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吧!去把那人带出来。”其实萧玉也不太确定,但是万一不够那也说不得扛了人就跑了。
没有需用跑,所以将人很容易带走了,不过确实是抗走的,烂醉如泥了已经。萧玉是在街心公园停下来的,挥挥手让莫宇将人直接扔进了水池。
“醒了?”萧玉蹲在水池边,看着眼神重新聚起来的人。再一次扫描了一下,肌肉的形状不错,确实是练家子。
“扰人清梦,你可真是越来越没有贵族气质了。”这话说的仿佛和萧玉是旧相识似的。
“哟,这话说得。是我找证据把你送进去还是你来开我的地盘?”
“离开还是以后不再出现?”
“不不不,问题的纠结点不在这里,而是在于以后不准在我的地盘犯事儿。”
“神奇的逻辑,你究竟是不是警察?若说你是吧,可是一点都不正义;若说不是吧,为什么还认为我做的事情是犯事儿呢。”
萧玉笑笑,“看来你是打算与我长谈了,是就在这里还是换个地方。”
“如此你是打算无论智取还是力敌都要将我折服了,那我一定要换个地方啊。喝那么多又突然着凉,我就是铁打的也要感冒的。博士有什么好地方吗?”
“跟来吧!”
……萧玉是将人带回他和莫宇的小窝的,算是第一次带外人来,不过在萧玉眼里这人是危险分子,放在自己眼前最安心。是在洗了热水澡之后谈的,莫宇还给他准备了热汤,那是相当贴心的待客之道。
“真好!怪不得博士你愿意待在这小小一方之地了。”说真好,却没有呈现羡慕之意,其中的挖苦可谓明显。
“不牢你费心了,你觉得我做的事情逻辑不通么?”
“应该不会吧,我脑子疼,你直接告诉我吧。”这人一边享受着莫宇的热汤,一边翻着萧玉的衣柜,找件合适的衣服等会儿要离开的。
“这世上之人的顽固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自己有目的的顽固,因为他们只有守着自己手中的既得利益才能继续更好的使用这个社会的资源,革新一脉肯定会危机他们的利益,所以需要从思想上到行为上对其迫害,这些人大多存在于统治者中;另一种就是无目的的顽固了,或者说是被动的顽固,其实可以说他们蠢的,他们的顽固是被统治者麻痹的结果,他们根本不会思考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思想,只是盲从。当然结果是一样的,他们面对革新一脉也会强势地迫害,根本不知道革新一脉对他们而言是有利的。而且可悲的是,这些盲从之人对革新一脉的伤害更大。”
“嗯!自古先驱都是孤寂的呃,而且扼杀先驱的往往是那些愚民。”这人自然明白萧玉说的,“所以你是说自己是有目的的顽固了?”
“我从来都是革新一脉,顽固派他们会让自己的行为在宏观上不违法的,而我们革新一脉最起码思想上要走在法律道德的前面,更有甚者他们的行为都会走在法律之前——比如你,也比如我!”萧玉这算是明着说这人杀人了。
“如此,我明白了。我这里有个故事,你有兴趣听吗?”
“说说无妨的……”萧玉洗耳恭听,当然也顺道喝着莫宇煮的热汤。
“有家人家的养鸭圈要被强拆了,原因倒也不必细说了,不满意补偿呗。当然这没有什么,人就是应该贪心不足的。可是他可牛逼了,自己不敢跟强拆队对抗,就把老母和小女儿放在鸭圈旁的屋子里。后来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么?”
“房子被拆了,收拾残垣的时候才发现老人和小孩被砸死了?”莫宇说的是一般结果。
“你这男人真是纯情的很呢!”看到萧玉白目他,他耸耸肩继续:“老人确实死了,不过小女孩当时跑出去找药去了,逃过一劫。”
“……”
“咳咳,你都不问接下来呢,让我这故事怎么讲啊。”这人抱怨一下继续讲着故事,“屋子就那么被强拆了,按着条文规矩被强拆之后其实没有任何补偿的,不过最后因为死了人了,补偿还是给了,而且比原本应给的多。当然没有那男人原来想要的那么多了,可是他也还是满意了。”
看萧玉就那么笑着看自己,这男人只是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继续:“不过在他拿到补偿款刚把来送钱的公职人员送走之后一个人就登门了,将他绑起来,用转头一下一下的敲打着他。可是有节奏了,就跟老和尚敲木鱼似的。那人叫的可凶了,可是没人能听得见,因为屋子早就被封死了。你知道这人叫嚣什么吗?他竟然说要杀他的人是犯法的,不得好死。要杀头的人听他这么一说停了下来,说给他两个问题的机会,如果回答的满意这次就饶过他。”
苦笑一下继续:“那人当然同意了,不同意也是死,当然要同意。第一个问题很简单,就是问他环境正值局牵头拆他的养鸭圈违法还是不违法。那人愣神了一下,也算是临死前灵智开了,说了不违法。当然确实不违法,不过他依旧不认为他们强拆是对的。于是他被告知,合法的不一定是对的,同理违法的也不一定是错的,会不会不得好死也就不一定了。”
“第二个问题——我想那位亦雄一定是问: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萧玉这个时候从对这个故事表示出了兴趣,于是就接了话。
“正是如此!那人犹豫半天最后回答了‘是错的’。听了这个问题之后那英雄笑笑,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离开了那个房子,只不过在几分钟之后看到那个房子爆爆炸着火了而已。”
“嗯,即便回答‘是对的’想来也是一样结果。我想你还有第二个故事吧!”这故事的内涵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要缔造完备的理论还需要另外一个故事,正好相反面上的。
“第二个故事确实有,不过是一件大家已经广为知道的事情了。差不多就是将近四十年前的,那个村的村民拼着被杀头的危险把土地分块后各自种植,协议多种出来的都归自己所有。当时怎么说都是犯法违规的事情呢,可是最后还不是被咱们国家的老大表扬了。当然也因为他们敢于国家先,他们收货了比那些顽固派更多的财富和荣誉。”说完看着萧玉,等着萧玉来置可否。
“呵……合法的事情被那些顽固派谴责,违法的事情却被顽固派认可的人表扬,你是在说顽固派很可笑么。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问题你这算是有了选择。”萧玉虽然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不过没有想这么多存在于世间的事情,他的睿智几乎是天生的,不像现在眼前的这人是从思考中逐渐明智的。
“当然,博士,你看我这身衣服还合身吗?”这是已经挑好了一身萧玉的衣服,而且是把萧玉最喜欢的那身挑走了。
“嗯,很合身!”萧玉是咬牙切齿的说的。
“OK!我立马滚……”顺手还拿走了莫宇钱包里剩下的钱,知道再走的慢一点萧玉就要炸毛了,到时候就没有供他选择的机会了。
“把他放了这次案子就要成悬案了。”莫宇说的自然是特案组今天接手的案子,按着萧玉的强迫症是不允许自己有悬案的结案报告的。
“他舍不得走的,我打赌这次案子未了之前他一定还会留在市里。”
“呃?”莫宇虽然知道萧玉不在乎不遵守所谓的承诺,可是这样明显说了不追究的一般也不会出尔反尔的。
“不管它了,暂时先让他这几天不会再生事端就行,休息了,休息了。”萧玉懒得继续解释了,反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这一切却也就在萧玉的掌握之中,那人刚回到自己栖身的小旅馆里面,就有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你怎么还没离开?”黑暗中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声音,却原来只是一个已经接通的开了免提的电话。
“你错了,他已经离开了,现在和你说话的不过是一个来这六朝古都旅游的穷大学生,所以你是谁?”
“好——你好之为之,告诉那个他让他别忘了约定。”
“很晚了,拜。”直接挂了电话,随便窝在床上,回忆着刚过去的个把小时。萧博士的风姿果真不是凡人可以企及的,比起萧博士来那人简直是提鞋都不配。所以去他妈的的约定吧,遵守约定不过是惧怕背叛所要付出的代价罢了,他不信那人能把他怎么样。
这个夜晚,当始终快要走到十二的时候,一家G吧的保安把一个男人请了出去。开门迎客的场所很少出现赶人的事情,不过今天这个男人太恶心了,大家一致呼声让他滚出去,于是也就把他请了出来。
骂骂咧咧地准备走向另外一家的时候,悠扬的钟声敲响了,这天结束了。爆一声粗口,终于是瘫软了,这次赌局他输了。当男人在某方面的自信被打击掉的时候,他将死守着另外一个作为男人的自信,那就是说话算话,于是这一刻他决定愿赌服输。至于这份努力给他带来怎样的新的机缘,倒也是他自己以后的福分了,这天凌晨他只是灰溜溜回家去了。
不过在这开始逐渐寒冷的街道上依旧有没有回家的人,中山路13号的院子门外正有一个女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等着什么人。呼出的白气渐渐凝霜,怀中的小孩却睡的正香,因为无论是女人的怀抱还是襁褓的厚实都给了它足够的温暖。
院门紧闭,却关不掉人的希望。无论是如何的铁石心肠她都相信可以被融化,她认为每一个人都是有悲悯之心的,尤其是在取得了俗世很大的辉煌之后。
54、【伪自由书】
【04为什么】
早上去了办公室的时候萧玉的“办公桌”,也就是沙发前面的茶几上已经有了一份关于他要李斌他们整理的材料,稍微浏览一下果真如他所料。每一次暴力暗黑执法行为都是发生在一些人莫名其妙的死亡之后,直接的闹事者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的,仿佛有神明在惩罚,而相关联的漠视者则是被一刀致命的。
太相似的手法,简直是头疼。全国各地已经发生这么多起一样的暗黑惩治事件了,那么不用想国家层次的专案组肯定已经成立了,若是效率高差不多今天中午也就会来他们特案组接手这次的凶杀案了。萧玉自己乐得轻松,交出去之后即便成了悬案也就不是他这边的数量了。只是千万别把莫宇调去协助破案啊,那他也就脱不了关系了。
最有趣儿的要数这几起暴力暗黑执法事件之间的中间间隔的时间并不太久,也就是一两天的功夫。如果是一个人在做的话,那么也就是乘飞机从一个地方赶到另一个地方,再换乘汽车到了案发现场之后立马执行的。当然是一个人做的,手法太相似了,不用法医鉴定也可以看出来的。至于能这么一到案发现场就把所有的涉事人员“召集”起来而一次性一起解决掉,只能归功于先遣部队了。所谓先遣部队,也就是利用神不知鬼不觉的手法处理掉直接“有罪”之人的那个人。
很显然的利用催眠手段让那些人离奇死亡的直接幕后操作者是他萧玉的学侄儿,暴力暗黑执法的是昨晚上的那人,那么两拨人是由合作关系了?萧玉得出这样的结论,开始玩味是怎么勾搭在一起呢。
再看杨高峰一晚上熬夜做出的尸检报告里面的信息来看,最后一个被刺破喉咙的在第一个人被刺破喉咙后并没有表示出诸如害怕等激昂的情绪,也就是说这些人在被杀之前其实已经被催眠地丧失了自我行为了。如此,昨晚上那人竟然也有一定的相关本事了。也进一步印证了,昨天凶杀案现场的服务员妹子没有撒谎,在那一笑的瞬间服务员妹子把人长什么样就给忘掉了。
刚刚大家到齐了,当然不包括熬过夜的杨高峰,张局的电话就打上来了,让特案组的人下去会议室去。
“来得真快!”萧玉啧啧,“小宇弟弟,我就不下去了。他们若是需要我们协助的话自然是全力配合的,不过前提是凶犯还留在我们NJ市的话。如果已经离开了,那么我们也就无能为力了。”
“嗯,明白。”莫宇自然不会勉强萧玉,再说如果有什么萧玉不喜欢的压力他也都没能力顶着的话,他可就真的堕落成一根按摩棒了。
萧玉也没待在办公室,而是去了对面的饭馆去。因为在来办公室之前他们还接到了张妈打来的电话,张妈一大早起来准备买菜去的时候发现门口竟然有个人靠在角落,叫起来一看竟然就是昨天说要找萧玉托养孩子的人。本来是打算好好劝走的,可是禁不住那女人声色俱下地求她,于是就让人先进去暖和暖和,答应再给萧玉打个电话说说这个事情。
萧玉就吩咐让那女人临到中午的时候来这个餐馆见他,至于现在才刚刚早饭结束萧玉就过来实在是不想和上面下来的权势打交道,深怕一个不耐烦惹出什么事故来。
事实上有些人的饭点一点都不准时,萧玉进了餐馆的时候二楼他那个经常做的位置已经被别人坐了,才意识到今天是星期六了,估摸着是昨晚上熬夜玩出来的人。萧玉来是刷无聊的,自然也不会去跟人家要位置,也就做到阴面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看惯了这条街上的风景,换个街道的风景看看也是不错。
“老板生意兴隆,怎么一大早的眉头不展,我发给你的东西看了吗?”张重生第一时间端来了萧玉爱喝的饮料,顺便也是告诉他昨晚上的要的资料已经发给他了。
“没什么,正要看。”萧玉也就找个舒服的姿势坐那里开始看一贯以来那个联络人的行事方式。
也就十来分的时间,萧玉眉头舒展开了:“你们竟然这么听话,这么强烈的命令语气,你们都会去做?”
“反正都是一群无聊的家伙,随他怎么说吧,而且他越这么说其实我们越放心他没什么心眼的。不过虚虚假假真真实实谁知道呢,我们都是看结果的人,当然也导致了我们跟他不一条心的结果,这不都有投向你的我了么。”张重生毫不在意联络人的语气问题,倒也是说萧玉过于逆反的天才心里其实只要被有心人反着用也是可以达成目的的。
“OK,是我狭隘了。不过这人显然不是没有心眼的人,看来即便我不做什么事情,你们最后也是会自我毁灭的。”
“理论上讲会是这样,不过这是个假设,若是没有你怎么会有我们这些被催化出来的人才呢。你和老师那是天才,我们是人才,不是一个级别的。不过有些人不服气自己是人才,以为自己可以变天才所以就有了这样的一出有些血腥的较量,其实我估摸着老师的本意不该是如此。”张重生这个时候表现出了一点点正常的思维。
“咦?难道你们……靠!”萧玉这明显是想到了一件一直被忽视的很明显的线索。
“呀,这是怎么了?”
“我说怎么越来越血腥了!你们每个人得到的‘秘籍’只是整个秘籍的一部分……”
“是啊,这不是很明显的吗?”张重生还不知道萧玉突然顿悟了什么,明明这是很显然的事情。
“静心!”这是萧玉自己给自己命令呢,说完这个命令长嘘一口气,“我和学长的理论核心一直是创造要比毁灭高端很多,哪个容易哪个难你想必也知道。主要的问题是我第一个碰到的家伙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后来我就一直以为你们也知道。事实上你们都不知道,也就是你今天才忽然怀疑了。这般说来,那个联络你们的人显然也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