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难道是要把这物件,塞到自己的,“那里”?!
【作者有话说:好吧,红绫当年和翊王玩过的花样,小景儿又要也玩一遍。
小景儿:恨当年没问细节,怎么样才能不太痛呢?
阿月究竟是不是沐凌轩?
他会坐视小景儿被当众羞辱吗?
嘛,反正狗皇帝任何时候都不忘欺负小景儿实锤了。
等着跪搓衣板吧!】
第115章 撒娇色诱不如吸一口奶?
“啊!”云景忍不住一声娇呼。
只是他立刻意识到,此刻身后之人是他要对付的宿敌,不再是可以对着随意撒娇的狗皇帝。
他立刻闭嘴。
扭头哀怨盯了对方一眼,云景的眼眸掠过火光。
在小叮咚处购买的《古代后妃生存攻略》曾云,对付位居将相的强势男人,一味撒娇色诱,对方亦会麻木。该反抗示怒时,不能手软。
“放手。”
咬牙切齿,云景低吼。
软糯的嗓音带了狠意。虽像猫咪撒娇,祁云竟真的浑身一凛,稍挪开了手。
只是他立刻又反手揪住云景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着“阿月”,“看清楚。沐凌轩就在你的面前。”
“他是阿月。”云景咬牙道,“我救了他一次,不再欠他。任你把他大卸八块,我不会再管一根手指头!”
出乎意料,祁云愣了一下。
阿月,哦不,沐凌轩的脸上波澜不惊。空洞的眼神,依旧飘向远方。
心中默念:好个不听话小妖孽。说这些话,是要报刚才的逗弄之仇,故意气朕吗?
“说得好。”他却用“心音传语”对云景道,“不要害怕,朕已安排好一切。尽管用你的直觉去对付他。”
“那欢儿呢?”揪紧云景的长发,祁云不依不饶。
“你随时都可以杀他。我保得住他一时,保不住一世。”云景继续咬牙切齿,“只是你想清楚。欢儿不在了,你连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棋子,可都没了!”
恶狠狠瞪了云景一眼,祁云又看了一眼沐凌轩。
此刻他真的无可奈何。可他并未放下“阿月”就是沐凌轩的怀疑。
“好!很好!”
眸间闪过刻毒杀意,祁云大笑三声,盯着沐凌轩道,“那就,把他……”
话音未落,一名浑身血污的兵士,突然急匆匆上殿,跪下声音都打了颤,
“陛下,西门突现千余人猛攻。三军三日前被调到南边驻扎,正被一股来历不明的军队阻挠,此刻难以靠近皇城救援!”
祁云瞬间变了脸色。
宇凰大军不是已被自己阻隔在南部边城了吗?这又是什么人?他们是如何知道大军正驻扎北边关隘,西边防守薄弱的?
沐凌轩的唇角不易察觉一抽。
对云景道,“别怕,是你哥哥。”
打了个寒颤,云景瞥了他一眼。
联络沈云棠对付祁云。好一个李代桃僵、借刀杀人、祸水东引!
他又情不自禁担忧起祁云的下场。
走到城楼之上朝下望去,祁云果见沈云棠一身银光闪闪的铠甲,在明晃晃的日头下闪着刺目的金光。
“沈将军,别来无恙?朕怎能忘了,朕亦该唤你一声‘大哥’呢?”知晓“银蝶海棠”沈云棠战无不胜的盛名,祁云淡漠一笑,“此次云儿大婚,未请你来观礼,是朕失礼。”
“狗贼,我X你八辈祖宗!”
提了缨枪直指祁云,沈云棠艳丽的眸子火光四溢,恨不能飞身上城捅破祁云的脑袋,
“敢欺负小景儿……狗皇帝当初亦没免了老子棍棒伺候!看老子不把你的心肝肺扒出来下酒、浑身臭肉刮下来喂猪!你跟谁瞪眼呢?看清楚老子不是你爹,是你祖宗!瞧你那副贱样,老子就知道你爹你妈在你祖宗牌位前造的你!”
一双薄唇叭叭叭叭,连骂半炷香的功夫未停。声音洪亮,城上城下皆闻,听得出动了真气,祁云故作镇定的脸都逐渐扭曲。
“陛下!当务之急是退了这狗贼的兵!”方才禀报的将军凑到祁云拉长的脸旁,小心翼翼执手提醒。
“沈云棠,看来胡人的暖帐确实暖和,你的嘴巴都更活泛了!”祁云一挥手。
被揪到城楼前,看着半年未见的哥哥,云景瞪大眼眸,泪水不由自主溢满眼眶,
“大哥!”
沈云棠大吼,“小景儿别怕!大哥一定救你出去!”
瞅着二人兄弟情深,祁云计上心来,“沈云棠,你我已是亲家,何苦为一个外人伤了和气?不如,大周与戎然联手灭掉宇凰,朕册封你为一隅之王,如何?”
沈云棠:“诚意不够。现在就把老子的宝贝小景儿送下来!”
祁云:“……”
沈云棠:“外人?狗皇帝好歹是老子侄儿他爹。你又是什么狗东西?”
“你不说,朕还忘了!”祁云憋不住大怒:“既然如此,先把那孽种奉还你沈家!”
欢儿的襁褓被士兵抱了上来。
任对方动作粗鲁,欢儿只发出绵密的呀呀哼声,竟没有哭一嗓子。
祁云:“嘴上功夫朕不如你。可朕想看看是这黄土地硬,还是这孽种的脑壳硬,亦或是你的嘴巴更硬?”
抱着欢儿的士兵上前两步,竟作势要把襁褓扔下城去!
云景泪水涟涟,连连摇头,“我哥哥他生性脾气不好!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狗贼?有种你扔!”沈云棠不依不饶,提了缨枪直指城头,“你有种扔,老子就有种接!接不住,你的脑袋就等着变浆糊!”
“哥!”云景忍不住大吼,“你别再说了!求你了!”
“别担心。”沐凌轩的“心音传语”突然响起,“你哥,是在争取时间。”
心下大骇,云景抬眸四顾。
沐凌轩竟也被揪上了城头,此刻正被绑在一边。
脸色煞白,手心直抖,祁云的脸色青得可以吓鬼。
他刚要下令,突听东面喊杀阵阵,火光狼烟四起。
浑身血污的士兵连滚带爬到祁云面前,“不好了,陛下!东面突现一支军队,来势凶猛。王将军和白将军先后战死,已抵挡不住了!”
祁云瞪大眼,“东面是河和龙虎山,神仙也难飞过来。他们是什么人?如何能攻进来的?!”
“他们打的是宇凰凰穿九云的军旗。为首之人,是宇凰的翊王……”
这怎么可能!
方才沐凌风,明明,明明在自己眼前,在自己的寝宫里……
“好一个围魏救赵。这又是谁的锦囊妙计?你?还是沐凌轩?”瞥向城下,祁云狠狠一笑,“不过你们可别忘了,沈云景和欢儿,还有沐凌轩都在朕的手中!大不了,朕叫他们陪葬!”
“先把那孽种扔下去!”他一挥手,“再把沈云景和沐凌轩的脑袋砍下来,绑在一起挂在城楼上,叫他们做一对结发夫妻!”
【作者有话说:原来狗皇帝,一直守护在小景儿身旁。
哼哼,将功折罪,可以少跪一夜搓衣板?
可素少跪一夜搓衣板,小景儿就要被多欺负一夜。
怎么选?】
第116章 爹爹肚里还有你的小弟弟
“结发夫妻”四个字入耳。
刹那间,一股前所未有的眩晕,山呼海啸般袭上云景心头。
红唇发颤,青丝汗湿,闭上眼揪紧胸前的衣襟。云景只觉心被活生生撕开了裂口。
前世今生,这都是他绕不开的心魔。
“别害怕。朕一直在你身边。朕不会让人伤害你。”
沐凌轩低沉带着磁性的嗓音突然入耳。
抬头朝他瞥去,云景见他空洞无神的眼眸,此刻竟投射出异常柔和的光华。
只是下一秒,他就被推推搡搡到云景身前。
“你们,谁先去死?”见“阿月”低头无声,云景眼眶通红、浑身颤抖,祁云笑得愈加猖狂,“谁想先看对方的脑袋被剁下来的模样?”
“到头来,你还是栽在朕的手中。”他凑近沐凌轩,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扬起脸,“你的计划完美无缺。独独败在你舍不得沈云景。”
“盯着”祁云,沐凌轩第一次用了“心音传语”,
“杀了朕可以。朕不求你放过小景儿,但是欢儿的命,要留下。”
祁云恍然大悟,“朕怎么忘了!”
大步走到抱着欢儿的士兵身前,他一把抓住襁褓,从城墙上扔了下去!
宇凰和戎然的联军已从三面攻入皇城。大势已去,留着欢儿又有何用?
“不要!”
云景异常尖利沙哑地嘶吼出声。
这一刻,他的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推开束缚住自己的侍卫,一脚踏上城楼,一跃而下!
大红的喜服翻飞,披散的青丝随风凌乱,像一只花蝴蝶般翻飞。
猛然挣脱早就暗中扯断的绳索,沐凌轩亦随了云景跳了下去!
他伸手拽住云景喜服的衣摆,将他向前猛然一推。
不声不响仰头盯着二人。沈云棠算准时机,执了银枪一点地,像一丸流星般一跃而起。
稳稳将云景抱在怀中。
二人身后,旋即传来“啪”地一声钝响。
扭头望去,沐凌轩躺在一片血泊中。
恢复本来的容貌,证明他已身死,无法维持易容之术。
昔日那双凌厉的紫眸,此刻睁得大大地。茫然无神,不能瞑目。
“陛下!陛下!”
头脑一片空白,云景慌乱地冲到他身前,将他逐渐冰冷的身子搂在怀里,发疯一般拼命摇着,“你不要吓我!……陛下……怎么会这样!”
前世,自己死在了他的怀中。
这一世,他才真切察觉到,留在世上的那个人,才最为痛苦。
“啊!”
仰头,他发出毁天灭地的凄厉哭嚎。
一手抽出沈云棠身边的利剑,竟然是血运剑。
翻身跨上战马,云景的齿间几乎咬碎,眼眸迸出血来。
他一挥长剑,大喝,“将士们,随我出战!”
这一刻,沈云景的记忆完全苏醒了。
每一寸骨骼血脉中,都流淌着本就属于他的杀伐、果决、英勇。
刀锋在骨骼血肉间簌簌作响,云景茫然砍着仇敌。
他不是人。他的心已被搅碎,成了魔!
浑身是血,云景冲上摘星楼。
祁云,立在摘星楼上,眺望城北方的狼烟。
眼神冷漠,略带嘲讽,
“朕算准了沐凌轩放不开你。可朕也没算准,他放不开你……”
他反复念叨着,回眸之时,正对上云景血红的眸子。
“簌”地一声钝响,云景手中的血运剑,直直刺穿了祁云的腹部。
前世今生,沐凌轩都死在他的手上。这一世自己独活,终于报了仇。
死死盯着云景,祁云的眸间笑意愈深,
“谢谢云儿,让朕死在你的手上。”
“咯嘣”一声脆响。
云景扬手一剁。
祁云的脑袋滚到了他的脚边,眼眸允自瞪得像铜铃。
“沈小公子,沈将军已控制皇城全域。百官归降,北部关隘三大营也愿缴械。我们,胜利了。”
浑身是血的郭盛,气喘吁吁奔到云景前跪下来报。
我们胜利了。
终于扭转了前世,被大周灭国、与沐凌轩被结发悬首的命运。
可这一切又有何用?
他不在了,不在了啊!
“哐啷”一声,云景扔了手中满是血的剑,颓然跪在地上。
他先是笑,尔后发出夜枭般的大哭。
一口鲜血狂涌而出,倒在了地上。
入夜,戎然大军帐中。
已入五月,大周仍然春寒入骨。
沈云棠坐在火盆边,一双纤长苍白的手,在明灭的炭火上翻弄。
他眼眶发黑,艳丽的眸间掩不住沉沉忧思。
一双大手突然伸来,温和又不失力气地握住他的指尖,
“方才孤让人将火盆搬去云景榻边,为何不允?”
抽开手,沈云棠狠狠拍了下莫玉的手背,“这是第几次了?再动手动脚,老子剁了……”
话音未落,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之前,孤总见烨帝这般抱着云景。还是他会,果然舒坦。”
“放手。老子要去给小景儿喂药。”
“今日喂了五次,想毒死他?”
“……老子要去看欢儿喂奶!”
“你忘了,他一见你就哭?”莫玉揉揉他的脸,“这股杀气,还是收敛一下。”
“滚!”
挣扎间撕扯到肋下的新伤,沈云棠“嘶”地倒吸了口冷气。
“烨帝的事,究竟要瞒小景儿多久?”被莫玉扶着坐回凳上,这回沈云棠并未挣扎,“他醒来不是哭着要去寻沐凌轩,就是像个木头人杵着不动。若不是欢儿还在,恐怕他早就不想活了!”
看着云景生不如死,受此煎熬,沈云棠比自己受伤还痛。
“这点伤痛都承受不住,日后如何母仪天下,亦或辅佐新主、君临天下?”剥着一只橘子,莫玉笑意沉稳,“烨帝之死,本就是他自己的计划。他既能如此忍心,你又何须越俎代庖?”
“老子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些帝王的都是一路货色,都该被拖出去喂狗!”将被塞进口中的橘瓣捏碎在莫玉头顶的金冠,沈云棠气急败坏,“真想剖开你们的心,看看是不是石头做的!”
榻上,云景的眼眸睁得大大地,却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