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VS学渣——heerolee

作者:heerolee  录入:12-13

26、前程

和以往的暑假一样,夏晴每天到菜市场帮忙。最近王莹秀心情不错,总是笑咪咪,像是有什么好事。夏晴没细问,老妈开心,他自是高兴。

“儿啊,今晚去外面吃。”王莹秀边拣菜叶边说。

“好啊!”提起吃,夏晴很是精神。

儿子高考完,想和他分享她的好事。她说,有人介绍对象给她,谈了些日子觉得对方挺老实可靠。夏晴听得津津有味,难怪最近妈回来得挺晚的。看着母亲神彩飞扬诉说着,他感叹爱情的力量可以让人如此容光焕发,笑着问:“对方做什么的?”

“教师。”

“吓?”他瞬间变脸,翻翻白眼,“不会吧,我最讨厌老师……”因为从来没有老师喜欢过他,除了高中那位陈老师对他还算不错,从不嘲弄,但也是因为自己上了高中后乖了不少,没有给学校添太多麻烦使然。

想到那家餐厅位置难等,收摊时王莹秀让夏晴先去餐厅等位,自己先回家洗澡更衣。夏晴脱掉工作围裙,匆匆洗了把脸后前往餐厅。

这家餐厅价格适中,味道不错,现又正值用餐高峰,熙熙攘攘,人满为患。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加上门外站着十来个等位的,夏晴一个头两个大。话说为什么要自家儿子等位呢?那对象不是要有些风度先到么?

正在发愁可能要等到晚上八点才有空位,人群中有人朝他挥手,是陈老师。场内声音太吵没听到,不过口型是喊“夏晴”。

陈老师的位置是四人座。他一如既往的穿得朴素、干净。他问夏晴有多少人,要不要搭台或者边坐边等。夏晴没推却,心想妈还没这么快到,说不定坐着坐着就等到空位了,不过要是被妈看到难得和对象约会还得搭台,那是多难堪呢。

二人开始聊些日常。夏晴以为他会问自己高考考得如何,出乎意料,他问暑假打算去哪里玩。

“不去哪,帮我妈卖菜。”他从不觉得当菜贩丢人,大方说道。

陈老师听后露出亲切的笑容,说:“真巧,我对象就在菜市场卖瓜果蔬菜。”

“……”

“她还有个和你差不多年纪的儿子。”

“不是吧?!”夏晴瞠目结舌。还没来得及反应,王莹秀便出现了。她盘起头发,穿了条新裙子,惊艳了夏晴一把,眼波不禁随着她流转。妈还是挺漂亮的嘛!

王莹秀没想到他们相熟,对象竟是儿子高中班主任。初相识时,陈老师说他在Z中教书。王莹秀问班上有没有特别淘气的孩子。他说,没有,班上的孩子各有特色。听到没有调皮的家伙,王莹秀没多问,知道肯定不会是教儿子那班了。

这顿饭的气氛很愉快。母亲遇上第二个春天,夏晴替她高兴。之前一直担心到大学住宿时,妈妈一人在家吃饭睡觉会很寂寞。

有人陪伴,真好……

几天后夏晴到谢家吃饭,和谢晓东提到自家妈妈的喜事,调侃起他:“您有没有打算找个人过日子啊?”

谢晓东摇摇头,笑着自嘲道:“我看我这辈子只能爱着谢森的妈妈了哦。”尽管职场上繁花簇拥,谢晓东再也没遇上让他心动的女子。他也不强求,用心经营事业,把儿子养育成人,便是他的归属了。

“谢家是不是有个基因,叫‘死心眼’?”夏晴嘻嘻笑着说。

谢晓东连连点头赞同。“对啊!我家谢森真是毫不保留地遗传了。”

“……”谢森不知道火怎么又烧到自己身上来了,低头默默吃饭。谢晓东见孩子已成人,无需太挂心,便说他打算接受瑞士总公司的邀请,数月后任职。

“瑞士?!”夏晴完全没心理准备,感到很诧异。“再干个十年八载都退休了,还要跑那么远啊?”

早些年瑞士总公司邀请谢晓东过去,那时他考虑到孩子还在读中学便没有答应。当时他问谢森,有没有考虑到西欧留学。隔天儿子给出的答复是“不考虑”。谢晓东猜想,儿子可能问过夏晴是否计划到外国生活。想必以夏晴的个性,一定会毫不犹豫说出“妈在哪我就在哪”的话语吧。

儿子的成绩素来优异,又喜欢读书,不留学实属可惜,但一想到邻居那位让儿子挂心的人儿,他便笑笑不再规劝。

谢晓东很享受职场上带给他的成就感。受西方教育影响的他并不觉得父母非要和孩子生活在一起,因此他很乐意接受总公司的邀请。

夏晴满心不舍。“您不要去嘛!”

谢森淡定从容,并未劝留,父子俩均是决定了便不容改变的性子,免得浪费唇舌。

谢晓东笑笑说:“夏晴很不舍得我啊。”

“当然!想到以后没人和我一起调侃谢森,就觉得非常寂寞!”

谢晓东哈哈大笑,举起酒杯,为新的旅程干杯。

******

谢森与夏晴如愿入读第一志愿的学校。学校位于近郊,离家一小时车程。二人周一至周四住学校宿舍,周五晚回家,周日晚返校。

谢森在S大外国语学院修读翻译学,主修英语,选修法德日语。受他就职于知名外企的父亲影响,他英语基础素来扎实,学得轻松自如;他的先母大学时修读法语,小时候她教过他这种美丽动听的语言,她离开后他坚持自学;而德日皆是汽车大国,恋人喜欢汽车,从中学时他便接触它们。

夏晴忍不住揶揄:“你连中文都不肯多说怎么就读起外语呢?我看手语专业比较适合你。”

“笔译。”

夏晴眨眨眼,想象着谢森在书房里埋头翻译的背影。“自由职业,你啊骨子里根本不愿受束缚。”

谢森心想也不尽然。“那要看谁来束缚了。”对象是你的话,还是心甘命抵哦。

大学开学前一天,谢森交给夏晴一份东西,夏晴欣喜拆开礼物纸,里面静静躺着一个篮球。夏晴爱不释手把它抱在怀里,循环做着抛球动作。

他没有篮球,不舍得问妈要钱买,平常练习的球是林仁杰的。如今林仁杰和他就读不同的大学,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拥有它。

“为什么要送给我呢?”

“开学礼物。”人生有很多个开端,每一阶段都值得纪念。无论是成年或开学,均是乐事一桩。平淡的生活以点滴惊喜染上斑斓色彩,使之焕发出新的光华。

夏晴听后停止了抛球,认真思考了一会,说:“那我也要送你一份。”谢森摇摇头,表示不用。

“要的!但我现在没多少零钱,等我存一些再送你。”

他们的开学时间相差无几,九月上旬,各自步入新校园。第一次住宿夏晴格外兴奋,买来生活必须品,领了书籍和钥匙,进入分派的宿舍。宿舍四人一室,室友来自五湖四海,打过照面,相处得还不错。

他学习着挂蚊账,挂得歪里歪气,看起来还勉强能住人。他的床在下铺,晚上躺在床上,盯着上铺的床板,想起谢森。他在做些什么呢?在看书还是已经睡了?

取出手机,给他发了条信息。手机这东西呢,重要的人在身边时像装饰一样,如今形单只影,自然想念。

“喂,睡了没?”夏晴发出信息。

“没。”谢森回复。

“光有信息超寂寞的,明天放学去找你。”

二人的学校相距不远,才三个地铁站。谢森在约定的时间等他,领着他走在美丽的校园林荫道上。阳光洒向绿意盎然的树丛草坪,清风送来植物和泥土的芳香。

“学校真大啊!”夏晴看着驶过身旁的校巴,不禁慨叹,“还很漂亮,像公园一样。”

“多来散步。”

“啊哈,对象是你的话我就考虑考虑啦。”

这里的食堂比夏晴学校那所好多了。学生很文明,食堂人多却秩序井然,几乎没人大声喧哗。

女孩子们喜欢偷瞄这里,不喜被关注的谢森平常会打完饭回寝室用餐。今天夏晴在这,他便留在餐厅。夏晴边吃边怀念起谢森的住家饭。

“这菜味道还不错,不过比起你做的就差远了。”他开心地边吃边说。

谢森习惯食不言寝不语,从容优雅地细嚼慢吞。有夏晴在,周遭暗袭明抛的秋波显得并不教人头痛了。

用餐过程中,有位女生盘中的勺子掉到他们桌脚旁。夏晴把它捡起交还对方,女生礼貌道谢。她眉清目秀,举止优雅,洋溢着知性的美。秀发不经意拂过夏晴脸颊,飘来淡淡幽香。

待她婀娜转身离开,夏晴对谢森坦言道:“S大美女真多。”

谢森随意“嗯”了一声。他了然她特意把勺子扔到他们脚边,以找借口搭讪。

餐毕,谢森带夏晴到他寝室。宿舍是个小单间,空间不大却五脏俱全,书桌、床铺、晾衣台、淋浴兼洗手间,均被整理得井井有条,打扫得纤尘不染。

“为什么我住四人一室而你是单身公寓?”夏晴还没进屋即大发感言,“S大太人性化了吧!”谢森说,前三名考进本专业的均可自由挑选宿舍,于是他挑了这所留学生公寓。

床头柜面摆着一副中国象棋,棋子依然用夏晴亲自做的粗糙盒子盛着。那两颗贴着二人大头贴的“将”和“帅”的棋子特别引人注目。

夏晴像发现宝物似的,兴奋地说: “啊,你带着象棋来了?”

“嗯。”不仅是象棋,还带着棋盘。念君的时候,他喜欢把它们把玩于掌心,睹物思人。

******

大学的日子无忧无虑。夏晴的篮球很受室友欢迎,经常组队打球。室友甲说这球质量很好,是牌子货,至少要四五百块。

“四五百?不会吧!”夏晴看不出它和林仁杰的球的差别,以为篮球就一百块左右。五百块对谢森来说仅是个零头,对夏晴而言却是笔大款。

他再低头看看打球时戴的那双护腕。谢森每学期都会送两双新的护腕给自己,物轻情重,那份浓浓的心意总会让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他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也要有所回应。他下了决心要送谢森一份价值相当的礼物,开始努力实施他的省钱大计。

一分钱掰成两分钱花的日子可不容易。瞪着食堂里眼花缭乱的菜色,他生生吞下贪吃的念头。一份菜2元,一两饭0.4元,平常他会打两份菜三两饭。掐掐手指,盘算着哪个方案既省钱又能吃饱。一年级都会做的加减乘除,少打一份菜,多打一两饭,每餐节约1.6元。

如此,一个月下来才省几十块,进度真心慢。他跑去学生会的勤工俭学部应聘兼职。兼职不稳定,岗位只有促销员、派单员。这些工作他做得得心应手,毕竟经常帮妈妈看档。

开学后第三个月,夏晴把他的礼物带来了。谢森完全没想过他真要送给自己礼物,拆开简易包装,盒内摆着一幅大拼图。

谢森什么也不缺,夏晴在商场花了很长时间才决定买这份礼物。他本来想买份价值相当的,但价格太高说不定谢森不高兴,这拼图虽然才花费一百多元,却足够有五百块。此“块”不同彼“块” ,他顾不上,反正心意到位便已足够。

他送出去时倒有点忐忑不安。“你来拼的话,一个晚上就行吧?感觉在侮辱你智商哪……”

谢森并不介意礼物本身,他在乎的是谁送的。收到喜欢的人精心准备的礼物,他心情大好,唇角上扬,说:“我慢慢拼。”

数月来的业余时间全部奉献给兼职,别说亲昵,就连会面的时刻都少得可怜。明天周三,第一节二没课,这夜,夏晴留在谢森寝室。

27、启程

夏晴洗过澡,趁谢森进了淋浴间,大胆跳上谢森睡床,把脸颊深深埋进床单贪婪呼吸,抱着它翻来滚去。

森的味道,干净,淡雅,清爽……真好闻……好想偷回去晚上寂寞时躲在里面自喂。

想到这,夏晴一阵红一阵热,心里暗骂自己变态,却又忍不住继续埋头拼命嗅着床单上销魂的气息。

洗好澡的谢森没打扰夏晴辗转反侧的可爱幻想,站在离床边几步之遥,抱着双臂看着自我陶醉、想入非非、翻滚床单的恋人,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没多久,夏晴终于察觉到谢森的存在,立即端正坐好,一副生怕被拆穿的紧张模样却又努力逞强说:“我我我我绝对没有想着对这床单做些什么色色的事……”

谢森忍俊不禁。这家伙啊,有色心没色胆。

他走近夏晴,单膝跪在他身旁,拥他入怀,在他眼睑和发绡落下细碎的吻。夏晴松开紧抓床单的手,环上谢森脖子,闭上双眸,深深回抱他。

床单的清浅味道远及不上眼前人的浓郁气息。还是碰触着亲密的恋人时才更踏实,更安心。

温温热热的拥抱,深深浅浅的亲吻,破破碎碎的喘息,在这安静美丽的夜晚描绘出浓浓墨迹,添染上暖暖色彩,装点着柔柔爱意。

******

第二天清晨,他们在S大跑道上慢跑,沐浴更衣后在食堂一起用早餐。早餐依然有全麦面包,粗粮,谢森带来的坚果,还有二人共享的一盒鲜奶。

S大上进的学子不少,大清早食堂便有三三两两边用餐边看书的学生。当中不乏倾慕谢森的女生。昨天那位勺子女孩自然地走到他们桌旁,问夏晴能否坐下。

“坐吧。”夏晴边啃面包边爽快答应。

然后她再看看谢森,用顾盼的美目征求他的意见。谢森礼节性点点头。他表面上默许,内心却并不希望外人打扰他和夏晴用早餐。孑然一身时她们几乎不敢靠近,今有极易亲近的夏晴在却是大胆了不少。

她和夏晴聊着,余光不时留意着谢森。聊了一会,夏晴皱了皱眉头。虽然看不出谢森表情有什么异样,但他知道谢森不怎么情愿。只有他和谢森二人时,他再寡言还是有所回应。而女生加入后他一言不发,仅是安静聆听。

谢森不喜和外人走得太近,借口买水离开餐桌。谢森离开后,勺子女孩开始旁敲侧击起来,问谢森的习惯、兴趣、以及有没有喜欢的人。这些问题让夏晴想起高中时同样是知性美女,同样想亲近谢森的刘诗韵。

那位曾让谢森对自己生过两次气的女子,夏晴想起便打了个寒颤。想必勺子女孩和刘诗韵一样,亲近自己以接近谢森吧?万一谢森又生自己气怎么办?同样的错误,夏晴可不想犯两次。

他忽然想到并非所有时候有女生在场谢森都不高兴。就像那个久远的校际书法比赛,夏晴调侃刘诗韵有桃花相容易招色鬼,但加了句“可惜谢森不是色鬼”后,他分明看见谢森眼里闪着一丝欣喜。

“怎么才能更引起谢森的注意?”勺子女孩尽量使自己显得自然,问。

夏晴坦率赞美道:“我觉得你已经够吸引了,像块大磁石。”

看着夏晴直率清澈的目光,听着这翻朴实无华的赞誉,她喜不自禁。正要说些什么,夏晴嘻嘻笑着补充发言。

“不过,可惜谢森是绝缘体。”

“……”她原本粉色透嫩的脸颊煞地变白,努力保持风度,匆匆告辞,悻悻离去。

此时谢森回到座位。刚才二人的对话他如数听见,眼里含着未可轻易察觉的笑意。夏晴更肯定心里那个想法了——有女生在场时,谢森在自己帮他挡桃花时才高兴得起来。

******

大学的日子无忧无虑却营营役役。夏晴推掉了勤工俭学部的兼职,在离校不远处的汽车修理厂觅了份工作。他原本打算应聘维修助理一职,韩老板嫌他经验不足,但见他阳光讨喜,就让他当前台接待。

推书 20234-12-14 :不渝记——狐添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