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真镇定道:“她跟我很久了,是自己人,只是平时不大露面,你喊她白姐姐。什么事,快说。”
一听原来是个女的,燕迟忙冲白雪行礼,却是不肯再说了,季怀真看出他的别扭,朝白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点出去。
白雪一阵腹诽,临走前忍不住使坏道:“是,那路小佳姓甚名谁,家里几口人,可有婚配,属下定当替陆大人查的清清楚楚,亲自捆到大人面前。”
季怀真:“……”
燕迟果然变了脸色,看季怀真一眼,不大高兴。
“方才喊我什么?”
那声拾遗倒是喊得顺口,可听得他刺耳。
燕迟没吭声,显然还在计较路小佳一事。
季怀真只冷冷看着,他今日心烦,可没空理他,哄情人可以,但也得自己愿意。
谁知这小子只别扭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倒也是个识情知趣的。燕迟上前拉住季怀真的手,就把人给抱住了,小声道:“我也不是什么醋都吃的,看出来了,你在逗我,我说要同你成亲才能做那事儿,你就不高兴……追上来也只是因为话未讲完,憋在心里难受。你要做的那些事我不懂,但也别想太多,都说了,以后我在你身边,没人能欺负你。”
“大不了我就带你走,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爱做什么就不做什么。你现在不信我,走着瞧就是。”
这一脸正色倒不像在讲大话,季怀真突然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拿出惯用伎俩转移燕迟的注意力。
他暧昧又挑衅地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凭你也敢讲这话。”
他又问道:“今晚是要跟我睡床?还是继续睡你那狗窝。”
燕迟结结巴巴道:“那才不是狗窝,铺盖是我管店小二要的新的,知道你讲究。”
那一眼看得跟季怀真被猫挠似的,什么路小佳张真人的,早就记不得了。他不怀好意地跟到燕迟身后去回房,陪他玩了这么久,也该动手讨要点甜头了。
他季怀真早就没耐心了,上床这皮肉情事只贪一时,他更是迫不及待要把人一颗真心肆意羞践。
届时再看看,这小子还能护得住谁。
季怀真这混蛋说完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就撇下燕迟不管,独自到隔间去沐浴更衣。
摸着这身真金白银供养出的细皮嫩肉,心想真是要便宜燕迟这臭小子。可待他洗完回房一看,燕迟竟傻呆呆地坐在床上,见季怀真光着两条腿衣衫不整地进来,登时眼睛不知往哪里放。
季怀真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洗干净都不知道?红袖添香不教你怎么伺候客人?”
燕迟红着脸,故作镇定地点头,突然上前将季怀真拦腰一抱。
这下倒是搞得季怀真措手不及,下意识搂住燕迟脖子,心想这傻子开窍了?
刚沐浴过的身体发着热气,将身上单衣沁上一层水汽,燕迟单是这样将人抱在怀里,呼吸就粗重起来,他强迫自己挪开双眼,稳稳抱住季怀真,将他放置在床榻上。
久不发泄,食髓知味,单是看着燕迟那张脸,季怀真就期待起来。
——他才不做善男信女。
脑袋一沾软枕,精虫就从脚底板钻上来,来了劲头,正要去拽燕迟的衣服,下一秒却被层铺盖结结实实卷起,将他满身情欲又捂了回去。
燕迟朝他头上亲了一下,小声道:“你盖好……别着凉。”
季怀真:“……”
他算是没了脾气。
眼睁睁看着燕迟丢下他一个,迫不及待地逃走,也不知干嘛去了,气得季怀真对着他离去的方向破口大骂:“姓燕的你给我回来!你别不识好歹,你要是敢把我一人晾这儿,就立马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他季怀真想睡谁,那不还是勾勾手指头就能得逞的事情,这般不识抬举的愣头青倒是第一次见。
也不知他的威胁嗔怒都被听到了没,不消片刻,燕迟端着一盆水进来,低声道:“你声音小些,外面都要听到了。”
季怀真还要再骂,燕迟却低着头,红着脸,动手解开腰带。
少年身材孔武有力,肩宽窄腰,一层薄薄的肌肉藏着惊人的爆发力。季怀真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这人是有真材实料的,只静上一静,那丝丝不满顷刻间烟消云散,上床之前还想着谁弄谁的事儿,待燕迟把衣服一脱,季怀真只看了一眼,便想被他搞上一搞。
季怀真心想,等下得让燕迟抱着他弄。不会?教一教就行了。
燕迟二话不说,背对着季怀真站在房中,身材如匹不服管教的骏马般野性十足,拿干帕子沾了铜盆里的水,一声不吭地往身上擦洗着。
瞬息之后,房中灯被熄了,只听沉甸甸湿漉漉的帕子落回铜盆内,激起一滩清水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床榻一边沉下——是燕迟赤条条地压过来了。
他屈膝跪在床边,在黑暗中颤抖着双手去解季怀真的衣裳。
指腹上附着一层薄茧,是拉弓射箭的好手,季怀真被他小心翼翼的动作摸得心痒难耐,倒真生出股莫名其妙的悸动。
“你脸红什么。”
其实他什么都没瞧见,只是吓一吓燕迟。
燕迟不吭声,拿被子裹住二人,躺了进去。这下当真是肉贴着肉,心挨着心。
拿凉水擦过身也不管用,滚烫身躯将人一拥,他抱住季怀真就不动,高挺的鼻梁贴在人脖颈间用力地嗅着,如同那晚失控般一样毛躁。千千纠结,万万犹豫,最后也只是克制地在季怀真脸颊上落下一吻,他控制不住地粗喘,跟季怀真翻来覆去地保证。
“我一定对你好……”
便是季怀真这样见惯风月,不拿旁人真心当回事的人,也被燕迟的举动给弄得一愣。
贪嗔痴念,云朝雨暮,说到底不过是各求所需罢了。
难道这个叫燕迟的当真除了陆拾遗以外别无他求?
思索之间,燕迟亲不够一样,又要来吻。
这次是要亲嘴,季怀真猛地把头一偏,躲了过去。
他是个混不吝的,要说亲个嘴儿也没什么,床上调情的时候什么没做过,可他打心底里不愿同燕迟这样。燕迟一怔,不明白季怀真躲什么,然而来不及多想,胯下的东西便被人握住,他猛地一声粗喘,额头用力抵住季怀真的肩窝,条件反射性地往后躲。
季怀真摸他下面,一边摸一边笑,光是脱了衣服抱在一起就硬成这样,真是沉不住气。
那驴马一样的东西在他手里硬挺滚烫,季怀真别有深意地笑道:“你倒是能忍。”
黑暗中,燕迟脸上的温度又高了些。
“真没同人做过这事儿?”
燕迟不回答,微微抬起身子,把棉被顶得弓成小桥,去捏季怀真的臀肉。
过了半晌,燕迟小声道:“……看别人弄过。”
季怀真来了兴趣,非逼着燕迟讲是在哪里看见,何时看见,又看见了什么。燕迟害羞,季怀真就百般逗弄,双腿夹住燕迟的腰,拿自己勃起的性器去蹭他的。最后逼得燕迟受不了,将人往床上一按,无师自通地压住他两条大腿,恼羞成怒道:“……看见过别人日……日……”
他日来日去日了半天,讲不出那个词,最后把心一横,告诉季怀真他以前看到过别人侵犯一头羊。
季怀真搂着他笑,贴着燕迟耳根说今天教他日人。
说着,贴在燕迟身上又蹭起来。
汾州边陲之地,下榻之处比不得上京高床软枕,单是燕迟捞着他腿顶蹭的动作,就四面窜风,弄得他直往燕迟身上攀。
两人贴着就热,热了就要出汗,季怀真把燕迟的头按在自己身上,让他去舔胸前的两点,使唤他伺候自己。
这般亲密无间,窗幔一挡,喘息声情欲交杂,倒真有了几分洞房花烛夜的意味。
燕迟越亲越毛躁,最后竟控制不住力道,将季怀真的腰一箍,狠狠按在床榻上,那胯间利刃蠢蠢欲动,危险地抵住身下之人胯间唯一娇软之处,不得要领地磨蹭着。
这一下掐的很,季怀真心想他的腰明天指定得青,心里冷笑一声,心想差点看走眼,这厮床下装的乖,上了床想必也是个开荤后吃人不吐骨头的。
季怀真翻身而起,引诱着燕迟躺下,直挺挺跨坐在他结实有力的小腹上。
满头青丝垂下,挡住眼中精明算计。
他从枕下摸出早就备好的东西挖去一坨,燕迟的东西大,量够了才不会受苦,十指交扣地抹到对方手指上。
燕迟犹豫一瞬,竟又想煞风景地拿被子去裹季怀真。
季怀真在心里骂他呆子,抢先一步道:“这时候就别顾着什么着凉不着凉了,我身上凉,里头热,你进来就知道了,实在不行,你就抱着我。”他引着燕迟占满油膏的手埋进身后的隐秘肉穴。
手指进去,下身却控制不住本能地顶撞,一下下狠撞上季怀真的腿根,那生猛难控的力道弄得季怀真差点扑到他身上去,眼见着燕迟要受不了地来抱他,季怀真又一根手指,四两拨千斤似的按住人眉心一点,训狗似的把燕迟推回床上。
燕迟躺在床上,结实胸口不住起伏,隐隐看出层蜜色,是出汗了。
“我是谁?”
燕迟痴痴望着他,喉结一滚。
“陆拾遗……”
季怀真满意地笑了,要的就是燕迟记住这一刻。
他松开点住燕迟额头的那根手指,说道:“够乖。”
却也够可怜。
燕迟不知他心中这样想,只是下身硬的发痛。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他肖想陆拾遗这般久,再难忍住,猛地搂着人坐起,不顾怀中人挣扎,一手按住他的头固定在颈间,一手去抓他的腰。
季怀真鼻梁狠狠撞上燕迟锁骨,下一秒被人肏了个结结实实,痛得顿时飙泪,新仇旧恨加在一处,立刻下嘴不管不顾地咬上一口。
一边咬一边泼辣骂人,说燕迟是狗,是畜生,是驴,下面东西不是人长的。又骂他床下就知道装乖,上了床真不是东西,还骗他没和人弄过,他看他倒是会的很,这般会日人。
燕迟闷哼一声,被季怀真骂得满脸通红,却只老老实实给他咬,任由他骂,长这么大没体验过这温柔乡的滋味,爽得腰眼发麻,手背绷着青筋,若非理智尚存,又对怀中之人爱惜到极致,怕是季怀真的腰都要给他掐断了。
季大人看人从不走眼,这燕迟在床上果然狼子野心。
胯下硬如铁杵,撞得床榻咣咣作响,年纪小,东西却够硬,一柄肉楞沟沟壑壑,甫一进去就将人撑满,季怀真被顶的不住往上蹿,捶着燕迟的肩膀,说你个直娘贼把我弄痛了,慢一点。
是真一头火,偏的又被干的爽,欲火邪火加在一处,前头没被干两下就铃口发痛,牵出一丝清液落在燕迟的小腹上。
燕迟语无伦次,彷徨地亲吻着季怀真汗津津的鬓角,嘴里胡乱说着些什么,呜呜咽咽的,季怀真仔细去听,大抵是些床上做不得真的情话,翻来覆去就是那句,他一定待他好。
季怀真嗯嗯啊啊,嘴上骂人,手下却抱着人的头往自己胸口凑,正得趣之时,只感觉燕迟胯下性器滚烫硬挺到极致,猛地狠顶两下,死死抱住他,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着,继而不动了。
最后那两下顶得季怀真都有些怕,还未被人进到过这样深的地方,这般爽到极致开始发痛的感觉让他心有余悸,这才得知燕迟一直没有全部插进来,快射时才失控,按着他似要往死里肏。
两人交合处一片湿濡黏腻,床帐里尽是阳精腥臊味道,催人情欲。
季怀真闷笑一声:“这也忒快了些。”
燕迟不吭声,抱着他装死,一脸懊恼。他手足无措,怕拔出来流到床榻上,又被季怀真嫌弃成狗窝,只好拿自己的东西堵着。
季怀真懒洋洋看他一眼,心中嗤笑一声,还真是个童子鸡。
他调侃道:“现在会了?”
燕迟抱住人不撒手,闷声闷气,似是羞赧,低声道:“——会了。”
颇为恼羞成怒,偏又无可奈何,大概是觉得没脸见人,直直抱着季怀真倒在床上。
胯下东西射过也不见软,反倒还是硬骨骨的,往里一插,将人塞得满满当当。明明已出过一次精,却更加躁动,满身情欲不得发泄,只抱着季怀真不住磨蹭,明显是想再来一次,又怕季怀真不让。他脸上揣测人的表情拘谨又可怜,那赤裸裸的眼神却是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才好。
季怀真故意逗他:“怪不得没跟人办过事儿,就你这样,谁敢要你,真是中看不中用。”
燕迟恼怒道:“都说了我会了,你怎么还一直说,难不成你往后要一直记着。”
往后二字一出,二人皆是一愣。
季怀真刻意去忽略心底那股异样情绪,调侃道:“我日日说,夜夜说,反正丢人的不是我。”
他手去摸两人的结合处,登时惹得人闷哼一声,燕迟往后退了退,拔出些许,又猛插进去,咬着季怀真的肩膀使劲,低声道:“……就让你看看我到底中不中用。”
屋中淫液乱响,这一下捅得季怀真头皮发麻,浑身都给插软了,搂住燕迟的脖子将人按在身上,凑着胸口送了上去。
燕迟一言不发,翻身压在季怀真身上,捞起他两条腿分开按住,露出季怀真结实的腿根。燕迟只低头看了一眼,单单是注视着属于自己的白浊涌出,呼吸就又重起来。
“你真好看……”
他只来得及讲这样一句,复又插了进去,这一下直抵阳心,干的季怀真小腹麻筋发酸,伸着手去抠燕迟的肩膀,喘息着催促:“再深些,去把枕头拿过来。”
季怀真爽起来就乱抓乱挠的,枕头早已被他踢到地上,燕迟犹豫一瞬,单手捞住季怀真的腰,借着性器插进去的姿势将人抱起,带着季怀真去捡枕头。
背上猛地一痛,是季怀真爽到极致时在抓他。
没想到这小子天赋异禀触类旁通,不等他教就来这么一下。季怀真登时枕头也想不起来了,叫燕迟搂着他站在床下,就这样面对面干了数百来下。
这样的姿势旁人玩不来,燕迟却十分轻松,他的东西够粗够大,头部翘着像把利刃,正面干进去的时候恰好顶中季怀真的痒处,他一脚踩着地以作支撑,一腿圈住燕迟的腰,配合至极地让人往自己身体里撞。
只是在燕迟情到深处想要借着姿势亲吻他时,季怀真总是很快能从情欲中清醒过来,他一手拽着燕迟的头发轻轻往后扯,配合着他抽插的节奏往他胯间凑。
他转移注意力地调情:“喘两声我听听。”
燕迟红了脸,在性事上还保守着,干人时闷声不吭,情话倒是讲过,可季怀真总觉得不够刺激,想要勾着他讲些荤的。
他越是放肆,燕迟就越是害羞,干他的动作就越用力,将人干得浑身发软,也就想不起来再逗弄他。
最后几百下被燕迟抵在床上,二人已彻底顾不上会不会着凉,只被欲望驱使,燕迟肩头都是被季怀真撕咬出来的牙印掐痕,两人办事儿如同打架,床榻被顶得咣咣作响吱吱呀呀。
季怀真对他十分满意,虽是刚开荤,会的不多,但好在天赋异禀,第一次干人就快要把他干射了。
他满意地看着燕迟汗湿的额头,忍不住心想:不如就这样养在身边,当个泄欲的性奴似乎也不错。
此念头一出,季怀真也吓了一跳,他居然会想着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留在身边。
似是感受到他的分心,燕迟又掐住他来了下狠的,顶得人内里一阵绞动逼仄,差点连带着射出来。燕迟埋在他体内缓了一缓,似乎是还计较着刚才出精太快被嘲笑的事情,打定主意要让心爱之人刮目相看,只不住亲吻对方肩头缓解那股似要将他整个人烧起来的欲望。
他口中喃喃低语道:“拾遗……陆拾遗,我一定待你好,你别不信我。”
他龟头抵住季怀真的阳心狠狠磨蹭,抽出又顶入,嘴上讲话好听,胯下动作却一点都不见怜惜,将一张床榻撞得移位,脚抵着床使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被他按着肏的人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季怀真被干得前面直流水,嘴里却嚷嚷道:“你把我弄痛了!蠢货!”
那小子倒真的停下来。
他一停,季怀真反倒不高兴了,正要继续骂人,却见燕迟一脸纠结羞愧地俯下身,在季怀真耳朵上亲了又亲,低声道:“对……对不住,我……我一会儿定当好好伺候你,你说什么我都照做,马上就好。你……你就忍一忍吧。”
话音未落,又按着季怀真的腰狠肏进来,力道竟是比刚才更重,进得也更深,嘴里翻来覆去,什么对不住,什么辛苦了,什么以后他整个人都是他的,哄人也哄得笨拙。
嘴上说得多好听,肏季怀真就肏得多用力,一句马上就好,竟是又把人按在床上肏了一刻钟。
季怀真心中冷笑,怕要真是陆拾遗那个瘦弱身子骨来,就燕迟这力气,估计要被干死在床上。
他心中不爽,偏得那小子不识趣,嘴里抽风似的陆拾遗陆拾遗的喊,动作越来越快,显然是要射了。
看出他在意这事,比起肉体交合,燕迟更想得到自己的回应。
他越是喊陆拾遗,季怀真越不搭话,非要气一气他才好。两人较劲似的,互不相让,最后同时攀上顶峰,一场性事虽同床异梦,却也酣畅淋漓。
季怀真满足得很。
倒是燕迟,还记挂着刚才没有得到回应一事,抱着人不撒手,小狗般凑上来撒娇。季怀真爽完就不太想搭理人,使唤着燕迟给自己擦身。
按道理说若是此时给他点甜头,这小子反而会更加死心塌地,可想起方才床榻间那一声声情到深处的“拾遗”,季怀真就有些犯恶心,连带着看燕迟也没什么好脸色,被子一裹,又把燕迟打发回他的狗窝去,没好气道:“我不习惯同人贴着睡。”
燕迟委屈得不行,还以为是把人弄痛了,却也心甘情愿地把季怀真当媳妇伺候,哄着他睡着。
二更时分,季怀真还没睡着,被燕迟这童子鸡日过一次,有些被日服了,欲火又上来,心想不睡白不睡,便是让他喊几声陆拾遗又怎么了,还能少几块肉不成?
又主动追到燕迟铺在地上,那个被他万般嫌弃的狗窝里去。
燕迟正睡得沉,季怀真钻进来摸他,下面的东西比上面的东西清醒得快上许多,迷迷糊糊间把季怀真揽在怀里,就着先前射进去的精水顶进去,一柄凶器虽生涩,却也伺候得季怀真心服口服,意犹未尽。
二人裸着身子,在地上又来了两回。
季大人嗯嗯啊啊,形骸放浪,勾着燕迟胡闹,听得三间房外的白雪不住骂娘,怀疑有人被淫鬼上身。
翌日一早,季怀真在燕迟的狗铺盖中醒来。
昨夜怒斥着说不愿同人贴着睡的是他,睡到一半又欲求不满地追到地上睡了一夜的人还是他。
身边人已不知去向,走之前倒是把被角给他掖好,季怀真动上一动,些许味道跑出来,混杂着浓精与汗,催的人性欲勃发。
他遗憾地舔嘴,心想要是这时候燕迟在就好了。
门外敲门声传来。
“大人。”
是白雪。
季怀真匆匆裹上层衣裳,往塌上一坐,叫白雪进来伺候。这才发现后面好像肿了,疼得龇牙咧嘴,又朝燕迟的铺盖上踹了一脚泄愤。
白雪推门进来,差点被屋子里的味道熏出去,看见地上床上一片狼藉,早已见怪不怪。季怀真往床上一趴,心安理得地使唤白雪给自己捏腰捶腿,闭眼问道:“诏书一事如何了?”
“回大人,汾州小,不过也有识得此字的,属下怕引人注目,已派人在周边城镇多寻些人,一人分得两三字,大概还需七日左右。”
倒也不出他所料,若是一切顺利,他反倒要怀疑。
季怀真点了点头,问完诏书问上京,问完上京问陆拾遗,问完陆拾遗问他姐,连那昨日刚认识的奇怪道士路小佳都问了一遍,最后嘴巴说得干巴巴,实在没话问了,才不情不愿把眼睛睨开条缝,状似无意道:“他呢?”
白雪装傻:“大人在说谁?”
季怀真咬牙:“我问那臭小子一大早死哪里去了。”
能上他季怀真床的人,哪一个不是流连忘返好生伺候,从来都是他季怀真睡完提裤子走人,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醒了一睁眼找不到人的荒唐事。
“他啊,一大早就出门了,属下正好碰上。”白雪忍笑,知燕迟脸皮子薄,他家大人又没玩够,白雪好人做到底,特地一大早起来交代昨夜听见动静的众人,只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谁知说这话时燕迟正好从身后房门走出,一听这话,羞的不行,又立刻推门回去了。
半晌后才犹豫探头出来,老老实实唤了声白姐姐,问这附近哪里有卖红豆糯米糕。
季怀真听罢,皱眉道:“他买那东西做什么,黏黏糊糊的,忒甜。”
白雪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以前妓院的嬷嬷们,会给头一次破瓜的‘摆房’准备这些。”
季怀真一怔,嗤笑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
说话间燕迟已回来,白雪识趣地退下。
“买到了?”
见燕迟怀里宝贝似的抱着个东西,季怀真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莫非他同那“陆拾遗”的第一次就这般刻苦铭心?
燕迟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生气了,只好把怀中糕点递上一块。
到底是睡了一觉,看过来的眼神都不一样,牵一发而动全身,举手投足间已不可同日而语,季怀真忍住脾气没有打掉,就着燕迟的手将那黏黏糊糊的东西吞了。
燕迟在他身边坐下,不知在暗自打算些什么,也吃了一块,细细地抿着,仔细看去,眼底一片回味无穷。
季怀真才不信吃个破烂红豆糕能吃出这副怀春的样子。
燕迟抬头看季怀真一眼,又飞速挪开,轻声道:“还疼吗?昨晚你一直在抓我。”
季怀真勾住人脖子一揽,燕迟顺从地靠过来,展臂抱住季怀真,叫他靠在自己身上。季怀真本想笑话调侃他两句,然而被燕迟这样认真地一抱,却反倒什么都说不出了,只不动声色地打量燕迟,心想情欲才是最催人的东西,一夜之间这人已天翻地覆,青涩还有,却更添成熟稳重,像头对伴侣忠诚对外凶狠的狼。
征神见貌,则情发于目。燕迟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他,直看得人心虚。
“你昨夜抱着我说什么?”
他问的是在地上胡搞完的那两次。
那时他已精疲力竭,连窝都懒得挪,再不嫌弃燕迟,往人身上一压,睡了。
迷迷糊糊间只感觉燕迟搂住自己反复亲吻,反复保证着什么,当时只以为又是那些已经翻来覆去被他说烂的情话,现在清醒时一想,又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