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难平[古代架空]——BY:叨叨羊的山坡

作者:叨叨羊的山坡  录入:03-09

  秋云尘拿过来打开,纸上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依稀可以辩得出内容:寻令勿找。
  意思很明显,空崖派的掌门是去寻找丢失的令牌去了,但秋云尘还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纸上字迹飘忽,像是急急忙忙写下,甚至字末收尾都有些杂乱,东西已丢,何必如此匆匆。若是因为知晓了线索,为何不叫上门中武功高强的长老一同前往?
  他所认识的空崖派掌门绝不是做事不稳妥之人,更不会做出这种孤身出走的事情。
  再者,空崖派的掌门,按照辈分,秋云尘还需叫其一声孔伯父,一把染桐刀在武林中的地位极高,和各个门派都交好。
  前些日子逍遥门门主七十大寿的寿宴帖已递了过来,邀请各门派前往,依顾萧满所说,他是在归来途中收到的信,具体时间还在宴帖之后。
  说起来孔伯父和逍遥门门主还是同一家族的,两人是表亲关系,平日里就表现得比其他门派的关系更加亲近,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弃大事不顾,按照性子,怎么说也是让人先暗中去寻才是……
  一时摸不着头脑,秋云尘让顾萧满帮着寻一寻,桌上的酒菜也让人撤了下去,随后回书房练字。
  他心不静时除了练剑便是练字。这是父亲病重后养成的习惯,那时他还未及冠,便要在这偌大的府中处理各种事物。
  日日对着因父亲倒下而生了异心,和欺他年少的武林盟下辖。
  总得找个法子排解。
  早春夜晚寒凉,武林盟地处南北交界,更是才过了下雪天,好在习武之人身强体壮,不惧这些。
  坐在书房门口的花寒百无聊赖,叼着草根望着黑沉沉的天空,然后跃上屋顶,躺在瓦片上阖眼假寐。
  夜已深,浓重的雾气在庭院里四散开来,这里从来都不在巡逻队的巡视范围内,负责秋云尘衣食的下人也离这儿有些距离,因此院子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昏黄的烛火只照亮了书案那一角,四周寂静无声。
  第二日一早,萧家大小姐便派人请秋云尘必升茶楼相见。
  必升茶楼离盟主府不远,出了门,往右拐几条街,就到了商铺聚集的水香街。
  这茶楼的“必升”二字,乃□□皇帝所提,其当年不过是一介白身,赶考途中受了风寒,老板救下之后又给了不少盘缠,高中之后更是将独女嫁予,这事在当时可谓是人人传诵。
  后来□□辞官,投笔从戎,一路高升,到最后因前朝皇帝昏庸无能,在大将拥立下坐上了皇位,便亲笔题字,给“必升”茶楼送来了匾额。
  楼中的茶水点心味道极好,更有说书人驻场,老远便可听到一片叫好声。
  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秋云尘带着花寒,上了必升茶楼三楼。
  萧家大小姐独自一人靠在窗边,窗外是柳树环绕的河流,远处桥梁上挂满了红灯笼。
  听到脚步声接近,萧红阮转过头,一双水眸看向来人,容貌英俊,气质清冷,一身白衣罩纱,不像个武者,倒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萧姑娘。”
  声音也如冷泉,敲在了人的心尖儿上。
  萧红阮的笑容掩在面纱下,起身行了个礼,“见过秋盟主。”
  “秋盟主请坐。”
  江湖儿女其实大多不讲究那些虚礼,像萧家大小姐这种看起来便柔柔弱弱的女子更是少见,秋云尘抱拳回了礼,依言坐下。
  面前的女子穿着水红纱裙,发髻上只有一根玉石簪子,看不清容貌,但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含着笑,恬静温柔。
  白嫩的手掌托着青瓷的茶杯,缓缓放在他的面前,“秋盟主请。”
  顿时浓香四溢。
  茶香,夹杂了女子的脂粉香,十分醉人。
  闻名不如见面,萧家大小姐和传闻中的妒妇模样,看起来毫无关系。
  “萧大小姐……”
  “先谢秋盟主对舍妹的照顾,至于当盟主府的先生,红阮自然是愿意的,不过嘛……”
  秋云尘放下手中的茶杯,热气浮在眼前,“萧大小姐有什么需要在下做的,尽管说就是。”
  “听说秋盟主有一幅画,叫秋山远景,不知妾身能否有这个眼福?”
  一幅画,换一个人,是很划算的交易。虽然是名家手笔,但不过是身外之物。
  秋云尘当即笑了。
  就好像朦胧的月色突然变得明亮起来,连萧红阮也忍不住眼睛一直,微微屏住了呼吸。
  “既然萧大小姐喜欢,秋某便将那秋山远景赠予小姐又如何。”
  萧红阮很快回过神来,暗道自己也不是不经事的小丫头了,居然还会被一个比自己小的男人的脸惑住。她掀起面纱一角,饮了口茶,稳住了心神,“那就多谢秋盟主了。”
  事情既定,萧红阮很快就说服父母,每日卯时前带着丫鬟来到盟主府,酉时离开。西院有座荷花池,小院雅致,暂作其休憩之地。
  盟主府中的汉子听说新夫子是个女子,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后,他们想要把人打走的想法落空了。
  好在萧红阮学识在那儿,讲得又浅显易懂,暂时也没人闹出什么幺蛾子。
  一来二去日子又过了几天,距离逍遥门门主的寿宴,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秋云尘早已备好了寿礼,只带上花寒和几名属下,轻装上阵,早去早回。
  若是平常门派,秋云尘大可打发手下把寿礼送去即可,不用自己亲自前往。
  但武林中素有北七玄,南逍遥,西沙环的说法,连带上武林盟,便是武林中最不可招惹的四个势力了。
  更不用说逍遥门门主和逝去的老盟主是八拜之交,从前经常往来,不论是看在情面上,还是势力上,这一趟秋云尘都不得不去。
  武林盟距离逍遥门不算太远,快马十几日便能到达,秋云尘骑的是他从小养到大的“青云”,浑身雪白,四蹄乌黑,四肢矫健,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宝马。
  他们清晨出发,晚上若寻不到客栈,便在荒郊野岭扎营,山野中多狼蛇猛兽,他们尽量找地势开阔,离水源近的地方,火堆整夜不熄。
  第十日他们就进了逍遥门的地界,趁着天色还未亮,路上人少,便在城中寻找客栈歇息。
  长途跋涉确实累人,哪怕一行六人都身怀武功。
  虽说预想到来逍遥门贺寿的势力肯定很多,但秋云尘实在没想到,能多到这偏远小城所有的客栈都没了房间。
  稍一打听,才知道是逍遥门出现了一偷盗宝物的弟子,听说逃窜到了此处。逍遥门的奖赏在其地界已经传开了,丰厚到人人都想要来分一杯羹。
  当然,这“人人”不包括家大业大的武林盟主大人。
  一行人最后找到了一家小院,价钱可比客栈贵多了。这院子荒废许久,主人家毫不在意,便被守在这里的老仆钻了空子。
  小城好不容易来了那么多人,客栈都挤满了,这賺钱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老仆一头花白的发丝在微风中荡漾,满脸的褶子都快全部皱在一起,笑着把秋云尘一行人迎了进去。
  除了主人家的屋子,和连带的小花园外,其余的地方都随他们走动。
  虽说荒废了许久,但老仆尽职尽责,到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屋内陈设的物品都不沾一点灰。
  秋云尘很满意,带着一众人入住下来。
  休息大半天,才堪堪在夜晚来临时醒来。
  晚饭自然是去酒楼用的,出来时夜幕已经降临,满街灯火辉煌,叫卖声和白日里无甚区别,人却比白日里多了,随处可见穿各色衣物的女子在街上行走。
  花寒凑到秋云尘耳边,向他解释了一番:“这几天城中过节,许男女同游,晚点还有巡城庆典,好像叫什么欢食节。”
  什么节秋云尘不知道,但他望着满目的灯火人群,笑着跟身后众人说:“你们若是想去,自便就好,不用跟着我。”
  不出所料,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离开,都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秋云尘后面。
  秋云尘自叹一声,揉着额角,往住处去,“我要回去歇一歇,你们别跟着我了。”
  花寒识趣地停在原地,向身后几人招了招手,“看时辰这庆典要开始了,不如我们哥儿几个找个视线好的地方看一看,凑个热闹如何?”


第3章 初见
  说是回去歇息,秋云尘却径直往酒楼方向去了。
  即使是夜色渐深,酒楼里的人也不见比白日里少,一楼大厅里嘈杂拥挤,秋云尘找小二要了好酒好菜,寻了张没人的桌子坐下,耳边尽是或高或低的人声,没多久他就打听清楚了逍遥门出逃的弟子,和给出的奖赏。
  对江湖人来说,再多的宝物也不如银钱来得方便,白银万两,加上逍遥门鉴宝阁二十年的上宾待遇,可谓丰厚至极。
  且不说白银如何,就说鉴宝阁的上宾,无论是买是卖,一年省下的钱财可不少。
  是什么东西,能让逍遥门如此大手笔?
  秋云尘不免对那名出逃的弟子,和其盗走的宝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等秋云尘出了酒楼,小城街道上的人愈加地多,人潮拥挤,绚烂的烟花铺满了整片天空。
  他顺着人流往前走,一时找不到出路。突然腰间一坠,那枚自小便带在身上的玉佩不见了!眼角余光可见一个鬼祟的孩子在拥挤的人群中往西去了。
  秋云尘勾了勾唇角,腾空而起,越上一旁的屋顶,跟着那孩子进了小巷的一间破屋。
  屋中尽是咳喘声,透过毫无遮挡的窗户和冰冷的月色,可见床头衣衫破旧的女子,和跪在床前同样衣衫褴褛的孩子。
  陋室中传来浓重的药味,让人几欲生呕。
  “你告诉娘,你哪儿来的银子给娘买药?”靠在床头的女子声音嘶哑,语气中尽是责备。
  “是薛哥哥给的。”
  “娘的病自己清楚,要用什么药材,需要多少银子,娘也清楚,薛公子给的银子,不可能还能用到今日!说,你是不是又去偷东西了?”
  “我没有!”小男孩倔强大吼,复又低声下气地爬起来说,“娘,你先喝药好不好?喝了药才能快点好起来。”
  他说着,快速从旁边端来一碗药,行走途中,一枚翠绿的圆形雕花玉佩从怀里掉了出来,摔作两半,小男孩直接愣在了原地,不敢去看自己娘亲的脸。
  “咳咳咳……”
  年轻妇人被气得不轻,望着自己的孩子不由悲从中来,她伤心儿子去偷盗,更伤心的却是因为自己的拖累,若不是她病了,绵延病榻多年,她的孩子也不会在该上学堂的年纪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母亲的泪水显然让男孩无力再反驳,他将药碗放在桌上,然后一言不发地跪下,良久后才出声:“娘,孩儿错了!”
  “把昨日余大婶拿来的绣活给娘好不好,再把东西还给人家,咱们以后别这样了。”
  “好……”
  秋云尘暗叹一声,他也没办法去问这样一个孩子的罪。
  就当他准备敲门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秋云尘一个闪身,退到拐角处的一根柱子后,看向来人。
  他不免暗自想到——明明是来拿回玉佩的,为何现在像个贼?不过他到底是未往前踏出一步。
  来人身姿飘逸,一身雪衣在微风中摇曳。最显眼的是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庞,艳丽胜过女子,眉目间却英气逼人,不会让人错认他的性别。
  单说容貌,秋云尘自愧不如。
  那人走近破屋,停在大门前,眼睛直直看向秋云尘躲藏的角落:“谁在那儿?”
  秋云尘对自己藏匿气息的本事最为自得,如今却被人轻易看破,没想到这人不仅容貌绝顶,武功怕是也不弱。
  事到如今也没了躲藏的必要,他从角落里走出去,迎上那人有些冰冷的目光。
  外面的响动自然惊扰到了屋内的两人,小男孩在母亲的示意下,透过门缝看向屋外。
  等看清来人是谁之后,他惊喜地推开大门,喊了一声:“薛哥哥!”
  正准备跑出来时,被一声喝住:“别出来!”
  这时小男孩才发现屋子外面站着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他当然认识,前不久他才从这个人腰间偷了一枚很值钱的玉佩,他趁着人多的时候下手,没想到还是被追过来了。
  很明显,这个看起来像个贵公子的年轻男人,和薛哥哥一样,是个会武功的江湖人士。
  这样的人他惹不起。
  好在今天有薛哥哥在,小男孩脑袋一缩,不说话了。
  对面那人看清秋云尘后,伸手作出邀请的姿势,“阁下既然是为我而来,还请不要伤及无辜,不如找个空旷的地方比试?”
  这话让秋云尘一怔,他只是为了玉佩而跟着小男孩来到这里的。于是他直言:“这屋里的孩子拿了我的玉佩,我是过来讨要的,并没有别的目的。”
  偷这个字,秋云尘还是没有说出口。
  对面那人明显有些不相信,他将秋云尘从头打量到尾,才道:“也是,阁下看起来不像是那些为了钱财不要命的江湖人。”
  这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秋云尘听得多了,反而不再在意,“可我的确是个江湖人士。”
  “哦?”对面那人仔仔细细打量了秋云尘一番,最后轻笑道:“那阁下定不会为了万两白银和逍遥门鉴宝阁的上宾待遇专门来到此处。”
  万两白银,鉴宝阁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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