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秘籍静静的躺在我的书包里,轻轻晃动着,似乎是在跟我相互呼应。
我信心倍增,回想着秘籍上的口诀,这是秘籍上记录的一个古老阵法,有多大威力我不知道,但如果阵法做成,便能对方圆百里的鬼魂起到镇压的作用,我倒不期望能镇压那么多鬼灵,只要能让我救出林菀就够了。
这阵法爷爷只告诉我过一次,能不能成功,我心里也没底,可我必须要尽力一试。
如此想着,我闭上了眼睛,“与天与地取灵气,助我阳气比海,震慑四方……”
我一字一字的念着,身子慢慢漂浮在了半空中,身边围成一圈的符纸环绕着我,一圈一圈的环绕着,迸发出的金光也越来越浓,符纸慢慢化作一团团金火,我猛地睁开眼,感受着屋里屋外鬼灵阴气的震动,甩起最后一张符纸,大喝道,“鬼师在此,众鬼哪里逃!”
我身边环绕着的金光越来越浓厚,震慑的鬼灵阴气慢慢飞向四方,我激动的舔了舔嘴唇,看向杂物间的门口,“现在是时候迎敌了!”
我慢慢站了起来,脚平稳的落在地上,随着我的步子,那些符纸慢慢移动着,除了镇守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符纸,我可以使用七次符纸来攻击周朗,只要有一次击中,我跟林菀就有活下去的可能。
我坚定的深吸了一口气,用凝神之力打开了杂物间的门,阴暗的楼梯立刻被符纸的光芒照亮,我站定之后,大声喊着,“周朗,你在哪儿,你出来!”
空荡的房间里,我的喊声像是石入大海,没有一点回音。
他不可能离开这里,我慢慢上了楼,感受着阴气最重的地方,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我只能相信我自己!
走廊的灯忽然亮了起来,我看到一个鬼影从林菀的房间钻了出来,我心头一慌,甩出了,两张符纸,符纸直直的冲向那道影子,猛地一下,金光四射,待光芒散去,林菀的父亲痛苦的躺在地上,唇角露着一丝鲜血,手颤抖着指着我。
我吓极了,连忙跑了上去,“叔叔,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他爸爸好端端的活着,为什么我会觉得他身上有阴气!
我转念一想,便知道这是周朗的计谋,他是在用林菀的父亲试探我符纸的力量,我愤恨的咬紧了牙关,“叔叔,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如果刚才是周朗的阴气注入了林菀父亲体内,那他被我的符纸所伤,一定会伤到他的身体,我很懊悔,自己中了周朗的奸计!
他听到我的呼喊声,嘴角轻轻上扬,右手颤抖着抓住了我的肩膀,用力的抬起头,似乎要跟我说什么,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我心里更加悔恨,连忙趴了下去,“叔叔,我在这儿,您要说什么?”
他颤抖而干涸的双唇一张一合,在我耳边说道,“菀菀没有信错人,她说过,你一定会来救我们的,我是自愿当诱饵的,你快去救菀菀。”
他说完这句话,手一松,晕了过去。
我的眼眶霎时红了,用力把林菀父亲扛了起来,半拖着拖进了林菀的卧室,确定门窗都锁好之后,往林菀父母的房间走去。
我的脚步很踏实,每走一步,都带着十足的坚定。
但我找遍了整间房子,也没找到周朗和林菀,林菀的母亲也不知所踪,我控制阵法的力量越来越弱,天就快亮了,不能再拖了。
我在一楼大厅站定,一抬头,正是一开始周朗攻击我的地方,难道他就藏在这附近?
他一定是要拖延时间,我不会给他机会的,记得林菀说过,他不会让我死,那我就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反正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我什么都不怕!
我大喊了一声,“周朗,你不出来,我就跟你们一起死,等我也变成鬼,看你还往哪里躲!”
我说着,将阵法散开,符纸四散飞出,不知所踪。
而我因为阵破,体内的阳气耗费过剩,痛得我吐出了一口鲜血,虚弱的倒在地上。
阵法一散,屋里又变得阴暗起来,周朗飞身而出,看到我这样子,气的眼睛凸出,指甲倏地长得老长,血红色的鬼气顺着他的手缠向了我的脖子,将我拎在半空中,然后猛地摔在地上,“你疯了吗?”
我看到他震怒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蒙对了,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你不是要杀我报仇吗?现在又舍不得看我死了?”
周朗气的咬牙切齿,“啊!”
他一声喊,震开了地下室入口的门,我看到林菀跟她妈妈都被装在两个罐子里,只露着一个头,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罐子,难道是给我准备的?
我皱眉,“你这是在干什么!”
鬼气更加浓厚,将我甩了进去,“别以为你能逃脱我,明晚就是月食之夜,我要在那天晚上把你们三个女人炖成阴汤,有你们当礼物,主人他一定会收下我,我警告你,你要是提前死了,我就是追到地狱去,也要你魂飞魄散!”
他说完就关上了地下室的门,轻飘飘的走了。
我听着外面的声音安静下来,连忙打开了手电筒,“林菀,你怎么样,你说话啊!”
林菀的身子浸泡在罐子里,苍白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你为什么不跑?”
“我是来救你的,怎么能眼看着你们遇害,是我害了你们。”我思虑着如何把她们从罐子里救出来。
林菀苦笑着叹了口气,“别忙了,我们的身子已经跟这罐子连在一起了,出不去了。”
“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的。”我紧张的四处找工具,脸上渗出了汗珠,我越是紧张,就越是慌乱,忙了半个小时,也没能打开这密封的罐子。
林菀猛然看着我,脸上带着淡笑,“你既然听懂了我说的话,为什么不逃?”
“逃?”我诧异的看着她,她脸上此时的笑容跟一开始见她,又多了几分不同,如果那个时候她是硬装冷漠,现在就是真正的心灰意冷,我抿着唇,扔掉手里的扳手,坐在她面前,一字一字的说,“我们认识十几年,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你死?”
“你为什么不逃?”她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仍是痴痴的问着。
我被她逼得说不出话来,她妈妈自始至终都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我试着转移话题,想多了解一些情况,“阿姨为什么不说话,是生我气了吗?”
按着林菀爸爸的说法,林菀应该早就跟他们说过关于我的事,所以他们才会跟学校说,不让林菀再跟我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