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居然有点不舍得,崽崽们的勇敢大冒险放番外,我要去写隔壁了,番外争取一个星期内写完(不过我也没算明白到底写多少,全看能写到哪儿吧) 妈耶,我居然写完了,感谢小可爱们的陪伴,我终于从去年下半年那种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状态活了过来。真的很感谢,我原本想着放弃不写了来着。相见即是有缘,看书的你们也要开心 ?? 番外 ??
张乾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躺在一栋宅邸的门前。 这是栋不小的别墅,有着一个庭院,庭院里死气沉沉的, 即使现在是白天,但张乾还敏感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死亡与阴气笼罩着这栋别墅, 这浓郁程度堪比一个S诡异的阴域。 张乾眉峰微蹙, 却站在门口没动。 他是一个天师, 但他已经死了。作为昆仑山张家的人, 按理说死后该回归于天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张乾头有点疼,他模模糊糊记得自己好像被拉去了一个类似洞窟的地方, 似乎还看见了另一个自己。那应该是某个时间段的他拉自己过去做了什么事,看样子还是未来的他。 他居然没死透? 想了想, 张乾检查自己的情况。 魂体, 勉强算个鬼。 所以,他未来又活了? 张乾没有深究这件事, 也深究不了。有关这段时间的记忆在消退,很快他将不记得这件事。 脚边有一片路沿石,寸草不生,非常干净, 张乾坐下,好奇地四处看。 这里是山下, 他很少来山下。 张八卦跟他说,山下很好,但他似乎来的不是一个好地方, 大概是误入了什么阴域。 围栏栅栏上趴着几个黑漆漆的小鬼, 勉强能看出人形, 路对面上的老鼠尖叫着逃离,被下水道里伸出来的苍白手掌破肚内脏流了一地。 眼睛亮着红光的小男孩举着熊仔坐在围墙上哼着童谣,调皮地丢给他一个人头皮球;可爱的小姑娘羞涩地牵着他的手邀请他一起玩捉迷藏,然后露出黑洞洞的眼睛…… 他好像进了诡异的老巢。 而且这些诡异对他好像不怎么友善…… 张乾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打算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冷酷无情地甩开小姑娘的手,没有理会人头皮球,拔腿就走。 走动起来,漂浮的气味被放大,让张乾无法忽视。这里的泥土充斥着一股血腥腐烂的味道,附近应该埋了不少尸体。 他脚步一顿,身后去摸背后的锏,摸了个空才反应过来什么,轻轻叹气。 这时,前方传来脚步声,一股极凶的气息沿着街道迅速扩散,这股凶煞气与寻常的不一样,隐约带着死律的气息,几乎是瞬间路边正在逃跑的老鼠就被剥夺了生息。 这还是对方有所收敛的结果。 张乾眼神骤冷。 这种凶物,作恶颇多,显然不该存在于世上。 拐角,半面黑色雨伞露出了出来,对方停止不动,显然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片刻,脚步声重新响起。 那柄雨伞彻底出现在张乾面前,是一柄黑气的雨伞,不带任何装饰,单单出现在街道上就象征着不祥。 雾气开始在街道上弥漫,黑雨伞一步步走到岔路口的正前方。 他穿着贴身的黑色大衣,脚上踩着一双略微带跟的小皮鞋,露出一段苍白的脚踝。这肤色极其不正常,像个死人。 张乾目光上移,落到他撑伞的手上,对方带着一副精致的黑手套,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稍稍有些透,隐约能看清修长苍白的手指骨节,以及他手上的一枚银色戒指。 雨伞遮着他的脸,张乾只能看见一小节下巴。 张乾收回目光,也收回了攻击欲望。对方选择出现在自己正前方显然是不想与他起正面冲突,而且自己当前勉强算鬼,倒也没必要硬碰硬。 雾气在道路上弥漫,渐渐地这片别墅区就只剩张乾身后的一栋别墅未被笼罩。 张乾挑眉,对方在“邀请”他进去。 抱熊仔的男孩和捉迷藏的女孩再次出现在张乾身边,一鬼一只牵起他的手。 张乾没动,他在思索和考量。 对面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拒绝,抬脚朝他走来,脚步略显不耐烦。 张乾神色一动,平静注视着,对方一点点朝他靠近。 那人走得很快,伞端得很稳,清脆的鞋跟声一步又一步,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直到贴近张乾,他才停下来。 “你是什么人?” 对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好听,张乾微微低头,漆黑的眼眸里除了淡漠多了丝意外。 他的沉默似乎惹恼了执伞人,对方迅速出手朝他的脖颈掐过来。 他动作很快,出手就是置人于死地。张乾下意识侧头躲闪,反手就要回击。对方不高,只到他的肩膀,身材修长瘦弱估计也没有多少力量。 确定好这点,张乾反握住对方纤细的手腕,轻而易举从他手里夺到了雨伞。 雨伞“噗”的一声收拢,张乾握着雨伞再次看向对方。对方白天撑伞显然是畏惧光,不过他就这么抢了对方的伞,兴许会激怒对方。 果然,死律的气息暴涨,几乎笼罩了整片别墅区。天色肉眼可见地再变暗,腐朽与血腥的气息越发浓重。 ……好像有点玩大了。 张乾看向对方,没有雨伞的遮挡他可以轻松看清对方的模样。不过让他意外的是,对方在雨伞之下还带了一个宽沿礼帽,帽边缘垂着黑纱,将他的面容半遮掩。 这到底有多见不得人。 张乾看向他的脸,就对上一双饱含怒意的金蛇蛇瞳。 那是双古典优雅的丹凤眼,张乾微诧,这人居然长得出乎意料的漂亮,可能是他在山上待久了,没见过什么活人,但眼前这个不好惹的家伙几乎可以用所有形容外貌的词语来描述。 他真的很漂亮,张乾认真地想,即使他的脸色非常惨白,即使漂亮这个词不适合男性。 他边想着边躲过那人的抬腿横扫,对方几下不中似乎谨慎了不少。 张乾猜测对方可能会停下攻击重新估量他的实力,就没想到一下秒对方忽然贴上来。 “……!”这是做什么? 他像蛇一样柔韧,躲过张乾几招僵硬的防御动作,贴在了张乾的胸膛上。 看见张乾错愕闪躲的眼神,那人勾出一笑,张乾这才发现对方的唇色很鲜艳,像是故意涂了口脂,但张乾更愿意相信还是对方杀了人喝了血。 他长得很漂亮,这时候故意靠近,唇角带笑,眼神勾人,像一株妖娆的黑玫瑰带着暧昧的香气。 但玫瑰从来都是扎手的,在张乾走神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威胁感,常年与诡异作战产生的本能几乎拉满了警报。 极度危险。 他迅速转身抬手反击,不知道什么时候雾气已经弥漫到了他身边,一条婴儿头的巨大人面蛇发出了婴儿啼哭的精神污染,露出毒牙朝他咬过来。 好凶残的东西。 这蛇抵得上一个S级诡异,要是被咬到他兴许连魂都不剩。这样的东西,不知道这片雾里藏了多少。 雾气扩散需要时间,对方兴许早就知道正面打不过他,因此故意吸引他注意力。 好阴险的玫瑰。 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想过放过他。 思绪在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张乾单手制住人面蛇,快速思考脱身方法,却想到身后那人趁他转身迅速用手臂攀上来。 身后这个才是真正狠毒的蛇。 张乾急忙抓住身后人的手腕,反手将人面蛇丢出去,没想到那人根本就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紧紧锁住他的脖颈,张嘴朝他的颈侧咬过去。 脖颈一阵刺痛,张乾朝地上倒过去时,还隐约看见对方黑纱下冷漠高傲的眼神,微扬的下巴简直像极了冷艳孤傲的玫瑰,不过是黑透了的。 好大一条美人蛇。 昏过去前,张乾想,张八卦说一点都没错。 长得好看的东西,要远离,会吃人。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漆黑无光的房间,头炸裂般地疼,张乾抬手想揉一下额头,就听见了锁链晃动的声音。 他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脖子上套了一个项圈似的铁环,上面拴着一根铁链连接到后面的水泥前面上。 他这是……被抓了? 张乾平躺着愣神,他还以为对方会再次杀死他,让他魂飞魄散。 “嘿,兄弟,”兴许是看他一直发呆,旁边从他清醒起就在一直在打量他的人,或者说是死人探过头来,“你居然是寡夫大美人亲自带过来的,告诉兄弟,他的手是不是很好摸?” “……” 跟他一个屋的大概三十个,都是死人,张乾清醒的一瞬间就察觉了他们的存在。 这些人都跟他一样,被拴在墙上,不过他们和自己不一样,他们只在脖子上套了项圈,而自己四肢都锁着锁链。 看来自己的确威胁到了那位过于漂亮的大魔头。 旁边的兄弟没听到他的回答,又问:“你干了什么让他气急败坏把你送进来?” “还拴这么多链子,你是不是把他气坏了?”那人拨拨他的脖子上的锁链,丝毫没有当一个阶下囚的自知之明。 “什么叫干了什么?”张乾从他的话里捕捉到关键词。他对山下的了解不多,很少主动说话。 他一问,把其他兄弟也引了过来。张乾这才发现,这个房间里有两个大坑对称排布,中间留出一条方便走动的小道,他们这些死人睡在坑里,有点像大通铺,也有点像殉葬坑。 “你什么都没干?不应该啊,”最开始跟他搭话的兄弟挠挠头,又指指自己,“就像我,我是第二个进来的,我当时想着这里没人,就想来借点东西。。” “你就瞎扯吧,你明明是个惯偷!” 张乾看向他正对面的死人,这人是个娃娃脸,脖子上没有项圈,也没有大通铺的坑位。 那人扒拉开一堆死人挤到张乾前面,“我叫陈之,是个天师,你也是吧?” 张乾点头。 “你别听他们胡说,这些人都心术不正,没一个好东西。”说着,他指着刚才跟张乾搭话的人,“这家伙诈骗加偷窃,偷了人家的救命钱,身上背着一条人命。” 他又指向另一个人,“这个,一个喜欢少年的死变态,不想多说。” “那个,一个肇事逃逸还家暴老婆闺女的渣男,身上不止一条人命……” 他嘴不停,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张乾探究看他,“你怎么知道?” 这话问到点上了,陈之嘴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三七二七十,“我死后就能看见了,而起我生前是个算命的,死后获得一些天降神通也说得过去吧。” 他没底气地嘀咕。 其他兄弟见陈之这么快就把他们事儿揭了十分不满,纷纷嚷着:“你快看看这个新来的家伙干了什么坏事?长得人模狗样,怎么这么不是人呢?” “……”一群不是人的东西还好意思骂他人模狗样。 “去去!”陈之赶人,“人家才跟你们不一样,他是个天师,功德加身,说圣人都没错。” “这有什么?我也是个天师,还不是被抓过来了?”一个人嚷嚷。 “你算个什么天师,好色的混账!”陈之大骂,“要不是你,大家能变太监?!” ……??? 张乾下意识看向他们□□,好像是少了点什么东西。 等等,自己不会也……张乾深刻意识到了山下的险恶,长得漂亮的东西真的太狠毒了。 “别怕,你刚来。”陈之盯着他的脸怜惜,“还一点都不缺。你是这里唯二的男人。” “唯二?” 陈之骄傲,“我呀。” 张乾稍稍心安。 “你是不是想知道太监是怎么回事儿?”陈之无比自来熟,“看见没有,就是那个娘兮兮的自称天师的人,他路过这里发现了宅子的不对劲,然后见色起意,想把柳淮抓回去圈养。他差一点就得手了,然后被愤怒到极点的大美人揍了一顿,差点做成人彘。” 说道这儿的时候陈之有点郁闷,又带着点气愤。他的话里话外都是维护宅子主人的意思,可从这人身上的气息来看分明是被宅子主人的死律杀死的。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死人维护害死他的罪魁祸首?张乾有点好奇。 陈之见他疑惑,不可思议看他,“不会吧,不会吧,还有人不认识柳淮,你是从哪个山头下来的山顶洞人吗?” 张乾:“……”他还是真是。 “柳淮,就是抓你的大美人,娱乐圈的一枝花,简直神仙外貌,当然,你也很好看,和柳淮不一个分支的好看。” 听见他说,原本缩回去的其他兄弟们又纷纷凑过来,打量货物一样打量张乾。 “呦吼,这小哥好看哎,怎么样想不想跟哥哥一起混?” “你滚,就你那点本事,出去就被别的诡异撕碎了。小哥哥,你跟着我。” 张乾往墙角缩了缩,他觉得这些缺了点东西的男人非常可怕,他不会也要变成这样吧。 自从死后就颓废的天师眼里突然燃起斗志,绝对不能变成这个样子! 绝对不行! 陈之嫌弃得就差捏着鼻子了,把他们全都轰走,“都滚回你们的坑里,小心我明天给你们加活!” “你们还要干活?” “那可不是,”离他近的兄弟抱怨,“柳淮就是脑子有病,他居然让我们种花种草!他不清楚他自己的问题吗?什么东西他一靠近都死了!种个屁!死了就让我们种,种了又死简直是在折腾我们!” 白天这些被阉割的死人都要休息,晚上才会出去种花。张乾想了想,决定装作乖巧的模样,等所有人都睡着在逃跑。 他,死也不要太监。 正午时分,阳气最浓,此时是诡异们最老实的时候。 张乾睁开眼,确定所有兄弟鬼都安静躺在自己坑里后,开始着手逃离。 他从陈之那里套了不少话。柳淮关他们的房间在地下,总共有三个,里面应该都是死人。 地下室位于别墅的花园底下,这片花园从别墅正面看只能看见一角,是个藏尸的好地方。 兴许柳淮把他们藏在这里还想着能给土壤堆肥,但可惜以柳淮那身死律,这里根本不可能种出花。 他想着,用手去掰锁。 这锁就是普通的锁,不过上面缠着柳淮的煞气死律,轻易挣脱不得。 这东西强制破坏应该能打开,但这样势必会引起柳淮的注意。 张乾一时拿不准,正当他思索时,门外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还带着清脆的鞋跟声,门外的人正踩着步子朝这里走过来。 张乾瞬间放弃逃跑,果断往自己的坑里一躺,装睡。 脚步声停在门外,张乾的坑位紧贴着门口,他清晰地听到了门外柳淮的若有若无的轻笑。 张乾汗毛炸立,他记得陈之说过,柳淮会给地下室关着的每个男鬼的尸体进行阉割。 但他没尸体! 柳淮要切什么? 门锁声响起,柳淮正在一点点解门上缠绕的锁链,张乾屏住呼吸,他闯过无数凶险的阴域,第一次遇到这么离谱的事情! “哗啦——”门锁被随手丢在地上,柳淮推门进来。 张乾下意识闭紧眼。 柳淮似乎在他面前蹲了个下来,张乾已经听见了其他兄弟鬼们放肆的窃窃私语了。 “妈耶,今天大美人穿的好辣。” “草,他蹲下了,这个腰,这个屁股。” “快闭嘴吧你,你想被改造成大美人的娃吗?” “求之不得,听说大美人会抱小婴儿,还会喂奶,就是不知道怎么喂……” 张乾觉得自己的耳朵受到了污染,柳淮为什么不把这些鬼的舌头拔了,阉割真的便宜他们了,这简直就是在意淫! 有辱斯文!伤风败俗! 他怎么能忍的?! 张乾觉得自己快要装不下了,他的呼吸微微错乱,脸颊有点烫。 “卧槽!这腿,他空心吗?” 不知道谁小声叫了一下,张乾感觉到柳淮下到了自己的坑里。坑位很窄,大概一个单人床的宽度,柳淮一下到坑里几乎是贴着他走动。 他不着痕迹往另一边挤,企图离柳淮远一点,对于一个单纯的山顶洞人,一个至纯的精魂,这简直是刺激又疯狂! 可惜他移动的实在太慢了一点,柳淮的脚踝几乎擦着他的手背过去。 冰凉细腻的触感,像极了一具尸体。张乾咬紧牙才没反射性出手把人放倒。 他还从来没碰过别人的手,这有点过头了。张乾呼吸错乱,脸颊烧得火热,他觉得可能自己已经露馅了,但张乾还是自欺欺人地闭着眼。 他的反应似乎逗乐了柳淮,对方直接拿他当板凳,坐了下来。 张乾呼吸一滞,掐紧拳头。他感觉自己要装不下去了。 然而柳淮没打算放过他,他轻轻俯身,帽檐的黑纱垂到张乾鼻尖,轻柔冰冷,还有些刺痛,仿佛黑纱到了他身上也带着毒。 “别装了。” 对方拍拍他的脸,呼出的气息吹到他脸颊上,像是诱人死亡。 “你的某个不听话的部件硌到我了,”柳淮语气骤冷,带着杀气,“该切了!” 作者有话说: 某些作者放飞自我,精神状态不正常的产物。。。。 小张:你不要过来呀!我不想跟你动手的!但如果你非要这样,我就真的动手了! 发疯的小寡夫:切掉!切掉!
第84章 阉割狂魔2 张乾瞬间睁眼, 眼神冷冽,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惊慌。柳淮微微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反手揽住腰。柳淮俯卧在他身上, 根本没有着力点,也比不上张乾的体力, 顷刻从优势变作劣势。 几乎是瞬间, 柳淮去掐他的脖子。 在贴身肉搏上柳淮那点花架子根本不够看, 张乾锁住他的手腕, 把人摁在地上。 柳淮怎么会轻易让他得逞,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瞬间凝起蛇瞳,缠绕在张乾脖颈四肢的锁链变作一条条人面蛇, 在他的脖子上勒紧撕咬。 张乾感到一阵窒息和眩晕,按理来说作为魂体的他不该产生这些情况。是毒, 这些小蛇都带着剧烈的毒性, 柳淮在用这手段迫使他松手。 但这怎么可能,作为整个家族的希望, 他身上挂着不容许失败的标签,张乾最不怕地就是搏命。 所以他面无表情地无视了痛疼,把锁住柳淮的手把他摁在了自己的坑里。 短短几秒,局势逆转, 上下颠倒,张乾成为主导者。 围观看戏的哥们都吓疯了, “卧槽,他、他、他把大美人摁在地上了!” “陈之呢?!要出鬼命了!快来啊!” “我感觉这个姿势很不妙,你们还记得上次天师鬼死的那次大美人发了多大的脾气吗?” “完了, 大美人有心理阴影, 从来不在下的, 他要发火了,我们都要嘎了。” “救命!这些蛇失控咬人了,你们快去个人把大兄弟拉开!” “我不敢!你们去。” 柳淮脸色无比难看,低气压几乎要凝成实体了,本就温度不高的地下室温度骤降,血腥气在房间中蔓延,数条巨大的人面蛇从阴影中传出,发出嘶嘶声。 张乾有点耳鸣,他能隐约听到有人在喊他,却听不清楚,只当是蚊子在乱飞,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郑重地告诉柳淮: “我是魂体,没有生理反应,你别胡说。” 柳淮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 张乾还在强调,“你不要污蔑我。” “放开我!”柳淮厉声。 “不放,”张乾非但不放还往下压了压,“随便切人东西是不好的习惯,你得改。” 这发言简直大胆!缩在墙角围观的吃瓜鬼们纷纷给张乾点蜡,他们的大美人高高在上用得着其他人教训吗? 如果教训有用的话,那他们岂不是白变太监了?柳淮一定大发特发脾气,然后把张乾剥皮抽筋,蜷缩做墙角的吃瓜鬼们一致认同。 没想到空气中紧张弥漫的低气压一收,蓄势待发的人面蛇打了个哈欠,妖/娆地勾着尾巴尖,盘成便便状懒洋洋地趴下了。 柳淮居然没有生气?! 吃瓜鬼们目瞪口呆。 柳淮饶有趣味地调笑,“原来你因为这个发疯。” 什么叫因为这个?这是很大的事情好吗?张乾觉得自己的头晕愈发厉害,不仅头晕,他的脸还有些燥热,这蛇毒难道还有致幻的效果? 张乾强迫自己冷静,不然很容易被柳淮发现弱点。他现在是魂体,许多生前的手段都用不了,对上柳淮还真不一定是百分百胜率,况且柳淮这家伙擅使阴招。 “这很重要。”他强调。 柳淮不在乎,“反正你已经死了,留着也没用。” “你留着就有用了?”张乾蹙眉,“柳淮,正常人是不会做这种事的。” “我是个变态。”柳淮眉眼略带不满。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变态?”张乾的脑子有点不太清醒,话不过脑子,随口嘀咕出来。 柳淮冷笑,趁他不注意膝盖往张乾腹部一顶,张乾下意识闪躲,他则接着空隙逃了出来。 “你似乎有点不舒服。” 张乾倚靠在墙上,有些站不稳,讲真的他的处境有点糟糕,当前的身体状态不一定能支撑他逃出去。 柳淮打量着张乾,心中的怒火慢慢变作好奇。对方脸色酡红,晕乎乎的,意识也不怎么清醒,有点像是醉酒? 他的蛇毒有这个效果吗? 柳淮招手,盘在地上高贵冷艳谁也不理的人面蛇像只哈巴狗一样欢快狂奔过来接受爱的抚摸。 柳淮坐在蛇形座椅上,对张乾又多了几分好奇。被他咬了这么多次还没魂飞魄散,张乾到底是怎么长的? 他真的是太好奇了,所以他决定好好研究一下对方的身体。 比如,用张乾能不能种出花? 柳淮起身,指指张乾,人面蛇看了眼张乾,伸出自己高贵的尾巴卷起人走了。 他们一走,幸存下来的吃瓜鬼们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新来的兄弟是个勇士。” “不过我怎么感觉他们俩之间怪怪的,大美人不是一直当着我们的面动手割那啥吗?” “那当然是因为新来的小哥长得太帅了,大美人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说不定直接拉去伺候了。” “原来大美人喜欢这款以下欺上的,早知道我就上了。” “就你?你忘了天师鬼是怎么惨死的吗?” “别再提我了行不行,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一群鬼吵着,忽然门嘎吱一响,柳淮去而复返,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笑而不语。 众鬼瞬间站直,麻利滚到自己的坑位里躺平。 柳淮满意了,“我马上就去拔掉你们尸体的舌头,拿去种花。” 众鬼哀嚎,纷纷痛恨活着的自己不干人事,才让自己死了遇上柳淮这么个疯子。 被蛇尾卷着,张乾竭力控制自己的意识,兴许他是因为他被咬过几次有了抗性,居然就这么缓缓清醒过来。 柳淮带着他来到地下室上的花园,把张乾放下,转身去墙角的柜子里翻东西。 张乾一边把身上蛇摘走,一边打量着柳淮。柳淮喜怒无常,明明之前还在愤怒,现在居然在开心地种花,好像精神真的不正常。 他从柜子里取出两把铲子,丢了一把给张乾。 “做什么?”张乾问。 “种花。”柳淮自顾自蹲在地上。 张乾捡起铲子,目光却落在柳淮身上,“你身上的鬼母已经操控了你的情绪,不用多久你就失控,成为鬼母的容器。” 柳淮稍稍一顿,没有在意反而换了个话题,“你有些特殊,被我咬了两次都没死,我在想把你埋下去会不会种出一株特别漂亮的花。” 两次。这条美人蛇真的好凶。 张乾拿着铲子,蹲在他旁边,“大概不会。” “我住在雪山上,没见过花,你就是把我种下去估计也不会长东西。”他麻木地铲铲土,就像他最开始出现在柳淮家门一样,眼神中透着点迷茫和劳累。 张乾学着柳淮的动作刨了一个坑,柳淮想递给他种子却发现张乾埋下了一枚红色的种子。 “那是什么花?颜色很鲜活。”经过柳淮手的种子大多都死了,颜色自然也不怎么好看。 “不清楚。衣服沾着的,不知道在哪里碰到的吧。”张乾确实没有诓柳淮,他之前是去过什么地方,但因为时间线修正的缘故他已经不记得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花的种子。 他把土堆上,那边柳淮却没停下又刨了几个坑种下种子。来到外面,他对柳淮的吸引力就少了很多,看来比起他,柳淮更喜欢这些永远也种不出来的花。 “你不把我埋下去吗?”张乾坐在边上看他一个人忙碌,有些无聊,对柳淮也有些好奇。 在他看来,柳淮和那些只知道屠杀的S级诡异不一样,他很复杂,正处在人与诡异的分界线上。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掉张乾,也可以就这么放任张乾游荡。 他还有人性,也不是绝对的恶,不在张乾的斩杀范围内,张乾觉得柳淮还能救一救。 柳淮扭头淡漠地看他一眼,“你又不能当花肥,我埋你干什么?” 张乾好笑,“你一开始抓我,就是为了花肥?” “你把我想的太蠢了,”柳淮面无表情,“你闯入了我的地盘,我当然要杀掉你。” “可你没有。” 柳淮面无表情瞪他,张乾有些无辜,他向来喜欢说实话。 柳淮冷哼,不理他。撒完一包种子又撒另一包,兴许是人长的好看,动作也优雅不少,很赏心悦目。他不说话,张乾也不说话。一人劳作,一人旁观,在这片寂静不祥的花园里居然有点田园的宁静。 张乾闭上眼,有些可惜这里没有阳光,不然应该会很舒服。 也许是因为柳淮是他见到的第一个山下人,不怎么爱说话的张乾有点想跟他聊天。 “你还没有陷得太深。”他忽然来了一句。 柳淮放下锄头,勾唇笑带着点色气,“你想劝我回头是岸?” 张乾摇头,“我又不是和尚。” 柳淮挑眉,指尖若有若无点点唇角,“那你想说什么?” 他嘴唇的颜色很好看,张乾有点走神,“你的情况很特殊,但我敢肯定,你正处在往诡异转化的阶段,类似于屠杀降临的S诡异,控制不是自身的凶性。再加上你身上的死律,你每天都要收割生魂。” “你完全可以随意杀人,但你没有,你利用陈之的能力,挑了该死的人。” “所以呢?”柳淮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笑容愈发深了,有些像锁定目标的蛇。 “你想说我其实是个好人?” 他身边泛起雾气,下一秒伴随着雾气落到张乾身边。 张乾不明所以看他,柳淮俯身捏起他的下巴,仔仔细细打量着他。 他看了半天,笑出声:“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天师。” “我没有在怜悯,”张乾和他对视,叹息。 “那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我——”张乾突然卡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一个刚认识不久还想杀他的家伙说这么多。 柳淮再次强迫他抬起下巴,半眯着眼俯视他,孤傲又带着些说不清的暧昧。 “我发现你一直在看我,”他缓缓靠近,“从第一次见面你就在看我,你也喜欢我这张脸吗?” “我承认你长得好看,但我没这个意思。”张乾拍开他的手。 柳淮却不依不饶,直接滑进他怀里,坐在他腿上。 “你说我不是坏人,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张乾推不动他,又不想暴力惹恼柳淮再打起来,只好由着他。 “什么?”他下意识问。 “你像一个垂头丧气的失败者。” 张乾哑然,沉默。 柳淮伏在他颈边笑出了声,“你是一个失败者,我是一个不怎么坏的坏人,我们彼此都需要一个慰藉。” 他顿了顿在张乾耳边轻声道:“我是个丧夫不久的寡夫,来吗?”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放飞自我了,这种东西我打死都不会在正文里写 第二个番外打算写个可可爱爱没头脑的叫:可爱小蛇和他的邪恶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