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虐文后社恐病弱受只想睡觉—— by失忆玫瑰

作者:失忆玫瑰  录入:06-30

连她家轩儿哥哥都没资格比!
简安眠:“……”
傲娇兄控诚不欺我。
只是……
如果他没听错,刚才月月妹妹说的确实是“轩儿”这个名字吧?
这毕竟是一篇玛丽苏小说,主角攻受基本就是俩万人迷。
数不胜数的莺莺燕燕想要爬主角攻的床,同样有数不胜数的变态渣男想要上主角受。
小说后期,就有个名字里有“轩”这个字的明星看上了主角受……
不会这么巧吧?
简安眠挠了挠头,眼看小妹妹又继续迷失在了爱豆的美貌中,心里微微叹气。
妹妹啊妹妹,你不仅站错了cp,现在还种草了渣男。
你这萌点是不是有点水逆啊?
晚上,晚宴开始。
宴席的厨师们是宴家从世界各国聘请来的顶尖大厨,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昂贵食材被制成了一道道奢侈至极的美食,用精雕细琢的精美盘子和食盆盛装起来,最后再点缀上令人眼花缭乱的装饰。
简安眠看得头晕目眩,根本连什么东西能吃什么又不能吃都分不清,只觉得这一盘盘,不像是食物,倒像是一件件艺术品,一口就是一座城,国宴也莫过于此了。
宴执陌带着简安眠坐到了主桌,桌上坐着的都是宴家的直系。
简安眠一打眼儿望过去,密密麻麻、大的小的、圆的瘪的全是不认识的头,吓得连忙将眼睛又垂了下去,往男人身边更贴近了一点。
“没事,桌上人你不用管,把自己照顾好就行。”宴执陌凑近了低声安抚,温柔地抚摸简安眠的头发。
“嗯,好。”简安眠乖顺地点头,然后将目光投向了面前数不胜数的美食上,“……”
可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筷啊!
就在简安眠尴尬得手足无措时,男人忽然招来了一位仆人,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沉声吩咐道:“端上来吧。”
“好的,少爷。”
没一会儿,那位仆人便推过来了一辆装满精美食盘的小推车,然后将上面的盘子一张张地摆放在了简安眠面前。
简安眠愣愣地抬头望向男人。
宴执陌低笑了一声,挥退了仆人的服侍,亲手帮小朋友将一道道食物切成刚好一口可以吃掉的大小,蘸上浓稠香甜的酱汁,然后依次整齐地摆放在一张干净的空餐盘里,一边温声解释道:“桌上的那些菜不清楚食材,担心你过敏,所以我提早就让厨房单独给你做了一些你能吃的,不比桌上的那些差,来,尝尝看,看看味道合不合你胃口。”
宴执陌先切好了一盘,这才将摆好的盘子推到小朋友面前,眸带笑意地望着简安眠。
简安眠脸上忽然臊得厉害,浓黑的睫毛轻颤着垂了下去,拘谨地蜷着手指,简直不敢想象桌上其他人正在以怎样的目光看他,赶紧抓起筷子,夹起一块就往嘴里放。
然而下一秒,他的眼睛便噌地亮了起来,猛地抬起了头,亮晶晶的黑眸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不管不顾地望向男人:“好好吃啊!”
“就知道你喜欢,”宴执陌胸膛深处荡开低沉的笑意,心里为自己成功取悦到了小少年而沾沾自喜,不禁嗓音放得更轻更柔,“好吃就多吃一点,都是特意为你准备。”
宴执陌拿起又一只空盘子,继续不辞辛苦地服侍着小少年,想到什么,又笑起来,摇了摇头,改口道:“不行,也不能吃太多,小心消化不良,一会儿我要再多工作半小时了。”
男人嘴里的工作是指,每次简安眠不小心吃多了之后,男人都会使用他的健胃消食手,帮少年按揉肚子,帮助他消食。
这是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读懂的暗号。
“宴先生……!”简安眠耳尖浮上窘迫的淡粉,用湿润的黑眸轻飘飘地瞪了男人一眼,对男人的戏言发出小声的抗议。
他哪里有这么嘴馋?也就……也就吃撑过那么一两次……好吧,三四次!
最多……最多五次!没有更多了!
而且这也不能怪他,谁叫男人总是喜欢带他出去吃各种好吃的,他又不能运动。
穿书以来的这几个月,主角受这瘦瘦小小的身子板儿,都快被男人喂胖了!
“好了,不逗你了,吃饭吧。”宴执陌笑着将又一盘切好的食物摆在简安眠面前,然后拿掉了他刚吃空的盘子,继续重复着上一轮的动作,自己倒是半天没动一筷子,却丝毫没有半分不耐,反而乐在其中。
简安眠这张嘴巴就没有闲下来过,每时每刻都装满了美味的食物,有时脸上不小心沾上了油渍,少年还没来得及擦,就已经被男人先一步捏着下巴给仔仔细细地擦拭干净了。
男人简直就是将少年捧在掌心里轻手轻脚地呵护着,照顾得不知道有多精细,长了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少年究竟有多么受宠。
他们丝毫不怀疑,如若此时不是在家宴,而是两人的私人约会,男人一定早就把少年抱在了腿上,一口一口亲手喂了。
简安眠正式露面之前,家族里流传着各种尖酸刻薄的谣言。
宴执陌试图找人结婚、以此获得祖母最后一份股份的事情并不是秘密,甚至有不少人向他递出了橄榄枝,想要借此和他联姻。
小少年在大家心中一开始的定位,不过是一个协议结婚的工具罢了,上不了台面,不知道哪一天,就会被宴执陌一脚踹开。
而今天宴执陌的这番举动,便是要让整个宴氏家族的人都知道,他家的这位新娶进门儿的小夫人,是他珍而重之、付出全副身心细细宠爱的心上人,谁都不允许碰他一根汗毛。
大家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对宴执陌这位小夫人的地位都有了底。
但架不住有些智商不高的,既想和宴执陌套近乎,却又拉不下脸,便跟个傻逼似的非要去招惹人家心尖尖儿上的人。
“安眠啊,”宴执陌的大伯忽然在饭桌上发话道,“你是叫安眠,没错吧?”
他摸着肚皮,摆谱道:“你看你第一次和这么大一桌长辈们见面,怎么也不说主动站起来给大家敬个酒?”
这语气着实算不上慈爱,反倒透露的一丝轻蔑和不屑。
宴执陌脸色登时就黑了。
简安眠筷子顿了顿,当即一脸无措地抬头望向男人。
“没事,不用管他,吃你的。”宴执陌安抚地摸了摸少年的头,柔声道。
简安眠当真就不管了,继续埋头干饭。
宴执陌抬起一双沉冷淡漠的眸子,也不站起来,就这么抬起手臂,朝他大伯遥遥举了举酒杯,不咸不淡地说:“大伯,我家夫人身体不好,不能饮酒,我代替他敬您一杯。”
说完,他优雅地抿了一口酒,没什么表情地把酒杯放了下来,态度十分敷衍。
大伯被当众落了面子,心里顿时来气了,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哪根葱,就摆着一副长辈的姿态,大咧咧道:“执陌你这是干什么呢?大伯不过就是想跟安眠说说话。”
他又继续望向简安眠,脸上的褶子都快笑出来,眼里的鄙夷却藏都藏不住:“安眠啊,听说你考上了京大?真不错啊,你堂哥小时候成绩就不行,我只能拿钱送他去国外读大学,哪像你,全都靠自己,真厉害!”
大伯的儿子,主角攻的堂哥,也跟着他爸应和道:“是啊,也得亏我生在宴家,才能享受这么良好的教育,吃穿不愁,否则要是让我像安眠一样,我岂不是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不过这话说得也不对啊,”大伯乐呵呵地笑,丝毫没有发现,整张桌子只有他们一家在说话,“你看安眠虽然是京大高材生,现在不也嫁到咱们宴家来了吗?要我说啊,学历这种东西,总归不如一个好的家世重要啊!”
他再次看向简安眠,豆大的眼睛眯起来,笑得一脸令人作呕的虚伪:“你说是不是啊,安眠?”
简安眠好似聋了一般,乖乖巧巧地低着头坐在男人身边,吃得满嘴流油,对对面的吠叫充耳不闻。
他两辈子还没吃过这么昂贵的食物,不过也确实好吃,跟吃金子似的,嘴里都是资本家金钱的味道。
与其听那个傻逼大伯在那儿说些含沙射影的风言风语,还不如让他多吃两口。
“乖,慢点儿吃,小心别噎着。”宴执陌眉眼宠溺地望着小少年,一边动作不停地为他盛装新的食物,陪着小少年装聋作哑,完全将他的大伯置之不理。
桌上忽地传来一声轻笑,也不知道是哪位吃瓜群众没憋住,连忙端起酒杯咽了一口。
他们这些看戏的,看大伯这一家,可不就跟看动物园的猴儿似的。
大伯脸上的笑都快要挂不住了,他这人没什么本事,倒是最好面子。
简安眠和宴执陌的那种态度,简直就是把他的脸扔在地上踩,脖子都涨红了。
就在这时,大伯的小孙子,也就是主角攻堂哥的儿子,一个胖得跟个小肥猪似的十岁小男孩儿,用他香肠形状的手指隔着桌子指着简安眠的脸,丑陋的三角眼里写满恶毒和娇纵,拽着他爸袖子,嗓音尖锐地叫嚣道:“爸爸,你看那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就知道吃,该不会是个哑巴吧?”

宴执陌重重把筷子拍在了桌上, 整张桌子瞬间鸦雀无声。
简安眠也被吓了一跳,筷子里刚夹起来的一块肉一下子就被男人震回了盘子里,溅起来的酱汁当即弄脏了他的衣领, 简安眠顿时窘迫得耳尖都红了,满脸无措和可怜。
“对不起, 眠眠,吓到你了吧?”宴执陌连忙拿过卫生纸仔细地擦拭少年的衣襟,顺毛一般地抚摸少年的后脖子, 柔声安抚, “没事没事,眠眠不怕,吃你的就好, 不用管我。”
简安眠赶紧重新把那块肉夹起来,张嘴就往嘴里放, 生怕慢一秒就又吃不到了。
“哈哈哈哈, 还真是个哑巴啊!”那个小屁孩儿拍着两只肥肠一样恶心的小肉手,尖酸的三角眼眯成了一条缝儿,笑得脸上的肥肉都挤成了一团,甚至还在轻轻抖动,童声清脆又嘹亮,说出来的话却恶毒至极,“叔叔怎么娶了个残疾!真丢脸!”
“小宝, 怎么跟你婶婶说话呢?一点礼貌都没有,快给你婶婶道歉!”大伯佯装暴怒地斥责孙子,实则心里不知道有多舒坦。
他作为一个长辈, 不好意思当面说简安眠坏话,他家小孙子倒是替他骂出来了。
大伯装模作样地骂了几句孙子, 又一脸歉意地望向宴执陌道:“执陌啊,小宝就是一个小孩子,不懂事儿,你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啊。”
想必宴执陌一个大人,总不至于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然而大伯这可就想错了,宴执陌还真就要替他大伯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恶毒的小屁孩儿。
宴执陌眼神冰冷地睨着大伯,低沉的嗓音冷如冰窖:“大伯,小孩子不懂事儿,您年纪这么大了,您也不懂事儿吗?”
“你……!”大伯被呛得满脸赤红,手指颤抖地指着宴执陌,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
“堂弟,你怎么能这么跟长辈说话呢?”堂哥连忙扶住他的爸爸,皱着眉头,神色不满地看向宴执陌,“你说你都这么大人了,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不嫌丢人吗?”
宴执陌嗤笑了一声:“堂哥,你说你比我还大,你跟我计较什么?你都不怕丢人,我还怕什么?”
简安眠差点儿笑喷了出来。
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主角攻原来这么伶牙俐齿呢?
堂哥的老婆到底灵光一点,眼神在宴执陌和简安眠之间转了一圈,忽然满脸歉意地举起酒杯站了起来,朝简安眠诚恳道:“安眠啊,我们家小宝年纪还小,不懂事儿,我替他向你道歉,你消消气,好不好?今天我啊,见安眠你的第一面就觉得特别面善,肯定是一个心地善良又温柔的人,你看你都这么大了,稍微让着小孩子一点也没事儿,是不是?”
简安眠:“……”
好烦啊,他不过是想好好吃一口饭,干嘛总是要在这样的场合cue他。
被莫名翻了肚皮的咸鱼很不高兴,所以要让翻他肚皮的人也不高兴。
只见简安眠疑惑地歪了歪头,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你说因为我比他大,所以我应该让着他,那我年纪这么大,还比他早死呢,他为什么不让着我啊?我难道不比他可怜吗?”
堂哥的老婆顿时哑口无言,呐呐地张了张嘴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胡说什么呢,你怎么可能比他先死?”宴执陌皱着眉头,轻斥了少年一声,厌恶地瞥了那个小屁孩儿一眼,冷笑道,“你看他长得那么胖,血糖血脂肯定特别高,谁知道未来有几年好活……不对,他嘴巴那么臭,说不定还活不到那个时候,就已经被别人给砍死了。我们家眠眠就不一样了,有我亲自守着,好好照顾一辈子,肯定能够长命百岁。”
小宝呜哇一声就哭了出来,一边咒骂一边在桌上拳打脚踢,他妈怎么压都压不住,尖锐的叫声惹得不少人都嫌弃地捂住了耳朵。
简安眠头都炸了,差点当场心脏病发作,正准备捂住耳朵,一双温暖熟悉的大手已经先一步温柔地覆盖在了他的耳朵上,顿时隔绝了外界一切噪音。
“安心吃吧。”宴执陌垂着一双温和平静的黑眸,朝简安眠轻轻做着口型。
简安眠瞬间安下心来,将周围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专注干饭。
饭真好吃,他爱吃饭。
大伯当即气得心血管都快要爆开了,一拍桌子站起来,鼻腔呼哧呼哧地喷着怒火,指着宴执陌的鼻子怒斥道:“宴执陌!你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有你这么诅咒小辈的吗?都30岁的人了,哪里有一点长辈的样子?!”
宴执陌垂着眼睛,小心翼翼地护着怀里的小少年,气定神闲地说:“大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堂哥前段时间好像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你便挪用公司的公款替他还了债,目前你管理的公司已经亏欠了几个亿的债务,正濒临破产,结果你们居然还在外面偷偷开了一个新公司,打算向总公司申请援助,然后干脆把咱们家的公司放弃掉,拿着咱们家的钱,去养你们自己的新公司,有这事儿吗?”
堂哥手脚一软,手里的叉子啪嗒一声掉在了盘子上,差点从座位上滑了下去。
全场一片哗然,本来还以为只是脑子不好的大伯一家耍个猴儿,没想到这瓜越吃越大。
大伯赤红着脖子,眼神慌乱,狰狞的面孔愈发恼羞成怒,指着宴执陌怒吼:“宴执陌!你胡说些什么!我警告你,说话是要有证据的!今天在场的可都是家里人,你就这么当着全家人的面随便污蔑长辈,血口喷人吗?”
宴执陌直接笑出声了:“真是搞笑,我又不像你,做什么事都不带脑子,我说话肯定是有依据的,否则你以为我凭什么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大伯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额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冷汗,眼前黑一片白一片,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他的目光快速梭巡一圈,定格在了主位上从始至终都不发一言的老爷子身上,瞳孔瞬间放大,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上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紧紧抱住了老爷子的双腿,鬼哭狼嚎道:“爸!爸,您快看看那个臭小子,居然指着长辈的鼻子骂啊,还有没有一点教养啊?简直就是个白眼狼啊!您可千万别听他胡说!我没有,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干啊!您信我啊爸!”
宴青雄狠狠闭了闭眼睛,就感觉自己心脏疼得厉害,胸腔里的空气都稀薄了起来,险些要被这个狼子野心的大儿子气到去见亲爹。
“你是我最大的儿子,我对你的最后一点怜爱,就是不会报警,”宴青雄睁开一双痛彻心扉的眼睛,眼里充斥着浓浓的哀恸和无奈,干枯的双手无情地扒开他儿子的手,把他儿子重重地挥推开去,嗓音发颤地说,“这顿饭你也别吃了,直接去祠堂领罚吧,至于你旗下的公司,我会交给执陌管理,就当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以后你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爸!爸……别啊,爸!”大伯当即双腿发软地趴在了地上,再顾不上一点面子,疯狂给他爸磕头,都当爷爷的人了,还跟他家小宝似的,哭天喊地道:“不要啊,我错了爸,我真的知错了,求您原谅我吧,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宴青雄再次闭上眼睛,侧过头,颤抖地挥了挥手:“把他带下去。”
立刻有两位高大健壮的黑衣保镖走过来,毫不留情地把大伯架了下去。
“爸!爸——!不要啊,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爸,爸——”
大伯的哭喊声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宴厅壮丽璀璨的门后。
另有一群人走到了大伯一家旁边,冷漠地俯视着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小宝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这会儿倒是终于有点十岁小孩儿的模样,躲在他妈怀里瑟瑟发抖地抽着鼻子,一动也不敢动。
堂哥的腿软得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由着两个保镖把他架起来,朝大门口拖去。
他老婆则牵着他儿子,抽抽搭搭地跟着他身边,陪着他去祠堂找他爸去了。
宴厅总算重新恢复安静。
乐队奏乐的声音渐渐增大,不一会儿便用舒缓的音乐,冲散了现场紧绷的氛围。
气氛好像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又好像有什么在暗地里悄然发生了变化。
有心人都注意到了,最后老爷子特别点了一下宴执陌的名字。
这是否意味着什么?
倒是简安眠,明明是事件的起因,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尽情享受着男人的服务,全场最舒服的就是他了。
晚上七点,庄园里的钟声敲响。
窗外古老的树上惊鸟四散,扑腾着雪白的翅膀,在血红的夕阳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
众人心有所感地放下碗筷,便看见宴青雄忽然站了起来,朝宴执陌招了招手。
宴执陌也跟着站起来,俯身凑到少年耳边柔声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他便走到宴青雄身旁,扶着宴青雄一起来到了台上。
宴青雄在台上站定后,转过身,面朝整个宴氏家族,朗声道:“岁月不饶人啊,一眨眼的功夫,老爷子我都要奔九了,虽然我自认我身子骨还挺硬朗,再干十年都没问题,但是家里的小辈们可等不起了,他们正值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大好年华,只有年轻的后辈们才能让家族继续发扬光大,老头子我也的确到了该彻底放权的时候了。但是这么偌大家族,得有一个最优秀的来引领方向。”
宴青雄说着,朝一旁的仆人招了招手。
仆人立刻恭敬地呈上一只垫着丝绒红绸的精美托盘。
托盘之上,躺着一枚以降香黄檀为原材料而精心打造的方形木盒。
简安眠心跳忽然开始加快,掌心也紧张地冒出了细密的汗,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台上高大的身影,嘴里的食物一下子就不香了。
尽管他早就知道,宴家最终的归属权一定是主角攻,但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受到这种庄严肃穆的氛围的感染。
宴青雄把黄檀木盒拿了起来,微笑着交到了宴执陌的手中:“宴执陌,执字辈里最优秀的孩子,把宴家交给他,我放心。以后家里的各位,若是信得过他,就跟着他好好干,有我老爷子担保,我相信执陌这孩子,只会比我更加优秀。”
宴执陌微微弯腰,双手恭敬地捧过木盒,随后直起身子,面朝众人,将木盒缓缓打开,向所有人展示里面的传家玉玺。
一只奢华绝美的玉石展现了屏幕上,精雕细琢的纹路透露着岁月的沉淀,也包含着他们宴家代代相传的底蕴。
台下掌声雷动。
简安眠连忙扫了一眼桌上人的脸,主角攻的渣爹满面红光地抬着下巴,一脸与有荣焉的自傲;其他不少人正用眼睛偷偷瞄着变态堂弟和笑面虎二伯,想看他们是什么反应。
然而这两人不愧是终极大boss,十分沉得住气,对周围的一切打量都恍若未觉,只面带微笑地优雅拍手,不给他人一丝窥见自己内心想法的机会。
甚至,宴执宾第一个端着酒杯站了起来,狭长的眼尾弯起来,笑得一脸真情实意,恭敬而亲近地说:“恭喜堂哥成为了宴家新一任掌门人,堂弟在这里敬你一杯,希望堂哥往后在生意上多多指教一下堂弟。”
说完,他干脆地仰起下巴,一饮而尽。
无论心里真实想法是什么,总之这态度,可谓是演了个十乘十。
“呵呵,我会的。”宴执陌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字地强调,“多,多,指,教。”
内心:滚你妈。
有了宴执宾开头,接下来几乎所有同辈和后辈都效仿敬酒,不少或真心或假意的长辈也纷纷献上祝福。
等差不多所有人都敬了一遍,宴青雄满意地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又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小巧的红丝绒袋子,放进了宴执陌的掌心里。
“我和你奶奶年轻的时候,某一次在国外旅游,爬到了一座山上,住在帐篷里看星星,正巧遇到了一场流星雨,又正好有一颗陨石坠落在了不远处的山头上,我和你奶奶过去看,就成为了第一批找到陨石坑的人。当时坑里有一些稀有金属,特别漂亮,比钻石还漂亮,我花了很大的价钱,向当地的文化局购买了其中一块最好看的,制成了这枚项链。听说陨石项链有安神避险的作用,想当初,我就是用这条项链向你奶奶表白成功的,所以,这条项链不仅是你奶奶的护身符,也是我跟你奶奶的定情信物。
“本来这条项链应该归你奶奶保管,可惜她现在糊涂了,有一次我去看望她,看到她竟然把这枚陨石往嘴里放,想要吞了,吓得我赶紧抢过来了,后来她难得清醒的时候,我用这件事情笑话她,她就让我把这条项链拿回去,等到宴家更替掌门人的时候,把这枚陨石跟传家玉玺一起交给那个孩子。
“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它身上带着我和你奶奶两个人的祝福和一辈子的好运,祝你一生平安,健康顺遂。”
宴执陌并没有立刻拿出来看,而是珍重地收进了掌心,随后放置在了西服内侧紧贴心口的口袋里,虔诚而恭敬地收好了。
宴青雄慈爱地拍了拍宴执陌的后背,目光忽然投向台下的简安眠,道:“执陌,把那个孩子也叫上来吧。”
简安眠一愣。
宴执陌也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他心里当即一喜,连忙笑着朝台下的一脸呆滞的小少年招招手。
“眠眠,快上来!爷爷喊你呢!”
简安眠愣愣地走上去,来到了男人身边。
直到他转过身,面向大众,才后知后觉感到紧张了,后背的汗唰一下就冒了出来,心跳快的好像揣着一只小兔子,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木头,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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