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 ABO—— by幺白绕木

作者:幺白绕木  录入:06-22

不等程烬反应过来,阮绪踩着床爬过来,一把掐着他脖子,抬手就甩他一个耳光!
“混蛋!你说什么!?”

程烬捱了一拳,又被甩一个大嘴巴,人还没回过神,就像嘿嘿嘿笑起来。
他被阮绪按在地上,眼前晃了晃,他才慢慢仰起头,嘴角溢出一点血。
脸上表情阴沉又压抑着怒火,闷闷道:“手劲不小啊。”
抬手抹掉嘴角血,眼神直挺挺的望着阮绪,说道:“程钧死前头部被人重击过,法医判定是拳头重锤,你觉得呢?”
程烬伸手轻拍阮绪的脸,随后下滑搭在他肩上,语气很兴奋。
“杀人的感觉如何?”
阮绪一把攥住他衣领,反手又甩他一个耳光,压低声音:“你威胁我?”
“谈不上,只是告诉你,做事要滴水不漏。”程烬刚要推开阮绪站起来——
阮绪忽然死死掐住他脖子,眼睛赤红,恨不得要把程烬嚼碎一般。
“额——”程烬也不阻止他,脸色涨红,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最后阮绪松开了手,并不是他没勇气杀掉程烬,是有更重要事情没做。
程烬躺在地上,肿着半张脸,嘴角也是肿的,脖子上一道很深的痕迹,狼狈的喘着气。
阮绪半坐在他边上,冷冷瞧他一眼,“你真该庆幸,我还有点良心。”
“呵呵呵....”程烬毫不掩饰的笑出声,“你今天杀了我,明天你们一家就会和我在阴曹地府碰面了。”
阮绪垂下眼,没出声。
第二天,天都还是黑的,刚翻过墙的阮绪,冷脸墙根下一脸坏笑的程烬及他身后七八个保镖。
阮绪腿就搭在墙头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而程烬微微仰着头,就看见升起的太阳穿透阮绪身躯,斜斜打下来。
此时此刻的阮绪,就像沐浴在神光中的神明一般,矜冷又神秘。
下一秒,阮绪直接把鞋脱了,狠狠朝程烬砸去。
“嘿嘿....”程烬伸手抓着他鞋子,坏笑着说:“没砸到!”
“是吗?”
阮绪又脱一只,光着两只脚跳下来,鞋底就猛地抽在程烬脸上。
程烬狞笑一下,也跟着阮绪打起来。
两个都是力量型alpha,跟来的保镖谁也不敢上去拉。
程烬脸上挂了彩,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脸,又肿起来。
阮绪攥住他衣领,一拳接着一拳砸他肿起来的脸,程烬只躲不还手。
“还手啊!你躲什么?”
程烬两手抓住他手腕,端着那张鼻青脸肿笑着说:“打老婆的人都是坏种,我不是。”
“还有就是——唔!”
阮绪抬手捂住他的嘴,语气要多恶劣就有多恶劣,“你就是坏种!打不打都是!”
程烬眯着眼,用力掰开他的手。
“你身上有栀子花香,是我的。”
“放我走!”
阮绪掐着他脖子,把人拽起来,眼神凶狠的盯着面面相觑的保镖。
“你走不了的。”程烬说。
“我走不走得了,我说了算!”
阮绪架着程烬往主道走去,保镖就跟在后面。
程烬脸疼得厉害,软软靠在他怀里,呼呼的喘着气,“你猜谭骁为什么没有杀了游砚?”
阮绪手抖了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睛在日光中闪着冷光,双手死死锁住人,呼吸有些紧张。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现在要离开这里!让你的人让开!”
主道上保镖越来越多,就连程家人都跑出来。
太阳越发毒辣,阮绪出了一身湿汗,身体紧绷:“我说了!让他们离开!”
“离开了?你走得了吗?知道这里在哪里吗?”
相比阮绪的紧绷狼狈,程烬倒是清闲漫步。
阮绪有些沉不住气,用力收紧手,程烬的脸一下涨红,原本蠢蠢欲动的保镖又退了半步。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程烬抬手摸了摸疼得厉害的脸颊,“我不发话,你能走得出这?”
随着程烬的干耗,阮绪越发急躁,手上动作也不稳,都要抓不住程烬。
他赌不起,一旦这次失手,别说离开,他估计连卧室门都出不来!
程卫国穿着单薄睡衣立在人群后,总觉得阮绪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眸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麻烦!”
二楼的程纾骂一句。
这时,程管家提着一把远程麻醉枪走来。
“老爷狩猎时用的,估计能用得上。”
“干得漂亮!”
程纾接过枪,跑到三楼露台上,就在阮绪抛下程烬要往外跑时,放了一枪。
阮绪肩膀上骤然一疼,还没反应过来,一阵麻痹感袭遍全身。
脚下一软,他狼狈的摔在地上。
程烬阻止保镖上去,好整以暇的望着一点点往前爬的阮绪,蔑笑一声。
他说过,没有他的首肯,阮绪离不开这里的。
“嗬——”
阮绪十指紧紧扣在地上,凭着一腔冷意往前爬。
但麻痹的感觉彻底侵占他的身躯,让他连抬头都做不到。
而身后传来程烬坚定切稳沉的脚步声。
“...贺平一家老小的命都捏在游砚手中,你说说,谭骁敢杀他吗?”
阮绪脸贴在地上,粗糙的沙石磨得他生疼,他艰难地说:“...卑鄙!”
“啧啧啧,你总是这一副天真的模样,做了坏事也是一副纯白至纯的样子。”
程烬在他头边蹲下来,轻轻抬手揉了揉他脑袋。
“我们这种人,最擅长捏着人的致命点,逼着他们做一些无厘头的事情,当然——”说到这里,他微微仰头,感受火辣的阳光,“你们依旧拿我们无可奈何,权力就是这样,凌驾在任何利益之上。”
四肢发麻,阮绪也彻底爬不了。
“你再跑,贺平家的下场,就是你家的。”程烬的声音冷沉透着狠意。
阮绪沉默的望着不远处绿化带,目光一瞬不瞬。
望着沉默的阮绪,程烬笑出声,有时候沉默比说出来的东西更具真实性。
游砚丢掉手里丑不拉几的拐杖,冲着落地窗前的贺平大吼一句,“看不见我走不啊?过来扶我!”
贺平看都没看他一眼,“走不了就爬过来!”
“哼!脾气越来越大了!”游砚被气笑了,挣扎着坐上轮椅,“谭骁真下得去手,骨头都给我砸碎!”
提到谭骁,贺平才回过头,不情不愿的走过来。
“不说这人,你是不会动的。”游砚笑了笑,靠在椅背上。
贺平沉默的去推扶手,没说话。
程烬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副场景。
说来,他真觉得游砚心大,如果贺平真铁了心要拼一个你死我活,游砚能不能活都是一回事。
“你又被打了?”游砚很意外,他昨天才知道程烬被阮绪打了。
今天一看,这又被打了,还打得很严重。
“嗯嗯。”程烬看着上楼去的贺平,冷淡的嗯一声。
“嘶~真扎手,一个没背景的alpha你都搞不定,没用!”
游砚不着余力的嘲讽他,“岚姨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还死倔!”
见他笑得很开心,程烬心里火更大了。
“安排什么?像你一样,把贺平一家老小捏在手里?”
“不然呢?”游砚脸上还挂着笑,“这是最有效也是直接的办法。”
程烬没和他多说什么:“把那个药给我。”
“什么药?”游砚没懂他的意思。
“把alpha催化成omega的药。”程烬说。
游砚一听,顿时就笑了。
然后说:“没有。”
程烬声音拔高:“没有?那你之前怎么弄的?”
“你张口要,我就伸手给?这药很贵很贵的。”游砚说,“白给你一个大便宜,美得你!”
程烬直接说:“那些项目都还给你,我不要了。”
“成交!”
流出去的钱,兜兜转转又回到自己口袋里,游砚脸上笑意更浓。
“要多少支?一般要打二十支,不过因人而异,有些人终身都要打。”
说着,发消息给管家,没一会儿一个管家提着一个银白色密封箱走下来。
结果箱子后,程烬的心情依旧很低落,一点愉悦的想法都没有。
“这东西...有没有副作用?”
程烬打开盒子,两排无色的针剂整整齐齐陷在海绵里。
“还是那句话,因人而异。”
游砚抬头,静静看着楼梯拐角处那一抹白。

阮绪真的就如他说的,连卧室门都出不了。
落地窗被木板封得严严实实,卧室门也换成结实的橡木门,每天有人定时送吃的。
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甚至还不如。
除此之外,每天他还会被人强行灌水。
不用想,水里肯定有东西。
随着时间流逝,他心里越发急躁起来,他拆下花洒把钢化的落地窗都砸碎了。
也没见着程烬,准确来说,是连一个在程家说上话的人都没见着。
“程烬!你放我出去!”
阮绪把卫生间的天花板拆下来,结实的橡木门都被砸出几个触目惊心的凹痕。
程烬就站在门外,面无表情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一个女人,也就是后来的宋妈小心说:“都拆了,除了动不了的墙砖和地板砖,就连床都是四分五裂的。”
不知里面的人是感应到,还是听见来。
“程烬!我知道你在外面!”阮绪用力踹门一脚,“放我出去!”
程烬看了一眼颤抖的门,冷哼一声,但没说话。
过整整一个月,阮绪瘦了一大圈,锁骨深凹,看着憔悴颓然。
“我能出去了?”
进来的人有一个女人,身后跟着六个alpha保镖。
看着混乱不堪的卧室,宋妈摇摇头说:“能离开这个房间,但你出不了这栋屋子。”
被折磨一个月的阮绪没了最初的狠劲,只是懒懒蜷在地上乱糟糟的被子上。
“无所谓,你让程烬过来,我要和他谈谈。”
宋妈还是摇头,“你们几个按住他!”
阮绪眼皮一跳,还没来得及挣扎,四肢就被alpha按住。
下一秒,程烬提着一个银白色密封盒走进来。
阮绪停止挣扎,忽然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
厉声咒骂:“狗杂种!放开我!”
宋妈跑过去,撩开阮绪脏兮兮的袖子,露出一截皮包骨头的手腕。
程烬脸色阴沉下来,走过去。
盯着手腕看了一会儿,沉默擦上酒精,然后拿出无色药剂。
“程烬!你给我打什么?”阮绪心里发慌,对于程烬弄来这些稀奇古怪未知的东西,他后背都是发凉的。
他四肢本紧紧按住,情绪越发激动起来,但挣扎不动。
皮肉刺痛一下,他就看着程烬把针管推进去,随着液体的减少。
阮绪感觉身躯、灵魂都受到了污染。
那种密密麻麻的刺痛从小腹开始,最后到头皮脚尖都是疼的。
程烬让所有人出去,默默坐在地上,拿出手机,播放阮女士骂人的声音。
阮绪泪痕满面的望着他,呢喃问:“....什么东西?”
屋子里都是程烬信息素的味道,阮绪残留的信息素都被吞噬掉。
最后,阮绪痛得挛缩一团,止不住发抖,神智都是模糊不清的。
“一个让你变成omega的东西。”
他失去意识时,听见程烬冷冰冰的回答。
每天程烬都会过来打药,一开始阮绪不挣扎,但第五针后。
他感觉自己身体发生异样,嗓音软了很多,身形也纤细很多。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会渴望程烬的抚摸。
“混蛋!”阮绪剧烈的挣扎起来,六个alpha差点没按住。
程烬见他倔强的表情,冷冷笑了两声,那天沉着脸,给阮绪一连打了三针下去。
当时阮绪就疯了...也不是真的疯了。
而是像omega一样,身体窜气一股热浪,五脏六腑都是滚汤滚烫的,呼吸间都是灼人的热气。
他扭曲挣扎,浑身湿汗淋淋,耳边都是自己粗重急促的喘息声。
房间里,不知何时又只剩下他和程烬两个人。
他压制住心底想触碰程烬的念头,用力把自己蜷着。
但生理战胜了心理,他抖着手缓缓攀上程烬小腿,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喉咙中发出绝望的哀鸣。
那天,程家整个二楼都是程烬霸道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气息。
阮绪哀求的哭腔也在二楼响了一天。
“为什么?”
阮绪坐在没有床架的床上,晃着脚上电子镣铐。
程烬坐在对面,没抬头,淡淡说:“定位用的,怕你跑了。”
阮绪没说话,偏头看着被加固过的木板窗。
他连屋子都出不去,锁上这玩意的意义何在?
但....当天晚上,阮绪就跑了。
望着木板上触目惊心的血痕,程烬的脸色难看至极。

贺平给阮绪后颈贴上阻隔贴,小心给他喂了点热牛奶。
阮绪被打了十五针催化剂,现在走路腿都是骨头都是软的。
他惨白消瘦的脸上全是冷汗,但望着贺平的眼睛却是明亮清澈。
“...没事,就是有点累。”
贺平用力把他搂在怀里,一摸他后背——又冰又湿。
无可奈何拍拍他后背,“没事没事,舅舅在h市火车站等着我们,再坚持一会就好。”
阮绪缓缓拉上口罩,抬手指着街道边一个卖西瓜的小三轮车。
语气透着轻松:“贺平,今天好像是立夏,我想吃西瓜。”
贺平转头看着三轮车,忽然笑了起来。
“对啊,今天立夏了,搁以往谭骁那混蛋肯定搞一车西瓜给我俩吃的!”
“今年的夏天来得好早啊。”阮绪缩缩脖子,“要沙瓤的,再要两个勺。”
“知道了。”贺平刚起身要走过去,阮绪忽地伸手拉住他。
又指着对面便利店,“我还想吃关东煮,加方便面。”
贺平抿嘴笑笑,“等到舅舅家,天天让你吃方便面!看你还馋不馋!”
阮绪一嬉:“你舍不得的。”
贺平翻他一个白眼,背着小包就走过去。
阮绪脸色一下沉下来,回头看着绿化带后面的人影。
压低声音:“跟一路了,你要做什么?”
一个穿着吊带红裙的女人走出来,优雅摘掉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面色美艳撩人。
“自我介绍一下,宋岚。”
阮绪皱眉,宋岚?程烬后妈不就叫宋岚吗?
“A市所有交通站都有程家人守着,你觉得火车站有多少人?”
宋岚大方走过去,径直坐在阮绪边上,抬手递了一支试剂。
“这个是稀释你体内那药的稀释剂,喝了会好受一点。”
“....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相信你?”阮绪心中戒备,宋岚能追他们到这,那说明程烬和游砚也不远了,猛地咳嗽起来,语气很恶劣:“你们都是一家的,不害人就够了!”
宋岚没说什么,只是把试剂丢他手上。
颇为冷淡:“我可和程家没半点关系啊,对程烬好...因为他是我爱人的孩子。”
阮绪刹那间脸色就变了,宋岚刚出来,他就感觉到她是alpha。
宋岚从包里抽出烟,随意叼在嘴边,含糊不清说:“程烬的妈妈徐知蕴和我两小无猜,一个omega,一个alpha ,怎么看都是天作之合,偏偏程卫国这个搅屎棍冒出来,把小蕴骗走了。”
阮绪望着她冷寂的表情,能猜到徐知蕴嫁给程卫国很不幸福。
贺平远远就看见一个女alpha坐在阮绪边上,他一手提着西瓜一手端着关东煮,不敢轻举妄动。
“说起来,程卫国也没什么问题的,只是我不喜欢他而已。”
宋岚语调轻松,偏头看着阮绪,“爱不爱的,太麻烦了。”
话音落,她又从包里拿了一张卡递给阮绪。
“程烬是个缺爱的小东西,但他不应该把你困在爱里。”
阮绪没接卡,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为什么?”
“...这是一个好问题,但我无法给出答案。”
宋岚又把卡塞他手里,精致的面庞露出不悦。
就在阮绪以为她不会说话时,就听她问一嘴。
“缺爱的人都会溺死在滚烫的爱意里面吗?”
这下换阮绪沉默了,他默默把刚才宋岚说的话还回去。
“...这是一个好问题,但我无法给出答案。”
宋岚点了火,吐一口烟圈,心里很不是滋味,半晌点头说。
“程烬会溺死在你冰冷无声的爱意中。”
阮绪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
宋岚走后,贺平才走过来。
很不高兴:“都坨了。”
阮绪把宋岚给他卡递给贺平,“坨了他还不是方便面,本质又没变。”
贺平也不去问刚才那个女alpha和阮绪说了什么,默默把卡揣好。
阮绪探头看了一眼西瓜,“你怎么买了两个?”
“废话,你一个,我就不能一个了?”
贺平忽然脸色骤变,一把揪着阮绪后领,噼里啪啦拽着人就往绿化带里趴。
“.....谁?”
阮绪身上糊了一大片关东煮,努力蜷着身躯。
贺平压低声音:“游砚的车。”
“.....”
两人骤然沉默,关东煮的气息慢慢悠悠绕着。
此时坐在车里的游砚皱眉看着保镖,奇怪问:“我长得很凶神恶煞?”
保镖摇头又点头。
“什么意思?”游砚往后视镜看一眼自己。
肤白唇红,五官立体,要多帅气就有多帅气啊?
这贺平怎么一见自己就跟见鬼一样?!
“很帅,很邪恶。”
保镖的回答很简短,也很中肯,一针见血。
正在感叹自己绝世无双的游砚沉默无言看着他,“这个月奖金扣光光!”
保镖:“....”
随后,游砚抬头示意保镖,“去!把人给我抓过来!”
亏得他盯着岚姨,照阿烬全程蹲点,人早跑了!
不过...他有点看不懂这位长辈到底要做什么?
阮绪的家人全被她监控起来,但她又放走阮绪。
没过几分钟,保镖就跑回来,后面就跟着贺平一个人。
“....他呢?”
贺平淡定拍掉身上绿叶尘土,“走了。”
“就走了?你给放走的!?”游砚震惊。
“不然呢?等着你来抓?”贺平看他一眼,“这是那个女人给的东西。”
一张卡、一管药剂砸在游砚身上。
游砚揉了揉脸,“调虎离山?”
贺平白他一眼,沉着脸上了车。
就在车子要启动之际,嬉皮笑脸的游砚忽然说一句——

好奇问:“你不好奇他什么会被调吗?”
“他活着就行,其他的,我不想知道。”贺平整个人冷冷的,眼睛也微睁。
游砚顿时就笑了,阴阳怪气的说一句:“无情的小OO。”
贺平没搭理他,只是目光沉默的望着窗外,不远处喷水池里扑簌簌冒着水。
晶莹冰凉,就像自由的风一样。
阮绪从水里爬出来时,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在这炙热滚烫的立夏。
他慢慢坐在池子边,手里紧紧攥着贺平塞给他的卡。
程烬洗完澡出来时,就看见阮绪坐在卧室床边,浑身湿漉漉脏兮兮的。
他说:“我回来了。”
程烬丢掉手里毛巾:“我看见了。”
他语气理所当然,甚至一点也不意外。
“你卧室我都收拾好了。”程烬说:“如果可以,你睡这里也没关系。”
说着,他大步朝阮绪走过去,阮绪知道他现在很愤怒。
但谁也没戳破这张满是碎裂痕迹的窗户纸。
“成。”
阮绪跳下来,很直接拿着程烬睡衣进了浴室。
出来时,程烬就躺在床上,听见动静,侧头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阮绪笑了一声,“你怎么躺上了?”
程烬表情尴尬一下,感觉有些丢脸,就拿被子把自己蒙住了。
身侧床一沉,阮绪很自然躺下。
淡淡的荷花香中混着很淡很淡的栀子花香,程烬绷直身躯。
他想过两人见面的场景,无数的状态,可能争吵、扭打、甚至自己让人把阮绪强绑着,但都没有发生。
“你为什么会回来?”程烬从被子里露出两只眼睛,小声问着:“游砚说你马上就能离开A市的。”
“没钱。”阮绪面无表情。
“....我没有冻结你的卡,贺平的卡里我也打钱了。”程烬说。
阮绪眼神飘过来,表情格外复杂,“贺平给我卡,但是忘记说密码了。”
从喷水池里爬出来后,他去银行取钱时,才意识到贺平没告诉他密码。
程烬脸色忽然变了一下,死沉沉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刚要张嘴说什么——
——他直接被阮绪用被子盖住。
“闭嘴!你敢笑就死定了!”阮绪冷淡道:“睡觉!”
....
阮绪太困了,从破开木板到回来,已经过去四十几个小时,他眼睛都没合一下,几乎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
听着身侧平稳舒缓的呼吸声,程烬又冒出两只眼睛,盯着阮绪看了好一会。
忽然觉得,问阮绪为什么回来这个问题其实没那么重要了。
不过....该打的针还是要打的!
等阮绪再睁开眼时,他又回到那个压抑的卧室,只是这次——
木板换会了玻璃窗,门也重新换了,浴室里被他拆得稀巴烂的东西也焕然一新。
他刚坐起来,就看见脚踝上挂了一条亮晶晶的银链。
抿嘴轻笑一声,财狼永远都禁不得试探的。
接下来,还是老样子。
只是给他打针的人换成了宋妈,药剂也从一天一针换成了一天三针。
阮绪就像被折断翅膀的青鹰,变得萎靡颓废,那双有神的眼睛也沉寂下去。
但程烬知道,阮绪在等一个机会。
至于是什么他不知道。
因为一对上阮绪的眼睛,他总觉得阮绪在计划什么。
等到足足八十四针下去后,阮绪精神状态彻底被瓦解。
他眼神空洞无神,张嘴连说话都不会,只会点头摇头,而且他更加依赖程烬。
就像命定的omega被特定的alpha标记过一样,只为那人的信息素躁动。
但阮绪特殊,身为alpha被注入这么多基因药,他的腺体彻底萎缩,身体功能也在退化,整个人缩小两圈,显得骨架格外突兀。
而程烬每晚都会在他身体里投放信息素,让阮绪从生理到心理都依赖上他。
渐渐的,阮绪身体不会排斥程烬,但大脑会。
每一次放肆无情的欢爱后,阮绪总会高烧不退,浑浑噩噩傻上好几天。
后来,程烬问过家庭医生陈淼,陈淼给的回答——属于无法临床的心理疾病,无药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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