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古代架空]——BY:岛里天下

作者:岛里天下  录入:02-21

  今日一见不单如此,还觉得这哥儿生的高大粗鄙, 相貌平庸。
  实在是想不明白杜衡一个资貌如此出众的人怎就匹配了这般的乡野哥儿, 一个大男人银钱竟然受他管辖, 且还被呼来喝去。
  他多愁善感的为杜衡的命发出了一声叹息。
  “这便是小满哥吧, 我叫林泯, 是之枫表哥的弟弟。”
  秦小满把杜衡拦在自己身后,面朝着比他矮了小半个脑袋的林泯。
  看着面前笑盈盈的哥儿,一言一行之间皆是像在撒娇, 秦小满看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问道:“是小堂叔娘家的亲戚?”
  “正是呢。”
  “远房亲戚吧?”
  “是了。”
  秦小满挑起眉毛:“我说怎么没见过你这么个身子骨不好的表弟。”
  林泯连忙道:“我没有身子不好。”
  “啊?没有吗?我方才见你路都撑着走不稳跟条水蛇一样缠着我相公, 我还以为你身子骨儿不行呢。”
  秦小满反问:“既是没有身子骨不好,那你抓着我相公的胳膊做什么?”
  林泯脸色微变,没想到这人嘴皮子那么凶。
  他可怜巴巴的解释道:“先时秦府里送饭过来给之枫表哥和杜衡哥,我来见之枫哥的时候替府里送过几回。杜衡哥为人宽厚,待我又好,我素日在家中也喜欢读几本书,有不懂的地方就想问问杜衡哥。”
  “我很仰慕有学问的人。”
  “不晓得这是不是让小满哥误会了?你千万别生杜衡哥的气,我给你赔不是就是了。”
  说着还委屈的看了一眼杜衡,林泯拿捏着分寸,一口一个哥哥的,到底是兄妹情谊还是旁的别的心思也说不清楚。
  进可攻,若是杜衡有意思,两人也就可以眉来眼去了;退可守,若是人家没意思,他也能说自己是把杜衡当表哥看待,别人误会那就是你心思龌龊了。
  小满不晓得什么叫绿茶,也不晓得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功夫,只觉得这哥儿矫揉造作,他回头看了一眼杜衡:“是吗?”
  杜衡睁大了双眼,连忙摇头。
  秦小满也没表露信不信,他盯着林泯:
  “确实,我相公历来待人温和,既然他待你不错,你又还挺喜欢问他诗词的,这么大街上缠着也不是什么办法,叫不知道的人看去了还以为你不守妇道呢。要不然不如嫁给过来给他做小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个够。”
  “反正他在家里也伺候我,你嫁给他做小以后,那就有两个人伺候我了。这平素里他烧饭,你就给我端茶倒水洗脚。我也不是那起子小气的人,定然允许你问他诗词,这么两厢周全,也皆大欢喜嘛。”
  说着面上还逐渐露出了兴奋之色,似是越想越觉得划算一般,吓的林泯脸一白,往后头退了两步去,干笑着:“小满哥你真会说笑,我,我并没有这份心思。”
  “啊?你不愿意啊?那你一开始怎么想的,晓得人都成亲了还这般热切的贴上去,莫非是一点名分都不要的?啊呀!你这,城里人也真是太开明了!”
  林泯被说的不晓得如何应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杜衡。
  “你以后也别来邀我做什么了,引人误会,我们之间不过只是见过两回打了个照面,你一个哥儿还得注意与人的距离,要是之枫堂兄知道了怕也是不周。”
  “杜衡哥怎也这么想?我只是把杜衡哥当做兄长看待而已,且也平素交际不多,你们夫妻俩怎的如此?”
  林泯眼见杜衡这般,换了说辞,埋怨起人来,他一眼瞥见从书院出来的秦之枫。
  他赶紧快步跑了过去,步子都凌乱了,求救一般:“表哥!”
  秦小满见着一头栽进了秦之枫怀里的人,跟街上做杂耍变脸的一个样,方才还笑嘻嘻的,这朝见着了秦之枫就柔弱的要哭出来,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好端端的哭什么?”
  “小满哥说让我给杜衡表哥做小,吓着泯儿了。”
  秦之枫闻言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两口子,秦小满听闻这话心下冷笑了一声:“我就开个玩笑,泯哥儿说他喜欢有学问的人,我就问他多喜欢,要是给有学问的人做小愿不愿意,瞧这不会还当真了吧?”
  话毕又道:“方才我来见着泯哥儿拉着杜衡,我还以为杜衡背着我在县城里找了个狐狸精呢,原来是堂哥的老相好,差点就误会了。”
  “既然误会解开了,我就跟杜衡先走了。”
  言罢,不等人说什么,秦小满便扯着杜衡往一头去了。
  “表哥!”
  林泯见着秦之枫冲秦小满点点头,并没有替他做主说什么,且还被秦小满骂了一句狐狸精,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这么欺负我,你怎的也不帮我说话?”
  秦之枫道:“同龄兄弟姐妹之间拌嘴两句是常理,我和之文也有说嘴两句的时候,再者小满没读过多少书,从小在乡野长大说话也直,你别放在心上。”
  林泯咬碎了牙,看着秦之枫要回府,连忙就跟着前去。
  这头告状不成,他不信还去不了周挽清那告状了。
  “小堂叔很是喜欢那哥儿,怕是有意挑选的儿媳,你方才当着堂兄这么说,堂兄会不会多心?”
  秦小满道:“我就是晓得堂叔一家待我不错,那哥儿的秉性可不见得是个好儿媳,我说那话也不过是给堂哥提个醒。”
  话毕,秦小满顿住步子,他瞪了杜衡一眼:“开口反倒是责备起我说话不中听了,人家可说你待他好的很。怎么个好法?送吃送喝,还是牵着搂着?”
  “你不同我细细说说?就不解释解释?!”
  杜衡也是冤枉:“我没.....”
  “我才一个字都不想听你说!”
  “......”
  看着真闭上了嘴的人,秦小满鼓着眼睛:“我不听你还真就不说了?”
  杜衡抿了抿嘴,见着秦小满伸手捂住了耳朵,压着眸子一脸的气相。
  “你耳朵都给堵住了,我要是说了你也听不见。”
  秦小满翘起了一根手指,杜衡笑了起来。
  他伸手把秦小满的手拿开:“那哥儿总是痴缠,又拿着亲戚说事儿,我也烦恼,今天幸好是你来了,不然我还真脱不了身。我夫郎大杀四方,我也只得躲在身后呐喊助威了。”
  秦小满闭着嘴没应话,小脸儿还给垮着。
  杜衡伸手捏住了他的手:“真半点逾距都没有,我素日都想避着他,却总来烦人,他身上的脂粉味道我一点都闻不惯,嗅着直想喷嚏。”
  见着秦小满依旧无动于衷,杜衡又道:“我心里头只有你,旁人鼻子眼睛我都没有清楚看过。”
  他拉着人说了好一通软话,秦小满听的有些招架不住:“得了,得了,吃饭吧,给你带了鸡汤不信还堵不住你的嘴。素日里还害臊,这在大街上倒是都能油嘴滑舌了。怪不得人家巴巴儿来缠着你,说话那么好听,可不让人家心花怒放嘛。”
  杜衡道:“我没同他说过两句话,他面皮好似面团做的一般,不理睬他也能缠着。”
  秦小满怕就怕有人不要脸皮的去缠着杜衡,殊不知自己就是把人给缠来的,要是旁人也故技重施,那把人缠走了岂不是亏的哭昏在茅房。
  两人寻了一处凉亭坐下,五月的天气已经暖和了,鸡汤还暖和着,揭开盖子杜衡便夸了句:“真香!”
  杜衡盛了一勺往秦小满嘴边送:“你先喝。”
  “家里还有,我回家再吃,你吃就是。”
  秦小满交叠着两条胳膊,看着杜衡白净的脸,他道:“幸而是你跟那小狐狸没什么。”
  杜衡捏着汤勺:“怎么了?要是真有点勾当你是不是要伤心哭了?”
  “你想得倒美!”
  先前乍然撞见那狐狸精缠着杜衡的时候,他也脑子一糊,不过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是他来纠缠你,那我就把他斥退,是你在外头卖弄风流引人痴缠,那我就回去告诉二叔还有堂叔。”
  杜衡闻言笑了一声,他摸了摸秦小满的脑袋:“你这是吓唬我吗?”
  “谁吓唬你,我说的可是实话!”
  秦小满仰着脖子:“虽说当初带你回家,我一开始是想着用强来着,不过后头你也自愿留下来过日子,那就是你情我愿了。这才成亲个一两年就招蜂引蝶,那说明品性不好,不就是该打嘛!”
  杜衡觉得说的非常有理,应声:“你只管放心,我决计不会有旁的心思。”
  今时今日的一切他都是借着小满的人脉以及家业才得到的,若是没有小满一力的支撑和帮扶,他许是还在哪儿讨饭。
  吃着人的软饭还卖弄风流,他是不可能做的出这般事情来的。
  “我只想着你和孩子,早些考出点功名出人头地,以此也能让你更孩子的日子好过些。旁的再没心思去想。”
  秦小满推了推食盒:“别光顾着说了,快吃吧,待会儿鸡汤都该凉了。”
  “我吃完了就送你回家去。”
  “不用,大壮送我前来的,我坐着牛车回去就是了,你再回去折腾做什么。吃了饭就回书院去吧,用不着那么麻烦。”
  两厢争了一会儿,杜衡败下阵来。
  吃了鸡汤,杜衡领着秦小满一起前去旁头的书坊里买了一点新的笔墨,一直把秦小满送到了城门口他才返回书院。
  秦小满坐在牛车上朝着杜衡挥了挥手,看着城门在眼中消失。
  他摸着肚子,微微吐了口气儿,还说去他堂叔家一趟,谢一声照顾杜衡的事情,不过今儿出了这档子的事儿,那小狐狸精缠着秦之枫肯定也去了秦家。
  到时候他要过去,指不准儿又还闹腾。
  本是纯心给杜衡送盏子鸡汤,没成想还碰到这样的事,这一天天的烦心事儿,要愁着挣钱供着杜衡,还得防着那些贼心小妖精,可是够累人的。
  哐的一声闷响,坐在板车上的小满不由得随着阻力往后头倒,他眼疾手快赶紧抓住了挡板才没掉下去,不过身体也被颠了一下。
  “你怎么赶车的啊!?我们主子身怀六甲,你撞坏了赔的起嘛!”
  秦小满从板车上慢腾腾的爬起来,这才发现是迎面拉着货的牛车撞着了他们的牛车。
  驾车的是个老汉,眼见着撞了旁人,赶忙跳了车:“对不住,今儿这牛没吃多少草料使性子,不小心就撞上旁人的牛车了。夫郎身子没事吧?”
  秦小满扶着自己的腰,刚才被震了一下有些疼,而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碍,便道:“无妨。”
  “大壮,回吧。”
  回去的路上大壮赶着牛车是愈发的小心,见着迎面有牛车来了,老远的就开始避让着。
  次日,杜衡难得的多睡了一会儿,先在书院里吃了个早食,考试是在卯时末。
  这回的考生一共有五十余号人,白榕书院占地宽广,书院里头时也有考试,为此还有号房,不仅平素里考试方便,也可以让学生提前适应一番乡试的环境。
  杜衡早早的就进了号房里,等着分发考题下来。
  书院的测考终归不是朝廷的大考,也不会考许多场次那么繁杂,一场就一张考题。
  待着考题到手,杜衡扫了一眼,虽考题独一张,但是题量还不少,且不像是童考一般都是些显而易见光靠读背就能斩获百分之八十题目的基础知识了。
  原本简单的诗词考题,也不再是你蒙我填的把戏,
  童试上的诗词是从四书五经中截取一段,许是考题出上文,你补下文这种考法,这回是直接给了一个题目,让做一首对仗工整的诗词。
  再者就是考策论,一连好几道题目。
  杜衡看了看题目,几长排叽里咕噜的叙述,提取中心思想后问的是朝廷若是趋于改朝换代之间,朝中势力明暗交织,此时有一方豪强给你伸来橄榄枝,你当如何自处。
  他提着笔,看似是问怎么拒绝站队,实则就是要答为官立世之道。
  再有一道题也挺有意思,说是若书生家境寒微,同窗僚友皆是富贵之人,又当如何自处。
  杜衡摸着下巴,他感觉这题目好像是特地给他出的一样,不过他也只是这么想想。
  这题出的还挺有水准,毕竟前来应考的求学之人大部分是条件不错的,要他们装做穷人设身处地去想这个问题说不定还挺为难他们的。
  他先写了诗词,洋洋洒洒的开始答写诸多的论述题,这论述题又不要求写长篇大论,多是限制于两三百字写完,倒是让人有点束手束脚。
  这头是井然有序的答考着,杜衡却是全然不知家里此时已经乱开了锅。
  秦小满清早上天还灰蒙蒙的,躺在床间顿觉身子有些不适,隐隐一股痛觉传出,他在睡梦之中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结果被疼醒才晓得是真疼。
  赶紧叫了芹哥儿去请接生婆来,一刻钟后人到了,跟着来的还有孙东梅。
  接生婆看了小满的身子,确信他是要生了,可孩子在肚子里又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秦小满听闻是要生了,他不解道:“这不是还没到产期吗?”
  “像是受了惊,被冲撞到了。”
  秦小满哀嚎:“昨儿确实是在牛车上被人撞了下车受了颠簸。”
  他像是安抚孩子一样摸了摸肚子:“你这崽子,昨儿没见得发脾气,怎的今天才想起发作,未免气性延的也太长了些。”
  “这么干等着怕是不行,不能就叫孕夫如此,疼不说,到时候孩子都被憋死在肚子里了。得去请大夫来施针催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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