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卫乐没想替他报复回去,欠原主的只能过年过节多烧点纸让他在阴间好过一些。至于原主与侯府的因果,卫乐想着迟早会还回去的,以后两边就各不相干,谁也不欠谁了。
这时的卫乐肯定想不到,侯府已经开始人心慌慌,人人自危了。
他们支持的皇子卖国,这可是仅次于逆谋大罪啊!皇子肯定不会死,但支持他们的人就说不准了。卫侯现在提心吊胆,原来保养的乌黑亮丽的头发也变成了半白,人也变得苍老不少。
还有卫侯夫人,也急的在正房转圈圈,然并没有什么卵用,该来的还是会来,她的嫡长子已经被关进了大牢,眼看着就要轮到侯府其他人了,送出去的书信一去不回,她便知道娘家人已经不打算管她了。
其实这时她娘家的人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精力去管她啊!
于是当卫侯一家跟随他们的嫡子一起进入大牢后,卫侯才深深后悔。他们一家有没有再出去的可能他不知道,唯一的希望就是被赶出家的庶子不要受牵连,他是整个卫侯家唯一无辜的人,不应该承受他们犯下的错。
“记住,不要攀扯卫乐,让他安安静静做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也许我们死后还需要他来收尸,给我们烧香。”
卫乐警告他的几个儿子,不管是嫡子还是另外的庶子,这几个比卫乐还要不起眼,存在感更低。只是身上那些纨绔子弟该有的毛病却是一点也不少。
“爹,我们知道了。”
他们没有活的希望,卫乐就成为卫家唯一的独苗,死后没有人收尸供奉的人听说只能做孤魂野鬼,他们都不愿意。
古人迷信,但迷信也有迷信的好处,为了死后有人上香烧纸给他们,卫家男人都决定把卫乐撇出去,绝不能把他牵扯进来。
这倒是让皇帝和三皇子万万没想到,本以为他们会把卫乐也扯进来,这样的人还真不少,自己不好过也不想别的人好过,能牵扯几个算几个,其他几家被下了大牢的人都是这么敢的。只有卫侯府,牵出了不少人,却放过了唯一被赶出家门的庶子,难道他们这是难心发现了?
算也不算,就连卫乐的嫡母都难得脑子清醒了,在被拖上堂寻问时,完全撇开了卫乐,说他什么也不知情,因为自己很防着这个会读书的庶子,平时除了出门会友,几乎都断绝了他对外面的消息,算是半囚禁了他,所以卫侯府做了什么,卫乐是一概不清楚。
虽然她说的有九成是真的,剩下的一成便是原主其实对家里人做的事多少能猜测出一点,只是他没有说话权,所以选择了沉默。
当然这一点除了原主和卫乐,没有人知道,所以嫡母的话就成了完美的证据,卫乐无辜,甚至还被迫分家被赶出了侯府,再加上皇帝也无意追究卫乐的事,甚至连他的功名都没有被剥夺,只叹卫侯府家唯一的清流居然过着那亲半囚禁的生活,却自强不息考中了秀才,真是太难得了。
有了皇帝的话,自然没有人为难卫乐。而且还有不少人对卫乐很好感,虽然是侯府庶子,却自己考中了秀才,年纪也不大,是难得的少年天才。
可惜的就是这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满京城都找不到这个人,甚至卫侯府出了事也不见他出现。
难道是因为受太大的打击不愿意再见到卫侯府的人?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意外?要是前一个的话卫乐会让人诟病,不管卫侯府对他做过什么,在这个时候他都应该露面的。
而后一个就让人不得不好奇对方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居然连庆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难道说真的让嫡母派人给做掉了?
而事实上,就在卫侯府的人被抓进大牢后,卫乐就接到了消息,他当时正好在先生的府上,易锋也刚好来接他。结果遇上这样的事,卫乐只能随便挑了几身衣服,拿了些银子和师母给的一千两银票与易锋一同上路。
他不会骑马,只好与易锋相互交换着赶马车往京城而去。
日夜兼程的赶路,也花了五天才赶到京城,这时卫乐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了。
这一次赶路,卫乐亏的厉害,把易锋心疼坏了。可他又弄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还是不妨碍他小心翼翼护着卫乐进城。
卫乐一在京城出现就引起了众多人的关注,见他连梳洗都没有就赶往刑部大牢,把被贬成了白身的卫家人接了出来,又让易锋去租了一个小院,把人安排在了小院中,又请了婆子烧水给他们洗澡,然后去成衣铺给每个人都弄了两套当季的衣服。
直到卫侯府的人都收拾好了,卫乐便瘫在地上,易锋把人抱进了医馆。
“亏损的有些厉害,最近不要让他再劳累,好生休养。”
大夫把过脉后,开了几幅药,便对易锋说道。
虽然他没见过卫乐,但卫侯府的事现在可是京城的热门,卫家庶子更是全城关注,他一进城就被人盯上了,卫乐一来大夫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谢谢大夫,这是药钱。”
易锋付了银子,拿了药把卫乐抱上了马车,赶着车到小院。
“他怎么样了?”
卫乐的嫡兄卫显走过来,看着双眼紧闭的卫乐靠在易锋的怀中,现在卫家只有他还能站出来,其他人早就回屋休息了。
“要好生养的,你也去休息吧,有什么事等卫乐缓过来再说,这是一百银票,省着点花也够你们用上一阵子了。”说完易锋抱着人去了隔壁的院子,这里就留给了卫家人。
卫乐不想和卫家人住一起,他并不是原主,性格什么的和原主完全相反,怕卫家人生疑,还是远着点比较好。
卫乐整整休息了三天又喝了三天喝才缓过来,这才有力气接着处理卫家人。
现在卫家人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他们自己的命。一大家子十几二十几口人,老的老小的小,麻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