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他始乱终弃[古代架空]——BY:风露沁酒

作者:风露沁酒  录入:02-05

  他需要湛宸的喜欢,却没想过要在虞白月的至亲面前再扮演一道影子。
  虞白岐察觉到他这一举动,笑着道:“白月右耳那颗朱砂痣并非生而就有,王妃这颗却是先天就生出来的,本质是不一样的。”
  萧令弈有些意外——虞白岐不是湛宸,他把虞白月和萧令弈两个人分得很清楚。
  虞白岐握过萧令弈的手腕替他看起脉来,他的动作带着医者独有的耐心,令人心安。
  “大婚那日我便想说,想是年少时吃得不好,王妃的身体不如寻常年轻人健壮,在雨中跪了一下午,寒气浸骨,要彻底调养好得花些时日,入冬之前,都不能再碰凉水了,否则只怕要落下畏寒的病根。”
  萧令弈还没说什么,乐竹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我都记住了!我会盯着殿下,不让他再受寒受凉!”
  乐竹很信任虞白岐,这可是救过殿下两次的人,是乐竹眼里的救命恩人。
  虞白岐看着乐竹笑了笑,忽然道:“你如今还是可以再长个儿的时候,我给你开服药,让你像竹子一样,节节攀高。”
  萧令弈正愁乐竹长不高呢:“那有劳虞太医了。”
  说话的功夫,湛宸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他身上的低气压让屋里轻松的气氛一下就凝固了起来。
  萧令弈察觉得到,他明显在压抑着某种负面情绪。
  虞白岐很有眼力见,他带着乐竹去屏风外讨论长高的事儿。
  湛宸天生自带威压,萧令弈也是做贼心虚,双手捧着碗,正准备喝药,方才和虞白岐说了几句话,这会儿他的力气又弱了下来,捧个药碗都捧不稳,险些把药汁洒了。
  湛宸替他扶住了碗沿,一声不吭地拿过药碗,板着脸舀起一勺早就晾凉的药喂到萧令弈嘴边。
  萧令弈:“……”
  他也不敢不喝啊!
  张口喝了药汁儿,湛宸又舀起一勺,他也不说话,屋里静得只有勺子敲击碗沿和萧令弈啜药的声音。
  “……母妃还好吗?”
  萧令弈在下一勺药堵住他的嘴之前,抓紧机会问。
  湛宸:“你昏迷前问了这个问题,醒来又问这个问题,你很在意我母妃?”
  “他是殿下的母亲,我当然在意啊。”
  湛宸眉心一动:“听说你跟皇后顶嘴,把她气得不轻。她是湛宇的母亲,你倒是一点不在意她。”
  “他们母子的死活,与我何干啊?”萧令弈道:“我只在乎王爷在乎的人。”
  湛宸:“……”
  在乎他在乎的人,那岂不是等于萧令弈很在乎他?
  萧令弈乖乖地喝下一勺药,问:“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湛宸:“皇后宫里的人说母妃派去送补品的宫女出言挑衅,皇后气急才召母妃去受罚,父皇回来后,已经斥责了皇后,连带着借着此次巡营看到的纰漏,削了张家在军中的两个要职。”
  萧令弈觉得这事儿十分古怪。
  皇后与贵妃有旧怨,想在淮王和皇帝都不在宫里的时候为难贵妃出气是可以理解的行为。
  但是,张皇后也不是个傻子,皇帝只是去玉州巡营,隔天就会回来,他不是驾崩了永远不回来了,张皇后就算出气了也一定会被皇帝惩罚,逞一时之快而得不偿失,张皇后在后宫多年,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唯一的可能,就是贵妃真的做了什么挑衅的行为,让张皇后忍无可忍,不计后果地直接撕破了脸要让贵妃难堪。
  萧令弈想起前世,湛宇行事荒唐过度,借着湛宸不在京中谋朝篡位,而在这场宫变发生前一个月,贵妃借着养病的借口去了湛宸的封地小住,因此完美避开了这场兵变,更重要的是,后来湛宸起兵回朝,贵妃因不在皇宫,所以并没有被湛宇挟持来威胁湛宸。
  她似乎早有预料朝中变局,让湛宸无后顾之忧。
  “那皇上是什么态度?”萧令弈忍不住问。
  湛宸:“父皇自然不信,皇后宫里的人都向着皇后,她们说的话岂可当真?”
  是啊,在皇上眼里,那就是嚣张跋扈的皇后欺负了痴傻柔弱的爱妃,还完全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母妃一向与世无争,柔弱善良,若非如此,当年宁氏一族,怎么会被张皇后欺压到近乎灭门的境地?”湛宸提起此事,眼中带着骇人的恨意。
  等他意识到自己把这股恨意迁怒到了眼前的萧令弈身上时,他又猛地回过神——萧令弈虽然曾是湛宇阵营的人,但齐州惨案发生时,萧令弈才十二岁,不可能参与其中。
  所以无论如何,此事不能怪到他身上。
  药已经喂完了,湛宸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他走得干脆利落,萧令弈连他的衣袖都没抓住,只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他方才真切地感受到湛宸在这件事上的滔天怨恨。
  齐州惨案发生时,湛宸已经能记事了,他能清楚地感知当年这件案子里所有人的恶意,也亲眼听到过朝臣的弹劾与怒骂,亲眼看过那个曾带着他骑马射箭的宁舅舅,那个总给他带新奇玩具的外祖父死无全尸的惨状。
  那一年齐州城内的爆炸,炸毁了湛宸少年时的天真与纯良,皇帝下的一道又一道贬黜宁氏,废贵妃入冷宫的圣旨,令他对这个父亲失望透顶。
  他千疮百孔的灵魂上刻着这一道逆鳞。
  谁碰了这道逆鳞,谁就会万劫不复。
  萧令弈知道自己此刻还是能收手的,可即使后面有千万条退路,他都不会往后退一步。
  入夜时,萧令弈顶着秋日的凉风,在观月阁找到了正借酒消愁的湛宸。
  观月阁与皓月阁正对,是虞白月生前最喜欢的两处地方,此处能把王府花园尽收眼底,风景绝妙。
  风中带着花的香气,和酒香混在一起。
  湛宸见到萧令弈走过来,握着酒盏道:“裁冰那丫头没告诉你,观月阁不能随便进吗?”
  萧令弈拢了拢身上的狐毛披风:“她说了,我没听。”
  湛宸看他的眼神定了定,朝他伸出手来,萧令弈便将自己的手搭上他的手心,坐在了湛宸身边。
  湛宸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颊,又撩开他的头发,欣赏他耳垂上那颗红朱砂。
  萧令弈安静地充当着虞白月的影子,只是夜风扑来时,他打了个寒颤。
  湛宸替他拢了拢狐毛披风:“病没好全,来这里做什么?”
  他语调温柔,萧令弈默认这句话是在对虞白月说。
  “殿下,我想为你解忧。”
  萧令弈坚定地道:“此时此刻,你最好只把我当萧令弈。因为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是虞白月不会告诉你的。”
  湛宸眼中的醉意淡了下来。
  “我知道齐州惨案的内幕。”他听到萧令弈铿锵有力地说:“安齐澜还活着,找到他,就能为宁氏翻案。”
  湛宸的视线渐渐冷了下来,萧令弈并不躲闪:“王爷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梦到的,你信吗?”
  湛宸放下了杯盏,方才似有若无的醉酒之意被冷冽的清醒取代:“你不该拿这件事开玩笑。”
  萧令弈迎着他审视的目光:“安齐澜真的活着,他当年假死,就是为了将齐州之事闹大。”
  当年安齐澜还是永安侯世子,接到密信说宁氏管辖的齐州城内藏有大量炸药,这些炸药会威胁皇权,安齐澜奉旨进齐州调查,却直接死在了齐州城中,唯有安齐澜的亲信带着安齐澜亲笔所写的血书送到皇帝眼前。
  十年前的永安侯府,如日中天,侯府的世子却死在了查案的路上,此事轰动皇城,事态连皇帝都压不下去,这时皇后母家张大将军毛遂自荐,进齐州城彻查此事,最终查出炸药之事属实。
  据说宁国公父子曾起兵反抗,被张大将军派兵镇压,在这场混乱中,不知是哪一方人引爆了齐州城内的炸药,轰隆巨响之下,齐州城伤亡惨重,而宁国公父子和一众宁氏亲兵尽数葬身于炸药之下,死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个活口走出齐州城,为宁氏辩上一句。
  此案轰动整个北微,宁氏一族残余的血脉全部被诛连,不是流放就是处死,当时本是皇帝宠妃的宁诗也被母家之事牵连,被打入冷宫三年之久。
  后来宏渊帝坐稳皇位,借口此案证据不足,力排众议复了宁诗的贵妃之位,之后更是善待贵妃唯一的孩子湛宸。
  齐州城近万冤魂死不瞑目,可皇帝一意孤行,宁愿背负这等骂名,也要善待宁氏一族,与此同时,他近几年一直在削张家的兵权。
  世人都说宏渊帝被妖妃迷了心窍,只有经历过前世种种风波的萧令弈知道,宏渊帝在这件事上,是难得的清醒。
  “安齐澜被侯府安置在瓜州离城,化名周澜,只知道一个名字不好找,我给你把安齐澜现在的长相画出来,王爷派人去找,越快找到越好,宁氏翻案唯有这条路可走…”
  萧令弈一边说,一边走到书桌前拿起纸笔,正要落笔时,手忽然被湛宸用力攥住,力道之大,笔直接从萧令弈手中脱落。
  他腰上一痛,整个人被湛宸掼到了桌上,桌上的笔墨纸砚掉了一地,喧哗的碎裂声之后,只余下寒风刺骨。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这件事你也参与其中?”
  安齐澜如果真的活着,这必然是绝密之事,东宫和侯府行事再错漏百出,也不可能把这种机密透露给一个敌国质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萧令弈曾经一同谋划此事,他十二岁那年或许无辜,但这些年他为湛宇出谋划策许多次,湛宇拿着宁家之事做文章的那几次,是不是萧令弈在背后出的主意?
  湛宸不在乎萧令弈曾经站在湛宇的阵营中与他为敌,他甚至欣赏萧令弈的聪明与智谋,但唯有涉及母妃,涉及外祖父一家之事,他不会轻易饶恕。
  萧令弈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没有办法告诉湛宸这些事是自己前世亲身经历,就算说了湛宸也不会信,他若胡诌说是这几年在侯府观察所得,那更是无稽之谈,他在侯府身份何其卑微,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种机密。
  且湛宇和他关系更进一步是在悔婚之后的三年,在此之前他与湛宇只是若即若离的合作关系,湛宇也不可能把此事透露给他。
  萧令弈没有办法解释安齐澜还活着这件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既然解释不了,他直接放弃了挣扎,便说是梦到的。
  “王爷还记得成婚之夜,我说过你我各取所需,现在我就是在给王爷你需要的东西。”
  “我只问你一句,你在湛宇身边这些年,有没有用齐州的事算计过宁家?”
  “没有。”萧令弈毫不犹豫地答:“我不会拿几千条人命来给湛宇谋私利,这是底线。”
  “底线?”湛宸冷笑一声:“那几千条人命究竟是北微人,你一个东烨皇子,真有这样的怜悯之心?”
  萧令弈寒凉地道:“在王爷眼里,众生是按国度来分高低贵贱的吗?你觉得我像你一样冷血?”
  他试着挣扎,但湛宸的力气太大了,根本无济于事,于是自暴自弃:“我做过的事就一定会认,但没做过的也不许你横加猜忌!话说得清清楚楚,你爱信不信!唔!”
  他被湛宸从书桌上拽了起来,摔到书架上,吃痛地闷哼一声,书架上的书掉落一地。
  “安齐澜最好是活着让我找到,否则,你我之间的交易作罢,你…”湛宸松开了手,冷声道:“滚回你的侯府,过吃糠咽菜的日子!”
  萧令弈顺著书桌跌落在地,听到湛宸厉声下令:“把王妃带回去,从今日起,不准他与外界来往,不准他踏出房门一步!”
  好冷。
  萧令弈伸手捡起方才滑落在地的狐毛斗篷,自己给自己披上,方才应当还是着了凉,手心又开始发烫。
  萧令弈想站起来,却发现腰上某处被桌角撞得厉害,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淤青了一片,实在是疼。
  他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围着斗篷缩成一团,乖乖等着湛宸的人来抓他回去禁足。
  湛宸的威胁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他才不怕吃糠咽菜,他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吃糠咽菜也能活,怎么都能活下去的。


第16章 你竟舍得罚他?
  湛宸一夜没睡,天一亮就进宫陪伴贵妃,贵妃却问道:“儿媳妇呢?”
  湛宸道:“他犯了错,儿臣将他关在府里了。”
  贵妃的温柔化为一掌,打了湛宸肩膀一下,却没有过多言语指责。
  一旁的秦姑姑看不下去了说:“王妃还病着,殿下怎好罚他?”
  湛宸:“我自有我的道理。”
  他侍候母妃喝了药,出宫时路过皇后的宫殿,见里头正在修屋顶,才知昨日真有一道雷劈在皇后宫里。
  湛宸冷眼旁观,叫来金石道:“你给那群说书人传个口信,就说皇后多行不义,昨日遭了天打雷劈,再把张家那些旧账翻一翻,对冲齐州的流言。”
  金石点头应下:“明白。”
  齐州惨案的流言传得太广,极难查出源头所在,像这种查不出罪魁祸首的帐,湛宸通常都算在皇后和张家头上。
  在宫门口备马的彪棋见王爷走来,便问是否要回王府,话出口又暗悔,昨日王妃惹怒了王爷,现在王爷恐怕没心情回王府。
  “不必了。”湛宸果然否决了回家这个提议,他想了想说:“去一趟云府。”
  彪棋:“王爷可是要找云少帅?今日少帅应该不在府里,军中有个细作潜在醉花楼里,少帅去拿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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