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玉清风在前面,慕容策在后面赶马。
“五郎,他们是谁啊?”前面的玉清风疑惑的问道,怎么多出了四人?
“他们是父皇身边的暗卫,估计是来抓我回去。”慕容策笑道,没想到,他们会在今日早晨回宫,还闹得如此大的动静,看来,季莲还没把真相说出去。
慕容策如此说,玉清风才安心下去,他还担心是他身边的人呢,现在好了,有了马匹可以走的很快了。
“还记得第一次你我这样骑马吗?”玉清风笑道,那时不敢和他靠的太近,硬生生的被他这样抱在怀里,别提自己当时脸红了多久,这心也不安分了许久,最后,在他怀里还睡着了。
慕容策当然记得,他当时还气他不把自己抱紧,才会把他安置在自己前面,不过,那时圈着他挺舒服的,一点也不别扭,迎面的风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一起走过了两日,不分早晚,他安心的睡着,他便赶马回程,睡着的样子那样平日里的冷清倒是温和的不得了。几次在梦里说着碎语,大概都是与自己有关。
“记得。对了清风,你那时梦到了什么,竟然几次叫到我的名字。让我好惊诧,”慕容策环着他,脸颊靠着柔腻的皮肤,柔软的青丝随着风飘到自己脸上也不觉扰人倒觉舒惬。
玉清风侧头看向他,不好意思的回头去。那时梦里梦着的全是他,别提了,总是在浴桶那一幕不断的重复,而且,还有更不能说的。伸手握着他牵马绳的手,道“我梦到你惹我生气,我对你发气啊!”
玉清风抿着笑脸颊有些红云,慕容策瞧得清清楚楚,猜想一定是不好意思说的。叫他名字的时候,有些低沉而且脸上泛着红云,按照他们相处这么久以来,这定是哪方面的,
慕容策放慢马步,凑近他的耳畔,轻声说道“惹你生气,是那一方面的惹你啊!声若夜半风吹花,面若三月桃花浓。这。”
慕容策的声音袅绕如烟,含着半点柔情的调戏,字字传入玉清风的耳里都觉是落下的润雨滴答在心上,不断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尤其是他说的属实更是撩着他如火如撩。微微的撤开想躲过去,可是慕容策却跟着不让他一分,愣是要把他逼到无可退路。
“你别乱说。”
“那你躲什么?”
为了说明自己真的没什么,玉清风慢慢撤回去,看着他在他嘴边落下一吻,含笑回头去,道“第一次见面对你有趣,第二次对你惊艳,第三次是不安,第四次是愤怒。”
慕容策轻笑,似乎很喜欢这样,都忘了自己现在还是皇上。道“第一次见你就开始打着坏心。”他转身时的确惊讶世间竟有如此的男子,片刻的惊讶后得知了他的身份便打着利用他的盘算送他回府,至于,后来变了心也是无意。
这事情玉清风知道也清楚,可也不后悔啊,如果他不送自己回府他也不会对他产生好感觉得他人心好,更不会以自己那卑微的身份接近他走到今天。
“那你就打一辈子的坏心,反正,我跟定你了。”
“好。你既然愿意,那我就打一辈子坏心。走。”
在暗室的慕容秀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一脸血色的男人,另一边还有一个人被绑在木架上,两个下人正在拿着刀准备剥皮。
“王兄,你我都是替人做事的,这被抓的后果都清楚。主子饶你们四人一命不过是想让你们以功代罪,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慕容秀说道。
男子淡漠的看着她,丝毫没有动容,不屑的转过头去,道“不过死于不死,折磨了我们半个月不就是想知道是谁指使的吗?我告诉你,你休想。”
慕容秀点头,移开身子看向那边的人,道“这人是前些日子抓来的,是来探我朝消息的。主子说不用询问什么,直接赐死。而赐死有痛快与痛苦两种,对这些没用的人,只会是痛苦。你们四个也一样。”
男子看向对面,刀刮去了他的头发,一刀慢慢的去划开他的头皮,而这人面色恐惧,双眼失去了颜色尽是白球。
“啊!!!!!”一声惨叫在暗室忽然响起,像是鬼蜮的恶魔似的恐怖。
这一声刺激到了被分关在另外三个地方的杀手,包括快要死的男子。而对于这些慕容秀连眉头都不动一下似乎习惯了这些残忍。
“十大酷刑中的活剥人皮,无论是哪一种都极为的痛苦,无一生还。你既然不肯说,那么,不如尝尝其他的。”慕容秀抬手拍了怕,便有两个蒙面男子走了进来。“用带着盐水的刀刮下他的皮。”说完就转身走了。
“你以为老子怕你啊!”男子大吼,可他那双惊恐的双眼却出卖了他。
刚刚出了这间屋子的慕容秀便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紫捷,有些疑惑他怎么来这里了,道“你怎么来了?”
紫捷上前把人拉到一边去,问道“主子带着玉清风离开皇宫了,现在宫里一团乱。我听侍卫说主子不做皇上了。主子对你说什么了吗?”这刚刚要去请罪来着的,却听闻这事而且慕容熬现在在孔雀翎台大发雷霆,百臣个个都没能幸免。秦墨烟、泠挽骨、白子妃都被叫去了,跪在那。
慕容秀微惊,道“主子没吩咐我什么,只是让我问出消息,如果问不出便杀了他们。会不会是假的?血心应该知道,你问他了吗?”
“还没来得及,我现在就去问问。”
“好。”
紫捷走后,慕容秀站在那看着墙上的鞭子。主子要做什么,如若真的让位也不会不通知我们。难道出了什么事情?
她刚刚准备去找人时,另一侍卫来了,对她秘密说了几句话便离去了。慕容秀转身回去。
去了另一间看着那个男子,问道“你们的头已经死了,他什么也没说。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生与死掌握在你手里。”
男子窝在草堆里,似乎被折磨怕了,见到慕容秀就觉得有些害怕,身子像一只老鼠似的往后靠。
慕容秀看的真实,也揣测了几分,道“主子说了,道出实情者可免一死,而且,会给你一辈子的财产,将你送离锦城从此不涉江湖。而拒绝者则会很痛苦的死去,想必方才那一声惨叫你听到了。”
男子咬着嘴唇,有了些松动。突然这暗室再起一声惨叫,他认得出这是他老大的,吓得连忙往慕容秀那边爬去,道“我说,我说,不要杀我。我说,全都说。”
慕容秀从屋里出来时,被她听到的结果吓得不轻。唤来一个人,道“废了他的武功,带着盘缠将他送到远处去。其他三个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是。”
且看孔雀翎台。
方重匆匆赶到时就被慕容熬瞧见了,还没来得及行礼慕容熬就开口了。
“方重,你这个丞相未免太失责了。”现在慕容熬的气虽在可也不是那么暴躁,语气缓和却暗藏风波。
这些大臣都看向方重,有人幸灾乐祸。
吴御史为他觉得委屈,上前说道“臣等被皇上关在牢里,对此事毫无所知。”
吴御史一言更是激怒了慕容熬。这一半的大臣被关到了牢里,自己却带着人跑了。
方重沉默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沉默,不对这事说什么。不如将计就计探探朝臣的心事。
“你们所谓何罪被关在牢里?”
“此事皆因玉清风一人而起。”秦楠说道。
“玉清风,又是玉清风。”
59.五郎,和我走吧
慕容央伺立在那也不敢说什么,现在的慕容熬多说定会被骂,还是选择该说则说。
这时慕容央意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说道“父皇,既然皇兄愿携美人远离国事弃国家大事而不顾,不如另立新皇。以安我朝社稷稳固。”
慕容熬看向他。
吴御史不悦了,喝道“廉亲王,你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意思御史大夫莫非不明白?”慕容央意含笑看着吴榭亭,双眼暗藏挑桖。
这时一边的一位大臣走了出来,道“微臣觉得廉亲王说的极是。新皇上位前便与玉清风纠缠不休,此事闹的天下皆知。社稷便因皇上宠爱玉清风而大起男风,着实不雅。还望太上皇为社稷三思。”
慕容熬皱眉,这烦心事,烦心事,退位也不安然。
还穿着囚衣的大人走过来,说道“此事不可胡来,这皇上怎可说换就换。”
这一来,安静的孔雀翎台便是乱的不可开交。
一品红走到慕容熬身边,看着争执在一团的大臣,道“你不是一直不想立策儿为新皇吗?现在是机会。你可以罢了他自己再来。”
听得这话的慕容熬气急的看向妖艳的人,道“你怎么还是这般笑观大事?不立他是他身世不明,如今,我都让了。你还说这话。”这个女人心就这么冷呢,慕容策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些大臣闹在一团,她倒好。
一品红笑了笑,道“只要清风好好的,哀家就什么都不管了。”
跪在一边的泠挽骨被一品红引去了目光,这女人比她妖艳多了,简直跟梦似的。可跪了一会儿也不舒服,抱怨道“皇上自个儿跑了,关我们什么事啊?”
这话引的她旁边的秦墨烟不悦,愤愤的看去,准备说什么时,慕容熬开口了。
“你是他妃子,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你还是女人吗?”
泠挽骨瞬间闭嘴。这都是玉清风的错。
慕容熬走到白子妃面前,看了看,有些不开心。白子妃有些害怕他,低着头不敢看他。
“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给我拉去打五十杖。”好啊!慕容策,我走了,你就开始豢养男妃了是吧!那个琴师就算了,现在。好样的。
听闻这话的白子妃吓得不轻,连忙抬头看向眼前脸黑的跟锅底似的人。慕宝,你在哪啊?我怕。
泠挽骨胆战心惊的看着白子妃被带走,害怕的连呼吸都不敢换。
这时季莲跑来了,福公公一瞧,连忙把人给藏到一边去,道“你现在去就是找死。”
死?这一个字吓得季莲连连后退,顺从的点头。
慕容熬走到台上,大喝一声“都给我停下。”
此声一出,孔雀翎台瞬间安静了下去,这差点都动手了。
个个规矩的立在那按着朝堂上的顺序站好。
“九王说换新皇,那么,你们说说,谁更合适?”
方重半句不言立着,一人走出来,说道“若按长续,那么,这新皇便是瑢亲王。若按智谋、仁义、持政来说,便属八王爷骁亲王最合适。”
此话一出自是有人在那慢慢斟酌,而慕容央意不舒服了,暗自瞪了慕容央伺一眼。
慕容央伺惊慌,上前说道“父皇,帝王之位乃是有能之人,儿臣承担不起。”
“父皇,皇兄喜好乱了世俗,染风气,今日又丢国家如废纸,着实不该继续在位。而七皇兄入政不过三年又贪玩,至于八皇兄虽怀才智却没什么胆量,做事畏畏缩缩。他们如何扛天下之事?”慕容央伺话刚完,慕容央意就说话了。
慕容熬听着不动声色,没有不悦,很认真的听着。待他说完,才说“你们为臣,今日便说来与我听听。国之大任不可小视,无论你心中信封谁此刻都说出来。另外把未到满十八岁的王爷请来,一块说事。今日说不出究竟都别回去。”
听得慕容熬的话慕容央意有些不快,自己说的不清楚吗?
如大人走出说道“先皇何不等皇上回来再议此事?”
吴御史走出说道“如大人说言极是。皇上是何等人我朝与天下人都清楚,老臣敢以我这颗脑袋作保,他绝不会不负责任的丢下国家。”
一边的一个大臣讽刺道“吴御史这颗脑袋值几个钱啊?”
“你,莽夫。”吴御史虽气可也能沉下去,不与这人说。
后面的祝衡看向梁玔,道“凉安啊!这称封还真是像当初说的那样。”
梁玔低头笑道“你我就看着不说话,任着他们闹去。”
这倒那边都不是,既然多年来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现在也是。谁成王都可。
黄昏时,两人骑着马慢慢走在路边,穿梭着丛林,看着阡陌上的田园,蓑笠牛锄,老妇黄童,炊烟四起,安静的像是什么都不存在似的。
“清风,我们今晚歇哪?”看着这副精致,慕容策忽然不想走了。太羡慕人了,绿树绿草,清水幽幽,有人湖边垂鱼,有人扛锄携妻归家,有小孩蹦蹦跳跳的在田坎上唱着歌谣。他一世都在皇室,什么风波都经历过,到如今也累了。
玉清风也喜欢这,道“我们去寻个人家歇下,明日一早再走。”
“好。”
慕容策抱着他跳下马,拿着行李朝着小村走去,这里的空气干净舒服。
玉清风牵着他的手慢慢走着,一点也不着急,他们以后安定下去也可以这样。穿着粗布短衫,挽着青丝,扛着梨锄,然后,到了黄昏时便带着天边的鸿雁归家,然后,去做饭青烟也能散到四处,然后,小小的桌上三道菜,坐着他们两人,再来一点酒慢慢说笑,然后,闹一会儿就去睡觉,多好。
慕容策丝毫不知玉清风现在心里想着以后的生活,牵着马去找人家。
途径非黄的油菜花中间小路上,玉清风伸出手采下油菜花那黄色花蕊染了他的手指也不在意,却将那点花蕊画在慕容策的手背上。
感觉到东西,慕容策寻着看去,见到若隐若现的两点,笑道“你要写何字?”
玉清风没有看他,而是举起油菜花从花中眺望着只有他们两人的未来。柔美的嘴唇浮出一抹“生死挈阔”的笑容,那般淡却在慕容策心里烙印极深,可也让他跟着笑意渐起。
“我要写的字,五郎,不如猜猜?”玉清风牵着身边人也不怕走错路安心的闭下眼眸,嗅着带着伊人的花香和干净的逍遥田园之气。
慕容策反手握住他的手紧紧抓在手心,笑道“五郎二字。”他很坚定是这两字。
被戳穿的玉清风并未露出惊讶之色,将所有的欢喜尽数抿在心里珍藏着。抬眸时,恰逢风来掀落花瓣飘向了身边人,玉清风寻着看去,笑道“知吾心者莫如五郎也。”
玉清风的笑很干净不掺半点红尘杂陈,但在这是非红尘他的笑会伤人会刺伤一人,无情的折射现实。
而忘记一切的慕容策却什么也不知道,只知看着他,握着他的手带他走,走到彼岸去。“风儿的心何时隐瞒过我?”
听他这么叫,玉清风还是有些害羞,羞射的低下头拽着花看着相齐的步子。“我可不是小姑娘。”
慕容策抿笑道“那你是我妻子吗?”
被他叫风儿玉清风已经有些不好意思,又闻这话更是羞捻。丢下花抽手疾步走到他前面去,然后,怀着雀跃的心回身看着慕容策,一步一步的后退。“我娘已受你三礼,怎可不做我家媳妇?”这句话反过来就是,他愿意,只不过,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
慕容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加快步子赶上玉清风,待剩下半指距离时,以掩耳盗铃之势在他嘴边落下一吻,然后,又放慢步子看着他,说道“我既是拜过那我定是不会耍赖。倒是,”瞧他那羞红之色“对面的小公子别反悔,不做我家媳妇儿。”
慕容策近尺之时掀起玉清风的波澜,可他还未去偷袭却被他抢先,那吻很轻很轻轻的像是羽翼一点落在,可,感觉却很炽烈。白皙的面容还未散去方才那份桃红之色却又添几分胭脂之红,步子还算是稳定。听得他的话,想来自己是不做直接回答他是不会罢休,更何况,他已经表态答应了他他也不必在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