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皮皮单拿出来说这事，的确是岑溪的风格变化有些太大。之前的岑溪走的是清爽女高音的路子，典型的就是她的歌只有她自己能唱，别人唱不出她那种感觉。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岑溪才能火那一把。
这次复出的两首歌，一个比一个奇怪，第一首阴暗，像是鬼片里的恐怖童谣。第二首整个不在人间，送灵一般，让他欣赏不来。
皮皮往上扒拉着手机消息，边看边摇头：“这些人的审美啊，绝了。”
岑溪的事也就算是个小插曲，过去这就过去了，林厌在娱乐圈里见的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去了，也不至于逮着个岑溪不放。
眼看着车就要到站的时候，岑溪那边又出了乱子。
几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尾随岑溪的私生粉，突然冒了出来。
当时岑溪正闭着眼睛戴着耳机休息，她的经纪人和助理都不在身边。
这几个私生粉就趁着这个机会，蹿到了岑溪面前，可给岑溪吓了一跳。
“岑溪岑溪，我特别喜欢你，你给我签个名吧！”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是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衣服穿的一本正经，但是却拖沓着一双拖鞋的男人。
男人一嗓子给岑溪吓了一跳，耳机都被吓掉在了地上。
岑溪看着有些懵，在那几个人又叽叽喳喳的叫了她好几声之后，她才想事刚想起自己的名字一样，猛地反应过来，立刻往后退去。
几个私生粉得了机会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她，就是不愿意走。
第141章 F城办事处
岑溪的懵其实也只维持了一小段时间，就在有人开始频频往她那边看去，甚至有其他乘客认出她，想着是不是要上前帮帮忙的时候，岑溪突然有了动作。
她猛地伸出手，像是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一样把在最前面的一个小姑娘推出去好远。
小姑娘一个没站稳，连退好几步最后还是摔在了地上。
立刻就有人捂住了嘴，他们不记得岑溪是个会动手打粉丝的人啊。
不仅是他们，就连那些激动着想要扑过去要合照签名的私生粉都愣住了。他们也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的跟过来，就是想支持一下自家偶像，结果会落得这么个结局。
当即就有失望的人叫喊出来：“岑溪你怎么这样啊，我们就是想支持一下你，你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几个人吵吵嚷嚷，气势比一个人孤孤单单站在那儿的岑溪，不知道高出多少倍。
岑溪就只是呆愣愣的瞧着自己刚才推人的手，似乎是在反省自己刚才做过的事。
几个人见岑溪不打算给他们一个交代，甚至连句话都懒的跟他们说，顿时就气不打一出来，被推的小姑娘都想动手了。
气氛一时间有些燃起来的感觉，最后还是经纪人和助理赶了回来，将闹事的几个私生粉都赶走了。
林厌坐在位置上，和皮皮大眼瞪小眼，二人面面相觑，林厌一耸肩，没办法，这就是疯狂的粉丝。
皮皮也跟着耸肩。
一个小插曲，过去也就过去了，但是真就让林厌记住了岑溪，好计划着如果事情顺利和皮皮一块过去看看，他们也想“享受”一下来自阴间的洗礼。
火车到站之后，林厌二人站在火车站的出口处，看着手机里F城办事处的地址，林厌沉默了。
他们跟着导航一路往前，最终停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墓园附近。
“这是得多穷？”林厌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
皮皮脸色正常，满目真诚：“林哥，放轻松，咱们特管局除了帝都之外，就没有一个地方安置在正常地方的。”
西北那边的大多都在各种站附近，一般是附近有什么就将就着在什么地方安定下来，最离谱的还不是墓园这个，最离谱的是东北那边的办事处，居然是在澡堂的地下一层。
后来林厌有幸去的时候，险些脱口而出用不用分男女。
二人带着自己的随身东西走到办事处的那个小房子门口，这看着也就像是看墓园老大爷的小值班室，门面不大，而且装修简单到像是回到了侏罗纪世纪。
林厌敲门，接连敲了好几次，里面都没有动静，皮皮都有点儿不耐烦了，挠了挠头，不太高兴。
就在这时候，房间里面终于有了点儿动静。
“谁……啊！”
前调悠长，像是刚从地底爬上来的人，声音嘶哑，后调突然抬起把林厌吓了一跳。
皮皮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在这种地方，别说晚上就是大白天一般人也扛不住啊。
“里面的是人？还是……”
皮皮后面的话都不用细说了，林厌顺手就把符掏了出来，一手扯住身边的皮皮，随时准备如果里面的不是人，能第一时间把里面的东西挡住。
房门发出老旧生锈的动静，林厌眼睁睁看着从里面伸出一个长着长头发的脑袋。
皮皮嗷的一嗓子，后退几步往林厌身后躲。
“喊啥玩意。”
脑袋说话了，林厌这才放下心来至少看着应该还是个人吧？是吧……
“哦，帝都来的吧，进来吧。”脑袋的主人是个看着有些干瘦的男人，眼睛挺大，黑眼圈也挺大的。下巴上挂着胡茬，一脸的没休息好的模样。
外面看着简陋的小屋，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走进之后，里面是一条有二十多米长的走廊，依旧是简单的侏罗纪风格。男人带着他们走到最顶头的一间房间门口，期间路过的房间有四五间，不过都没有亮着灯。
男人领着他们进去之后，一屁股坐会到电脑椅上，脚翘起来，准备戴上耳机继续电脑上没打完的游戏。
“我叫钱多多，这里就是我们F城的办事处，呃……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人不过他们现在都有事不在。”
钱多多顺手扔给林厌一个本子，硬皮的，很大，上面写了不少东西，还图文并茂。
“你们自己看吧，这就是我们这儿的大概情况，上面那三个人的简介你们也可以看一下，其他的……等他们回来之后再说吧。”钱多多说都来不及说完，电脑那边的队友就开始催他，别挂机装死。钱多多只能加快语速，然后再次投入到游戏里。
林厌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他现在代表的可是帝都的特管局，相当于是高层下放巡视，一般来说不是应该紧张的收拾一番，然后好好接待，努力配合，争取给高层留下个好印象吗？
林厌自觉自己不是什么领导，也跟这些人不沾边。但是吧，这里的人是真的勇，也不怕这种态度林厌会回去告状吗？？
哎，人家还真就一点儿都不害怕，钱多多说玩游戏那就是真的在玩游戏，头都不抬，眼神都不给他们一个。
林厌自顾自的将资料都看了一遍，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剩余其他三个人。
组长花淑，副组长李崇，还有一个外勤机动人员林动动，再加上在玩电脑的钱多多，这就是F城办事处的全部人员。
花淑明显很低调，四十岁的一个女组长，个人简历上一样能展现自己功绩的介绍都没有写。林厌查阅她在帝都那边的过往历史记录，发现这人有点儿本事，本身是只蜘蛛，在以往的几次行动中有着不小的功绩。
再看那位副组长李崇，和花淑就是两种风格了，档案介绍上给自己写的满满当当的，一点儿小事这都要写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某件事情上出了点儿微薄的力。
其实，他写的这些东西在总局的记录中整个事件都是被一笔带过的，更何况是个人么一点儿小行动。
其他两人看着就很正常，中规中矩的挑不出一点儿问题。
人还没见着，光是在档案上，林厌就对这里的人有了大概的了解，同时也在期待着和这些人见面。
在皮皮和钱多多两个人不知道一块打了第多少把游戏时，他们终于见到了办事处其他三个人。
李崇真就跟林厌想象的一模一样，精神奕奕的走在最前面，人还没进来，就开始使唤钱多多干活，眼皮子连抬都不抬，自然而然的忽视了突然出现的两个人。
后面跟着的是林动动，一身的肌肉，看着像是有点儿憨憨的，一开口就是一口的大碴子味。见到林厌他们也是先笑了笑，点点头。不过很显然，在李崇没说话之前，他也不敢开口多事。
最后进来的就是组长花淑，女人看着温柔简单，甚至有些温柔过了头，穿着这个年纪的女性喜欢的花色长裙，头发随性的挽起来，脚上蹬着双细高跟，一进来就先看到她脸上挂着的笑。
“你……”
花淑的一句你好还没说出来，就被旁边的李崇打断了。李崇眯着眼睛，本就不大的眼睛显得更加促狭，上下打量了林厌二人一会儿，李崇忽然就笑开了，伸出手略显热络：“林厌是吧？你好你好，我是F城特殊管理局办事处的副组长，我叫李崇，这个是钱多多，还有林动动，对了你认的李闵行吗？”
李闵行？
林厌没答话，脸上带着浅笑。
李崇笑的更开心了：“没事没事，不认识也没关系。既然二位来了我们这里，那我们就得尽地主之谊不是？这样，今天晚上咱们哥几个去喝两杯。”
李崇一派热络的全过程中，花淑几人都被排除在外，其他几人看着还好，至少李崇把他们都一一带上了，可是花淑就不一样的，很明显她这个组长，被李崇这个副组长压了一头，而且很难起来。
林厌难免想起之前和罗悦聊起F城的事情是，罗悦说的F城很可能会有人已经叛变了。
眼睛从几人身上划过，李崇的领导地位实在是明显，如果说有人是卧底，将F城发生的事情压了下来，直到瞒不住了才捅到了帝都去，那从中作梗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李崇。
毕竟这里的几个人，包括组长花淑，好像都听他的。
“好啊。”
林厌能感觉出这人是不想让自己参与这件事，尽力的把话题移开，林厌也不跟他对着来，干脆应下了。
这里除了办公室之外，还有两间休息室。林厌他们初来乍到，下火车时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干脆留在这里休息一下，之后再去找住处。
皮皮是个没心没肺的，进了休息室就闭眼休息了。
剩余的人把他们送到休息室之后，都没有进来，林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也不知发为什么，一开始他是没有睡意的，但是睁着睁着眼睛，就有些犯困。
眼睛堪堪闭上，林厌突然听到不远处的办公室里发出了女人不安的声音。
“他们好像都睡着了。”
是花淑。
“草！帝都那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相信我们的能力？也不知道那老小子到底在干什么？！把这么两个毛头小子派过来，玩呢？帮忙也帮不到正地方！”
这次说话的是李崇，大概是听了林厌他们已经都睡着了的消息，说话都没了估计，声音一波大过一波。吵的快要睡着的林厌都蓦的睁开眼睛，唇角一勾，这也太缺心眼了吧。
花淑在一旁小声安抚：“李崇，你小点儿声，别让他们都听见了。怎么说都是从帝都来的，咱们也不能太……我觉得帝都那边肯定不是不相信我们，咱们这儿人这么少，真的出事咱们四个未必能解决的了啊。”
李崇翻了个白眼，不以为然：“瞎说什么，醒着就醒着呗，我舅舅可是李闵行，我能怕这两个小玩意？我看啊，就是帝都那边不相信咱们的能力，派人过来监工的，不过他们这次怕是打错注意了，这么两个玩意能干点儿什么？别到时候还连累咱们。”
李崇说完突然睨了一眼花淑：“花姐，你别是还想着去帝都吧？我劝你还是息了这份心思，帝都那边可不是好去的，还不如好好讨好一下我，我让我舅舅说句话，让你调走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花淑突然就哽住了，良久之后才抬起头笑笑：“我没想过这个。”
李崇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看着其他几个人：“我告诉你们啊，今天晚上咱们就跟着两个孙子好好喝一喝，把他们都……”李崇做了个手势，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林厌听不见，但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李崇算计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好吧崇哥，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就咱们几个……解决的了吗？”钱多多惴惴不安，又不敢说的过于直白，就怕李崇会不高兴。
果然李崇这个自大的立刻就不高兴了，虎着一张脸盯着钱多多：“怎么害怕了？咱们又没干什么不该干的，我不过是想展示一下个人能力，再说了，这事要是被咱们自己解决了，帝都那边的嘉奖和以后的好处不都归咱们所有了？”
帝都的嘉奖从来不是小数目，平时他们的工资本来就挺一般，每次出任务都有随时可能死亡的风险，比起来还不如做普通工作。
也就这种时候，等到上面的嘉奖，才能让他们空空的钱包鼓一些。
钱多多这会儿不说话了。
李崇见几人都没什么意见，笑了笑抱起胳膊：“都没意见了？那行，这事就这么定了，今晚把这两个撂倒，咱们就行动！”
“撂倒？”
“哎呀妈呀！”
林厌用顺风符听完了墙角，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把晚上的事躲过去。结果就听见身后有个声音悠悠响起，带着点儿嘲笑的意味，一个温热的身躯跟着就靠了过来。
皮皮不知道啥时候醒过来了，靠近林厌一块听墙角。
“你没睡过去？”
皮皮嘻嘻一笑：“林哥我是吃货，又不是蠢货，这种小把戏我还不至于上当。”
已经上当但是功力够强没有睡过去的林厌：谢谢，蠢货本人有被冒犯到。
“那林哥咱们怎么办？”
人家都算计上门了，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李崇还真就像他说的那样，晚上的酒桌上一个劲的让林厌喝酒。林厌酒量一般，这么个喝法肯定是不行的，估计到不了一半就得醉的不能动。
“来来来喝，林厌，我跟你说啊……”
林厌发现李崇这家伙不仅一肚子坏水，而且还特能废话，说的林厌都头疼了，心想着他还不如喝醉过去，起码耳朵能清净一点儿。
皮皮只喝了一杯就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林厌硬着头皮在几个人的轮番攻击下，还是没绷住，醉了过去。
“林厌？林厌？皮皮？兄弟？”
钱多多叫了他们好几声，又摇了摇两个人的身体，这才对喝酒的李崇道：“崇哥他们都醉过去了。”
“砰！”
李崇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有些怒气：“玛德，谁说这个林厌不能喝的？费了我整整一瓶白酒，真你妈浪费。”
钱多多撇撇嘴：“也没多贵吧。”话音刚落就被李崇瞪了一眼：“你说什么？”钱多多吓了一跳，立刻住了嘴，还是有些不安的问道：“崇哥，这小子会不会睡到一半就醒了，会不会耽误我们的事？”
李崇神秘的笑笑：“不会，这里面我可加了不少好东西呢，这小子别说今晚醒不了，就是明天我们不叫他，他也醒不了。”钱多多拍马屁：“崇哥厉害。”
最后林厌被三个人带上一辆车，送回了墓园里的办事处。
门一关上，林厌立刻睁开了眼睛，听着三人远去的脚步声，摇了摇头，李崇啊李崇，就这种猪脑子，是怎么当上副组长的？就不怕做任务的时候把全组人都带进沟里？
好歹花淑还正常点儿，就是性格太软，不然能让李崇这种无脑的家伙压制的死死的？
“哈……没办法，谁让人家舅舅是帝都特管局的高层干部呢，不是你这种小角色能比的。”
皮皮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一看就知道他也没醉。
林厌吐槽他：“都说好了，要醉一起醉，你倒好一杯啊，先趴下了，像话吗像话吗？”皮皮嘿嘿的笑，揉揉鼻子：“我这不是实在懒得听李崇废话嘛，再说了林哥这么厉害，还能对付不了他？”
“这还差不多……诶！不对，你刚才说我这种小人物？那你呢？林厌突然发现哪里不太对。”
“我……我不小啊，不信你看。”
皮皮说着就用眼神去示意林厌，往自己下面看。林厌翻了个白眼，小小屁孩家的，咋说话还开黄腔？
真要论大不大的，活了两辈子的林厌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人，秦彦。
那尺寸，那持久度，那……
林厌晃晃脑子，这都是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崇几人放下林厌他们就走了，为了有个双重保险，走的时候还特意锁了门窗。
这点儿事能难得住林厌？开玩笑，他们前脚走，林厌后脚就撬开了窗户翻了出去。
因为怀疑李崇就是那个卧底，林厌也不能把行踪让这几个人知道，于是转头就查了唯一一个没有参与酒桌灌醉他们的人，花淑。
选择花淑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她从头到尾没有参与排挤他们的计划，更是因为林厌了解到自从花淑上任之后，就被李崇死死压着。原本花淑的功绩应该更多一些，只不过后来都被李崇通过他舅舅李闵行的关系，转移到了他身上。
李崇这才有了现在的成绩。
像这样一个人，明明是这一组的直接领导，结果没有一个人真心服她，应该是这四个人里最安全可信的。如果出了事找花淑，应该会是最可靠的。
李崇几个人一路开车去了一个老式小区里，那里住着的是第一个受害人的家属。
受害者叫刘旺，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父亲早些年有些钱，后来又赶上拆迁家里就更有钱了。
李崇他们一进门，受害者的父亲就十分热络的给他们几个倒上了茶，看样子不仅是尊重，更像是毕恭毕敬。
老刘五十多岁，就这么一个儿子，刚大学毕业还不等着到社会上施展拳脚，结果就遭遇了这种事情，一夜之间老刘半白的头发就全白了。
老刘跟几个人聊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是期待他们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有用的消息，毕竟儿子现在就是个行尸走肉，每天被关在家里，除了能吃喝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李组长，我现在没有别的要求，我就希望这件事能早点查清楚。我儿子……”老刘有些说不下去了，他知道儿子很有可能好不了，作为一个父亲，他挫败的低下头。良久之后，才复又挣扎的抬起头：“只要李组长能帮我找到凶手，给我儿子报仇，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我的儿子再也醒不过来。”
老刘边说边去站起来去了房间，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捧着一个盒子，里面装着的是一沓又一沓的现金，满满当当装了一盒子，不用细数也有的十几万。
最让人目瞪口呆的还不是现金，等到老刘把盒子下面的夹层从外面抽来，林厌都看直了眼睛。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根金条，皮皮差点儿一嗓子叫出来，金灿灿的，好想咬上一口。
林厌及时的把他的嘴捂上，一个眼神瞟过去，皮皮这才冷静的收回目光。
李一开始看见现金时还有点儿不高兴，等到见到金条的时候终于露出了一点儿笑意。
“刘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事本来就是我的份内之责，哪儿用得着这些。”
嘴上说着不用，其实手上已经很诚实的摸上了盒子。
老刘也是个明白人，一看李崇热切的目光，就知道这事自己是办对了。
老刘并不心疼这些东西，身外之物而已，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儿子更重要。
事情办妥之后，李崇高高兴兴的和其他几个人一块离开了老刘的家里。
三个人站在距离老刘家远一点儿的地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藏不住的笑容。
钱多多人如其名的喜欢钱，看着金条现金都要移不开眼睛了：“还是崇哥有办法，这么一会儿就带着我们收获满满。”
林动动则有些担心：“崇哥咱们这样做，花组长她……”
“少跟我提那个女的！”李崇一听见花淑的名字就要炸毛：“她算个屁啊，整天装的人五人六，清高个什么劲啊。我就不明白了，钱，权利哪个人不想要啊？怎么就她独特？”
李崇看不惯花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一个没背景的组长而已，整天总想着使唤自己，结果呢？不还是屈服在权利之下了吗？只要自己的舅舅说句话，花淑分分钟得滚出特管局。
所以自从知道李崇的背景后，花淑也老实了很多，从一开始的会让李崇出任务，到现在都是她自己出任务，没人陪着也不要紧。每次出任务受伤的是她，但是得到表扬和奖金的永远都是李崇。
钱多多瞪了一眼林动动，示意他别再说话，李崇最是好面子，怎么能当着他的面驳他的面子？这不是疯了吗？
“哼。”
李崇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气音，摇头晃脑的先上车了。
几个人再回到办事处的休息室的时候，林厌他们还在刚才的地方昏睡着，连动作都没换。
李崇关上门轻手轻脚的走出去，估摸着这会儿应该是去分赃了。
“林哥，林哥。”皮皮侧着头叫林厌：“你说他们打算怎么找凶手啊？要是找不到，这些东西还能给人家还回去吗？”
“还？”林厌摇头：“你想啥呢，还看不出来这些人的打算？他们就没想着办事，再说了咱俩刚才可是从头看到尾的，那个老刘有证据证明他们收了自己的东西吗？这玩意一藏再找个黑点儿卖掉，谁能知道。”
李崇果然是个不靠谱的。
林厌在F成孤立无援，又有这边的三个人不停的盯着他，皮皮也是发现了，他们曾经多次怀疑的内鬼，如今看来很可能就是李崇。
不为别的，就凭李崇这种消极怠工的态度，也不能洗清楚嫌疑。
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将关键时候救命的位置分发给了花淑。
林厌再次站在老刘家楼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那三个人看他们看的太紧，林厌只能把皮皮留下做掩护，自己则按照提前调查过的情况，去每一个死者家属那里旁敲侧击的了解了一些情况。
根据现在知道的线索，F城真正的情况并不像罗悦姐弟说的那样，但凡是被换了脸的人，如今都好好的活着。不仅活着，而且这些人的饭量都奇大，有的一顿饭甚至可以吃五六只烧鸡。
为了不让事件发酵过快，特管局给这些人的家属提供了符，还有一些必备的除灵防煞的东西，目的就是要把这些人都留在家里，让他们隔离。
林厌得知，这些人有一个十分相似的特点，他们都有一个想要实现但是一直没能实现的愿望。他们被换了脸之后，换到的那具身体的主人，所从事的职业或者现在正在做的事，或多或少都与这些人没能实现的愿望有关。
比如老刘的儿子被换上的这张脸，当事人是个初中毕业的年轻人，在体会了生活的苦难之后，他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特别后悔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考个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