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江山之归凤 上——公子兮风华

作者:公子兮风华  录入:12-14

两人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正恰看见了跟来的千倾画,细声道“千倾画来了。”

慕容策没有回身,他就知道这人会跟来。说道“好好准备,朕先出去。”

两人点头。

慕容策转身时瞧见千倾画立在那,走过去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皇宫不许乱走,你没记住规矩吗?”

“皇上又来此处做什么?”淡漠,清眸直直的看着他。

一边的仆人不由朝这边看来,这人的口气未免太……

慕容策直接出去。当你看着他对你毫无畏惧时,能做的只能离开,才不会生出乱子。

千倾画跟出去。跟上慕容策,在他身边走着。

“皇上您似乎很讨厌倾画?”

慕容策转折绕进小桥,道“朕何时说过?”讨厌你做什么,宠你都来不及。不过这话还是憋在肚子里好。

“好。皇上既是没有说过,不如随我去一个地方。”

“好。”

两人慢慢的去了凤承殿,然后进了月门,再是醉亭居。

推开门,千倾画从一边取出一把小锄,搁在身边,道“听闻这十里小青菜皆是皇上亲手培育而出。自从倾画进来后,不见皇上对这里有任何的打理,趁着今日无事不如提锄栽培一次。”说的好听,为玉清风种下小青菜,为玉清风建造这座宫殿,却带着他人在这里欢乐。当知晓他们那晚在此地做什么事情时,千倾画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恶心”。

慕容策顺着小窗向外看去,这十里小青菜的确很好。从未让他人打理过,这醉亭居也无外人来过,回眸看向坚定的千倾画,道“今日你我两国比赛,为何是无事?”

“比赛自有人看着,难道皇上担心您不在会输吗?”千倾画无情的说道,字字逼着他留在这里。

话里之意是,他在那才会好吩咐人暗地里使手段,不在那,困在这里便2无法。可他慕容策何必去使手段?

“倾画,你现在是朕凤渊朝的人,清楚自己的立场。朕不会几次三番允许你无礼。”

“倾画何时成了凤渊朝的人,我流着南燕的血,靠着南燕长大。我千倾画的立场自然是南燕,况且,皇上您丝毫不值我站在你这边。”

南燕?口口声声的说南燕,你是我凤渊朝的人,竟然好不知羞的说你靠着南燕长大。真是愚蠢!

慕容策沉眸转身,不打算留在这里,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这场书法可是自己去。

见人要走,千倾画立刻跑过去,小锄因为没了人的支撑凋落在地上。

“皇上何必着急着走?莫非有了百裳便忘了千月王殿下?”千倾画语气寒冷如冰,又掺着这人喜新厌旧的鄙夷,清冷的眸子更是将蔑视演的淋淋尽致。

看着眼前人,慕容策平静的面色终是变了一点。这人在自己面前未免太过不知高低,完全无视皇权。听得这话,自个儿吐气,这事情没人能理解说出来又如何?先前太纵容他的脾气了

“你可知你现在在对何人说话?”

千倾画冷笑一过,道“皇上如此问,莫不是想用皇权来压制他人心中之言?皇宫处处无人不知千月王殿下,恐怕,天下人皆知,可,皇上你未免做的太过虚假。既然不念何必再供奉着让天下人以为你是一个很痴情的人。”画楼虽没去过,可能想到那里面是什么。但看窗外小青菜与这凤承殿便知他对玉清风的情在何处?不过,现实里却宠着另一个人,未免,假情假意。

黄袖之中的手隐隐握紧,似乎要抬手直接一巴掌打去,可,他忍住了。转身过去,褪去龙冠,从皇衣上扯下一条丝带,将泼墨般的青丝尽数缠起。

见人回去,千倾画便知他这是要做什么,在那靠着门很有趣的看着,不过,他是不会去帮忙,把人困在这里就好。

而这边时间也到了,众人皆到,独缺皇位上的人,以及南燕太子身边的人。

秦墨烟唤来季莲询问,季莲一头雾水,刚才也不让跟着,现在去何处找?皇宫如此大?

“我说睿妃娘娘,既然皇上不在,不如你来主持?”萧玉暮寒恭敬的说道。

泠挽骨不悦的看去,对秦墨烟蔑视。我哪里不如她?个个都向着她。

“可,这场是皇上与贵国先生比。这人未到,怎么个比?”季莲为难的看去。

一个白衣秀士摇着一把白扇走出,含笑道“难道堂堂凤渊上朝除了皇上便无一人能与在下比吗?”

秀士一言出,凤渊这边的大臣脸色瞬间一变。这不是讽刺凤渊除了皇上便无什么可用人才了吗?

方重起身,秀士一见,立刻笑道“老先生胜过了我南燕棋神子,现在是要来与我书尊一比吗?”

方重含笑摇头,似乎对这人一身傲气有些无奈,道“既然我朝国主不在,此赛便由另一人担。若是书尊不介意,便由老臣自荐一人。”

白子妃疑惑的推推离榕,道“慕宝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来?”

离榕看了看对面,这一眼便明了。估计被千倾画牵制住了,这上午两场,赢了一场,而这场恐怕是稳输不赢。书尊的书法他见过,出笔神幻虚渺,形似飞龙,一笔连成。更是善用笔墨之香引来蝴蝶,收笔后字形犹如暗藏波涌的水面一般,看似静止近看却觉砚墨游动。这书法,怕是慕容策亲自都无法赢过。

“你我看着,别急。”下午还有三场,输一局又如何?

书尊掩面一笑,道“那丞相大人可要挑一个好的,别找个毫无可比性的替代者。”

“自然。我朝吴御史出身书法之家,脾气如火,与书尊比起来,多了一分热。这字与书尊相比,自是各有千秋。”

那边正在喝酒的吴御史根本就没注意到方重现在把他推上了赛场,一心品着今日桌上的贡酒。

而这边的慕容策一身单件长衫弯着身子在菜地里细心的刨土,小草虽然没多少可还是长得很肥。

千倾画坐在小窗旁看着地里的人。一身贵气,去了华丽服装依旧半分不改,这提锄犹带帝王之气,真是和了他的身份。

这般想来,倒想见见玉清风究竟是什么模样,竟能让一个帝王付出如此多心。凤承殿他至今没看完,书房笔墨书香,四处景致风雅,琴房竹香,桃花樱花一处,闲雅,而这小小菜地更是添了几分闲逸之气。小桥流水、玉栏池塘、假山亭廊、飞纱锦鱼、雕龙飞凤,该有的都有。不过,终是只为一个死人。

看着新翻的土壤,慕容策不小心踩踏了一株小菜,有些惶急的放下小锄蹲下去扶。

那年蓬山。

他们刚刚住进竹屋一月,玉清风便说要种一点小菜,他应了。于是,向这里的村人借来十里土地,提锄开垦。

“好大的蚯蚓啊!”跟在慕容策身边的玉清风忽然发现了一条被挖出的二十厘米的蚯蚓,一时兴趣来了。恰好慕容策也没注意到,便放下小锄,用一根木枝将他挑起。

过去拍拍慕容策的肩膀。

“五郎,我给你看一个东西。”正经。

正在翻土的人疑惑停下来,正好休息,于是撑着小锄看向他。见他脸颊处沾着一点泥土,宠溺的伸手拂去,道“你怎么把泥土弄到脸上了?”

玉清风胡乱的伸袖摸了摸,笑道“没事。你要不要看一个好玩的东西?”一双冷清的眸子很亮,故意的勾引这人上钩。

“你说。”慕容策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第一次被一个人吓得跌倒。

玉清风慢慢的将身侧的东西挑到他眼前。

这东西弯曲的扭动着,一身肥肉。

那一瞬间慕容策是胃里翻滚,吓得脸色一变,后退半步却不小心被脚后翻出的泥土堡给绊倒了。

“啊!”

玉清风惊讶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本来要去拉他的,那知不小心把手里的木枝给扔了出去,而且落在了慕容策怀里。

“玉清风,给我拿走。”慕容策怒吼。

反应过来的玉清风连忙前去蹲下身子把那正在他怀里乱走的东西给撵走了,是狠狠的捉起来扔的很远很远。他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让他看看这东西而已。

“玉清风,你是不是脑袋里进水了?”即使被赶走了那恶心的东西,慕容策还没消气,这人太可恶了。

玉清风一本正经的说道“原来你怕这些东西啊!我以为你什么也不怕?”

瞬间,慕容策只觉一盆冷水从头上倾盆倒下。如此严肃的问题,他却用着严肃的语气说着可笑的话。

19.七音归凤

这一切是过去罢了。

“一把小锄翻新旧,两滴清水湿白袖。回顾那处,衣衫楚楚。回顾何处?旧人新赋。”慕容策小声念着,认真的翻着。一锄一追忆,一步无结尾。

这边的千倾画坐在那看着,丝毫不觉累,也不困。

这边的比赛情况。

正如离榕猜想那般,凤渊输了,不是残败,而是,不及书尊那分活气。众人甘心。一等人退了,准备下午的比赛。

恭苏持剑赶到这边时,慕容策也准备着衣,千倾画立在一旁。这一幕对恭苏来说无疑是刺激。

“皇上,你怎么能丢下比赛偷入此地与这人,”

千倾画淡淡的看去,恭苏那愤怒却隐忍的模样似乎在忌讳什么事情。看了看慕容策,又将眸子瞥向外面的菜地,被翻过的菜地散着淡淡泥土气,而这十里青菜生的极好,他没心情和恭苏发生争执。

“恭苏,你为何来了?”慕容策拿起皇衣,过去在小桌旁坐下。

“你为了玉清风,当年差点失去这个皇位,现在,你又在做什么?弃了两国比赛,竟在此地。难道你要负了我们这些人吗?”恭苏真是不明白,无论如何想不明白。当年不明白,现在更不明白。

“够了。朕只是在此地做农夫而已。”慕容策渐渐有些怒气,俊眉平着阴寒。

闻话,恭苏愤怒而去。玉清风,你这个罪人。鎏宪台应该是你的坟墓。

慕容策起身离去,似乎对窗前的人毫无存在感。

两人走后,千倾画才将无情的眸子看过来。看来这场凤渊输了。呵呵!慕容策,这才是开始。

歇息之时,离榕去了慕容策的御翔殿与他说了事情便离去了。

他走后,一位夭桃秾李的男子进来了,道“皇上,紫梨花查到了。”

“是何来历?”

赤荼从袖中取出一卷竹卷,放到御台之上,然后,展开,指着竹卷上的梨花说道“上面的紫梨花与皇上所画的紫梨花完全符合。”

慕容策拿起竹卷看了看,然后,合上再轻轻嗅了一下竹卷的气味。竹卷并非是先朝所用,而此竹卷携带一种药味,也非一般竹卷。“你在何处寻得此竹卷?”

赤荼回道“属下在最大的书楼搜出,听哪里先生说此卷是齐朝丞相为大陆上国家标志所着,一共分为十卷,因为战乱最后只留下了三卷,其中一卷便记载着紫梨花。”

齐朝时,冀罗大陆共有十国,在战乱后,齐朝被古林家族取代改名为西林国,至今,繁荣昌盛。慕容策慢慢打开竹卷看向紫梨花的历史。紫梨花又唤蚕花,拥有此花者便拥有不坏之身,伤口在刹那间可恢复。是齐朝梦坨谷谷主一生所功,对其研制之法并无记载。在齐朝时,只有国王和王后、储君才有此物,被灭之时,国王饮鸩而死、王后将梨花从手腕上扯下送给一个因战乱失去家人的小女孩便随国王而去,储君被西林国先王赐死。竹卷到了此处便无记载,也没说那拥有紫梨花的小女孩是何人。

慕容策放下竹卷。西林国第五代国王有两妃一后,三子一女,长子古林离乔是王后所生,其余的孩子无所听闻。离榕,离榕,紫眸,紫梨花,行步气质如王,舞艺超群。他,是王子古林离榕还是离榕?

离榕坐在屋里,司马斓小声说道“竹卷慕容策已经拿到,只差王子你最后一步。”

离榕起身拿起镜台的红衣,道“我知道如何做?”

下午比赛,谁也没提上午的事情,只是,这次少了离榕。

赛马不单单是比御马者,更是比马。

凤渊恭苏,南燕完颜康。这一场比赛是围绕整个场地跑,路途上设有二十个栅栏,十个火圈,两个火圈之间放着栅栏。而在后面又有乱石,长钉板。

比赛开始时,慕容策坐在那垂着眸子,不知是犯困还是怎么了?俊眉虽舒展着,可,藏着淡淡的愁。

季莲一声罗响,两人同时夹马御出。

慕容央昊看着两人,双眼里有些着急。为什么恭苏有些不对劲?

当剩下最后的火圈时,恭苏忽觉这马有点不受控制,被抛在后面的完颜康此时过来。恭苏狠下心,御马与完颜康同时跨过去。

剩下的是乱石长钉板。

“恭苏大人,在下恭候到底。”完颜康挑眉道。

恭苏沉眸,也便是在此时,黑马忽然长叫沸腾而起,恭苏不慎,可依旧抓着缰绳。

上面的人皆是齐刷刷的看来,唯独慕容策很淡然的看着。

“怎么了?这马怎么了?”难得方重失态,大叫起身。白子妃更是被吓了一跳,手里全是汗。凤渊以及南燕无人不惊。

“恭苏。”慕容央昊大惊。

前面的完颜康只是回了头并未停步,马上便到了。

黑马腾起嘶叫不断,恭苏看了看前面的人,双眸一冷,咬住唇瓣鲜血直流。这黑马再次向前跑去,但这马是失控了。恭苏不想放弃,至少得坚持到重点。就在完颜康跑到终点时,恭苏的马再次腾起,将人直直的弄到了地上,腰部碰到一边的乱世,而这马却朝着另一边跑去。瞬间乱了。

“快,快将马拦住。”季莲大叫。下面的侍卫连忙前去,可这马烈。谁也难不了。

“皇兄,快救恭苏啊!”慕容央昊顾不得斯文,忙的跑出去叫道。

千倾画看向这人。

慕容策飞身向外,引过众人的眼。

完颜康跳下马看着那边乱跑的马,心里也有些疑惑。

恭苏爬起看向那边,却觉腰部一疼。颞骨错位了?

只见慕容策飞去一条黄色绫锻,缠住马匹前腿,用力一拉,嘶叫一声便倒下去了。近身的侍卫见到了疑惑的互视。这马匹怎么了流血了?

“皇上。”恭苏唤道。

慕容策停在他身边,附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便运掌向他腰部拍去。恭苏留下一声模糊的声音便晕了过去。

慕容策回到台上时,道“这场比赛我凤渊认输。”

众人疑惑看去。

慕容策没再说,示意季莲准备下一场。

十几个宫女太监速速的将内场中间的舞台布置好,便去了。南燕先来。

这是一场由两人一对组成的异域失传久远的舞蹈,一共六人,六种颜色,六中样式,六中风格。琵琶曲弹奏异域风味,二胡、古馨、十二弦琴。令闻着有些错觉,感觉驰马奔跑在大漠,任着风沙吹来。

舞罢,众人褪去。

萧玉暮寒说道“皇上,这一舞《塞漠之音》如何?”

这舞有文化的人都是听过,失传百年,是一位大漠女将军编奏。用六中风格来讲诉大漠边疆的心酸苦楚、快活却又孤独。

“听闻过。从未见过,今日一见果真让朕心憾。不过,不知太子可曾听过七种曲子的《归凤》?”

萧玉暮寒浅笑,道“听过。看来皇上是准备让我等一赏《归凤》了。”

慕容策点头。

千倾画问道“太子,《归凤》是何物?”

萧玉暮寒含笑看向他,道“七中乐器,七中风格,七中曲子融合的金凤长音。你从未见过。”

“真有如此神奇吗?”

“神奇的不是曲,而是这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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