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怕,但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我们不能走!你看,它们身上没有血,它们留在这儿不是为了吃掉学生,而是为了守护这里的什么东西,一定有什么,是它们不想被别人看到的。”
我话音刚落,角落里就传来了一声低笑,继而是苍老的声音从角落传来,“现在的丫头都这么鬼灵精吗?”
我俩诧异的看向角落,林菀拿手电筒一照,吓得我俩一哆嗦,说话的明明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那饱经沧桑的双眼直直的望着我,突然在我们面前站定,冲我伸出手来,“给我看看你的手掌,小丫头,咳咳。”
他的身体似乎并不好,每说一句话就要喘一喘,林菀看着我,我慢慢伸出手,被他一把抓了过去,“我还会吃了你不成?”他说着深了深舌头,舌苔竟然是绿色的,可我此时想抽回手已经不可能了。
他眯着眼睛,敲了敲我的手心,“呦,智慧线很长嘛。”说完笑了笑,背着手往图书馆里面走去,我几乎都要怀疑,他是哪个老师的孩子装了变声器来骗我的!
忽然,他转过头来,轻飘飘的说了句,“哦,你以为他们是没发现你们,就走了是吗?”
我跟林菀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他哈哈哈的笑了,“他们是去呼朋引伴了。”他说的很轻,然后继续慢悠悠的往图书馆身处走着,我跟林菀不解的相互看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奇怪的人,但是我俩开始明显感觉到地面的震动,一下,一下,然后开始越来越密集,是他们追来了!
我俩对视一眼,连忙爬了起来,追着那古怪的人跑了过去,我俩明明看着他就在眼前,但不管怎么跑就是追不上他,跑着跑着,我发现不对劲了,图书馆哪有这么大!
而且,这里似乎惊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我跟林菀紧紧抓着彼此,只听那人呵呵的笑了,“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还能碰到熟人的后代,真是让老夫我太欣慰了,咳咳!”
“你在哪儿,别跟我们玩捉迷藏了,我们不是有意闯进来的!”我意识到这人的身份不简单,道出了我们的来意,“我们只是普通的学生,你放我们走吧,在这儿的事情,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呦,瞧你这话说的,那如果我不放你们走,我岂不是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坏人了?”他的身影忽然出现在我们身后,笑眯眯的看着我俩,“老夫的熟人可都不是普通人,生下的娃娃怎么会是普通人呢?”
他的笑声一消,脸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尤其是你,你是天子点名要的礼物,普通?天下间,你要是普通的,就再没有比你特别的人了!”
“你也知道天子?”我之所以没有问爷爷天子的事情,就是怕他不让我再跟这事儿扯上关系,“你认识我爷爷?”
“你爷爷叫什么啊?”他摇着头,张着嘴问着。
“云鹏飞。”我小心的说着。
“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我认识你们云家人的时候,他还是个尿炕的娃娃!”我咽了口口水,那这个人要比我爷爷的岁数还大!可看他的样子真的不像啊。
他瞧瞧我,又看看林菀,忽然嘟着嘴,“没意思,你俩根本就不害怕,算了,就让你们在这儿呆一辈子!”
我跟林菀连忙抱团哭了起来,“啊,吓死我啦!”
“我也害怕!”
他看看我,又看看林菀,摇摇头,指着我俩嘀咕着,“不诚实!”
忽然一拍手,我跟林菀觉得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天花板也不停的抖动,马上就要砸下来的时候,忽然静止了,我俩吓得一身冷汗,看着那人静静的站在我俩面前,“害怕是人的天性,恐惧也是人的天性,如果一个人,没了恐惧,没了害怕,那就不是一个人了。”
我跟林菀都呆住了,但我似乎从他的话里悟出了一些什么,他一甩手,林菀就从我身边消失了,我睁大了眼睛,慌乱的问着,“林菀呢?”
“我只是想跟你说些悄悄话,那丫头只是睡着了。”他慢慢走向我,我看着他脸上慢慢的布满了皱纹,双眼也开始变得浑浊,动作也开始变的缓慢,他开始变高,变老,直到他拄着拐杖,吃力的坐在面前,咯咯的笑了,“怎么呆了?”
我摇头,这世上奇怪的事情太多了,我只是静静听着,我看看他,又回头看了看,“那些怪物,是你养的吧?”
他笑的更开怀了,“你怎么知道?”
“猜的,如果学校真的有怪物,不可能被藏得这么严实,而且,上次那个男鬼也是要把我引到这儿来,只是上次你没出现,我就被保安赶走了。”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他认真的看着我,“那你猜猜看,我引你来是为了什么?”
“胡夏是你的人?”我试探性的问着。
他眼珠转了转,摇头,“老夫从来都是一人独行。”
“那我不知道了。”我说完这句话,就闭了嘴,索性跟他玩对视,既然是他引我来的,那我就算是掌握了主动权!
他盯着我瞧了半晌,不耐烦的摆摆手,“跟你爷爷一样烦人,我这儿有三样东西,我送一样给你好不好啊?”他说着掏出了三个小木盒,摆在地上。
我不等他说话,就直接打断了他,“就这个事儿?行了,我不要,让我们走。”
他见我这就要离开,直接用拐杖勾住了我的腰,拐杖轻轻飘在半空中,我一点力气都使不上,连站都站不稳,更别提带林菀走了。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只得认了,“好吧,你说,要让我拿哪个?”
他皱眉看着我,拐杖一松,把其中一个木盒子往我面前推了推,“就这个吧。”
我拿起那盒子放在包里,“现在能让我们走了吧!”
他突然像是很受伤似的,唉声叹气的说道,“你们云家人最讨厌了,说什么不信命,偏偏又做那些神啊鬼啊的勾当,比谁都可恶!”他这一闹,我倒觉得是我自己做错了,想想林菀还在他手上,我只好掏出了那木盒。
等等,这个盒子怎么这么熟悉,上面的花纹好像跟秦楚古宅里的铁盒差不多!
我没等琢磨明白,那家伙就跑到了我身后,抓着我的手,打开了铁盒,“看吧,看个痛快!人生中所看到的一切,未必是真实,消失的也未必是一去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