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殊注意到这点,本来想要直接踩上去?,可?是陈柘野挡在他的面前,半蹲下说,“阿殊,我背你。”
可?是朝殊注意到他光滑锃亮的皮鞋,想要拒绝,可?是陈柘野却说,“阿殊,我们?两个?人踩上去?,鞋子?都会脏,可?是我背你出去?,就变成一双鞋子?脏。”
朝殊犹豫许久,架不住陈柘野的软磨硬泡,只能?乖乖地攀附在他后背上。
“阿殊,你好轻。”陈柘野没料到朝殊的体重这么轻,心想回去?要让他多增加体重。
朝殊倒是淡定地说,“我是正常体重,不过你确定要背我吗?”
“我记得?这里?出口都很?远,而且这段路都是水泥地。”朝殊怕他撑不住。
陈柘野漫不经心地说,“阿殊你要相信我。”
刚好天?气雨过天?晴,一缕阳光打在他们?后背上。
朝殊依偎在他脖颈处,他这难得?的乖顺,让陈柘野心情愉悦。
“你体力?看起来还不错。”朝殊淡漠地说。
“工作之余,我会去?健身。况且阿殊你是第一次知道我的体力?吗?”
“………这样子?,回去?后,你不要你欺负发财它们?。”朝殊转移话题。
“我没有欺负他们?。”陈柘野辩解自己多么无辜。
可?朝殊双手环绕他的脖子?,稍微一个?用力?。
“你天?天?用猫罐头让它们?打架还不是欺负。”
“咳咳——”陈柘野被他这个?举动弄得?脚步差点站不稳。
朝殊看到他狼狈的样子?,心情大好。
陈柘野无奈地说,“阿殊,你想想我这可?不是欺负它们?,你想想我每次都用猫罐头勾引它们?,它们?每次上当,要是我不训练它们?,万一哪天?被人拐走怎么办?”
“你还强词夺理。”朝殊觉得?他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
陈柘野仰起头,唇角上扬,“阿殊,你不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我觉得?你是在忽悠人。”朝殊面无表情地说。
“不过你不觉得?它们?的智商很?愚蠢吗?”
“它们?只是猫,你别把它们?当作人的智商来比。”朝殊面无表情地说。
“阿殊你对他们?太纵容,我也好想当猫,这样你是不是也会纵容。”
“你做梦,你要是变成猫我就不给你吃猫罐头。”
“到时候我饿坏了怎么办?”
也许是陈柘野的后背第一次给他一种温暖的感觉,亦或者今天?的风很?轻,轻到朝殊心情不错地跟他斗嘴。
“饿坏了,我就能?养别的猫。”
“阿殊,你好无情,但怎么办,我好喜欢。”
两人的声音慢慢地在墓园里?消失,背影也从阳光下慢慢走向远方。
等到寒假过去?,朝殊继续上学,陈柘野依旧在公司上班,所有人都回归正常生?活。
苏戎最近参加了一项公益活动,说是能?加学分,但是是苏戎主动要求去?的。
至于张承,过完年后更打了一个?鸡血,奋发图强一边上课一边忙活投资,据说他还开了一个?小公司。
郑武则是继续开着?自己的拳击馆,生?意一直很?不错。
不过陈雪颜五月份要结婚,邀请了朝殊过去?。
因为结婚场地是在瑞典那边举办,所以?朝殊要飞航班过去?。
至于陈柘野,朝殊不确定他要不要过去?。
毕竟陈雪颜发信息告诉过他。
可?是看他岿然不动的样子?,完全不上心的样子?,朝殊以?为他不想去?。
可?当决定要去?的那天?,朝殊还是面无表情地跟他保证。
“你放心我会回来的。”朝殊向他保证,可?在临近登机前的那一天?。
朝殊早早就起床洗漱吃早饭,而陈柘野今天?起得?很?早,像是要送他过去?。
可?朝殊在穿衣服期间再度询问他,“你真的不想去?吗?”
“不去?,公司很?忙。”
“你不怕我出国就不回来吗?”朝殊系好扣子?,发现他一言不发,瞥过去?,却发现他面色含笑,“不会。”
朝殊了然地点了点头,看起来并不在乎陈柘野的回答,陈柘野早已经穿戴好衣服。
后来刘助理在一楼等他,陈柘野就下楼了。
房间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不紧不慢地整理好衣服,发现时间还早。
他走出房间,发现刘助理不在一楼。
只剩下陈柘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手机开着?免提,刚好能?听到对话内容。
是陈雪颜打来的,“你真的不过来?”
“不过去?。”
“你不担心我会留下阿殊。”陈雪颜好奇地询问,可?陈柘野声音坚定地说。
“我相信他。”
电话很?快被挂断,陈柘野并没有离开,只是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而沙发上的咖啡已经冷掉。
男人一动不动,手指摩挲耳边的蛇形耳环。
几秒过后,指腹出血,可?他丝毫没有察觉。
朝殊并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站在二楼的走廊,眼神平静地看他。
这段时间他们?之间太安宁了。
以?至于,曾经发生?的过往,都像是过了很?久。
不过朝殊想知道陈柘野到底怎么想的,拒绝他去?瑞典,还是放他过去?。
可?是万一他过去?,不再回来怎么办?
陈柘野很?明显心里?是有顾虑的,所以?他站起身,走来走去?,又重新坐下去?。
管家中途还出现过,被他放假赶走了。
陈柘野心神不宁在踱步,也许是心里?的顾忌太多,不安的情绪让男人坐在沙发上,手指交叉,深思的模样,像是想办法。
就在朝殊安静地看着?,发现他不知不觉中解开了手里?的蓝宝石袖口。
蓝宝石袖口有别针。
可?现如?今,陈柘野心神不定地握紧,血液瞬间滴落在毛毯上。
朝殊就这样望着?。
一个?焦躁不安,一个?站在二楼的走廊栏杆处,心情异常平静。
墙面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
朝殊的手放在栏杆上动了一下。
陈柘野的视线很?快出现阴影,他下意识抬头,发现是朝殊,迅速藏起自己的手掌。
“阿殊,你怎么下来了。”
“我要去?机场。”
“可?是时间还早。”
朝殊并没有揭穿他的小动作,也没有过问他受伤的掌心,只是淡定地说,“我昨晚改了登机时间。”
陈柘野那张笑脸差点维持不住,“你没有告诉过我。”
“重要吗?”朝殊的声音很?冷,而陈柘野裂开的伤口再度崩开。
朝殊并没有过度问他,像是嗅不到空气地的血腥气味,安静地说,“我现在去?停车场,你现在是不是没时间接我。”
“我有时间。”陈柘野快速站起身,可?是那双手还藏在身后,“你等我一下。”
陈柘野迅速上楼,朝殊知道他是要处理伤口,并没有多说话。
出门后,已经是上午八点钟,天?气放晴,路上的行人很?多。
他们?全程没有说话,气氛也安静得?过分。
等到朝殊要去?候机场。
周围的空气出现了一点变化,朝殊的手被陈柘野拉着?。
陈柘野外套搭着?黑色大衣,里?面是黑西服,隐隐约约透露出上位者的气息,可?就是这样的男人掌心还缠着?绷带,桃花眼里?似乎在酝酿什么。
却在跟朝殊面无表情地对视后,薄唇张了张,“发财它们?还在等你。”
“嗯。”
朝殊安静地倾听,见他迟迟不肯说话,便要转身进去?,可?是高大的男人却扯住他的衣角,小声地说。
“我也在等你回去?。”
“嗯。”
“你会回来吗?”陈柘野还是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人来人往的游客穿在他们?背后走动,高大的男人还有长相清冷的男人,在机场上拉扯的画面,让好几个?人驻足观看。
可?他们?两个?毫无察觉。
朝殊在听到他这句话,只是侧目看了他一眼,“看我心情。”旋即大步走进去?。
陈柘野留在原地,默不作声,耳垂的蛇形耳环像是失去?往日光泽,他亲眼看到朝殊冷漠地走进去?,一点留恋都没有。
还没有哄他。
陈柘野心脏被无数的大手攥紧,疼得?让他收敛脸上假的不能?再假的笑,但他并没有伸出手去?拦住朝殊。
因为他答应过朝殊,会信任他。
朝殊肯定会回来,他刚刚只是开玩笑。
可?是为什么朝殊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真的好想要抱住朝殊。
但陈柘野的腿被灌住水泥,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他一个?卑劣的疯子?,为什么要当个?善人。
陈柘野怀疑自我,但他始终没有喊住朝殊。
可?就在要走进去?的朝殊却转身走向他。
在陈柘野诧异的目光下,朝殊主动伸出手,牵住他的手。
“为什么?”陈柘野完全不理解朝殊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手心里?温柔的肌肤,让陈柘野不敢松开。
“我知道你不想去?见陈雪颜,这次我想让你陪我过去?。”
“为什么?阿殊。”
朝殊脑海里?想到在别墅看到的一幕,高大的男人毫无知觉地低垂着?脑袋,真的很?像一只即将被抛弃的流浪猫。
声音的冷意也终于软和下来。
“也许,这次你真的很?乖。”
第75章
当他们一起去参加陈雪颜婚礼时,陈雪颜今天画作?精致的妆容,身穿洁白的婚纱跟客人闲聊,第一眼就注意到陈柘野,惊讶之余还是主?动走上来,跟他们打?招呼。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陈雪颜望着这个比她高?的弟弟。
“你嫁人,我来一下又没有什么。”陈柘野轻笑?了一下,眼神看不出多大情绪。
陈雪颜见他这样疏离的态度,也?不强求什么,毕竟人来了就好。
这场婚礼是露天场所,新?郎是个金发碧眼的英国人,一见到陈柘野他们就热情地打?招呼。
甚至还用中文跟他们进行对话,自?称杰西。
不过在?问起他们的关系,杰西开玩笑?地说,“你们是情侣?”
陈柘野原本还有点敷衍的态度,在?听到他这样一句话,心情不错地说了句,“是的。”
完全没有给朝殊解释的机会。
“恭喜,什么时候能吃你们的喜糖。”杰西兴奋地说。
朝殊只能听着他们在?讨论最近发生的趣事,不过大部分?都是杰西说话,但是陈柘野非常有耐心。
估计是因为刚刚他说了祝福的话。
陈雪颜则是在?不远处招待其?他客人,表情温柔可人,俨然一副沉静在?幸福当中的模样。
婚礼也?从开始到结束全程不到三小?时,朝殊后面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发现?陈柘野在?跟陈雪颜聊什么。
双方的表情和谐,气氛安静。
朝殊刚走近,就看到陈雪颜抱住了陈柘野一秒,很快松开。
刚好朝殊听到陈柘野低沉地说了一句,“阿姐,结婚快乐!”
这句话让陈雪颜握紧手?里的高?脚杯,而他的丈夫杰西也?从不远处走过来。
朝殊刚围观看完这一幕,就发现?陈柘野已经注意到他的目光,正在?向他走过来。
“阿殊,我们今晚就回去好不好。”陈柘野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波动,温柔地牵起他的手?,离开了这场婚礼。
朝殊没有多问他为什么,只是乖乖地让他牵着,一起坐车去到机场。
中途在?快要上飞机,陈柘野突然攥紧朝殊的手?腕,转过身往后看了一下,朝殊顺着他的视线往后。
发现?居然是穿着婚纱跑过来的陈雪颜,还有她的丈夫杰西。
陈雪颜今天打?扮得?美丽,幸福的婚姻让她多了几分?温柔,可此刻她画好的眼线早就被泪水冲刷,固执地望着他们这个方向。
朝殊透过口型看到了一句话。
“下次能不能来看我。”
这句话很明显是对着陈柘野说的。
朝殊侧目想要观察陈柘野的情绪。
可陈柘野只是淡笑?地说,“阿殊,你觉得?我会伤心?”
朝殊低头看了被攥紧的手?腕,语气淡定地说,“你不会伤心,但是你要不要跟她打?个招呼,毕竟她以后很少回国,你会很少见到她。”
陈柘野一言不发,可是在?转身的那刻,朝殊还是注意到陈柘野向他们挥手?示意告别。
登机后,由于路程需要五个小?时,朝殊不知不觉地睡了下去,迷迷糊糊中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腕被人紧紧牵住。
朝殊抬头,刚好看到陈柘野的侧脸,注意到他眉眼微垂,阖眼休息的样子。
睡觉都不放过他的手?。
朝殊本来想要松开他的手?,毕竟这么久都有粘稠的汗液,可是在?动手?的那刻,朝殊注意到他右手?那道刺眼的伤疤。
朝殊还是放弃这个动作?,任由他牵着。
陈柘野察觉到身侧的动静,睁开眼,就发现?朝殊醒了,他低沉地问,“怎么了?”
“没事。”
“我的手?腕出汗了。”朝殊向他解释,而陈柘野手?指动了动,主?动松开手?,拿着纸巾给他擦拭一遍。
认真,轻柔的触感让朝殊感觉很不自?在?。
特?别是从他这个角度看到陈柘野高?挺的鼻梁,还有浓郁的睫毛,周围安静得?很,可是心里有什么风在?晃荡。
“好了。”陈柘野将纸巾扔掉。
朝殊还以为他会再度牵手?,可是陈柘野可能觉得?他这个行为让他不舒服,后面一直都没有牵上来。
但这让朝殊不太习惯,本想闭眼忽视掉可是他还是睡不着,思考了差不多十分?钟不到。
他面无表情地睁开眼,侧过头看向陈柘野。
手?指微微蜷缩。
朝殊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柘野,确认他睡着后,勾起小?拇指,面无表情的脸上充满严肃。
深呼吸,一秒,二?秒。
朝殊十指触碰到他的掌心,余光小?心地观察他有没有醒过来,很好,他还没有醒过来。
当他的十指终于触碰到陈柘野的掌心后,反复确认他还没有醒过来,于是小?心翼翼地附身,将他的手?指一个个地交叉指缝间,这样就看起来就是陈柘野主?动握他的手?。
确认无误后,朝殊掌心已经不知不觉地再度出汗。
不过这次他没有松开陈柘野的手?,便?心满意足地准备回到座位上睡下去。
可是他却听到耳边低沉的笑?声。
“阿殊。”
朝殊做贼心虚地收手?,可是被陈柘野拽得?紧紧,而且陈柘野还发出急促的笑?声。
“一本正经偷偷握我手?的阿殊,很像偷吃的小?羊羔。”
“你的形容词有问题。”朝殊冷若冰霜,可是心虚的耳根子羞恼得?像染上粉黛色,出卖了他的真实情绪。
陈柘野伸出手?摩挲几下,朝殊的耳垂红得?想要滴血。
可是当事人却还一本正经地说,“是你看错了,你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陈柘野一双桃花眼里露出趣味,作?出一副沉思的表情,“是你刚刚用小?拇指试探我的反应,还是他移动我就醒了……”
“我知道了。”朝殊闻言就知道陈柘野是故意想看他的反应,居然还一直装到现?在?。
然后故意揭穿他。
朝殊别过脸,假装不理他。
陈柘野的笑?声从喉咙溢出来,握紧朝殊的手?,轻笑?地说,“是我的错,我只是好奇阿殊为什么不睡觉,一直盯着我。”
后面看到朝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还不忘探出小?脑袋观察他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刚出笼子的小?羔羊,一本正经地干着坏事,却让他忍不住想笑?。
陈柘野想到这里,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叹息地说,“我只是不知道阿殊原来这么喜欢我握你,可是每次在?床上,你都喜欢让我松手?。”
“这是在?飞机上。”朝殊剐他一眼,想让他别光天化日之下,说这种话。
可是陈柘野心情愉悦地非要提这一茬,最后被朝殊用脚踩了一脚。
最后陈柘野还是甘拜下风,十分?诚恳地道歉,这下子朝殊才冷漠地表示原谅他。
陈柘野看他这副难得?的傲娇样子,唇角弯起,“阿殊,谢谢你。”
朝殊不明所以地瞥他一眼,“感谢我干什么?”
陈柘野笑?而不语,不再说话,只是阖眼睡了下去。
他在?庆幸,阿殊这段时间的信任。
不过当时他跟陈雪颜聊天,她说,“阿殊是个很好的人。”
“不要逼他,也?别再用命做赌注。”
陈雪颜严厉警告他,第一次向他展露心声。
“我当时看到你浑身是血,仅仅只是为了零点几的概率赌阿殊回头,我真的想骂死你,可是后来陪着阿殊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那个我一直嫉妒的弟弟。”
“从来都是身无分?文。”
陈雪颜说到最后声音哽咽了一下。
陈柘野忘记当时他什么感想,只是他眼睁睁看着一直骄傲的陈雪颜,第一次向他示弱,而且眼里有泪水的那一瞬间。
他心里的一直隐藏的“青苔”被挪开,露出内里腐烂的一面。
“我现?在?有了阿殊,阿姐,我不会是身无分?文的人。”陈柘野缓缓地解释,却还是伸出拥抱,给予了她一个温暖的回答。
“阿姐,祝你结婚快乐!”
回国后,他们又开始了之前的生活。
唯一不同的便?是随着时间越来越快。
距离朝殊出国时间越来越快。
陈柘野每天数着日子,心情非常恶劣。
恶劣到身边的人全部都感受得?到。
比如最明显的刘助理他们,天天替老板加班,要不是有高?薪加班费,他们早就不想干了。
陈柘野每天不加班,开始每天沉迷天天去猫房,去摧残这家里的猫。
不仅天天用猫罐头诱惑它们打?架也?就算了,前几天,还找来一只母猫。
这下子好了,三只猫为了母猫大打?出手?,最后是朝殊面无表情地出手?,将三只猫全部送去绝育。
可这下子陈柘野没有了乐趣。
三只猫却痛苦的整天不理人。
每天一见到它们,扯着粗嗓子表示抗议,朝殊心虚地给它们投喂了很多猫罐头,
可在?朝殊以为陈柘野已经放弃摧残家里的猫咪,某天他趁自?己不在?的时候,他又折腾出新?的花活,领养了新?的猫。
原本几只公猫失去自?己的蛋蛋心情不佳地天天扯着嗓子,表示伤心,结果?家里多出一只公猫,而且居然还没有绝育。
发财它们嫉妒了,而新?来的公猫取名为财源,本来还想第一次来新?的住所,给它们秀一下它的完美体格,结果?就被三只失去蛋蛋的公猫联合暴揍一顿。
陈柘野看见几只猫打?起来,心情不错地围观全程。
朝殊知道这件事后,一言难尽。
因为他知道陈柘野是因为他要走,才这么担心,但也?没必要发展成这么恶趣味。
他想找机会跟陈柘野聊天,可是每次都被陈柘野忽悠过去,甚至在?快要走的前三天。
朝殊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手?腕上被缠上锁链,一瞬间他还以为陈柘野反悔了。
可是他挣扎几下,发现?根本没上锁。
陈柘野这时候从猫房回来,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朝殊发现?他的衣角有白色的猫毛。
“阿殊。”陈柘野心情糟糕地坐在?他身边,很久未见的不安再度浮现?在?他脸上。
朝殊了解他的脾气,将锁链都拆掉,然后坐在?他的身边,认真地跟他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次你要相信你,还要相信我。”
可是这番话并没有打?消陈柘野的不安,他只是迷惘得?像是困兽,困在?心中的荒芜的草原上,无助地说。
“我知道阿殊相信我,可是我无法相信自?己。”
这几天的焦虑让陈柘野好几次做梦,梦到朝殊离开他,梦到他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在?一起。
这样的异常让他在?工作?中都无法控制,身上的戾气让助理和秘书都不敢太接近他。
最后陈柘野亲自?去找医生,医生对此只是说他太焦虑。
然后给他开了几副治疗焦虑的药。
但这都没有用。
陈柘野心里的野兽不停撕扯他的心脏,迷惘之中,他在?质问,“为什么要同意阿殊离开。”
今天他还是在?不停质问,还拿出曾经准备好的锁链,套在?朝殊的手?腕上。
可是在?上锁的那刻。
他看着朝殊在?床上沉睡的模样。
想到朝殊带他去墓园见外婆,还带他认识自?己的妈妈。
还有好几次朝殊都会察觉他的不安,都会偷偷地安抚他,亲吻他。
甚至,还会在?床上厮磨间,朝殊会认真亲吻他的手?腕的伤疤。
朝殊一直在?用全部的信任,灌输在?他身上,让他在?这段期间,都在?恍惚地想,朝殊是不是爱他的。
所以他要让朝殊的所作?所为全部前功尽弃吗?
陈柘野想到有次雨夜,他有一场会议,开了一整天。
朝殊居然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一整天。
“我想找你一起吃饭,但是你在?工作?。”朝殊向他解释。
“可是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或者通知秘书。”
“会打?扰你。”
朝殊安安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似乎觉得?打?搅他会让他不方便?。
可是陈柘野从来都不会觉得?朝殊会打?搅他,但朝殊却在?乎这一点。
可面对诸如此类的小?细节,让陈柘野陷入偏执的边缘,为什么会同意这个愚蠢的要求。
是因为医院那天的朝殊很决绝,还是因为他想知道朝殊为了这个条件能做到什么程度。
朝殊了解他的痛苦,转过身,像之前哄他的动作?,额头抵住他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像是能连接在?彼此的心里。
“你不要担心,我们可以视频见面。”
“但是我会有很长的时间,见不到你。陈柘野说完这句话,仰起头看他,捧住他的脸颊,“真的要离开吗?”
两人对视良久,终究还是朝殊率先点头说道。
“我们已经约定好了。”
“陈柘野你不要让我失望。”朝殊说完这些话,主?动亲吻他,而陈柘野心里还有无处发泄的暴虐,动作?不由重了点。
这也?就导致今晚的陈柘野激烈得?让朝殊好几次都要喊停。
“陈柘……”朝殊被逼得?都说不出任何话,只能咬紧下唇,而陈柘野的眼神凶悍得?像只进食的毒蛇,让人心里发寒。
可是朝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抱得?他更紧。
结束后,陈柘野抱紧他不停地道歉。
“对不起阿殊,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陈柘野像个失去引以为傲的獠牙,只能不停抱住朝殊,妄图留下他。
朝殊只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手?背,轻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