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喊谁。”郝竞先忙给他递了衣服过来说,“快穿,小心感冒。”
季诗礼横了他一眼,随后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等你一起。”
季诗礼下床穿衣服,边穿边说:“你是不是一个人不好意思跟我家里人一起吃饭?”
“没有。”郝竞先很直白地打量着他问,“你一个人吃早饭不觉得寂寞吗?”
季诗礼的动作顿了顿说:“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觉得寂寞的。”
季诗礼动作迅速地套好衣服,开始整理细节,郝竞先站过去帮他理了理背后的部分,说:“嗯,其实是我想陪你。”
季诗礼只是笑,没有对这句话作出评价。新外套的吊牌已经剪好,季诗礼拿在手里挑了挑眉说:“没想到郝总也有细心的时候。”
郝竞先凑过去搂住他的腰,满脸笑容地问:“你刚喊我什么?再喊一次。”此时他觉得他的牙又有点痒了,很想拿眼前的男人来磨磨牙。
季诗礼一脸茫然地问:“喊你什么了?”那表情无辜的真实程度让郝竞先都觉得自己刚才是听错了。
郝竞先捏着他的脸,警告他说:“别跟我演。”
季诗礼的眼里立刻泛了泪光,强忍着泪水的小模样能让人的心跟着揪起,他小声小气地喊:“郝哥哥……”
郝竞先的手一抖,季诗礼就挣脱开去,拿着外套几步过去开了门,走过客厅时就已经套上了外套,边下楼边拉着拉链,郝竞先知道自己又被骗了一次,跟在他身后无奈地说:“你走楼梯慢点,我不会追你。”
季诗礼在楼梯上头也没回地说:“你反正别指望我能追你。”
大年初一还要去见近亲的长辈,季诗礼的性向对外面来说是个丑闻,因而也没想着带着郝竞先招摇过市,其他人都去只留了他在家,郝竞先也没有介意,在客厅里坐着看重播的春晚,刚看了几分钟,外面就有开门声,他起身过去看,是季诗礼一个人回来了。
郝竞先疑惑地问:“怎么回来了?”
“有东西丢在家里,回来拿。”季诗礼说完快步上楼,郝竞先想了想还是没有跟上,等了一会季诗礼下楼,走过来拿遥控器关了电视说,“我们可能得在那边吃饭,走吧,我带你一起去。”
郝竞先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满足感,他在沙发上抬头看季诗礼问:“我去会不会不合适?”
季诗礼往他脚上踢了一脚说:“起来,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废话?!小心我抽你!”一秒钟变恶霸监工的口气,郝竞先轻笑着起身跟他出门,还不忘用商量的口气说,“宝贝,下次能不能温柔点?”
“下次不可能。”季诗礼说,“下辈子说不定有希望。”
下辈子这几个字倒让郝竞先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不知季诗礼这句话里许给他有希望的下辈子可就是现在这一辈子。
季诗礼的亲友郝竞先自是用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到傍晚回去时郝竞先觉得这一天过得比应付客户还累,随后想到季诗礼找了借口回去喊他出来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可以接受的。
晚上时季诗礼跟家里说初二下午就得回去,大家都表示了不舍,季母更是舍不得儿子,拉着季诗礼的手开始聊天,郝竞先在旁听了会,只能听懂部分,侧头看季诗礼,对方一脸笑容,偶尔也回复两句,所以母子俩的互动时间里郝竞先都用看季诗礼来打发了。这一聊就聊到了半夜十一点半,季诗礼催着母亲去睡觉,他们才能回房间。
一到房间季诗礼就坐在椅子里把自己缩成一团,他叹了口气,说:“我妈以前只是记忆有点混乱,现在好像连逻辑也会混乱了。”
郝竞先本来以为季诗礼一直在笑,是聊得很开心,现在听他这么说才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他说:“你确定不找医生吗?我可以联系国外专家会诊。”这个事他之前提过,季诗礼是拒绝的,郝竞先觉得现在两人关系比当初要更亲密些,所以就把这件事再提了一次。
“不用。”季诗礼拒绝,随后开始走神。
郝竞先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别这样,你一沉默我就有点慌,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只是在休息。”季诗礼顿了顿,抱怨说,“早上你来得太狠了,隐隐地疼了一天。”
“怎么会?没流血啊。”郝竞先自认技术还是不错的,后来季诗礼睡着他也有替他擦过,此时伸手拉他说,“让我看看。”
“没事。”季诗礼坐着不动,懒洋洋地说,“是正常范围内的感觉。”
郝竞先觉得看过比较放心,又说了两句,终是把本来心情就不好的季诗礼点炸,伸脚踹了他一脚。
郝竞先拍着身上的脚印问:“这下舒服了?”
季诗礼转了椅子坐下,下巴搁在交叠的双手上,两手压在椅子上,他说:“你让我上一次吧,上完我就舒服了。”
郝竞先皱着眉想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换其他的,我满足你。”
“你过来。”季诗礼勾了勾手指,郝竞先弯腰凑了过去,季诗礼在他耳边悄声说,“自……”
郝竞先有种不好的预感,当下偏头以极快的速度堵住他的唇,吞下了他后面一个字,季诗礼呜呜呜地出声,郝竞先固定住他的头,相戏相离,万物无声。
吻完季诗礼哼笑了两声,表达了他被打断话的不满,随后别过头不理他,郝竞先解释说:“不让你说完是因为我不想再对你食言了。”
季诗礼还是不说话,郝竞先硬着头皮问:“你怎么会有这种喜好?”
季诗礼给了他一个眼神,起身脱外套,是想睡的意思,郝竞先走到他面前拥抱他,季诗礼没有回抱,郝竞先舔了舔他的耳垂,无奈地在他耳边问:“要到什么程度?”
“我开玩笑的。”季诗礼说,“你为什么会这么迁就我呢?”
“我爱你。”
季诗礼似乎还有些不明白,他问:“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
“我是不是长得很像谁?”季诗礼说,“例如你大学时的初恋之类的。”
郝竞先松开手看他问:“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有时候会透过我看别人。”
郝竞先看着他偶尔会想起上辈子的季诗礼,但他并没有特别明显地表现出来过,季诗礼无疑是很敏感的,他回答说:“我看的一直都是你。”回答后又有了一刻的恍神,他爱的到底是眼前这个季诗礼还是上辈子那个季诗礼呢?可他们不是一个人吗?他们又怎么还会是一个人呢?生命的轨道已经改变,他得到了季诗礼的第一次,季诗礼也不会在那个混乱的圈子里丢失了自己。
“怎么会有无缘无故的爱呢?”季诗礼轻声嘀咕了句,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他说话。
“有吧,一见钟情就是如此。”
季诗礼安静了一会,大概是已经说服了自己,他说:“大概吧。”
“嗯。”郝竞先说,“早点睡吧,明天晚上坐火车可能睡不好。”
郝竞先说完开始脱衣服,他的身材练得很好,胸肌腹肌之类的,该有的都有,季诗礼一直看着他,表情平静,等他脱完时,季诗礼开口说:“你最近是不是没健身?现在看着确实挺不错的,但健身不能间断,你都一把年纪了,要是再过几年,啧啧……想想都没有兴趣。”
郝竞先给了他一个爆栗说:“你身材只剩下个精瘦,哪来的脸说我?”
季诗礼强调说:“我说的是以后!”
郝竞先被他那个“以后”两个字消了气,毕竟这两个字怎么想都带着美好未来的感觉,伸手揉他的头问:“痛不痛?”
“滚!”季诗礼瞪了他一眼,转身背对着他脱衣服上床睡觉。
“以后别瞪我。”郝竞先说,“每次你瞪我我就想把你弄哭。”
郝竞先调戏完恋人,心情大好,关灯后在季诗礼旁边躺下半搂着人。
季诗礼向后推他,骂了句:“有病!”骂完也就随他去了。
第73章
第二天是季诗礼姑父开车送他们去乘车的,两个人用方言交谈了一路,季诗礼偶尔会用眼角余光关注下郝竞先的神情,他这样的小动作虽然做得隐秘,郝竞先还是察觉了,对他笑了笑表示他并不觉得无聊。
季姑父把车在客车乘坐点停下,下车帮开后备箱拿两人的行李,他不太熟练地用普通话跟郝竞先说:“小礼自小脾气就不好,你平时多让着点他。”
郝竞先忙回答说:“姑父说笑了,诗礼脾气很好。”
季姑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送两人上车后就离开了。
车行驶后季诗礼跟他说:“跟我姑父就别玩那套虚的了。还我脾气很好?我自小就天天打架,他能信吗?”
郝竞先笑笑,说,“好不好我自己明白就行。”
季诗礼斜了他一眼,开始拿手机刷微博,他好几天没有更博,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跟粉丝们说声“新年快乐”。
郝竞先想到回去之后的分别,有些不舍,想想对方以后长期在外拍戏就觉得日子难熬,当下开口问季诗礼说:“你《旧影》拍完还接新戏吗?”
“接啊。”季诗礼埋头看着手机,想也没想就回了他这句。
郝竞先不满他说话不专心,本想把他手机从他手里抽走,临到伸手又想,这几天他也没有上过网,还是算了吧。
客车以后又是漫长的火车之旅,这一次郝竞先要适应多了,还跟季诗礼头靠头地睡了一会。抵达火车站已经是年初三的上午,季诗礼要入组拍戏,公司给他新配的助理跟他联系说好下了火车后直接接他去机场,季诗礼挂了电话后跟郝竞先说:“《旧影》大概还有两到三周拍完。”
“拍完能空出档期去旅游吗?”郝竞先始终记得上次错过他邀约的事情。
“等到春季再看时间吧,最近太冷了。”
“嗯。”临到要分开,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说,并肩坐着沉默,任周围纷纷扰扰,他们之间自有一层防护罩,里面只有他和他,他们在这个世界里安静相伴。
火车到站报了站名,郝竞先要替季诗礼拿行李却被他拒绝了,他出门就得去找助理,很容易被人拍到,季诗礼跟他商量前后出站,郝竞先叹了口气点头答应,这种见不得光的感觉并不好,郝竞先的情绪难免低落,季诗礼拖着行李箱离开前跟他说:“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以后也是,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两个人被人群冲开,离得有些远,郝竞先也不知道季诗礼有没有听到,只见对方对他摆了摆手,然后很潇洒地大跨步往外走。
郝竞先看他被助理接走,才打电话给司机让对方来接。
回到家两位老人和郝乐都出去了,他上楼洗过澡换了衣服之后,让人备了几份礼物去俞家拜访,他去前没有提前电话通知,到了那边只有俞丞在家,对方打算在二月十四订婚,正忙着布置订婚宴的细节。
第二天是季诗礼姑父开车送他们去乘车的,两个人用方言交谈了一路,季诗礼偶尔会用眼角余光关注下郝竞先的神情,他这样的小动作虽然做得隐秘,郝竞先还是察觉了,对他笑了笑表示他并不觉得无聊。
季姑父把车在客车乘坐点停下,下车帮开后备箱拿两人的行李,他不太熟练地用普通话跟郝竞先说:“小礼自小脾气就不好,你平时多让着点他。”
郝竞先忙回答说:“姑父说笑了,诗礼脾气很好。”
季姑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送两人上车后就离开了。
车行驶后季诗礼跟他说:“跟我姑父就别玩那套虚的了。还我脾气很好?我自小就天天打架,他能信吗?”
郝竞先笑笑,说,“好不好我自己明白就行。”
季诗礼斜了他一眼,开始拿手机刷微博,他好几天没有更博,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跟粉丝们说声“新年快乐”。
郝竞先想到回去之后的分别,有些不舍,想想对方以后长期在外拍戏就觉得日子难熬,当下开口问季诗礼说:“你《旧影》拍完还接新戏吗?”
“接啊。”季诗礼埋头看着手机,想也没想就回了他这句。
郝竞先不满他说话不专心,本想把他手机从他手里抽走,临到伸手又想,这几天他也没有上过网,还是算了吧。
客车以后又是漫长的火车之旅,这一次郝竞先要适应多了,还跟季诗礼头靠头地睡了一会。抵达火车站已经是年初三的上午,季诗礼要入组拍戏,公司给他新配的助理跟他联系说好下了火车后直接接他去机场,季诗礼挂了电话后跟郝竞先说:“《旧影》大概还有两到三周拍完。”
“拍完能空出档期去旅游吗?”郝竞先始终记得上次错过他邀约的事情。
“等到春季再看时间吧,最近太冷了。”
“嗯。”临到要分开,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说,并肩坐着沉默,任周围纷纷扰扰,他们之间自有一层防护罩,里面只有他和他,他们在这个世界里安静相伴。
火车到站报了站名,郝竞先要替季诗礼拿行李却被他拒绝了,他出门就得去找助理,很容易被人拍到,季诗礼跟他商量前后出站,郝竞先叹了口气点头答应,这种见不得光的感觉并不好,郝竞先的情绪难免低落,季诗礼拖着行李箱离开前跟他说:“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以后也是,你可以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两个人被人群冲开,离得有些远,郝竞先也不知道季诗礼有没有听到,只见对方对他摆了摆手,然后很潇洒地大跨步往外走。
郝竞先看他被助理接走,才打电话给司机让对方来接。
回到家两位老人和郝乐都出去了,他上楼洗过澡换了衣服之后,让人备了几份礼物去俞家拜访,他去前没有提前电话通知,到了那边只有俞丞在家,对方打算在二月十四订婚,正忙着布置订婚宴的细节。
第二天是季诗礼姑父开车送他们去乘车的,两个人用方言交谈了一路,季诗礼偶尔会用眼角余光关注下郝竞先的神情,他这样的小动作虽然做得隐秘,郝竞先还是察觉了,对他笑了笑表示他并不觉得无聊。
季姑父把车在客车乘坐点停下,下车帮开后备箱拿两人的行李,他不太熟练地用普通话跟郝竞先说:“小礼自小脾气就不好,你平时多让着点他。”
郝竞先忙回答说:“姑父说笑了,诗礼脾气很好。”
季姑父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送两人上车后就离开了。
车行驶后季诗礼跟他说:“跟我姑父就别玩那套虚的了。还我脾气很好?我自小就天天打架,他能信吗?”
郝竞先笑笑,说,“好不好我自己明白就行。”
季诗礼斜了他一眼,开始拿手机刷微博,他好几天没有更博,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跟粉丝们说声“新年快乐”。
郝竞先想到回去之后的分别,有些不舍,想想对方以后长期在外拍戏就觉得日子难熬,当下开口问季诗礼说:“你《旧影》拍完还接新戏吗?”
“接啊。”季诗礼埋头看着手机,想也没想就回了他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