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婚夫白狐大人》[中] ——作者:佚之狐

作者:佚之狐  录入:05-05

我使劲的打了个哆嗦,呸了一声:“不吉利,怎么想这么不吉利的事?”
我抬起头来,想要嘱咐白狐一句话,但是他已经不见了。
我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怔怔的向前面走去。
忽然,有一阵哀乐传了过来,然后是一群人的哭声。
我心里咯噔一声:“是谁在哭?为什么要哭?在哭谁?”
我抬头,看到一具黑色的棺材,正被人抬着,慢慢地向我走来了。
一直到它抬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才忽然发现,这棺材是老宿管的。
我连忙站在路边,让送葬的队伍走过去了。
方龄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说:“如意?你怎么了?我看你心神恍惚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啊。”
方龄张望了一下:“白狐呢?”
我笑了笑:“他先回去了,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第三百七十五章 白日见鬼

白狐走了,老宿管也去投胎转世了,而我们三个人开始向学校走。老宿管的儿子想送我们,但是我们拒绝了,大家的心思都一样,想在这安静的夜里呆一会。
无名递过来一个红包。我打开一看,是一摞钞票。
我笑着说:“老宿管的儿子给你的?”
无名点了点头:“是啊。咱们帮宿管找回了魂魄,他感激不尽,这点钱算是意思意思了。”
我把钱接过来,心不在焉的说:“你们两个不是去看宿管的尸体了吗?怎么样了?她的眼睛闭上了吗?”
方龄点了点头:“闭上了,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嗯了一声:“那就好,咱们总算了结了一件事。”
方龄问我:“你和白狐怎么样?见到鬼妓了吗?”
我点了点头,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我忧心忡忡的说:“那只眼睛真是可怕,我有点担心。”
方龄皱着眉头说:“我怎么没注意到天上有乌云?”
无名笑着说:“你走路一直低着头,像是准备捡钱一样,哪知道头顶上是晴是阴?”
方龄瞪着眼睛说:“你看到了?”
无名干笑了一声:“我也没看到。”
我们走到学校附近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无名回到了道观,我和方龄则打着哈欠向食堂走去。我们打算先吃了早饭,然后再回宿舍。
等我们吃完早饭之后,饿确实不饿了。但是更加的困了。我拉着方龄的手,睁着一只眼,闭着一只眼:“走走走,再不回去,我要倒在这里了。”
方龄也打着哈欠说:“是啊,我想趴在这里先睡一觉算了。”
我们两个人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忽然有人在旁边说:“两个同学,你们等一下。”
我一扭头,看到是新来的宿管。我揉了揉眼睛。冲她笑着说:“怎么了?”
新宿管说:“昨晚上的事,怎么样了?”
我笑着说:“找到魂魄了,已经送走了。”
新宿管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们是不知道。自从听说她死在这里,魂丢了之后,我就一直睡不踏实,总担心她从哪钻出来。”
我笑着说:“你放心吧,以后不会再来了。”
我和新宿管说了两句话之后,就上了楼,推开宿舍门,扑倒在床上。衣服都没有脱,直接睡过去了。
这一觉我睡得很沉,迷迷糊糊的,我像是梦到了白狐。但是梦里的白狐只剩下了一个片段。
我的困意像是漆黑的海水一样,一下一下,把白狐的身子掩盖住了。土何岛亡。
等我终于睡醒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是中午了。我伸了伸懒腰。感觉神清气爽。
等我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我还穿着白狐给我的古装。我怔了一会,然后把衣服脱下来,换上了正常的装束。
我把衣服叠好了,放在柜子里面,然后拍了拍方龄:“别睡了,咱们去吃午饭。”
方龄转了个身,嘀咕了两句,然后也起床了。
我们两个走到外面的时候,天忽然阴下来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向上看。我看见有一大块的乌云,像是遮天的幕布一样,缓缓地把天空给遮住了。几秒钟内,原本艳阳高照的晴天,变得黑漆漆的,像是深夜一样。
天上的太阳收敛了光芒。变成了银色的月亮。然后它忽然变暗,又忽然变亮。
我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又在眨眼了。”
方龄在旁边奇怪的看着我:“什么又在眨眼了?”
我说:“是太阳在眨眼。”
方龄奇怪的抬了抬头:“有吗?”
我这时候才发现,头顶上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这里恢复了艳阳高照的晴天。
我奇怪的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对方龄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忽然天黑了?”
方龄挠了挠头:“没有啊。怎么会突然天黑呢?”
我想了一会说:“就像是日食一样。”
方龄笑着说:“不可能,如果突然日食,大家早就轰动了。”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吗?”
方龄拉着我说:“走吧,我们去吃饭。”
我嗯了一声,跟着方龄走到了食堂里面。一进食堂的大门,我感觉到一阵冷风向我吹了过来,我冻得打了个哆嗦。
我叫了一声:“今天这食堂好冷啊。”
方龄漫不经心地说:“有吗?冬天一直都很冷啊,不过食堂还算暖和了。”
她忽然停下来,奇怪的看着我说:“如意,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发烧了?”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心想:“我倒宁愿是发烧了。”
方龄嘀咕了一声:“好像也不烧啊。”
她拉着我坐在椅子上:“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帮你买饭。”
我答应了一声,就坐在了椅子上,裹紧了衣服,向周围看。
结果这样一看,我吓了一跳,我们学校的食堂,什么时候变成圆形的了?
本来食堂方方正正,和普通的房子没有区别。但是今天我忽然发现,这食堂像是蒙古包一样。
我预感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偏偏就在这时候,有人从我身边慢慢地走过去了。
她一手提着垃圾桶,一手拿着抹布,正在清理食堂的桌子。这是食堂很常见的清洁阿姨,但是今天我发现,她的脸极为苍白,五官干脆是画上去的。她是一个纸人。
我想也没想,就把那块玉拿出来,握在手里面,警惕的看着她。
清洁阿姨像是没有注意到我一样,慢慢地向前走去了,一阵风吹过来,让她的身子微微打晃。
我抬头看了看方龄。
她正在排队打饭。而她身前身后的同学,都不是活人。有的穿着寿衣,有的干脆就是纸人。包括卖饭的师傅,也一脸木然。
我拿出,哆嗦着给方龄拨号。
但是方龄没有接,而是站在队伍中,朝我挥了挥手,比划着口型说:“快了,别着急,马上就好了。”
然后,她挤到了师傅面前,买了两份饭。
我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默默地说:“别害怕,沉住气。等方龄回来了,一块溜走。”


第三百七十六章 无常眼

方龄端着两份饭,缓缓地向我走过来了。在她周围有很多纸人穿行而过,可是她却视而不见。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饭菜,好像很担心洒出来一样。
我本来坐在椅子上,打算着等她走过来之后,拉着她悄悄地溜走。可是这时候。我却忽然有一种想法:“这个方龄,是活人吗?”
方龄把饭放在桌上,递给我一双筷子,笑着说:“快吃吧。”
我默默地接过筷子。这筷子通体发红,是几十年前流行的样式。而那两只碗,也不是食堂里面的塑料碗,而是陶瓷碗,上面抹了一层黑釉。
无论饭还是菜,都是冰冷的。仔细闻一闻的话,会察觉到一股纸钱味。
这不是给活人吃的饭菜,而是坟头上的供饭。
这里也不是食堂,而是一座巨大的坟墓。
周围没有同学,他们全是孤魂野鬼。
我越想越害怕,几次冲动的想,一走了之算了。可是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下来了。
我看着狼吞虎咽的方龄,试探她说:“你有没有觉得,食堂有点奇怪?”
方龄抬起头来,向周围张望了一下:“有吗?我怎么感觉不到?”
我犹豫了一会说:“你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吗?”其实我真正想问的是:“你还有心跳吗?”
方龄疑惑的看着我,然后向自己的心口上摸了摸:“心跳不快啊,怎么,我脸红了?”
我勉强笑着说:“让我试试。”
我把手放在方龄的心口上,确实感觉到了强有力的心跳。我点了点头:“看样子。你是活人。”
方龄笑着说:“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是活人了。”
我冲她摆了摆手:“咱们赶快走吧。”
方龄一边吃饭,一边说:“我还没吃完呢。”土何团弟。
我叹了口气:“别吃了,这根本不是给人吃的饭,是坟头上的供饭。”
我这话一出口。方龄差点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我指着邻桌的两个纸人说:“你看不出来吗?他们都是纸人。”
方龄疑惑的看了看:“如意,你是不是看错了?他们是活人啊。再说了,鬼怎么会大白天出来?”
我怔了一下,这个念头在我心里面反复盘旋:“鬼怎么会在大白天出来?鬼怎么会在大白天出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是啊,现在是白天,为什么会有鬼?”
我这样想了之后,眼前一阵恍惚,等我再回过神来之后,发现一切都变正常了。
眼前是热气腾腾的饭菜,周围行走着的是有说有笑的活人,而食堂也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我今天是怎么回事?出现幻觉了?”
我吃了一口饭,饭菜的味道和以前一样,但是我吃下去之后,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因此今天的饭,我只吃了一小半。
等我们两个匆匆吃完之后,我就拉着方龄走出来了。
我对她说:“咱们恐怕得去道观一趟。”
方龄说:“是啊,你最近又是月亮眨眼睛,又是见鬼的。确实应该让无名给你驱驱邪气。”
方龄这话只是说笑,但是我觉得,这恐怕要成真了。
我们两个走到道观的时候,看见无名正坐在太阳下面,翻看那本书。
方龄笑着说:“你倒是挺惬意啊。”
无名笑着坐起来,问我们:“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来我这里玩啊?听说你们快离校了,不是应该忙着找实习单位吗?”
方龄摆了摆手:“实习单位只是形式罢了,其实有一个盖章的地方就行了,这个不着急,咱们如意倒是有点着急。”
无名奇怪的问我:“你怎么了?”
我现在感觉无名有点像是老中医,而我被方龄拉着来看大夫了。
我想了想说:“我刚才看见鬼了。”
无名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白天哪有鬼?”
我叹了口气:“是啊,我也觉得白天没有鬼。但是有那么十几分钟,我看到活人变成了纸人,桌上的饭也变成了供饭。”
方龄在旁边补充说:“还有啊,如意看到白天忽然变成了晚上,太阳变成了月亮,而且一直眨眼。”
无名听了之后,眼神有些发直。
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想什么呢?”
无名怔怔地说:“这是无常眼。”
这个名字就让我有些担忧了,我问他:“你说清楚点,什么叫无常眼。”
无名叹了口气:“通俗的说,就是人的眼睛,变成了鬼的眼睛。把白天看成晚上,活人看成死人。等下一次你再出现幻觉的时候可以试一下,你会把真钱当成纸钱。”
我犹豫了一下:“也就是说,我在用鬼的视角看世界?”
无名想了想:“也不全是。你只是把活人当成了死人,把死人当成了活人而已,颠倒了一下。”
我有些害怕了:“这么说,我晚上遇到一个活人,和他聊一会之后,有可能忽然发现,他是一只鬼?”
无名点了点头,有些同情地说:“你自己根本区分不出来。”
我有些无奈的问:“为什么我会这样?”
无名翻了翻书,然后问我:“你该不会是服过毒吧?”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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