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家的卧底王妃[古代架空]——BY:六妖

作者:六妖  录入:02-02

  这种认知让陆鸣惊惧交加,不寒而栗。卡维尔是个男人,还是魔王,是他的敌人,无论哪种身份都不该对他抱有这种欲望,可这样荒唐的事情却偏偏发生了。
  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强,明明陆鸣的意识还很清醒,但身体却背离意志,变得软弱无力,热气朦胧,逐渐在卡维尔身下融化成一汪春水……
  ……
  “找到了?”
  “是的,大人,我们清查了所有可疑人员,这是他的资料。”蓝依恭敬地将一小叠文件纸递给卡维尔,卡维尔随手接过来,翻看了一下。
  他坐在一张华丽的古典大床床边,脚下踩着花纹精致的手工刺绣羊毛地毯,头顶是白金色的半透明床幔,极富光泽与垂感,隐隐绰绰的遮住床里面的情况。
  不过还是能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他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很没安全感全感地蜷缩被子里,昏昏沉沉的睡着,偶尔会颤抖一下,仿佛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卡维尔一边看着文件,一边把手伸到床幔里面,抚摸着陆鸣的头发,手指碰了碰他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热。
  但都这么久了,药物的作用应该已经退干净了,陆鸣可能是发了低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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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维尔将手背贴在陆鸣的额头上,看着手里的文件,“陈澄,他是魔族和人类的混血?”
  蓝依点点头,“是的,就因为他有魔族的血统,当初招人时才会破例录用他。”
  卡维尔把文件放到床头柜上,“知道了,暂时别杀他,先关到监牢里去。”
  “是。”蓝依领命下去了,偌大的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窗外夜色浓重,风声阵阵,月亮隐匿在黑云之后。
  卡维尔撩开床幔,用一根绸带系在床柱上,明亮的灯光照到床里面,陆鸣被惊扰到了,不适的皱了皱眉,纤长的睫毛轻颤着。
  卡维尔把手覆盖在陆鸣的眼睛上,感觉到对方的睫羽像小刷子一样轻扫在自己手心上,过了几秒,陆鸣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缓缓睁开眼睛。
  刚醒时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茫然地睁着眼睛,但很快意识回笼,昏迷之前的一幕幕记忆像无数纷杂的电影画面一般强塞进他的脑子里,陆鸣脸色瞬间变了。
  他一口咬住了卡维尔的手,尖尖的犬齿毫不留情地刺穿皮肉。尝到血腥味之后还不肯罢休,继续用力,仿佛非要从对方手上咬下一块肉来似的。
  卡维尔倒是很淡定淡定地看着咬,微笑着问他:“这样会让你稍微解气一点儿吗?”
  “除非让我杀了你!”陆鸣目光如炬,如同恶狼一般凶狠凶狠地瞪着,恨不得扑过去咬断他的喉咙。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愤怒导致,他觉得自己脸上笼罩着一层热气,脑袋也昏昏沉沉的,身上很难受。他掀开被子,手撑着床铺,试图坐起来。
  这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那会儿刚醒,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现在稍微理智了一些,才感觉到身上又酸又疼,好像被卡车来回碾压过一样,身后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刺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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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陆鸣气的胸口发疼,他咬牙切齿的骂道:“混蛋!你给我…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弄死你!”
  卡维尔不怎么在意地笑笑,“但愿你能有这个本事吧。”?


第十三章 剩余价值
  可能是因为心里有郁结的缘故,陆鸣烧得更厉害了,他几乎都坐不住,只能抓着床柱竭力保持着坐姿,全身戒备地盯着卡维尔,努力让眼神显得锐利凶恶,不愿意表现出任何弱势的样子来。
  只是他额前的冷汗与发虚的视线还是出卖了他的身体状况,他瘦削的肩膀在微微发抖,胸口随着一口一口的喘息而剧烈的起伏,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很难受。
  卡维尔按下床头的内线电话,吩咐佣人送退烧药上来,又给陆鸣倒了杯热水,“好了,别硬撑着了,喝了水乖乖躺下。”
  他把茶杯递过去,陆鸣却一点儿也不领情,他胳膊一挥,直接拍开对方的手,啪的一声,做工精致的薄瓷茶杯撞在床头柜上,摔得七零八落,热水洒得满地毯都是。
  “猫哭耗子假慈悲,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接说吧,别在这儿拐弯抹角地浪费时间。”
  陆鸣一直不愿意面对现实,他总在心里安慰自己,卡维尔之所以留他一条命,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绝对不是那种令人耻辱的原因。
  “我的目的?”卡维尔轻轻叹了口气,用柔和的语调说着残忍的话,“难道你觉得自己除了这副身体之外,还能为我创造更多的价值吗?”
  陆鸣一愣,“什么?”
  卡维尔笑了笑,“你看,你在我这里卧底五年,基本上只是单方面地向安全局传递消息,而那边发生过什么,有什么变动和机密,你一概不知,就算审问你,也审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情报,所以你唯一的价值就是被压在床上供我玩弄,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这话就是无情地击碎了陆鸣最后的一点儿自尊,他脸色惨白,手指下意识拽紧了床单,骨节隐隐透出青白色,几乎要把这柔韧的布料给撕裂了。
  他想说什么,想辩驳几句,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他无法反驳,就像卡维尔说的那样,自己根本没有可以和他分庭抗礼的资本,他现在就是个任人踩踏的阶下囚而已。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低微的脚步声,陆鸣迅速抓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佣人送了药箱进来,很快便又退下了。
  卡维尔打开药箱,里面放着几种口服的退烧药,胶囊、药片、冲剂等等,还有两支注射用针剂。
  他选择了见效较快的针剂,刚拿起注射针筒,就看见陆鸣靠在床头,警惕的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卡维尔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但是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笑着戏谑道:“怎么了,你害怕打针?”
  “我当然不怕。”陆鸣的目光就没离开过那个药箱,声音有些颤抖,“…但前提是里面真的只是退烧药。”
  卡维尔神色淡淡地打开药剂瓶,用针管吸入药水,“我还不至于用那种手段对付你,那会把你毁了的。”
  他举起针管,尖锐的针头闪着亮光,脸上露出危险的笑容,“来,斑比,乖乖过来趴下。”
  陆鸣眉头紧皱,“你别蒙我,退烧针可以在上臂注射,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卡维尔忍俊不禁,“没有,只是觉得你还是个小孩子,退烧针打在屁股上比较合适。”
  “你有病吧!”
  卡维尔:“说句不合时宜的话,现在有病的人是你。”
  陆鸣:“……”
  他认命一般倒在床上,蒙上了被子,只把胳膊伸了出来,意思很明确了:你爱打不打,不打他就病着,烧死算了。
  面对他这突如其来的坏脾气,卡维尔无奈的摇了摇头,拉起他的手臂,细长的针头刺入上臂肌肉,药水缓缓推了进去。
  “希望你能在明天晚上之前好起来。”卡维尔如此意味深长的说道。
  陆鸣恍然间明白了什么,紧接着脸色变得阴沉,“你什么意思?”
  卡维尔温柔的注视着他,轻言细语道:“我们刚才不是谈论过你的价值吗,为了让你仅剩的价值最大化,我当然会每天晚上都来‘陪着’你。”
  “……”陆鸣干脆的拽起被子蒙住脸,将自己裹在一片黑暗中,闷闷的道:“你还是杀了我吧,我宁可死也不想受这样的侮辱。”
  他的话有气无力的,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尖锐且饱含怒气。
  愤怒也是需要精力的,陆鸣现在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无法逃脱无法反击,在嘴上逞能怒骂也无济于事,所以连表达怒火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一条死鱼似的横尸在床上,任杀任剐。
  说白了他就是摆烂了,反正卡维尔暂时不会杀他,还不如省省力气,养精蓄锐,等病好了之后再想办法逃走。
  到底也是五年的卧底,忍辱负重这四个字他还是明白的。
  隔着被子卡维尔都能想象得到对方那颓败的表情,像一只被绳子拴在家里的小野鹿,又可怜又可爱。
  卡维尔忍不住笑了下,伸手拍了拍鼓起的被子,哄小孩似的,“斑比听话,把头露出来,这样多闷啊。”
  陆鸣根本不理他。
  卡维尔又道:“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叫人送晚餐进来吧,你想吃什么?”
  陆鸣不说话,卡维尔便自己做了决定,“你烧还没退,给你煮碗白粥吧,不然可能会反胃。”
  陆鸣的肚子好巧不巧响了一声,但并不是反胃,他是真的饿了。
  那支退烧针效果很好,身上的热度逐渐减退,本来昏沉乏重的大脑也慢慢清明起来,身体有一种大病初愈的轻飘飘的感觉,食欲也回来了,所以他很饿。
  陆鸣掀开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卡维尔,“我要吃肉。”
  卡维尔微笑:“不行。”
  “……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只是问问而已。”卡维尔十分狡猾的看着他,“我可没说你想吃什么就会给你做什么。”
  陆鸣深刻意识到了,这人确实有病。
  看他不太高兴,卡维尔便去衣帽间里拿了件睡衣给他。陆鸣迅速的穿上了,尽管这纯白色的丝绸布料薄如蝉翼,但还是给了他几分安全感。
  睡衣码数有点儿大,可能是卡维尔自己的,陆鸣阴着脸把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手指,向卡维尔一伸手:“裤子呢?”
  卡维尔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这件上衣对陆鸣来说有些大,垂下来的衣摆虚虚的遮掩着臀部,腰间金黄色的绸带落在白净紧实的大腿上,又性感又暧昧。
  “没有裤子,你就这样穿吧。”
  “……”
  很快佣人便送了晚餐上来,精致的纯银餐盘上摆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撒了一些白糖,旁边还有几碟清淡的小菜,都是用新鲜的时令蔬菜加上少许调味料做成的,一眼望过去除了白就是绿,一点儿荤腥不见,很标准的病号餐。
  但是有总比没有好,陆鸣不打算亏待自己,他准备下床吃饭,卡维尔抬手制止了他,帮他在床上支了张小桌,把晚餐端了过来。
  陆鸣诧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嘲讽的道:“你不是有洁癖吗,能容忍别人在你床上吃饭?”
  卡维尔笑道:“如果是你,我可以稍微忍忍。”
  陆鸣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拿起勺子吃饭。
  白粥软糯,但没有什么味道,不过那几碟小菜口感很好,勾起了胃里的食欲,陆鸣大口大口的吃着。
  卡维尔坐在不远处的沙发椅上,坐姿优雅,单手支着下巴,欣赏着对方的吃相,几分钟之后,他冷不丁的抛出一个问题,“斑比,你知道被人背叛是什么感觉吗?”?


第十四章 送你入土
  “你知道被人背叛是什么感觉吗?”
  陆鸣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他漠然的转过头,冷静的看着他,“你是在指责我吗?”
  “我是个人类,我的工作是安全局的特工,本来就不是你这边的人,就算是欺骗了你,也谈不上背叛,这只是两国之间的争锋,立场不同,就没有道德可言。”
  卡维尔笑笑,“说得很有道理,只不过我还是有点儿伤心的。”
  陆鸣收回视线,用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剩下的白粥,不说话了。
  卡维尔也不再追问,在二人的沉默中,潦草的晚餐时间就过去了。
  之后佣人来收了餐具,墙壁上的古典吊钟也指向了十一点整,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了。
  卡维尔关掉了明亮的水晶吊灯,开了一盏柔和的暖黄色台灯,自己坐在沙发椅上,随手拿了一本厚重的铜版书看。
  陆鸣那会儿睡了几个小时,现在一点儿困意都没有,他心安理得地用着卡维尔的房间,占着他的床,盖着他的被子,尽管睡不着也不打算起来,就躺着养养力气。
  因为卡维尔之前说希望他明晚之前能好起来,那今晚应该是不打算动他了。
  冯七的评价其实非常贴切,陆鸣这人容易生于忧患,也容易死于安乐,当情况危急、命在旦夕时,陆鸣总能顽强的拼出一条活路来,甚至是扭转局面。但当他认为自己安全的时候,思想就会懈怠,还会不知死活的挑衅自己的敌人。
  正如冯七所说,欠|操。
  陆鸣心事重重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两眼没有焦距的望着天花板,思索着以后该怎么办。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逃出去,然后再联系安全局,让他们派人把自己接回到人类的地盘上去。
  激光武器的设计图也拿到手了,这可是大功一件,陆鸣觉得自己回去之后可以申请退役,转做后勤工作,甚至还可以隐居一段时间,养养他过分紧绷的神经。
  大概是幻想的未来过于美好,陆鸣脸色也放松了一些,卡维尔坐在沙发上,目光从书里移出来,饶有兴趣的问:“想到什么好事了吗?”
  陆鸣冷哼一声,“在幻想你的葬礼。”
  卡维尔不恼反笑,柔和的追问:“是吗,那是什么样子的,有白玫瑰与小提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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