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以不敢去想，如果现在魏梁羽暴露在公众视野下会发生什么？他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平静地过自己的生活，会不会被自己的粉丝直接逼到退出雍大和司法鉴定中心，毕竟这件事情和洛怀景不一样，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看出来江珩以的自责，沈怿辰劝解他：“未必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因为这个综艺，嗑你两cp的人也不少，我会告诉二叔，让他合理运营，争取这部分人不会反水。”
“谢谢辰哥。”
“好了，说回乔楚冉，我听苏叔叔说，她之前为了拍那个法医剧，专门在禹大学习了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一边跑剧组撕资源，一边往返禹大。”
“这么说她确实是个事业主。”江珩以笑道。
过了一会，二人的邮箱都收到了乔楚冉的信息。
乔楚冉本科就读虞城电影学院，大学期间因为长得漂亮所以被禹城的一个小公司签下，后因不肯服从公司的潜规则被雪藏。
毕业后，该公司也因为业务能力不行，没什么好资源，乔楚冉就自己撕资源，经常一个人跑剧组，渐渐有了名气。这两年，这公司说靠乔楚冉一个人养都不为过。
可乔楚冉当初签约太过年轻，直接签了十年长约，分成也低。那个公司老板更是因为今年不景气，打算把连公司和乔楚冉一起打包卖给飞梦影视。
这信息一看，沈怿辰有了自己的想法：“飞梦确实不是好地方，叶凌凌家的公司，圈内但凡有点能力的女艺人都不想进，毕竟进去了，公司也只会捧叶凌凌，能落到她们手里的资源，都是叶凌凌挑剩下的。乔楚冉十八岁签约，今年二十三岁，还有五年合约，那这违约金怎么算？”
第17章 怀景生气
“我帮她垫付。”江珩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乔楚冉今天过来找我的时候，带着她的合同。我仔细看过那份合同，违约金大概一千万，其实以乔楚冉现在的身价，如果没有那份一九比的合同制约，乔楚冉赚到这些钱，最多三部戏。”
沈怿辰虽然对乔楚冉的身价表示认可，但还是提醒道：“可乔楚冉如果解约，还能不能接到戏？如果对面公司不放乔楚冉走，乔楚冉强行解约，对面破釜沉舟，你打算怎么办？尤其眼下，飞梦透出收购的信息，没有三千万，乔楚冉的公司肯定不能同意。”
“我也在担心这件事，三千万签下乔楚冉，也确实是个风险，毕竟她的咖位没到这个水平，如果被行业知道，那就对我们不利，而且三千万给那样一个老板，确实有点恶心，老大，能不能让公司法务帮我一下？”
“你打算从合同里面找漏洞？”
江珩以道：“我觉得可以，乔楚冉跟我透过一个消息，她说每次自己撕剧本的时候，公司会要求她奶新人，如果乔楚冉不愿意，公司就会威胁推掉这个资源，久而久之，乔楚冉能接的戏越来越少，至于这个综艺，对面公司也是因为是陆叔的，觉得可以替乔楚冉提咖位，想着这样她就可以更好的奶新人，所以才没推掉，也不敢加塞，害怕失去这个资源。”
“这么看，倒是有几分操作空间。”
不多时，二人到了星艺总部的地下车库，从这直接去了顶楼，见到了沈洲安。
在路上，沈怿辰已经和沈洲安聊了所有的来龙去脉，一进门，沈洲安就安排了公司的某个法务陪同江珩以去接洽这件事，希望能有一个妥善的结果。
江珩以走后，沈怿辰坐在飘窗前一边摆弄着围棋，一边看着远处的江边，“二叔似乎对乔楚冉很是满意？”
沈洲安刚应酬完回来，还带着轻微的醉意，他解开领带，扯了扯领口：“我看了你的综艺，也看了乔楚冉的资料，三千万签下来虽然有点风险，但我觉得不会亏，可如果是两千万，那就稳准不赔，如果乔楚冉能出演咱们的自制剧，那就更赚了。”
“所以二叔想把风险降到最低，这才给了江珩以公司的法务。”
“聪明。”沈洲安接过沈怿辰的茶。
“一千五百万有没有戏？”
“你小子比我还毒。”沈洲安晃着手指了指江边，“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千五百万，你有什么法子？”
“飞梦不行了。”
“言之过早。”
“如果叶凌凌愿意主动开口呢？”沈怿辰冷笑，“我今天让助理去查了叶凌凌，尤其是叶凌凌的小号。”
“叶凌凌的小号有问题？”沈洲安直了身子。
沈怿辰将棋盘上所有的棋子放到棋篓里，盖好盖子，这才道：“营造出来的人设，叶凌凌也该知道，假的就是假的。二叔，你说这个理由，叶凌凌会答应帮乔楚冉吗？”
沈洲安双眼微合，拊掌大笑地说道：“之前爸爸还担心你不能胜任总裁的位置，让我多关照你，今天看了，是爸爸多虑了。他得知道他的孙子是多有能力的一个人。”
沈怿辰被打趣地有些不好意思：“二叔，你就别逗我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如果没有你帮忙，恐怕今天的热搜就是我和怀景了。”
二人寒暄了几句，沈洲安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叶凌凌的示爱？”
“直接发文，感谢错爱。那接下来几天的直播，我和怀景的cp感，江珩以和魏梁羽的cp感，二叔可要多费心啊。”
沈洲安往空中踹了一脚：“你小子是嫌你二叔命长吗？这事交给营销部，那帮小姑娘干这事比二叔擅长。”
“可我只能相信二叔啊，谢谢二叔了。”沈怿辰说完直接关门溜了。
回酒店的路上，沈怿辰直接在微博上发文：感谢叶小姐喜欢，可我并非你的良人，希望叶小姐将来可以遇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沈怿辰拒绝叶凌凌示爱】的话题又一次占据热搜榜首，一直到晚上直播的时候也没有消散。
当陆鸣的镜头再一次给到沈怿辰和叶凌凌时，弹幕上清一色都是尴尬。
可分开的时候，却又是两种弹幕，一种是叶凌凌的粉丝，尤其是叶凌凌的唯粉——
【心疼凌凌。】
【凌凌值得更好的，沈怿辰不配，就当过去几年喂了狗。】
沈怿辰的粉丝立刻不干了——
【别把骚扰当深情。】
【叶凌凌一直倒贴，没看见影帝说了不喜欢还倒贴。】
也有部分理智粉——
【喜欢无错，不喜欢也无错。】
【他们都很优秀，当不成恋人当朋友，肯定也不错。】
陆鸣在后台看着这些弹幕，都差点以为自己在导辩论大赛了，直到把镜头给到洛怀景身上，才提醒自己，这才是主角。
“好了，昨天两组已经给出了他们的结论，江江和凌凌一组呢，给出案件性质是他杀，怿辰和楚冉这一组，给出的案件性质是自杀，那么谁胜谁负，请两组汇报之后，法医老师给出结论。”
陆鸣又问：“哪组先来？”
叶凌凌扫了一眼众人，眼神在沈怿辰身上留恋了几秒后又神色如常：“洛老师，是你们先来还是我们先来？”
洛怀景眉头微蹙，看了一眼魏梁羽，道了声：“都可以。”
“那我们先来，可以吗？”叶凌凌一如既往的温柔大方，好像早上的事情从未出现。
“可以。”洛怀景没有一丝感情地回答。
叶凌凌对着江珩以温柔一笑：“江江，可以请你做汇报演讲吗？”
“我？”江珩以耸肩，“要不还是凌凌你来吧，我怕我不行。”
“相信自己嘛！我们都相信你。”
江珩以叹了口气，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那就我先来。”
江珩以结合魏梁羽的汇报稿，将案件的性质，死亡原因，进行阐述与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杀”，但因为没有看到全部的尸体，也不能得到所有的尸检报告，所以在死因的排除上，只排除了中毒，损伤，电击，剩下的猝死，窒息，外伤没有得出结论，自然没办法对致死原因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
秦煜看了江珩以的汇报，发出了一声叹息：“苏老师，要不你评判吧？”
苏瀚与他对视一笑，又盯着江珩以道：“不是你一个人做得吧，是魏梁羽做得吧。”
江珩以闭眼笑：“老师，人艰不拆啊。只能说求助，求助啊。”
苏瀚也叹了口气：“也没毛病。求助老师，做得不错。所以，你对于案件的推论是什么？凶手是谁？”
“凶手可能是村民，案件应该是杀人分尸。”
苏瀚点了点头：“我没什么问题了。”
“那结果呢？”江珩以心急地问。
“现在说了，万一后面他们都错了，这不是纯纯搞人心态吗？”
“抱歉抱歉。是我太着急了。”
江珩以伪装出一副自责不已的样子，逗得在场人都笑了。
秦煜出来主持：“就像苏老师说得，江江你们这一组的内容，完全符合法医汇报的逻辑，至于结果嘛，一会公布。好了，昊空，凌凌，你们认同他的想法吗？还有补充吗？”
喻昊空站起来道：“除了最后的案件真相没办法现在下结论，其余的我认为是符合。”
“凌凌呢？你支持吗？”
叶凌凌直接站出来：“苏老师，我有不同的意见，甚至我认为可能不是他杀。”
“你们这一组内部从死亡性质就出现了分歧，有点意思了。苏瀚，你怎么说？”
“我想看看凌凌地汇报。”苏瀚拿出记录本，“凌凌，你觉得死亡性质是什么？”
“我觉得，可能是意外死亡。”叶凌凌说到这，话题突然转向洛怀景：“洛老师，死因是什么，或许我没有办法直接判断，但是我想分割尸体的凶器，我应该猜对了！”
“是什么？”秦煜问。
叶凌凌对着所有人轻笑：“山间的树枝。”
接着，叶凌凌对所有人开始了自己的汇报，基础信息没有什么出彩的部分，但叶凌凌的结论却让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认为，是高空坠引起的死亡。”
“怎么可能是高坠？”江珩以简直难以置信，“两位老师，高坠会被分尸吗？”
“确实，高坠如果空中遇到障碍物，的确可能被分尸。尤其是电线一类。不过高坠算外伤死亡。”苏瀚补充道，“昊空，这就是你的问题，这个基础知识怎么能不跟凌凌说呢？”
苏瀚的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叶凌凌自己一个人操作，完全没把喻昊空当成搭档。
叶凌凌自然听出话语的意思，出来解释：“苏老师，和昊空哥没有关系，毕竟我是女生，太晚了一直和昊空哥待着也不是事，不像他们几个人，可以一直和搭档聊到深夜，而且这个答案，是我直播前快一个小时才想到的，那时候时间紧，就来不及和昊空哥说，但是又觉得自己做了，不说有些不甘心，您不要怪昊空哥。”
【叶绿茶又上线了。】
【叶凌凌说得有道理啊，凭什么不能反驳？】
“那凌凌，你觉得最后的案件真相是什么？”
叶凌凌翻着案件记录：“我认为村民没有说谎，父母也没有说谎，有可能是女儿自己在爬山的途中发生了意外，这才导致了死亡分尸。”
“不错，有想法。”秦煜出来主持大局：“昊空，凌凌，江江，梁羽，你们组给出的死亡性质和案件分析能统一吗？究竟是意外，还是他杀？”
江珩以道：“我和梁羽暂时支持意外。因为我们现场勘察目前得到的消息就这么多。”
秦煜提醒喻昊空：“昊空，凌凌，你们呢？昊空，我们的打分标准，是以学员的汇报为核算依据，你看你要不要支持凌凌的推断？”
喻昊空十指交叉靠在面颊上，长呼一口气道：“秦老师，我好像没得选啊。”
秦煜乐呵呵地笑：“也是，那我就以凌凌的推断给你们组打分了。小景，怿辰，楚冉，云深，你们组谁来？”
“楚冉来。”沈怿辰笑着道，“我们四个人已经对过答案了，没有争议。”
“好的，谢谢辰哥。”乔楚冉挨个鞠躬，“也谢谢洛哥和黎哥做的PPT。”
乔楚冉对着演示文稿开始讲解，给出的案件性质是“自杀”，然后结合其余两人采集的信息，一一否定死因，最后得出确定的死因是高空坠，分尸的原因也是山间的树枝。尸体从上往下坠落时，被山间的树枝刮蹭，所以造成分尸的迹象，而尸体周围的滴落型血迹，也正好印证了一点。
乔楚冉明显感受到她说出原因的时候，叶凌凌对洛怀景的挑衅，而叶凌凌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她的直觉。
“谢谢洛老师的肯定。”叶凌凌笑着望向洛怀景，“作为秦老师的亲传弟子，法医界的医学天才，那我的报告能和洛老师的一样，是不是说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身为法医，最忌讳这种提前被肯定的结局，尤其是在案件不完整，证据链没有完善直接出具报告，更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好巧不巧，叶凌凌这些话，都在雷区，洛怀景皱眉，神情更加严峻：“这只是初勘，结合当前的案件背景，我无法出具最终的法医报告，所以很抱歉，叶小姐，我给不了你答案！”
“洛老师你这样正经可是会吓到人的。洛老师对不起，我可能说错话惹您不高兴了，洛老师，你不要介意啊！我毕竟是个非专业人士，我也没想过我们报告会一样！”
叶凌突然的道歉让洛景有些茫然，但现场的人，常年在娱乐圈混迹，尤其是江珩以和沈怿辰，他们怎么会看不出叶凌凌拙劣的演技。毕竟，叶凌凌这话的意思，就差直接明说：秦煜透题给洛景，所以洛怀景能得到正确答案，自己猜中了真相，这才被洛怀景针对。
洛景怀也感受到叶凌凌对他的敌意，开口便怼了回去：“叶小姐，难不成你是要我违背法医的原则，直接给你一个答案吗？证据链这么不完整，我如果直接给出结果，请问叶小姐，后续新的证据出现推翻前因，是你负责还是我负责？”
第18章 案件真相
这一刻，谁都能看出洛怀景生气了。可却没人猜到，洛怀景的生气，可以在几句话中，能让叶凌凌这样八面玲珑的人哑口无言。
“洛老师？”叶凌凌脸色发白，“我只是随便问问，洛老师如果不想答，可以不答。”
“叶小姐，我想与不想，并不重要。因为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法医的每一步，不止需要对死者负责，也需要维护生者的权利，你知不知你刚才那一句，就足以让法医误判后害死一个无辜的人，你这不是在维护正义，你就是用正义在杀人。”
“洛老师，对不起。”
“叶小姐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因为如果依靠叶小姐的方法，这会叶小姐对不起的人，是死者和被正义杀死的生者，当然，也会有人感谢叶小姐，就是逃脱的凶手。”
洛怀景这几句话可算是字字珠玑，站在法医和正义的角度，让叶凌凌除了道歉，毫无还手之力。
【洛法医好帅。】
【妖魔鬼怪战胜不了真理。】
陆鸣看着这样的洛怀景，一脸震惊地看向沈怿辰，仿佛在问：这是社恐？谁家社恐这么能怼人？
还给沈怿辰眨眼，示意他赶紧劝劝。
沈怿辰选择无视，这样的洛怀景光芒万丈，他才舍不得劝。
陆鸣又给江珩以打招呼，江珩以也无视：你没看辰哥都没劝，我才不送死。
陆鸣求救了一圈，两位导师也觉得洛怀景的这番言论鞭辟入里，不好意思打断。
只能再把求救的眼神放到沈怿辰身上，沈怿辰站起来鼓掌：“洛老师说得对。”
“不是对不对的问题，是原则，是法医的原则，是你对法医工作的尊重。”洛怀景连沈怿辰一起怼。
随着所有人站起来鼓掌，洛怀景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耳框都红了，对着所有人鞠躬，低声道了声“对不起”，又尴尬地坐下。
弹幕齐刷刷【致敬法医，维护正义。】
“凌凌，且不说这是他们共同的努力，就只看一个结论，就问老景对不对？是不是太着急了？好歹看完老景的逻辑分析再问他呀！你就没想过，万一老景一会翻车，你这打脸打得，可太能拆台了！毕竟我们都是同样的背景资料，老景万一有揣测的成分在，那秦老师能直接削死老景，这情况他敢给你打保证？”
江珩以的阴阳功夫也算是修炼到家了。但在叶凌凌眼中，能打压洛怀景，才是至关重要的。
“江江，你们这大学友情让人好羡慕，我们还是队友，你也不维护我！”叶凌凌像是开玩笑地一样说出这话。
这一下，魏梁羽也发现不对劲了，尤其是叶凌凌现在好像想把秦煜和江珩以一同拉下水，这就更加过分了。
魏梁羽直接起身道：“叶小姐，我觉得你刚才的问题，应该直接问两位老师，而不是问我们，你也看到了，咱们组现在给出的报告，也是只有接下来的勘察方向，而不是可以签字的法医报告。”
叶凌凌轻笑着对所有人道：“对不起，是我看到我和洛老师的报告一样，觉得我对了，有点兴奋才问洛老师，给魏老师造成误会了。”
“不是误会哦，你从一开始就盯着这个报告说是小景的，可从始至终，小景也没说过一句，这个报告是他自己一个做的。”
若是叶凌凌的温柔有八方，那魏梁羽就是十足十的儒雅，透着古代文官的儒雅博学，这一番言论，直接让叶凌凌的温柔有些挂不住了。
叶凌凌道：“我想能得到洛老师认可的报告，一定是很优秀很完整的。我的报告又和这个大差不差，所以情绪难免有些激动。”
观看直播的观众被这一瞬间魏梁羽的文人气度折服。
【魏法医真儒雅公子。】
【谁给的评论这么精确？】
【这真的是个职业综艺不是娱乐综艺吗？】
【我宁愿在这个综艺嗑cp也不想看古丑了。】
【请他们组团出道好吗？】
【清醒一点，雍大官网上有他们的简历。】
【希望节目可以久一点，让我嗑cp。】
【温文尔雅弱书生X傲娇风流小公子】
【高冷社恐洛法医X晕血娇弱沈影帝】
陆鸣在后台看到这弹幕哭笑不得，综艺的成功固然值得一乐，但眼下的困境怎么解决就是问题。
陆鸣问经验最少的黎云深：“云深，你第一次觉得你报告写得不错是什么感受？”
【废话文学？】
黎云深被陆鸣点了一下，也明白是需要自己解围：“其实和凌凌这状态差不多，就我第一次写报告和苏老师写的一样，仅限于我个人觉得，那时候就觉得自己可棒了，就问苏老师自己是不是对的，结果苏老师也和怀景一样，回答的好官方，我到现在也忘不了，苏老师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语重心长地跟我说：‘云深啊！有进步，但是这不是最终报告，现在下结论，太早，容易出事故’。我当时心都凉了半截，事故，什么事故，能让苏老师说事故，这得多大的事故？我当时就觉得苏老师是用温柔捅了我一刀。”
黎云深一般吐槽还一边模仿苏瀚的样子，将冰点的氛围缓和下来。
沈怿辰总结：“为生者权，为死者言，这不是空话，这是责任！是每一个法医，每一刻，都不敢忘却，都会刻在心上的责任，因为他们手中，至少牵扯两条性命！”
“两条性命，是最少的背负！”秦煜低头，再抬头，眼眶有些发红。
“维护正义与真相，是我们的使命。”苏瀚手压在秦煜手上。
这几句话，是直接给刚才的闹剧划了结局，沈怿辰和南秦北苏共同支持的事情，谁又敢在现场公然反驳？毕竟一对是当代法医的顶梁柱，一个是娱乐圈影帝兼最大娱乐公司的总裁，这几个人，一个是权威，一个是资源。
谁又会冒着前途不要的风险，去同时得罪这两个人！
案件又回到了讨论中……
魏梁羽忍不住发问：“如果是高空坠，为什么断手处没有高空坠的损伤？”
“师哥，高空坠的损伤特征是什么？”
“外轻内重，一侧为盛，一次性形成，以及骨折和内脏破裂处出血少。”
“没有问题，可这个案子的特点，在于被分割的地方是手掌。”洛怀景打开自己的报告，“师哥你看，因为手掌部分在高中坠伤的时候，因为人体结构和心理原因，所以不容易导致出现明显的高空坠的特点，但是好巧不巧的是，这个案子的发生地附近有一个悬崖。”
“悬崖树枝分割，你是怎么确定的？”
“这还得感谢沈怿辰的生活习惯，他只会用玻璃杯喝水，而玻璃杯，又有一个易碎的特点，昨天沈怿辰摔了一个玻璃杯，再加上这个切口又很平整，目前常用的分割工具好像都达不到这个标准，所以我怀疑是高空坠之后遇见了阻挡物。然后我们做了一个实验，用树枝和西瓜，模仿高坠。我们发现，自由落体的情况，树枝是完全可以切断西瓜的。”
“可是这也只能判断出死者是坠崖而亡，那案件性质为什么是自杀，而不是意外死亡或者他杀？”
魏梁羽的这个疑问，同样引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怀景，你又是怎么排除他杀和意外死亡的？”喻昊空也发问。
“其实这得感谢他们三个人。楚冉发现”
“沈怿辰询问了死者的父母，我们发现，父母对死者的生活细节并不了解，尤其是死者身上的伤口，他们几乎一无所知，所以楚冉提出来走访学校，看能不能发现问题。楚冉？”
乔楚冉对着洛怀景点了点头道：“我们在学校发现，因为女儿长得漂亮，所以经常被自己的舞蹈老师骚扰，可女儿打电话给父母，父母却觉得这是女儿的心病，觉得大学老师不能干出来这么丧尽人伦的事情，可是，父母的电话却在那位老师的诱骗下，被同学告知了老师，结果那个老师就对女儿进行了性侵犯，至于身上的伤口，则是因为那位老师是S/-M爱好者。”
乔楚冉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有些崩溃了。
“所以后来，我们怀疑了死者可能是因为绝望自杀，而云深哥恰好是个登山爱好者，所以他结合当地的环境，推测出附近应该有悬崖，我们和两位老师沟通之后，发现悬崖那的确有死者的躯体，也就拿到了全部的法医报告，发现死者胃部有治疗心理疾病的药物，也推出来死者生前看过心理医生。”
沈怿辰接着道：“我负责问心理医生，心理医生给出的解释是：女儿的情绪状态稳定，但需要按时复查。而女儿出事的前一周，正好是她复查的日子，而当时，已经停药有一段时间的女儿，又被医生开了心理治疗的药物。后来，我在死者的手机记录中，发现死者通过一份药单，在多家药店买药。所以，死者的死因，我们的推测是：服用药物自杀，然后跳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