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可恋的气质（修真）下——碧玉神剑

楚夜昙天又走近了半步，身体贴近了这具他每晚都梦见的身体，另一只空闲的手一环就揽着那已经在梦中模拟了千百遍的腰。手指退出谢陨的唇，看着上面的水泽，伸到鼻下闻了闻，一股香果露的味道。

谢陨震惊地看着楚夜昙天，他……到底……要做什么？

楚夜昙天低头嗅了嗅谢陨的脖子，这个味道，就是这种若有若无的幽远暗香。双手从后面圈住这具身体，楚夜昙天一只手在拉开了谢陨的腰带，另一只手顺着大腿往内侧移……

谢陨脑海里仿佛有雷声一样轰轰地作响。穹宇，穹宇……他的喉咙喊不出话来了，只能发出低低的单音节。

“别怕。”楚夜昙天对着他耳边说道，“让我做一次。做完后，也许我会让你忘了这件事，你什么也不记得，可以继续和极乐双宿双飞。”

做一次吧，楚夜昙天对自己说。否则他会一直梦见，一直惦记，一直无法忘记。也许做一次就好了，就平复了。

这个时候，谢陨根本无法思索楚夜昙天在说什么，他很焦躁，他只想看见穹宇，他不应该来这里，他不应该不紧紧跟着穹宇，无论他去哪里，他都应该跟在他身边。以后……如果有以后，他都不想离开他身边半步……

他怔怔地想着这些，但是还是无法忽略身上的感觉……怎么办？

“你别哭，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楚夜昙天擦去谢陨眼里滴出来的泪，眼神深暗地看着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但也只是犹豫了一瞬，他就决定继续……今天必须有个结果，是放还是……

他，应该能放下吧？楚夜昙天不是很确定地想。

当楚夜昙天就要进入正题，谢陨也心死地以为避无可避了的时候，殿里忽然一阵晃动，然后一阵波纹荡开后，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殿里。

穹宇！谢陨张口喊，但是没发出声音来。

“陛下，奈何做氵壬贼。”极乐仙君眼神从未有过地冰冷。而殿里也一片冰寒之气肆虐。谢陨身体猛然打了一个颤。极乐仙君神情变柔，殿里冰寒之气顿消。谢陨看着他，就想要往他那边去，但是身体动不了，还被楚夜昙天箍着。

极乐仙君一个闪身走近了，伸手一把将谢陨圈回了怀里。楚夜昙天手指动了动，最终没有阻止。他，的确是做了一次极乐仙君口中的氵壬贼。

离开楚夜昙天身边后，谢陨瞬间能动了，他伸手紧紧抱住极乐仙君。极乐仙君抚了抚他的背：“我在这里。”

楚夜昙天和极乐仙君面对面对峙着，周围刮起一阵风雪，谢陨在极乐仙君怀里，感觉不到外面风雪的冷芒。而此时，围绕这处殿宇的周围冰封蔓延，不消片刻，就冰封蔓延至整座玉皇殿。

殿里的人先惊慌了起来，纷纷飞出了大殿，没来得及出去的被冰封成了雪雕。

这样大的阵仗，瞬间惊动仙界诸仙，大家纷纷腾云驾雾而来。

而等大家赶到的时候，被冰封的玉皇殿东北方向处一座殿宇，陡然燃起了一圈火焰。

那里，正是仙帝的寝殿。

大家都一惊，纷纷往那里飞去。然而才靠近几米，就被一股肆虐的风刃挡了回来。众位仙家于是纷纷拿出看家本领，有的加持厚实防御，有的穿上防护甲，也有厉害的直接就冲进了冰封圈，那人是持剑仙君。他踩着剑就撕开风雪进去了，率先一路飞到了火焰燃烧处，破开火焰，一路冲进了殿里。

殿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一个人站在大殿中央。持剑仙君收起了剑，对着那人道：“陛下，发生了何事？”

楚夜昙天背对着门的方向，没有回头，只声音冷静道：“持剑仙君，去告诉外面众位仙家，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朕练法一时没控制好，出了点意外。让大家都散了吧。”

持剑仙君没有任何疑问地道：“是，陛下。”转身就执行仙帝命令去了。

众位还在和风雪斗争的仙家们，接到持剑仙君传话后，又和风雪一番斗争后各自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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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乐仙君带着谢陨去了昆山的洞府。

谢陨一路沉默，极乐仙君抱着他连洞府外的树灵都没惊动，悄然隐身进到了洞府里。在一片银蓝暗光的封闭空间里。谢陨终于抬头，看向极乐仙君，然后对他道：“穹宇，吻我。”

极乐仙君头一低，就吻住了谢陨的唇。谢陨伸手去解他的衣服。极乐仙君扣住他的手，声音沉沉地问道：“讨厌他，只喜欢我对不对？”

“嗯。”谢陨点头。

“想要我去掉他留下的气息？”

“嗯。”

“想要我对你做些什么？说出来。”

谢陨双眼茫茫地看着极乐仙君，说道：“我不要你对我做什么？”

“不要？你确定？”极乐仙君声音暧昧地对着谢陨道。

谢陨：“是我要对你做什么。”

极乐仙君一愣，低低笑道：“原来如此？那你想对我做什么？”

谢陨双眼怔怔地看着他，声音清冷却带着无尽缠绵之意地道：“我想一直跟在你身边，片刻也不想离开。”

极乐仙君眼神一凝，神色微动，认真盯着谢陨若冷又若火般的面容看了许久，声音微哑又温柔地道：“好。我去哪里都带着你，片刻也不离身。……这样，谁也无机可趁了。”

“陨儿。”

“嗯。”

“说，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现在想要吗？”

“……”

“怎么不说话。”

“你知道。”

“呵呵，好吧。不说不说。”极乐仙君将谢陨压在身下，分开了他的双腿……

……

“现在怎么办？我们还回极乐殿吗？”谢陨站在一块石头上，低头看着下边的极乐仙君。

极乐仙君牵着他的手，说道：“这件事情楚夜昙天不会宣扬，极乐殿自然是可以回的。也必须回。我们还要有一段时间都待在仙界。你若不想见到楚夜昙天，就回避了吧。想来他也不会说什么。”

“释广。”

“……”

“释广。”

“嗯。”

“你早就恢复了记忆，对不对？却来骗我。”谢陨居高临下地看着极乐仙君。极乐仙君抬头看着他，微笑道，“是啊，就是想逗逗你。我失忆其间，你如此主动，叫我受宠若惊，欢喜得很。”

谢陨一拳捶在他肩窝处，说道：“从现在开始，在我同意之前，都不许再乱来了。”

极乐仙君一把抱住谢陨的腰，将人从石头上抱了下来，说道：“你能忍得住吗？”

谢陨：“你别动手动脚，我又怎会……都说了，别乱来了。”

“我哪里有乱来，都是好好来的。”极乐仙君手指戳在谢陨尾椎处。谢陨顿时就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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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时，谢陨和极乐仙君二人相携回了极乐殿。这一天，仙界的仙众们都在谈论昨晚仙帝陛下的玉皇殿突然冰雪封殿，还燃起了火焰的事情。传出来的消息是仙帝练功一时没注意分寸。这个说法也还算让人信服，但是聪明的人并不相信这个说法。这么多年，仙帝练功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情。

不过，就算不是仙帝说的那样，也得是那样了。仙帝都那样说了，谁能和仙帝唱反调呢。

而极乐仙君和谢陨回到极乐殿没多久，持剑仙君就来极乐殿拜访。极乐仙君仙君携着谢陨在大厅见了持剑仙君。

持剑仙君面色严肃，看着极乐仙君道：“穹宇，我有话问你。”复又看向谢陨，“不知陨生仙君可否回避一下？”

“不用。”极乐仙君抢先开口道，“他乃我之人，不用回避。你说吧。”

持剑仙君顿了顿，开口道：“昨晚玉皇殿，别人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那冰封之势是你照造成了吧？”

极乐仙君面色淡定，语气也淡定地道：“没错。是我。”

持剑仙君微微一愕，问道：“你为何？你与仙帝这是……”

“我们只是解决一些私人小事，现在已经没事了。”极乐仙君微笑道。

对面的人道：“小事闹那么大？”

极乐仙君：“一时没拿捏好分寸。”

“是什么私事？可否方便告知？”顿了顿，持剑仙君复又道，“你不说，我也能问出蛛丝马迹来。”

极乐仙君：“确实是小事，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持剑仙君默然片刻，说道：“你既然不说，那我也就告辞了。”

看着持剑仙君离去的背影，谢陨不由担忧道：“昨晚，我被仙帝召去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

“你放心，仙帝身边的青鸟不会说，我们自己府上的人也不会说。持剑仙君也许会猜到点什么。但是，我想以他的性格是不会想到仙帝对你产生私情这种事情的。而我和仙帝斗法的原因，他应该会往其他方面猜想。”

不得不说极乐仙君说得很准。持剑仙君明确知道是他和仙帝两人斗法了，也查到仙帝之前召见谢陨，但是就是没往私情上思考。最后这事终究是没弄明白的。

这事以后，谢陨和极乐仙君二人在极乐殿过了段清净日子。其间，司乐仙君偶尔到访，月桂仙君多次询问二人是否要去牵一条红线。极乐仙君这次坚决表示不牵，月桂仙君无论劝说多少次都没用，最后只好作了罢。

谢陨见极乐仙君态度如此坚决，问起故。极乐仙君方说牵了红线会受束缚。他们之间没有自然生成姻缘线，就说明姻缘不受仙庭管束。谢陨听后方明白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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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仙帝召见欲从某事后，谢陨说要时时刻刻跟着极乐仙君。两人自这以后也确实践行了这个约定。每时每刻，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其实以前就差不多是这样，不过从前极乐仙君与其他仙君议事见面的时候，谢陨都是不会跟着一起的。但是现在就真的是随时随地在一起。直到仙帝召众位仙家玉皇殿议事，谢陨才犯了难，极乐仙君必须得去，他可去可不去，他算是个散仙。

那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谢陨难得纠结起来。极乐仙君看着他道：“陨儿，你实在离不开本君，那就去也无妨。”

谢陨：“我还是不去了。”

“唉！”

“叹什么气？”

“这些日子你随时在我身边，这突然之间不在身边了，可让我如何是好？一时不见，本君定然要对你相思成灾。”

“……”

“不过，你还是不去的好。楚夜昙天说不定正想见到你，我可不能让他得逞。”

谢陨：“……”

“那我这就走了。”

“嗯。”谢陨抬抬眼皮。

极乐仙君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踩着祥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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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陨坐在花园里，半躺在木椅上。这是半个月来，他第一次一个人。其实每时每刻与极乐仙君在一起，这本来就是不现实的。现实情况总有要稍稍分开一下的时候。而且，事实上，每时每刻在一起的情侣是很容易产生厌倦的。但他和穹宇，他们没有。穹宇从来不烦他。谢陨嘴角弯起笑的弧度来。

“阿陨。”

谢陨的笑容瞬间褪去。孔嘉行，或者说魔君赤岸，他怎么又来了？

看着对面在他呼喊后，瞬间笑容消融的人，孔嘉行深吸了一口气才抑制住某些暴虐的念头。“阿陨，许久不见了，我来看看你。最近好吗？

谢陨在椅子上坐正，面容肃然道：“这里的结界明明又重新布置了，你怎么还能进来？”

孔嘉行缠绕着暗纹的脸上露出近乎单纯的笑容来：“这可不能告诉你哦。说了你定然想法子让我不能来了。阿陨，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抬腿缓步走到了谢陨面前，然后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谢陨看着眼下这个人，沉默半晌，对方也就这么一动不动仰头看着他。谢陨终于是开口道：“现在看过了，你该回去了。”

“那以后还能来看你吗？”

谢陨缓缓地摇头：“不，我不希望你来。”

孔嘉行：“就知道你会如此，不过，只要你不赶我走就行了。”

谢陨：“……”

“知道仙界今天有什么大事吗？”

“什么大事？”

“百花仙子思过回来了。”

“哦。”

“怎么，你好像不是很在乎？”

“我和百花仙子并无交集。”

“没有交集啊。”孔嘉行眨了眨眼道，“不过我听说当时百花仙子借酒浇愁是因为极乐仙君呢。”

谢陨懒懒的神色动了动，双眼盯着孔嘉行。孔嘉行微微笑道：“想要知道具体情况吗？把你的手给我。”

谢陨没有伸出手，孔嘉行神色黯淡，道：“唉，我总是会告诉你的。据说那百花仙子早就爱慕极乐仙君，极乐仙君与你在一起后，她自然伤心，于是才饮酒放纵。那与她有了肌肤之亲的魔界男子，有制造幻境的能力。所以……百花仙子会看到她心仪之人。”

谢陨愣了几秒，道：“你是说百花仙子自己看见的人其实是……”

“极乐仙君。”孔嘉行手不经意地碰到谢陨。

谢陨正皱眉想着百花仙子的事情，没注意到孔嘉行的行为，当发现腿上异样的时候，猛然看去，就见孔嘉行立刻缩回了手。还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谢陨，说道：“阿陨，看见你，我就……控制不住自己。”

谢陨猛然站了起来，声音微微严厉地对孔嘉行道：“你该走了，以后也别随便潜入极乐殿。”

孔嘉行终于从蹲着的姿势站了起来，眼神忧郁地看着谢陨，渐渐地，忽然眯起了眼睛，双目灼灼地盯着谢陨道：“你有感觉？”

谢陨面色冷冷地往屋里走，走到里面后，关上了门。孔嘉行看着关上的门，微微一笑，身体化作一股烟飘进了房间里。

谢陨看到又出现在屋里的孔嘉行，顿时愕然。孔嘉行一下子靠近他，将谢陨的身体挡在了门背后。一只手搭在门上，一只手猛然扣住了谢陨的腿。谢陨就感觉一股电流从那只扣在腿上的手上传递到了他的大腿上，然后瞬间就传遍了全身，他身体瞬间就软了下去。孔嘉行一把抱住他的身体，双眼喷火地看着他道：“阿陨。”

谢陨眼神还有些恍惚，但声音异常清冷地道：“放开我。”

孔嘉行：“阿陨，你都站不住了，我抱着你。”

谢陨凝神，在手上聚起一股白光，一下子劈在孔嘉行身上。孔嘉行叹息一声，放开了谢陨，身体后退开去。伸手轻轻控制住谢陨施放出去的光束。那光转瞬就没了影。

“阿陨，你既然不让，我就不碰你了。”孔嘉行缓缓走近几步，看着靠在门上，身体似乎还有些软的谢陨，身体里有一股火焰在熊熊燃烧。但是，他不能，不能让他有理由恨他。

谢陨闭了闭眼，对孔嘉行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