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过后,两个人汗水淋淋的抱在了一起。
“就这样睡吧。”两个人挤在一个小被子里。
宫喜就觉得只有把幸运抱在怀里,他心里才舒服踏实,两个被窝都不行,虽然那样他也睡在自己身边。
在邢家待了一周,每天幸运都是抱个小侄子不放手,带着孩子出去买东西,晒太阳,哄孩子睡觉,除了喂奶,他才把小宝贝交还给嫂子,剩下的时候都是自己带着玩。
宫喜看着他这么喜欢小孩子,倒想起了他爸跟他说的事。
说不定真应该过继一个孩子,两个人养。说不定对幸运的病还有好处呢。
晚上两个人睡下了,宫喜就跟幸运提起了这件事。
宫喜说完,幸运沉闷了好半天都没有声音,宫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自从幸运得这病以后,他就觉得幸运比以前要敏感的多。
没想到幸运的长久沉默之后竟然是斩钉截铁的回了两字:“不行!”
宫喜惊讶了,“为什么呀?我看你挺喜欢小孩的呀?”
“没有时间,过段时间我就要去参加航母建造的项目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宫喜当时就炸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上一次去南海赶参加军演那个项目,人累的半死不说,还差点没牺牲了。这次又报名参加什么航母建造?!
“前一阵子秦工程师联系的我。”
“哪个秦工程师?是那个戴大黑眼镜的那个老家伙吗?”宫喜气愤的问道。
幸运点头,“嗯,是他。上次合作后,他挺喜欢我的,说希望这次的项目我能参加。而且这次,我们是负责自主研发。”
“不行!是那老家伙更不行了!我跟你说幸运,这事我不同意,你就不许去。”宫喜的心就开始害怕,他了解幸运的固执。
别看幸运长的看看净净,斯斯文文的,但是他的脾气特别的倔强。幸运的耳坠特别小,而且硬,你家都说耳朵硬的人,主意正,宫喜觉得这个传说是有道理的,幸运就是那样的人,认准一件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去。”
“我说了不行!”宫喜瞪起了眼睛。
“我们国家……”
“闭嘴!缺了你也能造出航母来。”
“你不要这样。”
每每幸运的态度变成这样不喜不怒的时候,是宫喜最头疼的时候,他总是平静的跟一潭湖水似的,但是温和中却纹丝不动,任你抛多么大的石子,都只是水波一动,又恢复发平静。
宫喜知道自己说不过他,也劝不动他,就只能耍蛮横。
“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去,我就告诉你爸妈,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看他们着不着急。”
这是幸运的软肋,一下被戳中,幸运不吱声了。
看着宫喜赌气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他知道宫喜是为了他好。可是,幸运知道,自己是个军人,有使命。
幸运态度软了下来,用手去拉宫喜,“先睡觉,这事还没最后定。”幸运这是缓兵之计,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他回家第三天,他就给秦工发了短信息,决定了参加这个项目。
他知道,这一去,又要一年半载的忙碌的分不了身,可能又要象过去那样,很久都跟宫喜见不到一次。
可是,他心里就是再多的舍不得,这次的任务他也得参加。
航母!多少海军人的梦想。
我们国家是这些军事大国里唯一一个没有航母的国家,我们三万公里的海岸线,如果没有强大的军事力量保护,何以说国家安全的问题呀。
他前段时间迟迟不敢下决定是因为自己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怕没有办法承担这个重任,现在他觉得自己好了。
在这个新生命的照耀下,幸运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无论有多少人牺牲了,多少生命消逝了。但是新的生命还在延续,就象明天一定会到来一样。
到沈阳,看望宫副司令。
老爷子这次见幸运,比前可热情多了,让警卫员,又泡茶,又洗水果的。
儿子为了幸运选择了辞职,不再干那玩命的工作了,宫老爷子打心眼里高兴,虽然也有点小气恼,自己说了就不好使,人家一个担心,就辞职不干了。
唉!儿子呀,永远都是给别人养的。
不过不管因为谁,因为什么,辞职了就好。宫家的独苗呀,不能就这么着断送了。
如果他老伴还活着的话,一定会笑他的,当初儿子考军校,当妈就是死活都不同意,怕当兵有危险。虽然现在是和平年代吧,但你能担保一直都不打仗吗?那万一呢?
可是那时的宫司令,一拍桌子,一瞪眼睛,好男儿就得当兵去,不当兵算什么男人?保家卫国,真牺牲了。那是民族的英雄!
这回他也不逞英雄了,老头有时候自己想想,也不由的自己叹气。老了!不服老不行呀。
现在他的愿望就是守着儿子,抱上孙子。
老头想着这事,就头疼,也不儿子跟幸运商量的怎么样了,那面宫喜的七叔来信了,说行。
可是却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商量的怎么样了。
唉!真是愁,愁了儿子,愁孙子。
“宫喜,你辞职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宫喜的老爷越想越气,脸拉了老长。
幸运在一边看着,也不吭声,他们俩商量过了,宫喜想搞一个博击中心。他从国安局出来前得了一笔奖金,再加上幸运攒了一些钱,应该也差不太多。
没想到,宫喜跟他爸一说,老头子当场反对。
“不行!那种东西怎么能保证赚钱。”
“爸~做生意,怎么还能保证赚钱呢?都是有风险的。”宫喜喜欢这种运动,也在网上查了,很多年轻都挺喜欢这项运动的,但是在沈阳象样的博击中心,没有几个,一看那些拳击学校上写的那些简介和照片,就知道,都是草台班子,糊弄人的。
于是他想弄一个,真正的博击馆,让来的学到真正的博击,从拳脚的挥动中体验到冲击和刺激。
“哼!那是你们说的生意。我说,开商贸公司。搞军需供应。”
“爸~”
“你听我说!趁我现在还在,能有些门路,你快点上手,现在部队的条件年年改善,还有电子化了,现代化呀,等等吧,机会多的很。”
宫喜爸爸看着两个年轻人,从表情上就知道两个人不赞同自己的想法。但是,不赞同也不行,这事必须得听自己的。
他们年轻想靠自己的力量闯一闯什么的,或者想干一些与梦想,爱好相关的东西。
那都是屁!
他们两个都在工作时间太短,涉世未深,不知道现实社会有多么的繁杂,想要空着一双手,闯出一番事业,嗬!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等到时撞的头破血流了,想回头,只怕一切都晚了。
宫喜爸爸重重的哼了一声,让两个人都收回了自己的情绪,认真的看向了他。
“我告诉你们说,现在我还活着,你们想干这个,还有门路。不定哪一天,我两腿一蹬,死了。你们想找这个机会都没有哇!”
“还不愿意!”
“伯父,我们没不愿意。”幸运看宫喜的父亲生气了,连忙打着圆场。
“就是~”幸运又偷看了一眼宫喜,因为这生意必竟以后是宫喜来做,不知道他到底同不同意。
“就是什么!没有就是,就这么定了。这两天就着手办,这事得越快越好!”
宫司令又一拍桌子一瞪眼,事情就拍了板。
第四十八章
在宫家这一午,幸运感觉备受难熬,宫喜的老爸,一会问他们要领养孩子的事情,一会又让幸运考虑转业的事情,一会又是两个人买房的事情。
幸运的脑袋里面象一下子装进去了二百多个公式,让他一起演算出结果来。
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大敝着,屋子被秋风吹的清凉,幸运却觉得后背都被汗湿透了。
宫喜也好不到哪去,一个尽的冲幸运使眼色,让他忍耐忍耐。
幸运就想笑,自己有什么忍不了的,不过是老人家关爱他们罢 了。
好不容易到了吃晚饭,宫司令知道儿子回来,特意跟隔壁刘师长家里面,借了厨师。他家人口多,一家祖孙三代,十来口人住在一起,从来不去食堂吃饭,刘师长的夫人又是大家闺秀,从来不做饭,所以一直就雇厨师来着。
宫家没有,以前是宫妈妈做,她去世之后,宫司令员一直就吃食堂,反正家里就他跟警卫员小刘两个人,他只要省事就行,才不管好不好吃呢。
那厨师的手艺真的是很厉害的,只问了大家都爱吃什么,点了几个菜,不一会就做了出来。然后站在厨房门口,大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漕着一口山东人的口音说道:“司令您呐,尝尝,尝尝,满不满意。不满意,我再给你重做。”
宫司令心想,这不会是老刘他们家的规距吧,做不好还得重做。太资本主义了。
他直接冲那个黑大个子的厨师摆手说道:“不用,都挺好。您也一起来吃吧。”
“不行!这是规距。您老要是觉得还行,我就走勒儿。”
“那太谢谢了。小刘快去送送。”
小刘早就走到门口了,等着人走过去呢。
幸运就想起了几年前自己来找宫喜,司令家的大门呀~
晚上宫喜和幸运住在了楼上,宫喜爸爸的卧室在楼下。
宫喜一坐上床,就舒了口气的说道:“终于可以好好的干一回了,不用偷偷摸摸了。”
幸运当时就把枕头砸了过去。
“一脑子的精虫。”
深秋的北京,挺美的,海军科技院的秋天,更美。
幸运回来时,一眼望去,两排杨树,金灿灿的树叶在阳光下面闪光。
深吸一口气,空气里都是树叶的清香,含着阳光和秋天的味道。
院里的人,一见到幸运就拍着他的肩,兴高彩烈的跟他道喜。
幸运莫名其妙的附合着笑着。
“恭喜什么呀?”幸运真的满脑子的雾水。
“你被评上高级工程师了。”
幸运都被震惊了。
这个职称可不好评上的,院里这么多的人,怎么就轮到了自己呢?!
“请客吃饭噢!”
“一定,一定。”
幸运晕乎乎的笑着答应到。
职称的事,刚请完客。院里就开始分房子了,公产,没有房照,在职期间有居住权,没有买卖权。
一时间,院里的千十来号人,又沸腾了。
这在北京,虽然是郊区,依然是重要的。
现在北京的房价涨的厉害,一米已经不是一万二万来算了,据说在市里三环以里买 个房子要好几百万。
这对一个普通百姓来讲,真的是天文数字。
所以在宫喜家的时候,宫喜的老爸就说,你们即然都决定回来了,就马上买房子,我手里有钱,先给你们买两套。沈阳的房价以后也一定会涨,你看北京,上海,深圳,不久的将来,就是咱们这些城市了。
幸运到北京刚一周就接到宫喜的电话,房子已经买了,不是两套,是三套,两套小的,一套大的。
住大的,两小的租出去。
这是宫喜父亲的决定。后来才知道,原来,老人家真的是有远见,没几年沈阳的房价就翻了一翻。
沈阳宫喜已经买 了房子,所以幸运心里对单位发这套房子,就没有太多的想法。
可是不想要,不代表别人知道你不想要。
房子的事情,每天都有无数条小道新闻在办公室里,餐厅里,走廊里,电梯里相互传播着。
今天说按军龄,明天说,按职称,后天又说,有些房子已经内定了!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说:“这回是准确消息,据说是今年有立二等功以上的,优先分房。”
一条消息出来,就带动一层波浪,军人也是人,一样的有着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羡慕嫉妒恨。
这个被一圈围墙围在一个圈里的千时来号人,更是个个都善长个阴谋计策,尔虞我诈的。
一年之内立上二等功以上的人,掰着手指头,也数的出来。
有些人,有门子,有背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这种人惹不起。
有些人,性格暴躁的象是没有安全引线的炸药似的,大家也都了解,这样的人,是不敢招惹。
那哪些人能动?就是那些又没门路,又没背景的小白人,而且还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腾的。
能整倒一个人,就多了一个房子,大家就多一份机会嘛,到时候鹿死谁手,哪就看个人本事了。
科技院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刮起了一股风,一股阴风。
这股阴风直接指向了幸运。
流言四起,当年明朗在院里跟宫喜打架,直指着宫喜大喊说幸运是他男朋友的事,又被抖了出来。
谣言就象一永远吹不破的气球,气球越吹越大,言语越来越不堪。
又有人说,看着宫喜跟幸运在宿舍里干什么什么的事了。
看着他们拉手摸屁股的。
还有说听到了什么什么样的声音的。
幸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会陷入到了这陷井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解除眼前的这场危机。
秋雨一场接着一场的下,北京的气温一下子跌到了接近零度。
穿冬装还不是时候,秋装又有些冷,幸运在裤子里多套了一条绒裤,军裤就绷的,有些过于的紧致了。
中午时就有人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了。
“看他那紧绷绷的屁股,就是为了勾引人呗……”
“那腰那也掐的那么有型,真是不要脸……”
幸运不用看就知道,实验室里的那两位大姐。
女人善长用嘴来杀人,男人用的心。
幸运看得出来,别人看他的眼光已经变的不一样了,有些人是审视,上下打量着,看看自己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有些是充满欲望的,即不屑又渴望的。
宫喜这段时间几次打电话要来看他,他都没让他来,宫喜在电话那面已经极其的不满了,他想知道幸运为什么突然间疏远了他。
幸运没有办法到原因告诉他。
只能不断的劝他,在那面安心的把房子装修好,过年回去,他想去住。
过几天,这个理由撑不住了,他只好又说,安心把公司的事情筹备好,万一我转业了没地方安置,你得养我吃饭。
宫喜被拒绝了一次,两次,三次,五次……再有什么理由,宫喜也听不进去了。
直接在电话吼上了:“幸运,你是不是又跟明朗勾达在一起了?”
幸运就觉得被雷轰到了一样,脑子里面嗡的一下子。
从来没觉得的这么气愤过,没有这么恼怒过。
幸运啪的把电话合上了。
宫喜当时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再往回打不接。
一直打,一直不接。再后来,幸运干脆关机了。
宫喜这下子傻了眼,急急忙忙的从公司里跑了出来,迎面正碰上刚招来的销售经理,看着宫喜急匆匆的要走,一下子拦住了他。
“哎,宫总,您去哪呀?”
宫喜都没看清眼前的人,被问的愣了一下子,毛毛躁躁的整理着大衣,边胡乱的应着他:“我有急事,去趟北京。”
“不行呀!您不是约好了李团长今晚吃饭的嘛。”新来的销售经理,姓于,三十多岁,人很稳重,是宫喜父亲的以前的警卫连的连长。
一看宫喜要走,立马拉住,这晚上有正事呢。
“啊?噢!李团长!”宫喜这才想起来,约了李团长要谈营房改造供给建材的事。
宫喜恍然的一拍脑门,哎呀了一声。
心里这急呀,幸运那面肯定气的不轻,不解释不行。
可是,今天这生意,是公司成立以来的第一单生意,本来是他姨夫要做的,介绍给他了。他要是不去,估计他爸,他姨夫都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