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的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带着邪气的笑:“苋哥,我记得你最喜欢他这一款了,是不是想上他啊?”
“对啊,还是你最知道我的心思。”张苋也邪邪地一笑。“你不是喜欢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小男孩吗?咱们这叫各得其所。”
“哈哈,正是。”陈铎兴奋地直点头。“那孩子真像一只小野猫,我喜欢,不过,得先把他的爪子给斩了。”
张苋沉吟半晌,说道:“阿铎,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慕沙阿曼如果有马拉巴南撑腰,我们要再动他就不容易了。最好趁现在将他拿下,逼他成为我们的人,这样,要逼老头子退位就简单了,阿布沙耶夫也会支持我们。”
“对啊,太好了。”陈铎一听就激动起来。“好好好,苋哥,你说吧,咱们怎么干?”
张苋搭住他的肩:“我说过多少次了,在公共场所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走,到我家去再仔细商量。”
这两人在席桌上的态度,陈一谨和沈越都已看得清清楚楚。经过一个月的观察,他们也都对慕沙阿曼信任有加,尤其是这次成功抓住马拉巴南的巨额订单,已经让他们不再有丝毫怀疑。
陈一谨将慕沙阿曼带回了自己住的别墅,对他笑道:“我先休息一下,你和沈越谈谈。”
沈越会意,立刻将他带进了保密性能很好的书房。
慕沙阿曼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安静地等着他说话。
沈越坐进沙发,沉思片刻,这才缓缓地说道:“慕沙,你是谨叔的义子,我也就什么都不瞒你。”
慕沙阿曼欠了欠身,示意自己在听。
沈越低沉地说:“陈铎想杀谨叔。”
“什么?”慕沙阿曼大吃一惊。“为什么?他们不是……父子吗?”
沈越冷笑一声:“在那个孽子眼里,哪里会有什么父子亲情?他一心想坐谨叔的位子,已经等不及了。”
慕沙阿曼一时无话可说,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沈越微微一笑,神情变得很温和:“慕沙,你的性情温良,待人诚恳,虽然身怀绝技,却一直谦逊有礼。说实话,你是不大适合在道上混的。不过,以你的性格,你也不会与人结什么仇,而你的手艺却有许多人需要,因而总的来说,你并没有什么危险。这次谨叔请你入帮,并认你为义子,也是想借助你的能力,请你帮个忙。”
慕沙阿曼立刻说:“这没问题,义父有什么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好,谨叔没有看错你。”沈越笑着点了点头。“慕沙,陈铎是谨叔的儿子,可自小就不学无术,没有规矩,而且屡教不改。十三年前,陈铎才十五岁,便开始好色贪淫,男女通吃,生冷不忌,为此惹了很多麻烦,最后都要劳烦谨叔和我去替他收拾残局。谨叔是个重情意的人,夫人去世后一直没有再娶。他非常痛恨好色之徒,结果自己的儿子偏偏就要跟他对着干。久而久之,他就对这个儿子十分失望,于是重新在医院里孕育了一个儿子。”
慕沙阿曼微微一惊,手里捧着茶杯,更加专注地倾听着。
沈越沉稳地道:“那个孩子叫陈锋,今年十二岁,但从来没有露过面,因为陈铎已经听到了风声,便一直派人在找他,意图很明显,他想杀了自己的这个兄弟。谨叔手软,虽然知道他忤逆不孝,但在他并没有大恶的情况下,也无法下手杀他。可是,自从张苋来了以后,他们两个人勾结得非常紧密,势力越来越大,已让谨叔难以控制了。因此,现在的情况是,陈铎随时都可能与张苋一起发难,杀父夺位。这样一来,不但谨叔的处境非常危险,他的小儿子也很可能性命不保。”
慕沙阿曼点了点头,干脆地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沈越的脸上露出了赞赏的微笑:“谨叔的意思是,目前要在他们动手前行动,否则我们自己就被动了。但是,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公之于众,所以我们不能派帮内兄弟去干。慕沙,我们问过成叔,他说小秋虽然年纪小,但身手极好,完全可以刺杀陈铎与张苋。”
慕沙阿曼一怔,随即陷入了沉思。
沈越也不催他,慢悠悠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慕沙阿曼想了好一会儿,才温和地说:“既然是义父和越哥的意思,我当然是没话说。这样吧,我回去和小秋商量一下,如果他愿意干,那当然没问题,如果他不愿意,我尽量说服他。越哥,你看呢?”
“好。”沈越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递过去。“我们也不会让小秋白干。这里是五万美金,算是定金吧,事成之后,我们会再付他五万美金。”
慕沙阿曼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起身说道:“那我就回去了。”
沈越仍然亲自将他护送回了家,又关心地问:“你们只有两个人,这里太开阔,容易被人侵入。你看需不需要我派些人来守着?”
慕沙阿曼微笑道:“不用了,我和小秋都喜欢清静。小秋更是只愿意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再说他的身手很不错,也不需要别人来保护。”
沈越便点了点头,一直温和地微笑着,看着他打开大门,走过草坪,进了屋子。
第二天下午,慕沙阿曼便回了话给沈越:“小秋愿意干。”
沈越放下电话,对陈一谨笑道:“他们同意了。”
陈一谨轻轻叹了口气:“没想到我居然会有请外人来杀自己儿子的这一天。”
“是他先不仁,自然不能怪你不义。”沈越安慰道。“谨叔,别难过,就当没生过这个孩子,不是还有陈锋吗?”
陈一谨微微点了点头:“是啊,我还有锋儿……”
银翼猎手 番外 灵鬼双杀 6
章节字数:4302 更新时间:07-12-04 13:51
很快,道上有了隐约的风声,据说陈一谨已有退休之念,想将龙头之位传给自己的义子,言之凿凿,不似空穴来风。
沈越也开始变得行踪诡秘,似乎在调动帮众,打算筹备什么仪式。
陈铎顿时急了,立即和张苋密谋,决定抢先行动。
张苋认为如果要杀陈一谨,必须先把慕沙阿曼控制起来,否则如果是让他逃了或者把他杀了,都会激怒马拉巴南,对他们极为不利。
于是,两人说干就干,立刻通知自己的人,准备行动。
虽然张苋的人对他十分忠心,很难渗透,但陈铎的人中却有沈越派来的卧底。消息迅速传给了他,并由他通知了慕沙阿曼。
接连几天,慕沙阿曼都没有在帮中出现,据说是病了,在家中休息。张苋派出的人也看到有医生出入那幢别墅。通过其他途径向医生询问之后,他们得知慕沙阿曼确实患了感冒,一直发烧、咳嗽,于是遵照医生的嘱咐,卧床休息。
于是,张苋和陈铎行动了。
马尼拉的春夜总是充满了温暖的气息,安静的庭院里花开似锦,一盏一盏的地灯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中间的小楼里灯火通明,隐隐有音乐传出,显示着里面的人正在看电视或者影碟。
这时,一群黑衣人翻过了低矮的院墙,步履轻捷地越过花园、草坪,从四个方位向那幢小楼扑去。
他们的行动井然有序,都避开了大门,随即发射强力干扰源,使屋里可能有的监控系统出现故障,然后分别撬开了后门和几扇窗户,握着枪悄悄地进入。
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厨房潜入,刚走了几步,便有子弹无声无息地射了过来,正中他们的胸口,两个人哼都没哼一声,便一齐倒在了地上。
凌子寒握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立刻从厨房门出去,隐在楼梯间,向几个潜入客厅的黑衣人连连射击。
他的枪法极准,几乎是一枪一个,那些人甚至来不及拔枪或者躲避,已经全部中枪身亡。后续进来的人立刻找到障碍物隐蔽起来,与他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他守在一楼,慕沙阿曼守在二楼。这里的空间比一楼窄得多,他只需要隐在过道的角落里,就足以控制全局。
他们在开枪的时候都准确地看清楚了那人不是张苋,而且,照常理推断,张苋和陈铎是绝不会亲自来的,因此他们在射杀袭击者时都没有犹豫。
凌子寒的手枪子弹打光了,顺手从旁边的暗角里操起了微声冲锋枪,一轮火力覆盖,打得对方抬不起头来。
正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了异动,想也不想地就闪电般窜了出去。
一柄利刃几乎是擦着他的背刺了过去。
凌子寒右手拿着冲锋枪,左手飞快地从腰间拔出刀来,一翻腕便架住了对方的追击。
这人是被慕沙阿曼打掉了枪,从二楼掉下来的。他是张苋的人,果然十分剽悍,居然用随身携带的军刀袭击凌子寒。
本来是必杀的一击,却被凌子寒轻轻巧巧地避过,令他大吃一惊。
这个标致的少年浑身都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整个人就像一柄锋利的尖刀,让人不由自主地颤栗。
凌子寒停止了射击,猛地转过身来,双腿鸳鸯连环,向那个持刀的大汉一轮猛踢。那人顿时手忙脚乱,连连后退。凌子寒左手连环三招,荡开他的刀,抹上他的咽喉,最后将刀锋插进他的胸膛。
只在顷刻之间,被他用火力压制住的几个人立刻跳起身来,边向他射击边冲了过来。
凌子寒鱼跃而起,扑进厨房,随即从后门窜了出去。
他学了两声鸟叫,停了一下,又叫了两声。
慕沙阿曼便从二楼的窗户一跃而下。
凌子寒对他做了两个手势,示意自己守在后面,他守在前面,然后猛地一握拳,表示格杀勿论。
慕沙阿曼点了点头,手上握着一把改装过的突击步枪,轻灵地顺着墙根跑去。
有人在二楼探出头来,略一打量,便将枪口对准了跑动中的慕沙阿曼。
凌子寒抬手就是两枪,子弹准确地钻进了那人的眉心。他立刻趴在了窗框上,鲜血顺着墙面流了下来。
凌子寒飞身后退,准备跑到草坪边上的花丛中埋伏,以便控制后面的区域。
追出厨房门的几个人立刻向他扫射过来。
他们已经忘了张苋和陈铎交代的务必生擒的命令,只想杀了这两个字,保住自己的性命。
凌子寒的身手敏捷得来常人难以想象。似乎子弹还未出膛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弹道,并抢先在地上翻滚过去,避过了一连串子弹的追击,然后才伏地还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