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说完,还摇了摇头忧伤地叹了口气:“这个角色太过复杂,对我来说是个很大的挑战。”
许明凯,许明凯恨不得撕掉姜念的脸,他后槽牙几乎都被咬碎,他算是知道了,姜念分明就是给自己编剧本!
还有他描述的角色,这他妈是人能想出来的吗??
第14章 我是个rapper
许明凯皮笑肉不笑,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姜念进来不由分说开始发疯,原来是为了威胁他拍新剧。
如果几个月后没有新剧上映,也没有姜念所说的那些吊打全世界的特效和剧情,那他和星然娱乐将会面临全面崩溃!
姜念……你真是好的很,许明凯眼底闪过阴狠,如果说之前只是想让姜念吃吃苦妥协,那么现在他已经动了杀心。
偏偏直播间里的人被调动了兴趣:【这听起来挑战很大啊,能拍的出来吗?】
姜念抬起眸子,无辜地看着许明凯:“老总,能拍出来吗?”
许明凯僵硬的脸上硬扯出一个笑意:“当然,这将会是最复杂难以评判的角色,必定会,在影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姜念很捧场的拍手:“好!掌声响起来!”
许明凯脸庞抽搐着,跟着鼓掌。
姜念晃了晃手机:“那我走了?”
许明凯巴不得这尊瘟神现在就滚,立刻笑呵呵挥手:“回去好好休息。”
姜念在他的注视下,哼着歌出去,只是低头关直播间时,没注意撞上了一个人。
姜念晃了晃,便被人扶稳。
“抱歉。”头顶传来清冽矜贵的声音。
姜念顿时一僵,这声音,分明就是——楚寒洲。
不仅如此,楚寒洲身边似乎还有一个人,十分自来熟:“兄弟,你头发还有衣服不错!豌豆射手脑袋+龙虎相争战衣,哪个派系的穿搭呀?真炫!”
一个大拇指竖到了姜念眼前。
姜念沉默三秒,抬起头三分高傲三分冷淡,“大惊小怪什么?没看过rapper?”
而这也让他成功和楚寒洲对视。
虽然楚寒洲冷峻的面孔在别人来看是没有变化,但姜念和这个人相处久了,十分轻易的就看出他眼底一刹那变得震惊和惊讶。
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他现在的模样,豌豆射手同款脑袋。
姜念清晰的听到了什么碎裂,是楚寒洲心中的白月光替身,碎了。
“你是rapper?”
姜念扬起下巴,“我是rapper。”
林追白瞪大眼睛,“你是rrrrrrapper?”
姜念面无表情,“这不是单押,也不是双押,是你挡我路了鸭。”
林追白再一次猖狂的笑了出来,捶打楚寒洲的肩膀,“小舅子,哈哈哈哈。”
姜念看着他,也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他明明是在笑,眼神却冷漠异常,漂亮清透的眼睫下是一双深黑不见底的眸子。
就连笑声也和机械智能一样没有起伏。
林追白:“哈哈哈。”
姜念:“哈哈哈。”
林追白:“哈哈。”
姜念:“哈哈。”
林追白闭嘴,默默往旁边挪了挪:“尊贵的rapper,您请您请。”
姜念淡淡收回目光。
但目送姜念离开后,林追白再也憋不住了,“不行了小舅子,rapper都这么特立独行吗?这叫行为艺术?还有rapper不穿彩色是不是犯法啊?”
楚寒洲久久注视着姜念的背影,居然是……一丝目光都不肯分给他,好似他是个陌生人。
楚寒洲缓缓蜷紧指尖,姜念,难道只有在那栋屋子里,你不得不面对我妻子的身份时,才愿意和我说话吗?
楚寒洲眼底晦暗不明,冷冷道:“别笑了。”
林追白:“不行啊,我停不下来。”
楚寒洲声音漫上戾气:“我说,别笑了。”
林追白听出他声音中的愠怒,连忙止住笑:“好好好。”
他凑到楚寒洲身边,厚着脸皮:“那继续跟我说说弟媳呗?你刚才说弟媳温婉善良是个大美人,还有呢叫什么,住哪里?”
——温婉善良。
楚寒洲想起刚才姜念的样子:“……”
见他不说话,林追白以为这人因为撞见刚才的rapper而不悦,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楚寒洲是个十分死板无趣的人。
他有次打开楚寒洲的歌单,结果发现居然还停留在上个世纪,都是些美声大碟还有古早的交响乐。
林追白连忙道:“反正弟媳肯定和刚才那人不一样!刚才那人太吵了!”
楚寒洲:“……”
发觉周围冷意更甚,林追白自知自己现在怎么说都是拍在马腿上,连忙不说话了,只是想起刚才的人,还是忍不住掏出手机点开自己老婆的头像:【老婆老婆!!我跟你说……】
而姜念一脱离楚寒洲的视线走到转角就蹲到了角落,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不知道为什么,姜念在谁面前都能发疯,可唯独在楚寒洲面前,总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除了最开始那几天,后面他都没敢对楚寒洲发疯。
而现在他却以这样的方式在楚寒洲面前晃。
姜念的表情是冷漠的,脸皮是火辣辣的。
他恶狠狠掏出手机,依旧是注册的小号,对楚寒洲编辑了一段信息。
而楚寒洲刚坐下,手机就震动了一下,他随意打开。
——楚寒洲,我想你想的发疯,每天都在想你!!你也想我对不对?不承认?不承认?硬撑罢了,硬撑罢了!如果你想见我,我给你一个机会,今晚v我一把钥匙,我会带好大宝贝去狠狠疼爱你!(舔)(舔)(舔)
比起上次,楚寒洲这次平静许多,把垃圾消息删除又拉黑了账号,做完这些,他手指微动,这次落在壁纸上。
壁纸上,是一个白色的背影,站在桂花树下,斑驳的阳光落在那人笑容灿烂的脸上,温柔美好。
旁边有人凑过来:“楚总。”
楚寒洲便锁了屏,那张壁纸也被一张随机的锁屏壁纸所覆盖。
害怕姜念发现,楚寒洲从不敢把他的照片设置成锁屏。
其实……他好像多此一举了,因为姜念根本不会碰他的手机。楚寒洲眼底晦涩。
姜念一回到家就立刻把宝蓝色战衣换掉,用枕头压着脑袋扑到了床上。
妈的,原本楚寒洲就讨厌他,现在他还弄成这个鬼样子,楚寒洲估计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
姜念木着脸把假发摘掉,手机铃声却忽然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姜念拿过手机,对面却是今天他听到的楚寒洲身边那人的声音:“喂,弟媳吗?寒洲他喝醉了,您能来接他吗?”
楚寒洲喝醉了?姜念眸子微动,可就算喝醉了,按理来说也不会找他接,应该找江离。
林追白和旁边的女人互视一眼,舔了舔唇瓣,“你来嘛!江离联系不上,我们还要去唱歌,照顾不了楚寒洲,我把他放在路边了,地址发给你,你快点。”
放在路边……喝醉了……姜念陷入了沉思。
半晌反应啪一下反应过来,这不是上了楚寒洲的好机会吗!?
头顶飘过没有起伏的笑声:“哈哈。”
这声音只响了两声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飞快且惊恐的消失。
大概是空气太过安静,地上的姜念还趴着不动,那声音又弱弱响起:“夫人,我没有笑。”
姜念:“。”
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表情冷淡而矜贵,似乎刚才四肢着地的人不是他,他掀了掀眼皮,“我觉得赛斯这个名字不适合你,改个吧,换成大角牛。”
赛斯:“!”
它艰难又委婉的开口:“夫人,我觉得以您的才识不应该会取这种名字。”
姜念:“憨八龟。”
赛斯:“夫人,大角牛为您服务,只是您为什么这么着急下楼梯呢?按理来说有灯,您应该不会摔跤,您以前也没摔过跤。”
大角牛十分认真,身为智能遖鳯獨傢管家,它有义务处理别墅里任何让主人不适的地方,于是又问了一遍:“楼梯建造的是否不合理呢?”
这个问题姜念没有回答,他淡着脸,只有黑色碎发下耳尖泛起了可疑的红晕。
但是大角牛却默默记下,似乎应该在楼梯下铺上地毯?
“老婆,你说弟媳真的会来吗?”
林追白蹲在草丛后面,看向身侧的人,这一看,又呆住了,林追白傻傻的笑:“老婆你好漂亮。”
月色下的女人眉眼精致,细看和楚寒洲有几分相似,一头亚麻色的长卷发披在身后,月色散落,像是缓缓流淌开的银河。
楚寒霜同样蹲在他身边,闻言翻了个白眼,弹了这不清醒的醉鬼脑门一下:“肯定能的。”
楚寒霜看向长椅上的人,眼睛发亮:“没想到我小老弟藏的够深啊,一言不发就找了媳妇,还不告诉我们。”
“那我们这么做,小舅子知道了不会咔了我们吗?”林追白嗷的一声捂住脑袋。
“我可是他姐!”
林追白也瞥了眼坐在路边椅子上的男人,楚寒洲的确喝醉了,这也出乎他的意料,明明楚寒洲酒量不错,而且也不会让自己喝醉。
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在宴会上就是闷头喝酒,谁也不拒。
宴席散了,楚寒洲坐那一动不动,林追白就知道完了,连忙把人带出来。
不过就在他要叫江离时,来接他的楚寒霜打断了,“你不是说有弟媳了吗?楚寒洲这小子死闷骚,我们不主动问,他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带过来,现在是个好机会。”
所以他们从楚寒洲嘴里骗出了弟媳的号码。
林追白还想说什么,却被楚寒霜拉住:“来了!”
林追白眼睛放光地看过去,果然,一道黑色身影缓缓走过来。
但很快,林追白和楚寒霜就意识到他们选的位置不对,楚寒洲坐在长椅上,可那里没有灯光。
导致他们只能看清来人……是个人。
林追白:“老婆,弟媳有点高啊,好像跟我一样高。”
楚寒霜:“而且头发也有点短。”
姜念按照地址,一眼就看到了那坐在长椅上的人。
这大概是某个公园,但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到处都不见人的踪影,就连灯光也稀疏无比。
可那长椅上的男人还是十分的耀眼,
他眉目低垂着,脸庞半隐半现在昏暗的路灯下,英俊而莫测,向来被打理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被河风吹得散乱,几缕垂在高挺饱满的额前。
散漫又野性。
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另一只手放在腿前,往下看去,是一双交叠的大长腿。
明明是喝醉了,却像是蛰伏休息的野兽,即便收敛了强悍的气息,也依旧让人不敢靠近。
姜念心想,这能怪他踩空楼梯吗?谁听说能上楚寒洲不激动的?
姜念揉了揉现在还在隐隐作痛的脑门,微笑地大步上前。
而草丛里的楚寒霜和林追白也抓心挠肺,灯光实在太暗,他们什么都看不清。
楚寒霜心底一急,也顾不得什么偷偷观察,起身就要站起来,却因为蹲太久导致脚有些麻,身体一歪便不受控制的扑到了林追白身上。
动静不小,至少姜念发现了草丛在窸窸窣窣,里面还传出女人的小声惊呼和男人的喘息。
姜念:“……”
他装作没看见,一手拉住楚寒洲的手,打算把人背起来。
可楚寒洲在姜念接近的一瞬间便睁开了眸子,眸底迸发出冷厉的光芒:“滚——”
姜念小声:“这有人激情户外运动,你想旁听?咱们可没付钱。”
他一说话,楚寒洲便愣住,漆黑的眸子里冷意渐渐消散,最后是难以潜藏的怔愣。
是他的错觉吗,居然听到了姜念的声音。
而就是这短短的一刹,他也放空了身体,任由身边的人把他背在了背上。
等楚寒霜好不容易和林追白起来,看到的就是弟媳一把将楚寒洲甩在背上,健步如飞消失的场景。
林追白瞪大眼睛:“弟弟弟媳,力气好大!”
他小舅子一米九,体重怎么说也有一百五以上,这人扛起来就跑,楚寒洲,你到底喜欢上个什么女人!
楚寒霜喃喃:“个子高短发力气又大,楚寒洲喜欢上的人不会是……”
林追白忽然诡异的接上了她的话:“不会是他公司那个安保队长王蔓吧?”
楚寒霜若有所思,“的确,能接触楚寒洲,还符合我们见到的形象,应该就是她了。”
而另一边,姜念也把楚寒洲带回了别墅,见到他进来,大角牛还试图为自己的名字争取一下:“夫人……”
姜念:“癞皮蛇。”
大角牛:“我知道了,夫人。”
终于把楚寒洲扔到了床上,姜念脑子转的飞快飞快,先扒上衣,再扒裤子,可事实上他的手才放在楚寒洲的西装扣上,就被紧紧握住。
姜念下意识抬眸,便对上了男人漆黑若深渊的眼瞳,那双眸子里似乎有漩涡,瞬间令姜念无法移开。
但姜念也意识到了什么,他飞快的抽出手,面带微笑:“你好,你喝醉了,现在都是在做梦,你还没醒,重复重复,你现在都是在做梦。”
到嘴的肉他怎么可能让飞了?姜念说这话时,另一只手还不老实地摸着楚寒洲的腹肌。
可没想到,楚寒洲抿抿唇,“别人、都会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公,问他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男人说完,冷峻的眉眼微微垂下,不知道是不是姜念的错觉,居然……品出了几分委屈。?
委屈??姜念有些茫然,下意识问到:“谁给老公打电话了?”
楚寒洲声音立刻加重,像是没有得到糖的小孩儿:“林追白,一晚上林追白的老婆给他打了三个电话,问他为什么还没回家。”
姜念张了张嘴巴,指指自己,又在楚寒洲面前晃晃手,迟疑道:“你到底醒没醒,给个准话?”
“我没醉。”楚寒洲拧了拧眉,回答的斩钉截铁。
姜念木着脸:“我不信,锄禾日当午,下一句是什么?”
楚寒洲没有丝毫犹豫:“老婆不靠谱。”
姜念沉默,姜念不靠谱,姜念理智转移话题:“那你……”他摸了摸下巴,忽然八卦:“你白月光是谁?”
他实在对那个白月光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杀伤力如此之强,让楚寒洲念之不忘思之如狂。
而在他的注视下,楚寒洲眼睫颤了一下,“什么是白月光。”
姜念叹了口气,比划了一下,指了指外面的月亮,“就是和月亮一样,得不到摸不着,只能远远看着,却一直高悬在你心里。”
“所以,是谁?”他说完转过头,便发现楚寒洲的瞳仁剧烈的缩了一下,姜念笑了一下,表情可以装,但一些反应是不能装的吧。
“得不到摸不着……”楚寒洲嗓音嘶哑而低缓。
姜念:“是啊是啊。”
楚寒洲忽然抬眸,若寒星一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他。
姜念猝不及防一愣,却发现楚寒洲慢慢伸出手,戳了戳他的眉心。
很轻,姜念的脑袋甚至都没晃动一下,他只能感觉对方小心翼翼,似乎要把他捧起来当做珍宝的力道。
楚寒洲一字一句,“是你。”
姜念:“好,你还是没醒。”瞧瞧,就连替身和白月光都分不清,还说没醉,楚寒洲!就是嘴硬!
想是这么想,姜念却莫名心脏跳的有些快,连忙下了床:“那你先清醒清醒,我去睡觉了。”
逃也似地躺回自己床上,姜念看着黑茫茫的头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放弃到手的肉,明明就差一步。
大概是……楚寒洲心底还惦记着白月光?
姜念翻了个身,虽然他不在意,但跟人做的时候楚寒洲念着别人的名字,还是有些膈应。
而且他也是趁人之危。
姜念翻了个身,抱住身边的抱枕,不知过去了多久,姜念猛然坐起来:“靠,我真该死啊,这都没上?这都没上?”
就因为楚寒洲把他当成了白月光告白,他就跑了?况且他们有结婚证,明媒正娶,他算什么乘人之危?顶多是让楚寒洲履行丈夫职责!
姜念漂亮的脸扭曲了一下,可最终想要回去继续上楚寒洲床的念头被困意打倒,已经过了凌晨四点,他就算是神也得睡一觉再说。
直到天边黑白交错,不消多久后霞光便突破云层,暖意散落在姜念身上。
姜念是被电话吵醒的。
一接通,许明凯暴躁的声音就从对面传来,“姜念!还不滚来公司,看你惹下了什么烂摊子!”
姜念眼皮子都没掀:“什么意思啊你。”
许明凯暴跳如雷:“什么意思?我让你滚过来的意思。”
姜念淡淡道:“许总给我放尊重点,现在我什么身价,你什么身份?我可是百亿特效,剧情吊打全世界的待爆剧男主,大早上这么跟我说话,你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
那边的许明凯血压立刻窜到爆表,可这段话却分外熟悉,他隐约想起曾经某个包间外。
他就是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念,“姜念,和我作对,你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你被雪藏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而那时的姜念还十分温顺隐忍,不反抗却也倔强,如同一株清冷的高岭之花。
妈的,现在姜念到底吃了什么豹子胆?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而姜念也不等许明凯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可这么一闹睡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姜念看着外面的太阳。
又是新的一天咯,他有限的日子,倒是该做些什么。
另一间房的楚寒洲也缓缓睁开眼睛,按压了一下胀痛的太阳穴,他没有疑惑自己为什么从宴会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江离会安排一切。
只是关于昨晚,他只记得林追白询问他电话号码……剩下的便没有任何记忆,楚寒洲还未思索到什么,就被喉咙的不适拉了回来。
被酒灼烧了一晚上的喉咙清醒过来才察觉有多嘶哑,楚寒洲起身走下了楼,“赛斯,把窗帘打开。”
“……”
“赛斯。”楚寒洲拧着眉又唤了一声。
“先生,我现在叫大角牛。”
楚寒洲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睡醒,居然从一个人工智能嘴里听到了委屈的口吻。
楚寒洲不咸不淡开口:“你自己取的?赛斯,你是最新一代人工智能。”
想给自己改名字他理解,但大角牛他不理解。
大角牛的声音有些欢快,“是吗?先生您也这么觉得吗?是夫人改的!”看来先生要给它换回去了!
楚寒洲:“挺好的,就叫大角牛。”
大角牛:“……我真的会伤心。”
大角牛同志备受打击,没再说话,但一只扫地机器人忽然滋啦一下开始攥着小拖把在房间打扫卫生。
那块地明明已经很干净了,可扫地机器人还是转来转去,就连显示屏也是一个委屈巴巴的哭泣表情。
楚寒洲不为所动。
大角牛这才伤心道:“先生,夫人昨晚摔跤了。”
“摔跤?”楚寒洲握着杯子的指尖微顿。
大角牛嗯了一声:“夫人是凌晨一点出去的,看起来很着急,所以跑的很快踩空了楼梯。”
楚寒洲微微一愣,凌晨一点,能有什么让姜念着急的事?
他无意识拿出手机,却发现上面已经是很多消息,其中还夹杂着一个名字。
【楚寒洲,我回来了。】楚寒洲的目光凝在那备注楚嘉许三个字上,时间……正好是凌晨一点。
他缓缓攥紧了手机。
原来如此。
楚寒洲缓缓抬头,看向走下楼梯,睡眼朦胧打着哈欠的姜念。
姜念也猛然察觉到气氛不对,就连哈欠也憋了回去,水雾涟涟的眸子对上楼下楚寒洲阴戾的眼神。
迟疑了一下,一只脚还停在半空。
难道是他下楼梯先迈的左脚不对??
姜念先发制人,直接抬手微笑,“嗨老公。”
却没想到楚寒洲眸子愈发晦暗,戾气几乎压制不住。
姜念什么时候主动跟他打招呼?这算什么,见了楚嘉许后对背叛他的补偿?愧疚?
楚寒洲攥着杯子的指节泛白,直勾勾盯着姜念,一字一句哑声道:“你昨晚去干什么了?”
即便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楚寒洲还是忍不住想要再问一遍。
接收到这个问题,姜念脑子转的飞快,他在思索一个问题,楚寒洲有没有昨晚的记忆,如果有,肯定不会问他,那多半是模糊不清。
是了,在喝醉的世界里,居然把替身当成了白月光,这是何等的难堪和背叛!
作为打工人,姜念觉得有必要澄清,为金/主排忧解难,他微微一笑:“你放心,反正我昨晚没和你在一起。”
楚寒洲手中的杯子砰的一声碎裂,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反正、没和我在一起?”
这意思是,叫他不要痴心妄想?
姜念说完发现气压没变相反又低了几分,这个解释金/主不满意?姜念想了想,“您不……”
话还未说完,楚寒洲猛然转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姜念。
姜念摸了摸鼻子,这是……搞砸了?
不紧不慢咽下最后一口早餐,姜念还是没看见楚寒洲的身影,他咳了一声:“大角牛,先生在干嘛?”
大角牛:“我不知道呢。”
姜念:“我可以给你改个名字。”
大角牛:“在健身房跑步,先生看起来脸色很难看。”
姜念:“癞皮蛇。”
癞皮蛇:“……”
姜念放下筷子擦了擦唇角,大早上就跑步?他脑子里浮现了楚寒洲身穿紧身运动装,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的场景。
姜念摸了摸自己只有软肉的小肚子,若有所思,“我也该锻炼锻炼了。”
他说完,啪一下站起来,“癞皮蛇,有什么适合新手的健身器材?”
癞皮蛇:“这边建议夫人躺着看喜剧比较好呢。”
一进入负一层。
姜念就不得不提一提他老公的壕无人性,这几乎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健身房,赤裸裸的写满了,有钱。
而楚寒洲在他进入健身房的一瞬间便看了过来,可也只是短暂停留片刻就收回了目光。
全然当姜念不存在。
姜念也不恼,楚寒洲讨厌他,跟他看男人强壮的身体有什么关系?
姜念状似活动热身,其实目光都盯着楚寒洲。
他这一趟果然没白来。
楚寒洲身上的白色运动装完美贴合在身上,远了看宽肩窄腰,身体的每一次都被锻炼的很好,是那种不夸张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近了看八块腹肌若隐若现,姜念还知道腹肌旁边是十分明显的鲨鱼肌,漂亮的人鱼线更是沿着小腹没入……
这些都是他昨晚借着月色看到的。
姜念舔了舔唇瓣,后悔的念头又冒了出来,昨晚跑了,这事他垂死病中惊坐起,都要说句没上楚寒洲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