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顾狐欢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小废物恹恹

作者:小废物恹恹  录入:02-01

  姬眠欢接过那颗珠子,兆昭的身影陡然淡了几分,他闭上眼,口中轻声道:“你要快些,我支撑不了多久了,神魂消散的速度很快。”
  “我怕,我快要记不得他了。”
  “还有,”兆昭沉睡之前提醒,“我刚刚感受到一股比魔神还要强的威压,不过如今已经远去了。”
  姬眠欢暗道不妙,他立刻脱离幻境,周围果然不见呼那策与慕容潇,残留在此地的神力烧焦地面,姬眠欢一下子就想到在凤族禁地里窥探到的赤鸢画像,那绝艳的凤凰浑身都是炽热的火焰。
  好在魂印还未被抹除,他散开神识,追寻到呼那策的足迹,他在心里描摹着那地点,竟然已脱离人间去修真界了。
  将呼那策与慕容潇都抓在爪下,赤鸢一展翅便是一千里,他飞跃修真界时收敛气息掩住身形,便无人可见这赤色的凤凰遮天蔽日。
  可沧海派中,一人桌前的剑隐隐震动,他睁开眼,黑沉的眸中如寒冰未化,收剑入鞘,起身往屋内密室走去。
  空洞的密室里有一口冰晶棺材,其中躺着的男子容貌精致温和,他坐于棺椁旁,抬手轻轻描绘男子的五官。
  “赤鸢,出世了,”他的声音很低,像是已经许久没说过话了,“很奇怪,我投下它的魂晶,挑选狼族那只妖来温养它的神魂,可是。”
  他的话断断续续,纵然知道冰棺中的男子不会回答,也继续道:“不该这么快,楼江的禀报里,那只狼妖如今还没有达到妖王境界,赤鸢还没有夺舍重生,它的力量还不够强。”
  “还不能抽取它的神力打破天梯。”
  “再养养也许会够了,龙族的神君身上的神力不够,只能拿去做剑魂了,”苍羽的手指插进姬宿秋的银发,触及他脖颈间的红痕时冰冷目光温和下来,“我答应你,不会动狐族的神。”
  光靠这些上古神的残魂是不够的,苍羽还有其他打算,其中一件就是收集妖界各族的灵器,靠着灵器对太阴妖神残魂的吸引,定能将妖月引落汲取神力。
  与密室一墙之隔的暗室中,一颗鲜活的心脏跳动在一方小小的血池里,正是姬眠欢寻求已久的狐族灵器,狐王心。
  这一颗狐王心困锁着一个虚弱的神魂,他麻木听着一墙之隔的苍羽口中轻言细语,厌烦闭上眼,那龌龊的喘息却钻进耳朵里,让姬宿秋有种想呕吐的欲望。
  半晌,门被推开了,一股力量将姬宿秋从狐王心里拘了出来,他神情淡淡,面对苍羽时不喜不怒,却无力躲开对方的抚摸,只是修眉紧锁,尽是嫌恶。
  “宿秋。”苍羽低声唤他。
  “仙尊效仿他人杀妻证道,如今后悔了?”姬宿秋声色极为平静,“是悔了杀我,还是悔了杀我也无法飞升?”
  “还是说,狐王心不顺从于你,让仙尊悔恨杀我杀得太早?”他一句句质问,语气逐渐染上怨怼,润蓝双目猩红,秀雅面容讥讽刺目,“栽赃攻陷狐族,不就是想夺我魂令,用那点心头血使狐王心服软吗?”
  “待我打破天梯成神,”苍羽并不反驳,“会修养好你的神魂,让你复生,宿秋。”
  睥睨天下的仙尊伸出手隔空轻抚爱人的脸颊,竟在这一间暗室低声下气,“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打破天梯。”
  “不必,”姬宿秋闭上眼不愿再看他,“我姬宿秋虽识人不清。”
  “却绝不与妄图灭族的仇人苟合。”
  “仙尊如今惺惺作态,叫我如闻鲍肆之臭,嫌恶无比。”
  倘若苍羽还对他有一丝情意,就不会在掏心挖丹后将他神魂拘在狐王心中,就不会日日煎熬磋磨他的神魂,只为削弱狐王心让它为自己所用。
  这个疯子本来就不是当年桃树下他要等的对弈之人,阴差阳错与苍北失约,一步错步步错,竟然闹到这种地步。
  “你在想什么,”苍羽见姬宿秋不再说话,不安钳住他下颌,声色染上霜寒,“宿秋,你在想苍北是不是——”
  姬宿秋蹙眉睁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苍羽,倘若你不灭我的神魂,我一定会杀了你。”
  慕容潇浑浑噩噩睁开眼,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碧蓝湖泊,四周寒气萦绕,却有一股浓郁纯粹的灵气,他被赤鸢随手丢在地上,勉强打坐修复身上的伤。
  闭目时,听到一声声低沉痛苦的喘息,慕容潇这才想明白这是何处,立刻睁开眼抬手点住胸口几处大穴将伤拖住,往声音的方向寻去。
  “因只狐狸就方寸大乱入魔,你岂配妖神一根神骨,不若将它挖来给我。”
  赤鸢手指轻点呼那策眉间,那股魔气顺着他指尖缓缓溢出,一簇金色的火焰骤生,魔气扭曲逃跑,又被赤鸢轻易抓回,终究只能在他指尖火焰处垂死挣扎,而后化为灰烬。
  原本从魔神那里吸取的一点神力消耗得很快,赤鸢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他拎起呼那策想丢进天池洗尽剩下的魔气,望着呼那策的后颈忽起了个念头。
  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么多,索性一下子弄干净的好。
  他的指尖抚上呼那策脖颈,在那后颈上显露出一个红色的魂印,赤鸢眼中冷嘲不已,似翎羽的金色纹路从他轻点处生花,如同火焰吞噬魔气一样一口口将红色咒印吞吃。
  赤鸢正满意这干净的躯壳,一想到心月狐那些暗处的手段又生疑,便探出神识查了一番,果真在心尖发现一点端倪。
  “又是魂印又是蛊,”他厌嫌地拍拍呼那策的脸,“本尊一刻不醒着,就沾惹那么多脏东西。”
  他的手正要探向呼那策胸口掐灭那情蛊,冷不丁被苏醒的呼那策握住手腕,赤鸢笑意愈冷,“这般舍不得,魔气刚消就醒来,忙不迭把那狐狸给你种下的蛊护住?”
  呼那策忍着疼痛,他握住赤鸢的手腕,只觉得额头与后颈都疼痛无比,同时也察觉到魂印消失,他的声色极哑,与魔气斗争消耗大半妖力,“松…开。”
  赤鸢罕见没被激怒,乃至耐心到露出一个笑,“冥顽不灵,先丢去天池洗去魔心,本尊再把你丢进忘忧,届时无论身体还是神魂都会干干净净。”
  天池驱魔可谓九死一生,便是以极强的灵气冲撞筋骨洗去魔气,池中另有幻境,能不能洗掉魔心就看能不能走出幻境。
  能走出天池者寥寥,皆是身躯极强,神魂坚韧之辈,可谓天道宠儿。
  而一入忘忧前尘尽忘,情欲欢爱皆过眼云烟,呼那策那时七情六欲被洗得一丝不剩,便不会再与那狐狸厮混沾上气息。
  “若你死了,”赤鸢卷起呼那策一缕墨发,眼底的冷意戳破笑容的虚伪外壳,“本尊便拿那只败落的神凤,勉强做栖身之所。”
  他不想躯壳魔气不散,凤凰性阳,对阴冷魔气十足厌恶。
  天池灵气逼人,却如玄池一样并非人人有命过,赤鸢将呼那策扔进去后负手而立在天池旁,默默不语。
  这具躯壳他一直都很满意,从年少稚嫩到如今,都没有动摇过赤鸢要占为己有的心思,不仅躯壳,连内里的神魂颜色竟然都透着淡金,漂亮异常,倒让赤鸢有了几分留下来赏玩的念头。
  天池里那张脸分明已经看过千年,此刻突然引着他的心走近,赤鸢俯下身,伸手要拨开那片灵雾,心里突兀的念头占据全部心思,竟被躲在暗处的妖毫无防备一掌推了下去。
  天池的灵气极尽纯澈,赤鸢的神魂还不足以承受住这般灵气,他像资质斑杂的修者被极粗的灵力争着涌入,不仅无福消受还有爆体而亡的可能。
  趟过天池于他而言如过油锅,赤鸢不得不化作原型扑腾出天池,他厉声长鸣,挥动着被天池水沾湿的翅膀,恶狠狠看向刚刚的罪魁祸首。
  “天池的滋味可好,神君如此喜欢,何不自己尝尝?”姬眠欢从暗处走出来,手里几根银丝编错成复杂的绳结,精致的脸上笑意刺痛了赤鸢的眼。
  赤鸢冷冷看着他,从空中俯身伸出利爪直掏向姬眠欢的心脏,他的速度极快,打定主意要一击毙命,谁料尖爪要勾上姬眠欢衣襟时面前的人影却不见了。
  而他向前扑空,落入了一看不见的四方壳子。
  赤鸢到处乱撞,却始终飞不出这块小天地,他咬牙切齿道:“心月狐,本尊下次见你定要将你撕个粉碎。”
  “老祖宗和魔神有没有仇我不知道,”姬眠欢收好真知镜,向刚刚全力一击将赤鸢推下水如今动弹不得的慕容潇伸出手,“看来和赤鸢定是有仇了,这镜子装他正好。”
  “你与魔神谈得如何?”慕容潇摇摇头,扶着天池旁的石壁盘腿坐下调理生息。
  “谈了笔交易。”姬眠欢也脱力一样坐在慕容潇身旁,将赤鸢诱进真知镜里也并非想得那般容易,何况他拼命赶来,已经将妖力耗尽大半。
  “给你。”慕容潇递给他一小瓷瓶,姬眠欢打开一看,小小的瓷瓶里尽是补充灵气的极品丹药。
  修真界里的丹药到这个品级都能与极好的宝器交换了。
  他肉疼地拿了一颗服下,纵然骄奢管了,还是觉得慕容潇所作所为太过奢侈,苦口婆心道:“你们昆仑玉上光秃秃的,总共也长不了几株灵草,你这个当君王的居然灵气不足都靠丹药,小凤君你是不是太奢侈。”
  “不是府库拿的,”慕容潇瞅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是策给我的。”
  “……再给我两颗。”
  说要拿两颗,回到慕容潇手上时瓶子里也就剩两颗了,他无奈叹口气,看着姬眠欢手指试图伸进天池里,淡淡道:“嫌多了只手,就去碰。”赤鸢都脱层皮,何况姬眠欢半妖之身。
  “那哥哥他怎么办?”姬眠欢挣扎起身。
  天池的雾阻隔视线,他根本看不到呼那策如今的情况。
  “放心吧,他会挺过来的。”慕容潇虽知呼那策实力,心下也不是完全不担心,只是若看不住这只狐狸,恐怕待呼那策出来没法交代。
  天池里,呼那策紧闭着双眼,若有人在便能看见他脊骨处生出的金纹,攀爬满整个肌肉紧实的后背,他剑眉轻蹙,丝丝缕缕的灵气钻进胸口,每一次钻出都带着点点黑雾,魔气在逐步被消磨。
  可他并非看来这般轻松。
  脚下的路似乎看不到尽头,呼那策一瘸一拐,他赤着脚一直往前走,尖锐的砂砾划破脚掌,在枯黄的荒道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四肢麻木,腿脚已然失去知觉,只是执着往前走,往山上走去。
  这条路先是平坦大道,而后是枯枝丛生的荒地,他脚步丈量失去分寸,也许已然徒步百里,眼前的景象却一直没有变化。
  时间流逝得快或慢都已经没了准则,太阳不曾升起也不曾降落,一路除了风声再无其他,终于,他熬过荒地,脚下的土地覆盖上冰冷的雪。
  呼那策庆幸自己已经没有知觉,可他还是太小看这幻境,刺骨的冷意从脚底一直冻上心头,缊袍敝衣,风雪交加。
  他咬牙迈开脚步往前走,山顶的雪却突然崩塌,一阵雪海汹涌而来席卷着他,如同巨浪上一点黑色的浮萍,小到肉眼几乎难以分辨。
  雪浪将他推回原路,下颌擦过坚实的石头,擦破一层皮,火辣辣的疼,眼前又从雪地成为荒地。
  他精疲力尽了,闭上眼在原地蜷缩着躺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动动没有知觉的手指,用仅存的意识支配大腿骨,以扭曲的姿势跪着从地上站起来。
  天上不知何时飞来了秃鹫,就在头顶不断盘旋,他又回到荒地,走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
  有几次,他都要崩溃倒下,舌尖咬烂,脚掌与膝盖血肉模糊,风雪来了不知道多少次,他的骨头撞在岩石或树桩上,五脏六腑吐出来都像碎成渣。
  “还走吗?”谁饶有兴趣问。
  “走。”
  呼那策吐出嘴里的血,他摸过右耳的耳坠,继续往前走。
  一步,十步,百步,千步万步。
  他没有倒在荒地,几次被风雪吹回起点,又撑着一口气往前。
  脚底的伤结痂,神魂几经磋磨,终于,眼前出现了台阶。
  尽管也长到看不见尽头。
  他松了一口气,抬手将右耳的耳坠取下,低头亲吻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只要走过台阶,就不再受心魔的桎梏了~然后开挂暴打三界(不是)


第50章
  幽静的密室里传来一阵阵腥臭味,半干的血将云锦缎长袍垂下的流苏凝固成一团,从鲜血浸黑的袖口露出一只莹润如玉的手,净白的手背上一滴已经干掉的红。
  一只小白狐从半掩的门缝钻进来,立刻被里头的恶臭熏得险些吐出来。
  它回望自己身后的三条尾巴,还是下定决心走进去,尾巴尖刚从门缝溜进来,门就被风吹得吱呀一声紧紧关上,阴冷的咯吱声惊得它后背的毛竖了起来。
  “舅舅,”小白狐低头嗅着地上的血迹,黑暗让它惴惴不安,试图唤着最信任之人来消除恐惧,“舅舅,你在哪?”
  它用微弱的灵力凝聚出一点火光,摇晃着几下就灭了,不过片刻的时间足够它看见舅舅模糊的身影。
  “舅舅你吓我做什么,也不出声。”它松口气,埋怨地向着靠坐在墙边的人靠近。
  走近几步时脚下突然踩滑,白狐腿一曲栽倒在垂落到地的衣摆上,它爪子抠进衣服想站起来,那靠坐的人顺着它力道的拉扯,没支撑一样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舅舅?”白狐好像迟钝到现在才闻到满室的血腥,它嗓子哑了一样,慢慢伸出爪在黑暗里试探向地上那人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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