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夜就一个人好好歇着吧……臣在暖阁上窝一会儿就好。”抬手拭了拭通红的眼角,云景仔细扶着左肩缠满绷带的沐凌轩,想要伺候他躺平。
伸出完好的右手捏住云景湿漉漉的脸蛋,沐凌轩强迫他抬头。
“方才为什么不动弹?”沐凌轩低声问道,“你忘了,朕的剑法,还是你教的?!”
云景心底突然咯噔一声。
原主是武艺精湛的将门之后,可以一敌百面不改色。而刚才自己连贼人的脸都没瞧见,就立马缩成一团,哭天抢地求救。
人设崩得可以!!!
“还是说,你是故意瞧着刺客杀朕?”沐凌轩语气淡然,却隐藏不住刻骨的失望。
云景突然惊慌失措,百口莫辩,内心朝小叮咚怒吼,“你丫什么狗屁系统,原主的本事都继承不来,就指点老子随便装逼?!”
小叮咚为难:“可就算沐凌轩意识到这点,他还是为你挡刀了……你就主动一点,伺候他舒坦了,没准他就忘啦!PS小贴士:脐橙的精髓在于……”
察觉到沐凌轩掐到自己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用力,云景内心绝望怒吼,“你丫除了指点老子牺牲色相,就没有别的招儿?说到底都是老子自己牺牲自己,自己救自己!”
可好像这确实是现在……唯一一条路?
【作者有话说:云景:“???我是拿了海棠剧本?”
所以他还要肉偿讨好下不?可老攻受伤了肿么破……
这个刺客是谁派来的,各为可以猜一猜。酥酥会努力做到剧情环环相扣。埋下的线以后都会一一揭示。
后头的剧情基本想好了,就是今天太忙了更的不算太多。
掉收真的好难过。明天上新书主打,继续求大家支持啦!求收藏和评论。】
第18章 暴君本色就是议政不忘宠幸小景儿
“那个啥……臣不知有话当讲不当讲……”云景的声音越来越小。
“嗯?”直勾勾盯着他,沐凌轩唇角微斜。
“臣本该保护陛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只是刚承雨露,突遭此大祸……”云景的声音可以和蚊子媲美,“臣的身体尚未恢复……”
他低下头,故意往下身扫了扫。
沐凌轩一愣,再次强迫抬起云景的头,
“你这是夸,朕的能力可以?”他的脸上突然荡漾起几分得意。
云景赶紧连连点头,“嗯嗯嗯!陛下最强!不管在龙榻之上还是龙榻之下!”
沐凌轩松了手。
打了个哈欠,“还不伺候朕睡了?”
云景一愣,低头慢慢扯开衣带。
“陛下方才是为了臣才遭此大厄……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自己也不知这些酸腐至极的话是怎么从自己嘴巴里冒出来的,云景终于下定决心,眼泪汪汪。
一晚上被宠幸至少六次,还不如刚才被那刺客砍一刀来得痛快。
沐凌轩抵住他的手,突然笑出了声。
“你想要,朕现在可不方便。”他伸出尚且完好的右手,扯着云景的手进了被窝,“朕不过,想找个人暖床。”
紧紧搂住沐凌轩,云景十分机灵地趴在他的肩上,右手轻轻搭上他裸露的右胸。
这一睡,两个精疲力竭的家伙,昏昏沉沉到了傍晚还未醒。
苏衍想进去唤沐凌轩起来换药,进门就听见明黄云纱中,如雷的鼾声此起彼伏。他踟蹰再三,还是悄声退了出去。
这么久,云景从未睡得如此安稳香甜。直到酉时,他先被殿外隐约传来的喧哗声吵醒。
掩了衣裳,云景迈着光裸的脚踝小心翼翼越过沐凌轩的身子下了榻。
身后一只强健的臂膀猛地伸过来,将他搂了个满怀跌回床上。
沐凌轩恻恻在帐中道,“让裴英进来吧。”
门外与苏衍争论声戛然而止。
殿门被猛地推开,裴英一袭青衫白罩袍,套着简易的铠甲,上气不接下气到了沐凌轩的榻前跪下。
他是沐凌轩从大周回到宇凰之后的贴身护卫,武艺和谋略都十分了得。政变之时更是为其马前卒,浴血拼杀,亲手割了先帝宠妃的首级,是沐凌轩的心腹股肱。
裴英稍稍一抬眼,涨红了脸赶紧低头,执手一礼,“昨夜臣擅离职守,令歹人有机可乘……臣请求陛下责罚!”
被沐凌轩几乎一丝不挂地搂在怀里,云景的脸涨得比他还红。
他微微动了两下想挣开,反而更被搂地喘不过气来。
沐凌轩低头仔细端详着裴英垂下的脸,直到对方开始微微发颤。
他咧嘴一笑,“不怪你。是朕叫你昨晚不必守着朕,去你想去的地方,随便四处走走。”
短短两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巨大。云景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理清头绪。
昨夜沐凌轩能如此放心,恐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就是内侍第一高手,什么匪徒强盗豺狼虎豹来了,迎接他的有猎枪。而之前苏衍说裴英正从踏雪宫赶来,说明他遵命去的“想去的地方”,竟然是君浅的住处。
这么简单的道理,沐凌轩绝不会不懂。但见他气定神闲,甚至浅笑微露,难不成正是他在默许敦促着什么。
云景先是心虚,忍不住悄悄打量了裴英几眼,见他眉眼间英气逼人,比之沐凌轩的阴戾更多了两分磊落,不由自主生了一丝窃笑,旋即察觉到沐凌轩正侧目盯着自己,赶紧又轻咳两声低下头去。
裴英的脸色黯淡了两分,头垂得更低了,嘴巴里反反复复念念叨叨,“臣该死!臣死罪!”
就在这时,寝宫外又传来了苏衍和他人的争论喧哗声。
是君浅。
殿内众人从未听过君浅大着嗓门吆喝,硬要闯进来,都吓了一跳。
沐凌轩一笑,对着裴英一努嘴,“是朕吩咐苏衍拦着他不许进来。如今,你去带他进来就好。”
裴英跌跌撞撞去了。只见君浅急匆匆进了殿,刚迫不及待唤了声“陛”,“下”字尚未出口,立刻钉在原地,低头不语。
沐凌轩紧紧搂着云景,从案上端了药茶含在嘴里,一口便亲上了他的唇,一只手伸进他半褪的寝衣中细细摩挲。云景的嘴巴被堵得死死地,本能地拼命“呜呜”乱哼,表情不知是享受还是痛苦难耐,可见沐凌轩此刻手上的力气一定很大。
更不知他到底在捏哪儿。
直到裴英踟蹰半晌,也跟着进了殿来,沐凌轩才松开了云景。
脑子缺氧,身上很痛。云景的身子瘫软成一团烂泥,只能靠在沐凌轩的右肩上有气进没气出。
臣子面前不忘泄欲。沐凌轩好色暴君的人设果然与史书颇为契合,比自己稳多了。云景暗暗想到。
沐凌轩一撩凌乱的长发,盯着跪下的二人浅笑,“若不是裴将军苦苦相求,朕此刻不想见其他人。还不谢谢他?”
君浅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清是感激、尴尬还是愤恨。
他恢复了平淡如水的神色,低头对裴英执手一礼,“谢将军恩典。”
裴英连忙狠狠一鞠还礼,话都说不利索了,“贵妃公子折煞臣了,臣……”
沐凌轩未等他啰啰嗦嗦说完,低声问道,“昨夜的事,你们有何见解?”
他到底明白君浅冰雪聪明,裴英忠心不二。这种事这种时候,绝对比身旁这个只会窝在自己怀里嘤嘤嘤的家伙靠谱。
沐凌轩又补充了两句,“他们究竟是冲着朕来的,还是小景儿?”
此刻众人才回过神来。为什么那个女人一定要劈云景,这才是解开她身份的关键。
聪明如君浅,此刻都只能沉思不语。
窝在沐凌轩怀里晕晕乎乎,云景搂住他的脖子,突然在他耳边低语,
“陛下,这还不简单,她明摆着我和陛下的命都要,否则不必专挑臣侍寝的时候下手。她敢这么做,是因为她太自信,明白自己抵得过沈家剑法,更不用说皇上本就是我教出来的。可惜她失了算,这些年陛下的武艺长进不少,裴将军都不一定是陛下的对手。七年前与沈家交往甚密,知晓昨夜裴将军不在,我和陛下同寝之人,皇宫之中恐不超过十个。”
裴英隐约听到云景的话,惊了一跳,忍不住抬眸看他一眼。
君浅的手也止不住颤抖了下。
他察觉到沐凌轩盯着自己的眼神,愈发寒气彻骨。
云景说着,却把脸更往沐凌轩怀里埋了埋。
暗自怒问小叮咚,“您老人家指点我把嫌疑往君浅身上引,到底靠不靠谱啊?别回头他来杀我,你又只有‘色诱’这种馊主意!”
【作者有话说:云景:……话虽如此,“色诱”还真是万金油。
大boss究竟是谁,大家可以猜一猜。】
第19章 狗皇帝受伤还不忘强令我侍寝
“今儿个都乏了,朕也累了,都散了吧。”沐凌轩突然开口,打了个哈欠。
“陛下不是明明刚起?”云景吃惊张嘴,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儿。
小叮咚:“……系统自动修复功能又被触发。遇见这种智商堪忧的宿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沐凌轩顺势搂住云景,一手捂上他的小嘴沉下脸,“还不快走?”
君浅和裴英谢了恩,一前一后出了寝宫。
殿内刹那间又变得静寂如雪。
“陛下……”
云景刚怯生生唤了沐凌轩一句,脸蛋又被对方捏着强迫扬了起来。
“小景儿还真是聪明过头。”沐凌轩皮笑肉不笑。
一时分不清他是在夸自己还是骂自己,云景耐着性子继续解释,“臣以为,当今宫中同时嫉恨陛下和臣的只有两人。一个是翊王,一个是贵……”
“小景儿?”沐凌轩突然低声怒喝。
“君家势大,谨防隔墙有耳。”小叮咚旁白解释。
云景一愣,突然明白了过来。
沐凌轩不愿让自己当众得罪君浅,方才其实是在救自己。
他猛地一阵感动,又扑到对方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脖子,“陛下……”
沐凌轩“嘶”地一吸溜嘴儿,皱眉,“你弄痛朕了。”
“比起陛下夜夜给的痛,这算什么?”搅着沐凌轩垂在自己脸颊的青丝,云景嘟嘟囔囔。
“嗯?”
“没什么!”云景连忙抬眸一笑,顺势要站起身来,“臣去唤苏公公传晚膳。”
“小景儿。”沐凌轩一把拉住云景的手,又将其扯回自己怀里。
他静静问道,“先是将朕的胞弟置于不利,当着众人的面让朕对他咄咄相逼,方才又让君浅如此难堪。这两个,都是朕最亲近之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云景心底“咯噔”一声。
沈家本就因叛国之罪被抄家流放。他如今仗着沐凌轩对自己余情未了留在宫中,本该如履薄冰步步小心,却在小叮咚的指示下,一顿操作猛如虎……
这些话万万不能说给沐凌轩听。云景只得起身郑重跪了,狠狠磕了个头低声道,“臣绝无二心。臣只是真心为陛下着想,想知道这深宫内外,究竟有多少双眼在虎视眈眈长景宫的动静。”
这些话并非来自小叮咚的锦囊妙计,而是云景的肺腑之言。
他闭上眼低下头,静待对方审判。
一阵令人窒息的死寂。
一只暖洋洋又强健有力的大手,径直将云景拉了起来。
沐凌轩主动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薄唇轻启,在云景耳边说了后来数年,无论他身处何地、何种境遇,都从不曾忘记的四个字。
“朕相信你。”
……
不知哪个字触动了云景的情肠,他眼眶一酸,赶紧又一吸溜鼻子忍住,努力笑了大着胆子转移话题,“罢了罢了。昨夜到现在,一直在说这件事。陛下不累,臣都快虚脱了。”
沐凌轩:“那就再睡会儿。”
他向后一仰,缠着绷带的左手搭在胸前,懒洋洋闭眼,“自己上来。朕乏了,就不动弹了。”
云景脸色铁青。
刚刚泉涌四溢的感激之情,立刻缩头缩脑蔫了回去。
折腾了那么久,还是逃不掉被“临幸”的命运。敢情这位爷呼呼大睡了一整个白日,就是为了养精蓄锐,夜里能再折腾自己。
云景解着衣裳,暗自骂骂咧咧,“傻X刺客刀不长眼,怎么就没砍在狗皇帝第三条腿上!”
到底今晚的姿势刺激了些,沐凌轩的绷带夜里就渗了血。太医院灯火通明,长景宫一整夜又没歇着。到了天明,所有人,包括苏衍,都眼圈乌青,困恹恹地东倒西歪。
沐凌轩倒是精力过人。伤口处理好,他命苏衍将龙袍罩在寝衣外头,急急就去上了早朝。
只是这几日耽误的政事颇多,他竟一直到午时都未回长景宫,独留被折腾得够呛的云景,趴在明黄的云纱帐中昏睡到晌午。
云景是被几名粗手粗脚的宫人,强行从榻上拽下来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见君浅正立在榻前死死瞪着他,顿时吓得立刻清醒,赶紧老老实实跪了,头也不敢抬。
云景再傻X,也明白无论哪朝哪代,后宫讲的就是长幼尊卑、嫡庶之分。就算床上狗皇帝再和自己山盟海誓,下了床他还是得老老实实唤一声君浅“哥哥”。
还挺别扭。
他想了想,还是闭嘴为好。
“本宫听说,昨夜你伺候皇上,却害得皇上旧伤发。太医院几位大人忙活了一晚上才止住血,可有此事?”君浅淡淡问道。
云景低头如实作答,“臣谨遵圣命,皇上不动,臣一人不辞劳苦。只是还是没能伺候好皇上。是臣技艺不精。臣日后定当全力以赴,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争取能令皇上夜夜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