐,凌大侠一路顺风,有空常来玩。”

谢灵羽满头黑线地跃上马背,凌悲云随即上了另一匹马,向方希其拱手道:“方兄弟,多谢。”

看着谢凌二人纵马走远,阮绍民摇了摇手中的宫扇,道:“不错嘛,搭上灵犀山庄的大小姐和江湖第一箭手,以后江湖上敢惹你的可就没几个了。”

“嘿嘿,跑了那么多年新闻,就这点本事见长。”方希其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随即又哭丧着脸道,“不过,我好想写他们的专题啊,题目都想好了——《侍卫爱上大小姐,苦恋多年终成正果》,豪门真爱啊,多吸引人的题材……呜呜呜~为什么这里没有报纸~”

阮绍民囧囧地看着方希其,完全不能理解他对狗仔事业的狂热,随口道:“你可以自己创办一份报纸啊,让你的八卦大业在这个年代生根发芽,开枝散叶,茁壮长大,说不定还能促进历史文化进程,为祖国的发展做出伟大贡献……”

阮绍民这几句话是揶揄居多,没想到方希其眼前一亮,握拳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样我不仅可以继续八卦,还可以自己做主编,不用担心稿子被砍,哈哈哈~你真是太聪明了……”

阮绍民看着发神经的方希其,默默地退开两步,假装跟他不认识。

等方希其从兴奋中冷静下来,才上前道:“说起来,刚刚谢大小姐给你的那张银票,我应该也有份吧,怎么说我也出了力的。”

方希其闻言猛地退后,护住自己胸口:“这是给我关你什么事,你平时那么多缠头,难道连这点钱也不放过。”

阮绍民撇撇嘴:“这又不一样。”说罢扑上去狂摸方希其的胸口:“快把银票交出来,五五分掉。”

两个人在门口打打闹闹,阮绍民怎么说也是麒麟镇的名人,一身女装与悦来客栈的店小二动手动脚,难免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没多久,白白嫩嫩的贺破晓跑出门来,道:“希其哥哥,爹爹叫你不要偷懒,快去干活。”

“哇,好可爱啊~”阮绍民放开方希其,转去攻击贺破晓,边掐他白嫩的脸颊边道:“这就是贺老板的儿子啊,真的好可爱啊,跟吉祥物似地,难怪那么多女人明知他有儿子还想嫁给他了,我都心动了……”

方希其囧囧地拉开他,小声提醒他道:“你是男人。”

“我知道啊~”阮绍民不甚在意,甚至故意风情万种地朝他眨眨眼道,“但是你不觉得我比女人更有女人味吗?”

如果方希其不知道真相,此刻他一定会拜倒在阮绍民的石榴裙下,但是明知眼前这个是伪娘,对着他狂眨的双眼,方希其只有一个念头——一手搭住阮绍民的肩膀狂翻白眼:“麻烦你别阻止我,让我吐一吐。”

“方希其,消极怠工,今晚扫院子,水缸打满水。”噩梦般的声音响起。

方希其回头,就见大BOSS贺归抱胸站在门口,一贯瘫痪的脸显得更加僵硬,颜色明显也比平时黑。

“老板,你听我解释~”方希其哭丧着脸要扑上去,贺归已经转身走回大堂。

“你老板在不爽啊。”身后,阮绍民摸着下巴,声音里透着疑惑,“可是,他在不爽什么啊?”

13、狗仔想办报

随着方希其进了悦来客栈,阮绍民径自找了张桌子坐下,他是天生的聚光灯,走到哪都是人群的焦点,一坐下,便引来满大堂窃窃私语和掩饰得不太成功的打探目光。

方希其磨磨蹭蹭地赖在柜台边,委屈道:“老板,你不能这样子,每次都要我扫院子跟打水,我是小二又不是苦力……”

贺归对他的话充耳不闻,目光直接越过他落在引起骚动的花魁娘子身上,眸色黯沉:“你跟花魁倒是打得火热,竟然找到客栈里来。”

方希其不以为意地挥挥手道:“还行啦,花魁也是要交朋友的嘛,刚好我就是传说中的知心哥哥,妇女之友……阿呸……”说得好像卫生棉似的。

“不过老板,这个不是重点啦,老板,你要努力成为年度最佳雇主,千万别跟周扒皮看齐啊,那样后世子孙会永永远远看不起你,唱戏的会把你诋毁一遍又一遍的……”

贺归对方希其那些不着边际而且莫名其妙的自言自语早就习惯了,因此直接无视掉,而是不着痕迹地看着优雅妩媚地轻啜香茗的蒲草,心头隐隐不悦,却又不知这不悦是因何而生。

“你再不去招呼客人,就让你扫一个月院子。”贺归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被磨出茧子了。

“好好好,你赢了。”方希其心不甘情不愿地举手作投降状,抓起毛巾往肩上一搭,屁颠屁颠地跑去拿茶水。

“咦,这不是蒲草小姐吗?”一个清脆爽朗的男声响起。

阮绍民抬头,就见锦衣玉带的南宫斐玉跟另一个衣着华丽,手持折扇的公子向他走来。

“南宫少爷。”阮绍民婀娜起身,向他行了个礼。

“蒲草小姐不必多礼。”南宫斐玉连忙将他扶起来,趁机握了一把他的手,“来,给你们二位介绍一下,欧阳贤弟,这位就是满堂香的花魁,鼎鼎大名的蒲草小姐。”接着又向阮绍民介绍:“蒲草小姐,这位是欧阳世家的小少爷欧阳兰澈。”

“久闻欧阳世家书香门第,欧阳家两位少爷都是举世无双的翩翩佳公子,今日蒲草得见真乃三生有幸。”阮绍民郑重其事地向欧阳兰澈行了个礼。

欧阳兰澈被夸得通体舒畅,嘴上却连连谦让:“哪里哪里,都是夸大罢了。反倒是蒲草小姐才当得上当世奇女子之称,难怪江湖上都说‘生平不识蒲草面,踏遍风月也枉然’。”

阮绍民额头隐隐飘起几条黑线,这个欧阳兰澈真能瞎掰,什么时候有这句话他怎么没听过,而且他又不是武藤兰,还没到让人“枉然”的地步吧。

作为一个各方面身体机能都很正常的青少年,阮绍民还没穿到古代之前,也是领略过伟大的启蒙女神武藤兰的作品的,也时常将“平生不识武藤兰,看尽X片也枉然”这样的名句挂在口头,因此对于欧阳兰澈这句明显不是原作,还改编得很蹩脚的诗句是很不以为然甚至反感的。

靠,他虽然是挂牌出来卖的,但是怎么说也是出淤泥而不染,卖艺不卖身的好伐。

三人随便聊了一阵,阮绍民便找了借口离开了,他是满堂香的头牌,本来就不能出来太久,加上对欧阳兰澈实在没什么好感,因此聊了两句便感意兴阑珊,反正要看的戏他也看完了,也懒得和两个公子哥周旋,匆匆离开。

阮绍民一走,方才还一脸正气的欧阳兰澈立刻露出淫荡的神色,向南宫斐玉挑眉道:“南宫兄,这个蒲草果然名不虚传,模样一流,气质上佳,要不是知根知底的,说她是王亲贵族我都相信啊,只不过,不知道她看起来这么端庄淑惠,骨子里是什么样子?”

南宫斐玉嘴角一勾,轻佻道:“明码标价的,看起来再怎么贞洁也是卖的,就算给块牌坊又怎么样?就是骚娘们一个。”

欧阳兰澈“呵呵”笑道:“南宫兄不愧是踏遍风月之人,说得在理,来,敬你。”

南宫斐玉不以为意地与他碰杯。

“南宫兄这么说来,想必是试过这个蒲草的滋味了?”欧阳兰澈光想到蒲草的样子已经心痒难耐,忍不住打探起来。

“那倒还没。”南宫斐玉轻啜一口酒,他相貌英俊,姿态风流,十分风雅,引来不少少女妇人的侧目,他像是早已习惯,神态颇为享受,道,“像蒲草这种当家花魁,是娼妓,不过也不同一般的娼妓,虽然也是明码标价,但是毕竟是上档次的,不是谁有钱就都能上的~呵,说到底,就是想玩点附庸风雅的花样,钓一些上得了台面的恩客罢了。既然她喜欢这种,本公子就投其所好,陪她玩上一场又何妨。”

欧阳兰澈只差没拍手叫好了:“不知南宫兄有何妙招?”

南宫斐玉附到他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两人心照不宣地又喝了几杯。

隔壁桌,方希其刚送走一桌客人,装作在擦桌子,耳朵却一直竖着将他们二人对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他做狗仔多年,看人的本事还算不错,南宫斐玉和欧阳兰澈虽然衣冠楚楚,相貌俊秀,但是眼神不正,尤其是看着阮绍民的样子虽然硬摆出一脸正气也掩不住眼底的猥琐之色。

因此方希其故意找机会偷听他们讲话,果然让他听到一堆不堪入耳的对话。

“衣冠禽兽。”方希其在他们背后竖了个中指。

“大阮啊~”方希其眨着眼睛巴巴看着一身华丽女装,一脸精致妆容,翘着二郎腿吃梨的阮绍民。

“不要叫我大‘软’!”阮绍民飞了他一把眼刀,雄赳赳道,“就算要这样叫,也要叫我大‘硬’!”

“噗——”方希其捂住自己的嘴,避免自己的口水喷出来,如果被满堂香那一帮流着口水来找蒲草娘子的恩客听到自己心中的花魁自称“大硬”不知会是什么场景。

“咳,其实软硬这个东西都是浮云啦~”方希其干咳一声,道,“现在比较重要的是你前两天的那个提议~”

“我哪个提议?”阮绍民斜瞄了他一眼。

“自己创办报纸那个提议啊~”方希其满怀希望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做一个伟大的媒体人,将黑暗与真相暴露在阳光底下,贯彻爱与真实是我的毕生梦想,就算是穿到这里,我也不想这么轻易放弃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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