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必不可少的,是渊北最喜欢的香酥小黄鱼。
因为渊北爱吃,现在厨房里每天都会备下一些新鲜的半成品,要是渊北想吃,随时都可以做。
宫里人多,就算当天渊北没吃的小鱼也不会浪费,分给宫里的侍卫侍女就是一份不错的小零食,反正帝国人最擅长的就是过油炸物,只要司南把鱼腌好了,随便谁来做都能做的差不多。
司南打开手里的食盒,第一层码着五碗圆滚滚的小馄饨,挤挤挨挨地凑在一起,卖相极佳。
馄饨也是半成品,司南早就包好了放在冰箱冻着的,想吃的时候取出来,水开下锅,煮上三滚,就可以捞出来了。
碗底先铺上一层薄薄的紫菜,根据个人喜好,加葱花香菜食盐味精等调味料,再舀上一勺馄饨汤那么一浇,煮好的馄饨捞进碗里,自然就带上了汤底鲜美的味道。
如果喜欢吃辣,就加点司南自制的辣椒油,如果喜欢吃清淡的,直接吃就已经能好吃得让人想把舌头都吞下去。
为了让馄饨的味道更鲜,司南剁馅的时候,还特地放了一些剁碎的虾仁肉丁,又做了点皮冻掺进去,馄饨煮熟了,里面的皮冻也在高温下融化,变成一股鲜浓的汁水,被锁进薄薄的馄饨皮中。
用勺子舀出一只馄饨,放在嘴里轻轻一咬,鲜甜的汤汁在口腔里面迸发,瞬间就能俘获一头孤狼受伤的心灵。
白浪都快把头埋进碗里了,唏哩呼噜地吃着馄饨,嘴里都塞满了,还要努力地说话:“殿下……呜呜呜真的太好吃了!”
西泽尔喜欢吃辣的,正用一种优雅的动作,往馄饨上加辣椒油。
辣椒油也是司南自己炸的,里面加了花生芝麻孜然粒,都是系统出品的好东西,油炸后非常的香,再加上辣椒独特的香辛味道,特别得西泽尔喜欢,尤其是里面的花生米,哪怕是空口吃,也特别的香。
一个小时的时间,司南肯定不会只做这么点东西,一盘十几只的蜜汁烤翅,色泽亮红,汁水微黏,口感甜而不腻。系统出品的鸡肉肉质嫩滑,不柴不硬,风味绝佳。
渊北很喜欢鸡翅的味道,一会一只根本停不下来,司南用手拄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吃,比自己吃了还要开心几分。
顾惊鸿今晚依旧安静,咬着小馄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司南看他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替他拿走汤碗。
“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回去睡觉吧。”
司南摸摸顾惊鸿的额头,发现触手微烫,发现他竟然在发烧,惊道:“你怎么发烧了?着凉了吗,还是之前那支药剂的副作用,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眼睛难受吗?”
其他人也关切地看过来。
顾惊鸿迷迷糊糊的,他最近状态不好,之前喝下的药剂药力正在衰退,熟悉的痛意如潮水般涌来,流进四肢百骸,身上每一寸血肉,每一分骨骼,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司南不断开合的嘴唇,分辨出他在问自己哪里不舒服。
他哪里都不舒服。
被强行剥去半身血脉的痛苦,让他这几天一直没能下得了床,一连在顾家实验室窄小的铁床上躺了三天,才勉强有力气走回皇宫。
如果不是那支能透支精神的药剂顶着,他根本撑不过今天这个晚上。
但这些顾惊鸿都没有说,他打了个哈欠,掩饰着自己的不适,软着嗓子道:“昨天出去玩的时候,被他们捉弄泼了一身的水,好像着凉了。”
“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点说,你跟我们客气什么!”
“叫你过来是为了让你一起学学这些东西,又不是让你来受罪的。”
司南皱眉,拉着顾惊鸿离开,直奔他的房间,边走边道:“我就说你不要总是顺着他们的意思来,该拒绝就要拒绝,程澜他们几个也是,拉着你胡闹就算了,不知道你年纪小么,这么冷的天还往你身上泼水,你等着,等会我就打电话过去说他们!”
顾惊鸿心里暖暖的,觉得身上的痛楚都消退了几分,半个身子都伏在司南身上,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温暖:“不怪程哥他们,我是和以前佣兵团的朋友一起玩的。”
司南眉头皱得更紧,他前天倒是听顾惊鸿提起过自己遇到以前的朋友的事,想着既然是从前的队友,怎么也能对顾惊鸿照顾几分,就没阻拦,现在看来,这些人也不怎么靠谱。
只是他没想到,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队友,顾惊鸿年纪小,每次都被欺负着做最脏最累的活,别说有人关怀照顾,能拿到足够的报酬离开,就已经是运气好。
司南把顾惊鸿按到床上,替他拉上窗帘,端来热水擦脸。
顾惊鸿好几次都想起来自己收拾,都被司南温柔地制止。
顾惊鸿有些无措,因为母亲眼盲,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自己照顾自己,就算受伤也要忍住,以免母亲知道了担忧,司南为他做的这些,已经足够温暖他心里的苦涩。
司南端着感冒药剂过来,嘱咐顾惊鸿喝掉,顾惊鸿知道那药剂对自己的症状毫无作用,还是接过来一饮而尽。
他放下手里的空瓶,想劝司南也回去休息,话还没说出口,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就被塞进嘴里,顾惊鸿下意识地舔了一口,一股淡淡的甜味在嘴里散开,驱散了药剂苦涩的味道。
司南在他的发顶揉了一把,像夸小孩子似的夸道:“真棒。”
顾惊鸿的脸红了,小声道:“哥我已经不小了……”
怎么吃药还要哥哥拿着糖来哄。
司南笑着替他掖好被角,理所当然道:“没成年就是小孩子,吃颗糖怎么了,你早点睡,哥明天给你做枫糖吃。”
顾惊鸿的眼睛亮晶晶的,表达了自己对枫糖的期待。可能是生病的缘故,他的脸一直微微泛红,让他身上那种颓丧忧郁的气质都消减轻了不少,小动物似的蜷缩在雪白的被子里,看起来软糯糯的。
他的嘴里还含着司南刚刚塞进去的糖果,把他的脸颊都顶起了一个小小的鼓包,还要催着司南回去休息。
司南拗不过他,替他把水倒好放在床头,嘱咐他不舒服了一定要打光脑叫醒自己,又替他关上房间的灯,小心地关上房门离开了。
顾惊鸿一直目送着司南离开。
因为预思能力的觉醒,让他拥有了夜视的能力,所以他很清楚地看见,司南关门时,脸上露出来的心疼。
他静静地躺着,直到司南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下床找了个漂亮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吐出嘴里的糖果,放了进去。
他愣愣地看着盒子,小心地摩挲几下,抱着盒子爬回床上,躺在刚才的位置,慢慢蜷缩起来。
熟悉的疼痛又涌了上来,细细密密地缠着他,像是要把他拉入黑暗的深渊,让他难以呼吸。顾惊鸿抱紧手里的盒子,发出一声细细的,小兽一般的呜咽。
这是他第一次吃糖。
很甜的味道。
但他不配。
司南再回到书房时,渊北他们已经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
几个在评论区被反复提及的公爵名字被列为重点关注对象,还有一些明显是在搅动局势的ID,这些都需要渊北他们派人一点点的查。
司南进门,听见他们打算明天让白浪和西泽尔一起,代表帝国站出来做一个新闻发布会,也算是明面上给这件事做一个收尾。
司南问白浪:“之前跟你提过的特殊训练,进展怎么样?”
白浪苦着脸道:“训练效果很好,但愿意参加训练的战士很少,殿下您也知道,高阶异能者或多或少都有点……不可言说。”
司南心道一声果然,点头表示明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心里已经开始打起了腹稿,盘算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其实方法他已经想好了,也有一定的把握,只是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
第二天,司南留顾惊鸿在房间里休息,自己一早就去了南北酒楼。
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酒楼里面人多,鱼龙混杂,一向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星网上展现的只是舆论的一部分,他想看看大家心里更真实的想法。
只是司南到了酒楼坐了一会,竟然一句关于渊北的话题都没有听见,反而有许多人在讨论什么……完美代餐?
什么代餐?
司南听了一阵,勉强听出来他们好像在讨论某对CP,叫什么小南小贝的。
司南边听边笑,心说这是什么CP,怎么取了个这么嗲的名字,还小南小贝,怎么不叫心肝宝贝。
既然渊北的风波过去,他也就放心了,与其待在一楼被人当成旅游景点一样打卡参观,还不如出门,到隔壁店铺闲逛。
南北酒楼隔壁,是一家装修很有韵味的店铺,黄梨花木打造的牌匾上,刻着店铺的名字。
司南推门进去,屋里的贝壳风铃被他掀起的微风带动着摇晃,像是来自海边的悦耳叮当。
店铺的主人是一个头发花白、带着老花镜的老人,脸上满是褶皱,像老树被风干的树皮。
老人正低头翻看一本暗黄老旧的古籍,见司南来了,老人头也没抬,只轻轻翻过书页的一角,仿佛对司南的到来毫不在意。
不想打扰老人读书的性质,司南的脚步放的很轻,自顾自地在铺子里闲逛。
铺子的墙壁上挂着许多漂亮的油画,司南一一看过,发现油画特殊的排列后,讲述的是一个故事,人类在第一任首领的带领下,离开地球,在星际探索的故事。
司南一幅幅看下来,发现油画来到首领夫夫接受了兽神的赐福后,打退虫族的阶段,他还要继续看下去,发现油画的内容已经结束,倒是与他曾经听过的传说不谋而合。
他有些索然,正要离开,翻着书册的老人突然开口:“看出什么了吗?”
司南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试探道:“这些画好像没有画完……”
老人把眼镜往下一拉,用浑浊的眼睛打量司南一会,又推了回去,有些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当然没有画完,传奇的人生还没有结束,剩下的故事,应该由他们自己书写。”
这话听着奇怪,却有一点玄妙的韵味,倒有一些道家的思想在。司南思忖片刻,没有答话,很快又被一对放在玻璃展柜里的胸针吸引了目光。
胸针是精银镶嵌蓝宝石的一款,宝石的颜色十分罕见,是一种非常漂亮的苍蓝色,深邃又美丽,仿佛是黎明时分从海底深处取来的一抹颜色。
和渊北的眼睛一样漂亮。
司南一眼就看中了,他忘了刚才的油画,走到老人身边问价,老人又打量了他一阵,伸手指了苍蓝胸针旁边的一枚同款胸针,道:“很显然旁边那枚黑色的更适合你。”
司南回头看了黑色胸针一眼,摇头道:“黑色的确实也很漂亮,但我想买下这枚蓝色的送给我的爱人,他的眼睛很适合它。”
老人点点头,带上白色手套把那枚胸针从玻璃柜中取出来,端详道:“年轻人,这是一对来自千年前的古老胸针,从它们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一起,传说还是第一任首领夫夫带过的东西,你确定不把它们一起带走?”
老人打量着司南纯黑的眸子,再次重申:“它真的很适合你。”
司南以为这是老人为了卖东西信口编出来的说辞,心说这要真的是个值钱的古董,还会被放到这里售卖?
他想给渊北买礼物,给自己买给自己算什么,要是真的想要,改天带渊北过来,让他给自己买了就是,于是笑着打趣:“不了,如果它们真的是一对,相信缘分会让它们重逢。”
老人想了想,竟然点头同意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司南微微一笑,问老人价钱。
老人掏出一本牛皮册子,翻了一阵,最后道:“让我看看……这对古老胸针的价钱是……九十九枚星际币。”
九十九枚星际币?千年前的古董、第一代首领夫夫带过的珍贵宝物?
九十九枚星际币,恐怕连宝石周围那一圈精银都买不下来。
司南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有些无措道:“这未免也太便宜了……”
老人把胸针用小盒子装好,然后打上一只非常漂亮的蓝色蝴蝶结:“这是一枚的价格,小伙子,假如缘分让另一枚胸针到了你的手里,自然会有人替你支付剩下的报酬。”
“……”
司南抱着盒子出门,怎么都没想明白老人家的脑回路,心说这老头怎么神神叨叨的,不像个搞古董的商人,倒像是过去天桥底下算命的先生。
司南懵懵然地回到酒楼,开着光脑看白浪的公开演讲。
有一说一,白浪在做正事的时候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军装下的身段笔挺修长,没什么表情的时候确实挺唬人的,跟昨天变回兽形啃桌腿的根本不是同一头狼。
司南看了一阵,见直播间里的弹幕已经从“白军长好帅!”变成了“呜呜对不起陛下”,心里放心许多,心说白浪还是靠谱的。
正看着,酒楼里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响,司南抬头看去,见渊北从门口进来。
修长落拓,英俊帅气,真适合自己给他买的胸针。
司南迎了过去,问他:“你怎么现在过来了,不是要处理政务吗,我看见白浪在做直播,你不用在旁边坐镇吗?”
渊北伸手,非常自然地替司南整理了一下衣领,旁边顿时响起了许多抽气的声音,还有许多刻意压低但依然很明显的激动:“磕到了磕到了!”
渊北完全把周围人的反应当做空气,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意思。两人一路走到三楼,那间特意为他们留出来的一号包间,渊北推门,让司南先进去。
然后才跟司南解释道:“白浪那边有西泽尔在,用不着我操心,第七军团那边关于新战术的训练有初步结果了,我来接你一起过去看看。”
司南笑笑,掏出刚才买的胸针,道:“这是好事,过去看看也没什么,你来的正好,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谁知渊北竟然笑了,掏出一个司南看着有些熟悉的礼盒:“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司南呆住了。
渊北拆开礼盒上面的黑色蝴蝶结,道:“我在隔壁的店子里,看到了一枚很适合你的胸针,黑色宝石很称你眼睛的颜色。”
司南脑子里嗡嗡地,全是老人那一句:“缘分会让它们重逢。”呆呆道:“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999900星际币。”
渊北说完,见司南没说话,以为司南觉得贵了,劝道:“别看它不起眼,这里面的宝石可是上好的黑加尔,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一直戴在身上,还能滋养你的精神力。”
999900加上他刚花的99枚星际币,正好是999999。看不出来,这老人家还听懂浪漫。
司南压下心里纷乱的思绪,也拆开自己手里的盒子,无辜道:“真巧,我也买了同样的胸针给你。”
礼盒打开,里面苍蓝色的同款胸针出现在渊北面前。
“这枚胸针的颜色,也很称你的眼睛。”
第95章
第七军团有一个非常大的训练场, 大概能容纳上万人同时训练。一度作为几次大型比赛的现场。
此刻训练场上已经挤挤挨挨坐满了人。
司南和渊北乔装打扮,顺着人流进去,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司南偏头和渊北咬耳朵:“怎么有这么多人, 这是要做什么?”
渊北解释:“白浪安排的,算是一场表演。”
司南了然,伸手去戳渊北胸前挂着的胸针, 苍蓝色的胸针,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与他自己身上那枚纯黑的相映成趣。
“你说这个东西是巧合还是真的缘分?”
渊北已经从司南嘴里知道了胸针的故事,虽然他觉得这事儿完全就是巧合, 那老头神神叨叨的一看就是骗子,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哪个男人不想哄自己的老婆开心呢?
所以渊北的谎话张口就来,一本正经道:“缘分。”
司南果然勾起一点满足的微笑,点头道:“嗯!我也觉得是缘分,就像咱们两个一样。”
渊北揽着司南的肩膀, 让他往自己身上靠靠,好坐的舒服一点, 瞥见司南美滋滋摸着胸针的模样,深藏功与名。
训练场的布局简单, 类似地球以前足球场的形状, 周围有一圈圈逐次增高的看台, 直径逐渐增加, 使整个训练场看起来就像一个倒扣过来,被削平了的金字塔。
司南和渊北就坐在最高一层的角落位置, 旁边还有一根石柱挡着,他们穿着最普通的作战服, 颜色几乎要和石柱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还有两个人藏在这里。
场上陆续走进来几名军士,他们穿着同样的作战服,面对面站着,很明显是两个团体。
一方是部队里非常常见的五人小队,一方是两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青年。
有负责解说的人站出来介绍:“今天的表演赛将由双方小队为我们呈现,现在大家可以看到,左边的是上一次训练赛中,获得团体赛第一名的异能小队,右边是刚经过三天合击训练的凯歌二人组。”
有解说在,司南很快就听明白了这场表演赛的情况。
异能小队的五名成员,都是单一属性的中阶异能者,对面的两兄弟也同样是中阶异能者,只不过一个是火系异能,一个是兽系异能者。
按照常理来说,兽系异能者擅长近战,普通异能者擅长远攻,如果硬要找个类比的话,双方大概是狂战士和魔法师的区别。但无论怎么配合,以帝国曾经的经验来看,两人组都是输定了。
场外,有人窃窃私语。
“这就是军团长前几天提过的新战术吧,你们猜谁能赢?”
“这还用想,肯定是异能小队,上次团体赛的时候我跟他们交过手,确实有两把刷子,听说他们出任务的成功率非常高。”
“凯歌二人组也不错,他们兄弟以前都是单独执行任务的高手,这还是头一次在公开场合联手对战,说不定能爆冷门。”
听他们讨论,司南也来了几分兴致,问渊北道:“你觉得谁能赢?”
渊北笃定道:“两人组。”
司南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
他们绕了这么大一圈,就是为了推行新战术,要是没有一点把握,白浪怎么可能轻易安排这么一出。
渊北似乎笑了,抬手在他脸上捏了一下,道:“认真看,他们开始了。”
司南扭头看去,场上的局势果然变了,五人小队的配合默契,几乎是在解说喊出开始的瞬间,就已经组好队形,站在最前面的是金系异能者,左右两翼是水火两系,土系异能者在最后充当护卫角色,把辅助类的木系异能者放在队伍中间保护起来。
再看右边的两人组,解说刚才介绍说这个是一对兄弟,个子高些的是哥哥,旁边矮点的是弟弟。
哥哥迅速后退半步,在弟弟变为兽型的瞬间翻身而上,右手在空气里面一捞,捞出一柄尺长光剑,双方礼貌问礼,迅速开战。
以司南的眼光来看,这是一场从各方面来说都可圈可点的比赛。
饶是五人小队占了人多且配合默契的优势,也没能在两人手里落着好处。
弟弟的兽型是非常漂亮的花豹,以速度见长,而哥哥则是冰系异能者,擅长进攻,只是从前冰系异能者通常会选择在距离较远的时候,通过冰锥冰刃等形式进行战斗,遇到行动敏捷的对手往往会受到限制。
变回兽形的弟弟很好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只见哥哥跨坐在弟弟身上,任凭花豹带着自己左闪右挪,敌方小队的攻击十次有八次落空,剩下两次便被哥哥召唤的冰盾轻松挡住。
而他们的攻击更为犀利,在弟弟的帮助下,冰刃的角度变得诡谲莫测,更难躲闪,尤其是花豹来到五人近前,往往花豹利爪落下的瞬间,哥哥的异能已经来到近前。
围观的群众一阵哗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合击战术这么厉害?”
“以前光顾着跟兽系异能者掐架,也没发现他们有这么厉害啊!”
“看见没,想要变强,就要被骑,哈哈哈哈,兽系异能者你们也有今天,再怎么嘚瑟还不是要乖乖被我们骑?”
“滚!老子宁可单打独斗,也不愿意被你这种蠢货碰一根毛!”
因为不想被被人知道自己来过,司南和渊北看到这里就离开了,回去路上,司南问渊北,经过这一场表演,其他异能者接受这种训练方式的概率有多大。
渊北想了想,道:“一半吧。”
“为什么?”
“因为这只是一场比赛。”
渊北解释道:“会有人怀疑这是不是高层安排好的表演,或者是五人组大意失手,再或者一些其他理由。”
“兽型异能者和普通异能者经常因为强弱的问题发生争执,双方因为不合,甚至要分成不同的团队训练作战,想让他们打破刻板印象凑在一起,有些困难。”
司南思索片刻,觉得渊北说的很有道理,想起自己构思已久的计划,换了个问题:“你还有多久进阶?”
渊北道:“大概还要十天。”
“这十天里,你是不是一点精神力都不能用?”
渊北隐约明白了一点司南的想法,摇头道:“没有那么夸张,两天一次还是可以。”
司南不太放心:“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小事,实在不行,训练计划也可以往后面再推一段时间,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和虫族开战,你的身体更重要。”
他好爱我。渊北面无表情,心里默默感慨,开着车,还要在司南脸上亲一口:“你要相信你老公的实力。”
“呸。”司南有些脸红:“你是谁老公,不要脸。”
渊北把车停好,绕到另外一边,把司南抱下来抗在肩上,抬手就在那圆滚滚的两团拍了一巴掌:“敢说为夫不要脸,这夫纲不振是不行了。”
司南被他一句话说的满脸通红,又瞥见门口的侍卫正看着他们的方向偷笑,更觉羞耻,握着拳头在渊北背上轻轻锤了一下,嗔道:“大白天的胡说些什么,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词,越来越不正经。”
司南挣扎着,像一条被丢到岸上缺水的鱼,一个劲地蹦跶:“还不快点放我下来,被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不放,谁敢看,我挖他的眼睛。”
对渊北来说,司南挣扎的那点力道根本不够看的,反手又是一巴掌,清清脆脆的,一下就让司南老实下来。
司南现在的状况,简直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反抗也反抗不得,心说还是自己最近懈怠了,要是早点去训练场上训练,练得孔武有力,怎么也不会落得今天这般任人宰割的下场。
因为最近事忙,司南一直在军部和皇宫两头跑,渊北心疼司南怕他累到,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克制着自己不要乱动,好不容易等军部食堂的事情告一段落,又闹出舆论风波的事来,一连几天,守着漂亮对象能看不能吃,憋得渊北两眼都要冒出绿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