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松玉不自觉地嘤咛了一声。
裴容白更激动了,如同一个越战越勇的武士,更是卖力。
乔松玉下意识地觉得危险正在渐渐靠近,忍不住想挣扎,可是裴容白的手却冷不丁摸到了他的旖旎处,他捉襟见肘,仿佛一个命门被人制住的武人,只能任由对方控制自己。
这种感觉太过美妙,好像他小时候荡秋千,越往高处,越是刺激,可也越是害怕;越从高处落下,就越是有趣……起起落落,沉沉浮浮,叫人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没过多久,裴容白又松开他的小嘴,在他的耳后和脖颈处亲吻吮吸。
“啊哈……痒……”乔松玉被亲吻到了脖颈侧面,差点笑出声来,本来还能忍得住的,可是裴容白一直亲,他实在忍不住,忽的“咯咯”笑出了声。
裴容白抬头看他,俊美成熟的脸上带着宠溺:“小傻瓜,笑什么?”
“痒嘛!”乔松玉红着脸,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笑容渐渐敛起来,变作了害羞,“不亲这里,好不好?”
“那亲哪里?”裴容白挑眉。
乔松玉红着脸不说话,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裴容白的笑容便邪佞了一些:“我知道了,亲那里……”
说着,低下了头去……
第七十六章第四个被害人
“嗯~啊~”
听见隔壁传来低低的呻吟声,正在看书的乔泽玉:……
这墙壁的隔音也太差了吧!!而且裴容白你会不会太禽兽了一点,赶了一天的路你就不能让我家松儿休息休息????
真是非常想揍人。
他面色尴尬地转身看了一看明空,只见他正在床上打坐参禅,双目闭合,双手结印,好似完全没有受到隔壁房间的一丝影响。他不禁心想,果然是大师,真是好定力!
不过明空长得是真的俊美啊!
作为男子,他自己长得也算好看,也见过美男子,毕竟他大哥、裴容白,容貌都算是一顶一的出色了,但是这些人的俊美都带着锋芒和世俗之气,可这个明空法师呢,俊美得就像禅诗中的明镜台,不沾染一丝的尘埃,沉静渺远而空灵,他若是个女子,一定会爱他,他若是个男子……他也爱他!
嗯,是佛爱众生的爱,佛可以爱我们,凭什么我们不能爱佛?
乔泽玉心里这样想道。
“乔御史看够了吗?”
“啊?”乔泽玉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就见明空正直直地看着自己,他立刻别开脸,假咳了一声,道,“抱歉,我就是看书看累了……”
“看书看累了就看一会儿贫僧?”
乔泽玉:“额……”
“贫僧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功效。”明空说着,唇角不可抑制地扬起来。
乔泽玉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温润俊美的脸上带着些绯红:“法师不要取笑我了。”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今天的事,还要多谢法师出手相救。”
“不客气,出家人慈悲为怀,若是换了别人,贫僧也一样会出手的。”明空平静地说道。
乔泽玉心里有点不高兴,心想你这个和尚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换了别人你也会救,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与旁的人是无差别的么?他忍不住道:“法师的意思是,我在法师眼中,与旁的人无异?”
明空那双明静澄澈的眸子看着他,面色平静而坦然:“众生平等,乔御史与旁的人,与树上的一朵花,与溪水中的一条鱼,都无有区别。”
乔泽玉听了,更不高兴了,拿我跟旁的人比也就罢了,居然还拿我跟那些花鸟鱼虫作比!他转了转眼珠子,心生一计,心想你跟我谈论佛理,那我也跟你谈论谈论佛理!他咳了一声,一本正经道:“那么法师,我请问你,佛爱众生,这话对么?”
明空略一怔忡,随即点了点头:“对。”
“那出家人可是也爱众生的?”
“自然爱。”
“也就是说法师你也是爱众生的。而我就是众生中的,所以我也可以说,法师爱我咯?对也不对?”乔泽玉温润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意,星眸微漾地看着明空。
明空怔了一怔,眼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意绪,随即却是坦然,道:“对,贫僧也爱御史。”
乔泽玉本想逗他一逗,却见他没有一丝羞涩和尴尬,竟如此坦然而平静地说他爱自己!真是一点都没有成就感。
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自己是不是长得不够好看,所以调戏起来才逗不动明空?若是换作他弟弟那样的美貌,说不定连明空也要脸红吧?
因此,他将凳子搬到床边,又好奇地问近在咫尺的明空道:“法师,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不好看,还是我弟弟长得好看?”
明空好像有点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但也诚实地回答了:“贫僧说过,外表只是皮囊而已,美也是空,丑也是空,又有什么区别呢?”
“难不成在你眼里,我们大家,都是一个一个骷髅?”乔泽玉有些恼怒地问道。
“‘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此乃《金刚经》精髓也,故所谓‘红粉骷髅、白骨皮肉’者是也。”明空却淡淡地回答道。
乔泽玉彻底被他激怒了,心想好你个和尚,你非说我是骷髅,我可偏偏要叫你用不一样的眼神看我,你就给我等着吧!
等夜深了,两人终于洗漱睡觉了。
乔泽玉睡在里面,明空睡外面一半,刚睡下的时候,乔泽玉故意拿自己的手碰他的手,碰了,又说:
“不好意思,我一个人睡习惯了,无心的。”
明空自是不与他计较。
过了一会儿,乔泽玉又拿脚碰他的小腿,蹭了蹭,说:
“呀?是你的脚啊?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呢,我小腿痒痒。”
明空仍是不与他计较。
乔泽玉便觉得没意思,想想自己这么大年纪了,也挺幼稚,刚想安安分分睡觉,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凄厉的尖叫声猝然划破寂静的长夜:
“啊——”
他一睁眼,就见明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低低说道:
“不好!”便起身披了件僧衣跑出去了。
乔泽玉也连忙披上外衣跟着跑出去。
出门的时候裴容白和乔松玉都披着外衣出来了,乔松玉脸上还带着绯红,只是现在的脸上满是恐惧和慌乱,一只小手紧紧地握着裴容白的手。
“尖叫声是从西南方向传过来的!”裴容白对乔泽玉道。
“嗯,明空法师已经追过去了。”乔泽玉应道,“我们也去看看。”
“松儿要去看吗?”裴容白转头问乔松玉。“不去的话我叫江上过来陪你。”
“不,我也要去!”乔松玉虽然非常害怕,但还是努力做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来,只是那只小手紧紧地抓着裴容白的手。
裴容白唇角一勾,握紧了乔松玉的手:“好,一起过去。”
几人走出院子,往西南方向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类似小花园的地方,有棵高大的梧桐树,树下有口井,有个人横卧在井口,上半身趴在井沿上,手和头都悬空着。
明空和裴容白的两个侍卫提着灯笼站在边上,另一边还有一个厨娘,披着外衣,瑟瑟发抖地坐在地上,口中还念念有词:
“是妖狐……是妖狐出来杀人了!”
“爷,我探过脉细,人已经死了。”其中一个侍卫向裴容白禀告道。
裴容白刚想说什么,就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转头一看,便见傅笙披着一件外衣,急匆匆地小跑了过来,见到底下卧着的人,他悚然一惊,停住了脚步,叫道:
“阿滕?!”
第七十七章不对劲
傅笙正要跑上前去,就被裴容白拦住了:
“先别过去,走的人多容易破坏凶手留下的线索。”
傅笙这才停下了脚步站在外边。
“傅兄,这个人是你们府上的人?”乔泽玉问道。
“正是,他是我府里的小厮。”傅笙像是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命案居然发生在了自己府上,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名叫孙滕,从我到这里当知县的时候就跟着我了,可现在……现在居然……”
裴容白拍拍他的肩,道:“你立刻把你们的捕快和仵作去叫来,先勘察现场再说。”
“好。”傅笙敛了脸上的悲戚,转身去吩咐管家了。
裴容白走到已经被扶到一边的厨娘身边,蹲下来,问道:“厨娘你别怕,我问你几句话。”
厨娘因为刚刚做菜做得好,还被叫出来被裴容白赏了银子,对裴容白感恩戴德,因此虽然犹是惊惧异常,但还是哆哆嗦嗦地回答道:“您请问。”
“你是怎么发现孙滕的?”
“我、我起夜,上茅房……突然想起来厨房里的红豆馅没放到碗橱里,我想着明早要给贵人们做点心的,怕有老鼠,就想去厨房放放好,刚走到这边,就远远看见有个人趴在那里……我,我还看见一个白影子一闪而过……肯定是妖狐,肯定又是它!”厨娘说到这里,面色又惨白起来,可见是吓得不轻。
“白影子?你能具体描述一下,什么样的白影子吗?”傅笙问道,“跟狐狸差不多大小的?”
“对对对,就像一只狐狸,但是比普通狐狸要大一些……”厨娘一想起那个情景就直哆嗦,双手紧紧抓着衣裳,脸色非常难看,“我还看到它绿色的眼睛了,很可怕……”
乔松玉在一旁听着,只觉后脖子都直冒凉气,忙又躲到了乔泽玉身后。
“那那个影子怎么闪了一下?又往哪里去了?”裴容白耐心地追问道。
“就是……本来是在孙滕边上,从他边上闪到了墙上,然后就不见了。”厨娘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一边的院子墙。
裴容白起身,对着其中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一点头,脚下一点,飞到了墙上,另一个侍卫则配合默契地将灯笼递给他。
那上墙的侍卫用灯笼照了照墙上,又照了照墙下,道:“有了,是人的半枚脚印,在外边路上。”
裴容白立刻道:“取样取下来。”
“是!”
乔泽玉闻言,忍不住眉一挑,对身后的乔松玉道:“你看松儿,没有什么妖狐,倒是这人啊,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说完,转头看了看明空,却见他正低头念经,像是在为孙滕超度。他心念一动,生出些异样的感觉来。
乔松玉也是立刻大了胆子,从乔泽玉身后走了几步,道:“那他干嘛装成什么妖狐杀人啊?!吓死人了。”
“迷惑人心嘛!”乔泽玉转过头来笑道,“你看幸好是傅兄这样的人做了府尹,若是别的人,说不定真的以为是妖狐杀人,就不了了之了。”
“那倒是。”乔松玉赞同地点点头。
正说着,仵作和捕快匆匆赶来了,仵作是个年纪很轻的男子,看脸的话年纪不超过二十三四岁,而且长得很俊秀,但是动作看着非常老练,当场就翻动尸体查验起来。
“刚死不超过半个时辰,也是勒死的,脖颈间有狐狸毛……具体的要回衙门好好检查了。”仵作起身说道,面上仍是冷冰冰的,毫无表情。
“这位是我们阳城府的仵作,名叫李澄。”傅笙介绍道。
“这位仵作年纪很轻啊。”乔松玉忍不住感叹道,“好厉害!”
李澄瞥了一眼乔松玉,随即像是没看到乔松玉的美貌似的,面无表情地,又转开了目光,道:“过誉了。”
正巧,一旁的两个捕快也已经查验完毕了,禀告道:“几位爷,小的看过了,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别的线索了。”
“不可能。”李澄突然说道,他看着其中一个捕快道,“陈芳,你看,地上是泥土,不是青石铺的,孙滕被勒死的时候一定会挣扎,脚肯定会在泥土上蹭,不可能没有异常的!”
乔泽玉一听,很是好奇,自己拿着灯笼弯腰在尸体周围照了一圈,随即惊讶地说道,“真的没有任何的痕迹!”
“为什么一定会在泥土上蹭啊?”乔松玉不解地问道。
“就像这样。”李澄突然转身背对着那个叫陈芳的捕快,双手作出勒着绳子的动作,而陈芳也很配合地作出被勒住脖子的样子,乔松玉一看,果然发现脚一定是在地上的。
“没有痕迹,只有两种解释,第一,凶手比孙滕高很多,但是孙滕已经很高了,再比他高的人应该很少了;第二,这里不是孙滕被勒死的地方,是凶手杀了他之后把他搬到这里来的。”裴容白分析道。
“那他会在哪里被杀呢?”乔松玉问道。
“这不是重点吧?”乔泽玉说道,“重点应该是这次凶手怎么选在了最危险的地方下手?杀人居然杀到官府里来,凶手胆子也太大了吧?”
“嗯。”裴容白点点头,总结道,“凶手胆大心细,是个很聪明的人。”
也是个很不好对付的人。
“诶?”乔松玉疑惑地看了看四周。
“怎么了?”裴容白问道。
“你不觉得哪里怪怪的吗?好像少了点什么……”乔松玉说着,突然一拍手,说,“对了,少了个人!”
“少了个谁?”乔泽玉一脸茫然。
“容玄啊!”乔松玉说道,“你看我们大家都在这,就容玄没在!”
“啊?那他会不会有危险啊?”乔泽玉担心地问道。万一狐妖杀了个人不够,又去杀裴容玄了可怎么办?
“不会,我们有暗卫。”裴容白摇摇头,有些无奈,“他应该是睡死了,而且他睡在北苑,可能没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