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劭：停！
【严正反对个人收养小奶牛！应晓雨摸过的猫就该散养，人人都有投喂撸猫的机会！】
【同意！】
【没错！】
第12章 “我脾气很好，很有耐心。”
应晓雨自然既不知道自己穿的是个万人迷，也不清楚自己万人迷到了撸过的猫都会成为很多人争相追捧的程度。
他只是觉得这样穿书新生的机会如同金子砸头，机会难能可贵。
在度过了最初的对新环境的陌生谨慎和好奇后，他开始努力做这个世界的应晓雨，努力适应，努力生活——
早上他会早起去面店帮忙，结束了回学校上课自习，寝室、教学楼、图书馆、食堂、操场等地方，他都熟悉了方向位置，工管班的专业课程他也开始有自己的学习规划。
短短几天，他还和时乐西去逛过了M大西门外的西街，在球场看覃东打了篮球，和邹礼一起自习看书。
又喝了M大有名的焦糖奶茶，西街的旧书摊淘了几本工管专业的书，等等。
并且去哪里身边都有人陪，不是覃东就是时乐西，不是时乐西就是邹礼。
应晓雨的大学生涯乃至整个人生，从来没有如此鲜活有色彩。
不过开心归开心，应晓雨并没有因此乐不思蜀到飘飘然。
他一直是个做事有规划的人，生活上也不是个享乐派。
刚适应了新身份新生活，见应爸应妈开个面店经营得辛苦不易，应晓雨便想自己这个做儿子的也要帮着家庭分担。
怎么分担？
应晓雨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小学生家教。
且他现在做家教是很有优势的：M大坐落于市中心，闹中取静，附近房价十万一平打底，有优质的学校资源和学生群体。
关键M大是名校，他名校学生的简历拿出去，更容易受到学生家长的信任。
不像他从前，上的普通二本，教小朋友的能力明明还不错，家长们还是潜意识的不太信任他。
他找家教的兼职总会找很久，时薪也被压得很低。
当然，应晓雨知道名校生兼职赚钱的机会更多，他不是一定要做家教，可以做点别的。
但应晓雨不是一直有个社恐的毛病么，比起其他工作，教小朋友他更得心应手，经验也很丰富。
眼下没别的兼职合适，他决定暂时先做家教，能赚一点是一点。
刚好他之前和时乐西逛过的旧书摊，书摊老板就兼做家教的中介工作。
应晓雨买书的时候看到墙上贴的广告，特意留心记下了号码，想到要做兼职，他便加了微信，写了份简历发给老板，让老板帮忙给他和附近想要找大学生家教的学生家长牵桥搭线。
不久，应晓雨便收到旧书摊老板的消息：【同学，有个家长找家教，家里是个二年级的男生，有点皮，成绩也不好，你可以吗？】
应晓雨：【可以的。】
书摊老板：【家长要求不低，要先面试。】
应晓雨：【好的。】
书摊老板：【你先准备下，明天或者后天晚上，我给你一个地址，你先过去见见家长。】
应晓雨：【好。】
应晓雨十分客气：【麻烦了，谢谢老板。】
袁劭这几天过得还算清净。
能说“清净”，自然是因为他偶遇应晓雨的频率大大降低：
知道应晓雨会早起去面馆帮忙，他特意推迟了出门时间，很好，这几天早上再没碰过面。
他在图书馆找了个只能摆放一张桌子的小自习室，看书就去那儿，门一关，他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他。
要打球就去对面C大找认识的朋友。
他这几天基本没遇到应晓雨，唯一一次碰见，是在寝室，晚上他洗完澡，毛巾擦着头发快进房间了，应晓雨刚好打开寝室门回来。
他推门进卧室，听到身后应晓雨在跟人打电话，声音不高不低，温温和和，说：“今天店里不是忙吗，以后我就早点回来了。”
“嗯，我到寝室了。”
“好，妈妈再见，你和爸爸也早点回去休息。”
当然了，有陆贺这个八卦大喇叭在，袁劭想不知道应晓雨的动向都难——
陆贺：“听说应晓雨这会儿在操场看你们寝室一个男生打球。”
“你们寝室那个叫什么？覃什么？”
“又不是邹礼了？”
“邹礼不行啊。”
陆贺：“唉唉唉，看，应晓雨去西街了，今天这路透不行啊，高糊。”
“他旁边这男生谁啊，也不是邹礼啊。”
“邹礼到底行不行啊。”
陆贺：“高岭花原来也吃焦糖奶茶。”
“这次一起的是邹礼了。”
“这两人到底有没有一起啊。”
陆贺：“高岭花最近真换风格了？要说不说，他最近的路透照片都好纯啊，我特么都要心动了。”
“诶，你看看照片，你看看你心动么。”
“这完全就是你的菜。”
袁劭让他滚蛋。
要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袁劭真怀疑陆贺是不是小说世界派来他身边的撮合他和万人迷受的奸细。
这日，袁劭收到小姨的微信，抱怨儿子康康又调皮又不好学还惯会耍宝，气得她想家法伺候。
小姨：【看他写作业我实在看不动，废我命，就给他找了个家教。】
袁劭：【家教就能教得好？】
小姨：【流泪.jpg】
【没报太大希望，死马当活马医吧。】
【反正我不能再看他写作业了。】
【我怕我会被气死。】
袁劭：【什么家教，兼职的学生？】
小姨：【是啊，还是你们学校的呢。明天晚上来面试。】
袁劭：【别报太大希望。】
小姨：【我知道。泪流.jpg】
【学生么，不一定会教。】
袁劭：【我是说对你儿子别抱太大希望。】
小姨：【……】
应晓雨背着包，按照书摊老板给的地址，进了离学校不远的一豪宅小区。
小区里全是别墅，应晓雨要去哪栋，走路都不用，由物业的安保开着景观车载着他过去。
到地方，隔着院外的门栏往里看去，可以看到院子里的喷泉。
应晓雨默默咋舌如今能搭上如此壕的学生家长，难怪家教费出到五百一小时。
应晓雨走近大门，伸手摁门铃。
装修典雅的豪宅大厅，铺着奢华地毯的旋转楼梯下，一张临院靠窗的休憩喝茶用的白色小圆桌旁，应晓雨面对一个容貌精致美丽的看不出年龄的女人，也是今天面试他的学生家长。
家长正在翻看他给的纸质简历，和他为了面试准备的一份二年级语数外三科的辅导教案。
女人看得认真、不急不缓，偶尔抬眸看一眼面前静坐的应晓雨。
应晓雨以为家长在审视他，觉得正常，默默拢好神色、抻直背，以期给初次见面的家长留下一个好印象——他挺想要这份兼职的，因为给的时薪高。
并不知道自己头顶主角光环和滤镜，走到哪里都能有“一票通吃”的特权——女人心想这M大的男生也太帅了吧！
好帅啊！
女人：哦不是，我是个正经家长。
当然，女人不是完全被颜值吸引，她翻看简历，知道男生是M大学生，自身智商学习能力都不会差；
她也意外男生还带了自己做的辅导教案过来，看了看，觉得男生十分用心，看来有辅导学生的经验。
她对男生印象十分不错，放下手里的简历教案，抬眼看男生，交流道：“我想听听你对辅导孩子功课的一些看法。”
“比如你觉得辅导孩子，是抓成绩比较重要，还是说比起成绩，要先培养他对学习的兴趣。”
应晓雨看着女人，温温和和开口：“我觉得教育这件事，要有针对性，不同孩子不同的方法。”
“比如对原本就比较能坐得住的孩子，他的注意力一般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应晓雨社恐归社恐，与人正常的交流没有任何问题。
家教他做过，面对家长他有经验，凭经验面试，熟能生巧，即便是个社恐，也能做到一定程度的交流自如。
何况面试是有问有答，应晓雨交朋友不擅长，根据经验回答问题还是可以的。
于是十几二十分钟的有关如何辅导孩子的交流中，应晓雨表现稳妥良好，算不上滔滔不绝，也做到了足够的沟通和表达。
女人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你在辅导孩子上，最大的优点是什么？”
应晓雨漂亮清澈的目光与女人对视：“我脾气很好，很有耐心。”
“还有就是，我很喜欢跟小朋友相处。”
女人听到前一句，满意地点点头，听完后一句，笑了笑，面露些许不解，道：“你们这个年纪的学生，不都该对小孩无感的吗。”
“有些年轻人甚至看到孩子皮一点就说那是熊孩子。”
“你怎么会喜欢和小朋友相处？”
应晓雨：“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一直很喜欢小朋友，觉得他们很可爱。”
也很纯真。
不会因为他是个没有存在感吸引力的人就忽略他。
会喊他哥哥，会好奇地看看他，会没有顾虑地和他聊某个话题。
曾是从前那个瑟缩的应晓雨的人生中，仅有的一点点慰藉之一。
女人笑：“那太好了，希望你能和我们家康康处得来。这孩子有时候真的太皮了，我就希望找个喜欢孩子对孩子有耐心的家教。”
聊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女人起身：“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康康，今天先简单认识一下，明天再开始辅导功课。”
应晓雨跟着起身。
女人意外了下他的身高和腿长，扫了眼，转身带路上楼时心想：真的好俊啊。
也是M大的，跟袁劭一个学校。
女人：袁劭要在学校谈恋爱，怎么也得谈个这样的。
应晓雨在二楼见到了雇主家的孩子康康。
是个圆头圆脑的小胖子，正在钢琴老师的监督下弹琴，弹得不太用心还摇头晃脑。
站在门外隔着玻璃门往里看去，还能看到康康边偷懒边跟钢琴老师耍嘴皮子，钢琴老师边督促边面露无奈。
这一幕看得领着应晓雨上楼的陈语婷倍觉丢脸，要不是钢琴老师和新家教都在，真想冲进去把那臭小子的耳朵拎起来拧一拧，这上得什么课？！弹琴是这么弹的吗！
陈语婷无语又有些恼火，她按着脾气，尴尬地转头看了眼应晓雨。
应晓雨看向门里，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小孩子么，有乖巧文静的，也有好动调皮的，都正常。
应晓雨从前就教过一个很顽劣的小男孩，皮到能上房揭瓦、亲妈见了都得破口大骂的程度。
可也正是这个很调皮的小男孩，他会主动对应晓雨说：老师，我们聊会儿天吧，上大学有意思吗，你毕业了会找什么工作啊；
会上课的时候偷偷翻出零食和水果，耍宝地说从自己的口粮里留下来给他的；
会拿出偷藏的棋盘，说晓雨老师，我们一起玩会儿吧，我会你不会，我让你几个子。
应晓雨看到康康就想起曾经那个小男孩，眼中流露些许笑意。
陈语婷在一旁看了，琢磨这家教似乎找对了，看起来这个叫应晓雨的男生，确实挺喜欢小朋友的。
陈语婷：阿弥陀佛，谢天谢地，老娘得救了。
这时屋内的钢琴课暂停，钢琴老师留神到门外，转头看过来，陈语婷见状伸手推开了玻璃门，带着应晓雨走进。
陈语婷先跟钢琴老师打了下招呼，说暂停下，接着边走近边朝钢琴前坐着的小胖子伸手：“康康，认识下新老师。”
康康好奇地看过来，胖头胖脑，圆眼睛滴溜溜的有神。
应晓雨跟着走近，站定在陈语婷身边，很轻地笑了笑，温和友好地看向小男孩：“康康，你好，我叫应晓雨。”
小胖子眨眨眼，毫无看见陌生人的生疏，大方礼貌地打招呼：“老师你好。”
且自来熟，很会跟人攀谈，也毫无胆怯，像个小大人：“你看起来像大学生，是我妈找来看我写作业的吗。”
陈语婷嘴里没说什么，眼神暗含警告，让康康不要没有礼貌没大没小。
应晓雨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心知胆大的孩子就是这样的。
他语气神色温和，与面前的小胖子交流：“是啊，以后我辅导你的功课。”
康康小大人神色：“你行吗？我可皮了，还坐不住。”
陈语婷默默翻眼睛，心想你个臭小子还知道。
应晓雨温和又好脾气：“具体行不行，得辅导过才知道。”
笑笑：“很高兴认识你。”
坐在钢琴前的康康看着应晓雨的脸，突然反常地默了，不像平时那么会耍嘴皮子。
过了会儿，康康轻轻哇了声，感慨地道了句：“新老师，你长得好好看啊。”
——没错，小说世界中万人迷的魅力，小孩子也无法抵挡。
应晓雨一顿，没想到小朋友会这么夸自己。
陈语婷反应过来，赶忙带着歉意地跟应晓雨打招呼：“不好意思啊小应，康康他嘴皮子利落惯了，不是故意的，你别介意。”
说完走近，用当妈的威严和无奈示意康康道：“行了，把嘴闭上，继续弹琴吧。”
叮嘱：“好好上课，别分心，别找老师聊天，认真点。”
一旁，钢琴老师默默看着应晓雨，暗叹雇主新请的家教老师的颜值：天啊，好帅啊，现在家教老师的颜值这么卷的吗。
当晚，康康洗完澡躺在床上，趁着妈妈陈语婷还没来收电子设备，赶紧点开平板上的微信，私戳袁劭：
【哥！！！】
【哥！！！】
【我妈给我找了一个超超超超超好看的家教老师。】
【也是你们学校的。】
【我介绍给你做男朋友？】
袁劭：【截图了，等会儿就发给你妈。】
袁劭：【等着屁股开花吧。】
康康：【小黄豆蹙眉.jpg】
康康：【既然这样，那我只能祝你以后年年打光棍，喜欢的人都不喜欢你。】
袁劭：【你妈可以让你屁股开花，我也可以。】
次日晚，应晓雨六点半到雇主家，给晚上没有额外兴趣班课程的康康辅导功课。
书桌边坐下，应晓雨：“康康，学校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完了吗。”
康康：“做完了。”
跟着便道：“老师，你是M大的呀，我哥也是。”
应晓雨听了，以为康康有个在M大上学的哥哥。
辅导尚未开始，应晓雨没一上来就敦促，而是语气温和地跟着聊道：“是啊，M大的。”
康康看着应晓雨，大圆眼亮晶晶：“你们学校肯定很多人追你吧？”
应晓雨温温和和，极有耐心，脾气也好：“你十岁不到吧？已经知道追人是什么意思了？”
他面对小朋友，不会太拘谨，话也稍微多一点。
康康：“知道啊，当然知道了，不就是谈恋爱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应晓雨笑了笑，觉得康康真的跟从前教过的小皮猴儿有点像。
应晓雨及时中断闲聊：“先不说这个了，作业拿出来我看看，我先帮你检查一下。”
康康边拿作业边开始讨价还价：“那你检查的时候我可以玩会儿吗。”
应晓雨接过作业本，没上来就说不可以，而是问道：“想玩什么？”
康康觉得新老师还挺好说话的，本来想说看会儿抽屉里的图画小册子，灵活的脑袋瓜一转，改口：“让我看会儿电视吧。”
应晓雨翻看着作业：“看电视不可以。”
“啊~~”康康肩膀一塌，面露不喜。
应晓雨示意康康：“这里，看看拼音，看看哪里写错了。”
康康开始不配合：“我不看。”
应晓雨耐着性子道：“如果让你看电视，明天就会换成更严厉的家教老师，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还是在吓唬你？”
康康一顿，当真开始思考应晓雨说的话的可能性。
应晓雨接着道：“你很聪明，不会做对自己不利的事，对吗。”
跟着：“作业做错了，明天交上去，会不会被老师批评？”
小胖子继续思考，又犹疑地瞥瞥应晓雨。
应晓雨还算了解调皮的小男生，也有方法：“总被批评被说教，你心里也会不舒服不开心的，对吧？”
康康撇撇嘴。
应晓雨把作业本递过去：“来吧。奥特曼都能打怪兽，这点作业不算什么的，对吧。”
康康立马道：“我早就不看奥特曼了好吧！”
应晓雨“嗯”了声，手指示意作业本，应道：“等作业检查订正完了，你再跟我说说你喜欢看什么。”
康康拿着笔，看向作业本：“真的？”
应晓雨坐在一旁：“真的。”
桌前，一大一小的身影挨着，脑袋凑在一起。
身后门外，陈语婷轻轻合上门，一脸得救的表情：太好了，这臭小子终于坐住了，还算配合，看来新老师有点办法。
陈语婷：这家教真是找对人了。
感动流泪.jpg
学校，袁劭收到小姨的消息：【开心迈步.jpg】【旋转撒花.jpg】
【家教老师找得好，老娘成功自救。】
【耶！】
袁劭：【刚开始，是不是高兴太早了。】
小姨：【你别乌鸦嘴。】
小姨：【我觉得我找的家教挺好的。】
小姨：【又帅性格又好，还喜欢小朋友。】
小姨：【对了，你明天过来吃饭？】
袁劭：【行。】
晚上，袁劭发消息给康康：【新老师怎么样？】
康康：【100分！】
康康：【他竟然知道所有奥特曼的名字！】
康康：【所有！】
袁劭：【一个奥特曼就把你收买了？】
康康发来语音，满口不满：“什么叫一个奥特曼？哥你尊重下别人的爱好好吧？”
“就是有你这种人，所以我们小学生才跟很多家教处不来的。”
袁劭听得轻哼了声，心想这小子毛没长齐，气性倒是挺大。
他回：【知道了，理解、尊重。】
康康：【你就不知道所有奥特曼的名字吧？】
袁劭心想他知道这个做什么。
康康：【人家新老师跟你一个大学一样大，人家就知道。】
康康：【你要检讨检讨你自己。】
袁劭看着康康没大没小的回复轻笑了下，心想难得有能跟他这个调皮捣蛋的表弟处得来的私教老师。
次日，袁劭去了康康家。
去的晚，没赶上晚饭，一进门一露面，还被陈语婷这个小姨递过来一盘水果，指使着当跑腿，让把水果给家教老师送过去。
袁劭端着水果不紧不慢地踩着楼梯上楼。
到书房，见门敞着没关，袁劭正要敲门进去，目光一抬，看到背对门口的一道并不陌生的身影，脚下生生顿住。
那是……
应晓雨？
康康的新家教老师就是应晓雨？
袁劭意外又无语，放下敲门的手，蹙了下眉峰：不对，原剧情里，万人迷应晓雨可从来没做过什么家教老师。
怎么回事？
袁劭第一反应：世界和剧情又在搞什么鬼？
恰逢家里的保姆阿姨路过，袁劭把果盘给了阿姨，示意阿姨送进书房，自己转身离开。
边走边想，袁劭免不了认为是这个小说世界为了捆绑主角攻受而随之更改变动了原剧情。
下楼，陈语婷以为送水果的袁劭见到了新老师，问：“怎么样，小应老师是不是超帅。”
袁劭敛着神情，没任何流露，回了句：“你不考虑换个老师？”
陈语婷奇怪：“小应刚来，换什么老师？”
袁劭：那只能他继续绕着应晓雨走了。
又想：应晓雨做得来家教？
何况康康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小鬼。
正想着，手里拿着叉子、吃着水果的康康从书房出来，人来到二楼栏杆后，朝下面一楼的陈语婷道：“妈，等会儿让晓雨老师多留会儿吧，我想跟他玩一会儿。”
陈语婷：“你作业做完了？你先上课。”
康康耍宝的口吻：“行不行啊？好不好啊？妈。”
陈语婷示意他赶紧回去上课：“行行行。”
康康开开心心地回书房了，陈语婷也面露欣慰，跟袁劭道：“我就说我这次家教找得好吧。”
“之前的老师，无论教钢琴还是教围棋的，每个都能被气走，康康也不喜欢。”
“只有这个小应，康康刚跟他处了一天，就喜欢得不得了。”
袁劭挑眉：？
什么情况？
不久后再次来到书房外，袁劭就着敞着的门看进去，看到应晓雨的身影伏在书桌前，传出来的声音温和耐心又认真：“康康你看，题目说甲单独完成需要六天，我们这里是不是可以画一个代表六天的线段……”
袁劭：这是应晓雨？万人迷应晓雨？
离开下楼，来到院子里的吊椅坐下，袁劭思考的神色。
一方面，他觉得应晓雨会出现在他小姨家，是攻受必碰面的剧情设定在发挥作用，简称小说世界在搞鬼。
一方面，见应晓雨做着这个家教，能和调皮的康康处得来，袁劭觉得不符合原剧情归不符合原剧情，但也不能否认应晓雨的确表现不错，才能又得到小姨的认可，又被康康喜欢。
应晓雨？
袁劭觉醒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思考起和应晓雨有关的事。
手机这时震了震，拿起来，是陆贺。
陆贺：【好奇怪啊，这两天都没什么高岭花的路透。】
陆贺：【不会都没人在学校遇见他吧。】
陆贺：【出去旅游了？】
袁劭收起手机，想他知道答案。
没去旅游，应晓雨在做家教兼职。
袁劭脑海里跟着出现几天前在面馆看到的应晓雨端碗擦桌的身影。
这身影与今天书桌前辅导功课的背影融合，袁劭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一个他自己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但又十分合理的想法——
应晓雨，面店帮忙的应晓雨，兼职做家教的应晓雨，蹲在绿化带旁摸猫的应晓雨，寝室门口偶遇时以为自己挡到路、低低道了声抱歉的应晓雨，与原剧情里描述得完全不同，这些面貌也完全不让他觉得讨厌厌恶。
袁劭思考：难道是小说世界为了撮合他和主角受而产生的偏离原剧情原人设的改变？
毕竟他都已经觉醒，和原剧情里完全不同了。
难道是这样？
袁劭抬头，看向亮着灯的二楼书房的窗户。
书房里，应晓雨在稿纸上落笔写完，示意康康，无比耐心：“想一想，看看怎么做。”
一个多小时后，家教辅导时间结束，应晓雨走了，袁劭进书房。
