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安顿了顿,走进屋里说:“又看书到这么晚,我不在时你都这么糟蹋自己的?”
晏宁公主说:“才不是……”她抬起头问,“不是说下午就到凉州了吗?怎么这么晚……”
“知州太高兴了,热情过了头,差点把我留在他家睡,所以我才会这么晚回来。”谢则安把晏宁公主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睡吧。”
晏宁公主说:“哥哥他还好吗?”
谢则安按在被子上的手一顿,说道:“陛下他很好,连徐先生都说他做得比想象中更好。”他给晏宁公主举了个例子,“陛下以前不是一直讨厌马御史吗?很多人都以为陛下即位后马御史会倒霉,结果马御史现在还好好地当着御史。”
晏宁公主说:“那哥哥真的成熟了。”
谢则安说:“当然。”
而就在谢则安这样安抚完晏宁公主的第二天,一只飞奴从京城飞了过来,带来了京城的消息。
京城出事了。
连同马御史在内的一批御史台官员被贬出京城,和他们作伴的还有大半“秦党”。一夕之间,秦家的根基断送了大半,日渐壮大的“新党”——支持新法的那批人在朝中崭露头角。
变天了。
谢则安手一颤,烧掉了飞奴带来的信。
他这一次,是不是做错了?
可是即使做错了,也已经回不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